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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全集

作者:水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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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大宅门里的暗涌

身为嫡长小姐,却是个傻子;亲娘之死,兄弟病重,奶妈暴亡,处处透着蹊跷;大宅院里风雨飘摇,她再不能坐以待毙!

001、嫡长小姐

大周历宗二十八年六月初九。

中午,烈日当空,明晃晃的阳光刺人眼目。

晋阳城内阮府大院德园。

几株参天古树倚园而栽,树上的叶子被晒得蔫蔫的耸搭着,微风轻轻拂动着叶子,却没有半分凉意,枝丫间的知了声竭力嘶地呐喊着,让人更觉这天气火烧火燎热得难受。

阮蕙顶着大毒日头,站在空旷的天井里,脸上的汗水浸到唇边黑墨画就的胡须上,立即变成混浊的珠子叭嗒叭嗒地滴落下来,让她身上那件心爱的雨过天青色百蝶穿花的轻罗衫裙很快就污垢一片了。

她只觉背上濡湿一片,头上脸上被烈日炙烤得仿佛脱了层皮,听着廊下传来格格的笑声,她不由得狠狠地咬着牙,往廊下斜睨了一眼。

廊下安然坐着两个少年男女,身后各站着两个丫头为其打扇,正是阮家的二少爷与三小姐。少年阮茂,不过十三、四岁,生得面目俊秀,可眉眼之间隐隐有些暴戾之色,少女阮薇,与他年龄相仿,也是容色俏丽,目光冷冽。他们衣着华丽,神情悠闲,满脸讥笑,一副怡然之态,身侧处还有个中年妇人微躬着身躯,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却是阮蕙身边伏侍的杜妈妈。

怎么还没来?阮蕙心中焦急,目光从廊下扫过,看见院门处进来一个华服中年男人,男人的后面跟着自己的贴身丫头采青,她暗自舒了口气,身子微微晃了两晃,便缓缓歪倒在地。

“老爷!”“老爷!”只听廊下顿时传来丫头婆子此起彼伏的问好声略微带了些惊惶,阮蕙更觉放心。随即有个女子奔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探了探了她的鼻息,焦急地叫道:“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样了?”

阮蕙听出采青的声音,不禁暗暗为自己打气——只有铤而走险,才能绝地逢生!

老天原本待她不薄,让她梦想成真,考上了戏剧学院,还未毕业,已接拍了多部电视剧,虽然不是主角,对于初出毛庐的她来说,却已心满意足了。她从古装剧的拍摄现场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已经一年有余。而她所穿越的这个身份,正是她拍摄的古装剧里的角色。在她所拍摄的剧中,这个嫡长小姐只是个配角,戏份也不多,她能倒背如流。不过,有一点令她十分不安,那就是——剧中年仅十四岁的嫡长小姐在剧情过半时就被继母嫁给一个浪荡子活活折磨而死。

穿越这一年来,她眼前时常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场景,却并不是剧本里的剧情,也非前世她所经历过的。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这些归为本尊残存的记忆,或者,是她即将经历的事情与剧本中记述的有所不同。不过,眼下最为迫切的事情,便是想方设法改变自己危险的处境,不致于让自己在那样的花季年纪就夭折。

本尊阮蕙,嫡长小姐的身份虽然尊贵,可惜是个傻子,所以地位低下,连个高级的仆人也不如,还要经常忍受阮府另几位少爷小姐的欺压谩骂与丫头婆子们在饮食起居上的苛刻怠慢。听说这个嫡长小姐在七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醒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时而清醒时而恍惚。阮蕙还有个嫡亲的双胞胎兄弟阮蒙,也在不久之后生了场大病卧床不起。不过因阮蒙是阮府的嫡长子,阮府在他大病时也曾重金聘请名医诊治,可惜未见起色,这数年来汤药不断,仍就缠绵病榻,鲜少能外出走动。

根据本尊零落的记忆和剧本原来的剧情,阮蕙自然知道他们姐弟俩生的那场病有些蹊跷。加上阮茂阮薇他们对自己的欺凌羞辱,更因阮家家长,阮蕙姐弟的亲生父亲——阮兆丰的不闻不问,让她心中的惶恐愈来愈浓。

因为有了这样的担忧,她更加小心翼翼地扮演着阮府嫡长小姐的角色,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稍有疏忽便遭了别人算计。

丫头婆子们口中的“老爷”,便是阮蕙的父亲阮兆丰。时任大周都转盐运使,权势虽不显赫,却是个肥差。想是因人奉承惯了,行事颇有一些张扬,为人也有几分倨傲,这一个多月,阮蕙只见过他一面,却被他怒气冲冲地责骂了一通!这会儿竟然亲自到内院来了,自是让丫头婆子们吃了一惊,也让阮蕙甚感意外。

阮蕙心中暗暗警惕,却依旧佯作昏迷不醒的模样,任由采青招呼人把自己抬入房去。

而阮兆丰在跨进德园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阮蕙汗流浃背地站在火辣辣的日头下。他还未及反应,就见她栽倒在地了。在她倒地的那个瞬间,他看到了她目光里的深深的惶恐之色。

就那么惊鸿一瞥,让阮兆丰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有麦芒扎入,隐隐有些刺痛,面色也不觉阴郁起来。

阮氏兄妹扭头看见父亲进来,身后连个小厮也没带,只觉有些愕然,立即站起身来行礼问安。

阮兆丰的目光扫向倒在地上的阮蕙,沉声问道:“她——又惹什么事了?”

阮茂神情一滞,不由自主地看向阮薇。

“女儿好意给大姐来送荔枝,没想到正碰上大姐发病,把这荔枝撒得满院都是!您看——”阮薇伸手一指地下,“这可是舅父从广州府专程派人送来孝敬祖母的!”她顿了顿,又说,“女儿有些生气,便说了她几句,哪知大姐便动手要打女儿,还摔了许多东西,连上次才到恒宝阁镶好的籫子都被她抢了去……又给折断了!”她瞄了瞄阮兆丰的脸,见他面色不虞,便从袖中摸出断成两截的玉簪来,“喏……您看!”

阮兆丰扫了一眼阮薇手中精雕细琢的玉簪,脸色更沉了些:“这丫头——当真越发病得厉害了!”

阮薇闻言,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得色,脸上却露出些许不安来:“父亲,这簪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镶一次……”

又是这支簪子!

上一次他进德园,是在一个月前。之所以亲自过来“探视”自己这个嫡长傻女,也是因为三女儿阮薇说阮蕙跑到雅园抢了她头上那支金镶猫儿眼玉籫,还把它打断了。

阮薇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可这话他也没全信。

阮蕙固然是个傻的,可她身边侍候的人并不傻,无端端地怎么会让她随便跑到妹妹的园子里去惹事呢?况且打断的那只籫子也并非普通寻常的籫子,乃是阮家祖传——只传长房嫡长女之物。而阮家真正的嫡长女,正是阮蕙。这就不能不让阮兆丰心生疑虑了——按说以阮蕙那般痴呆,又怎么会明白那些?自然是她身边有人挑拨了。而德园里头,算得上精明的人,除了自己的继室李氏从她屋里拨过去的杜妈妈和阮蕙的奶娘柳妈妈外,大概就是那个生得十分俊俏的大丫头采青了。方才,便是她跪在二门处拦了自己到德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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