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绛唇全集Zei8.com》第360/361页


苏定在与杨恪经过一夜密谈之后,次日便赶回晋阳,临去之时,把苏夫人母女也带回了晋阳。

苏容的婚事,当初便是由阮蕙择定的,苏夫人母女也相当满意。原本已经定下大婚吉日,只是适逢国丧,不得不推迟婚期。现在佑王遭此大劫,他们也不好再给杨恪夫妇添麻烦了。

而阮蒙因与晋王夫妇议定春闱后就完婚,所以还是决定呆在长宁等待春闱,只不过现值国丧,婚事须得在一年之后举办,杨恬与晋王夫妇就先回了晋阳。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廉宗元年三月。春闱前半月,阮蒙与姐姐畅谈至半夜方才告辞回去,之后便闭门不出,直到参加春闱。

在等待放榜的日子里,阮蒙日日都呆在佑王府中,多半时候都是在杨恪床前跟他说话,说到激愤处,阮蒙面现怒色,杨恪则平静如常,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世事俗务,再不能引起他的关心。

廉宗四月初,皇城墙下贴出红榜,一向被太学院太傅寄予厚望的阮蒙名列三甲之首,被廉帝钦点为大周廉宗一年的魁首,并任其为临渊阁大学士。

354、因缘了(四)

廉宗元年四月初十,杨怡在晋阳产下一对龙凤胎,令苏启明夫妇欣喜不已,杨恪夫妇也十分高兴,因杨恪不便前往晋阳祝贺,长乐侯便派人送去了杨家的祖传玉如意,以表拳拳爱女之心。

廉宗元年六月二十五,阮薇在城郊一座普通民房里产下一女。阮继丰看着新出世的外孙女,不禁泪流满面,李氏也在一旁痛哭流涕,想起阮蕙种种恩德,不免心生悔意,遂为孙女取名阮悔。

廉宗二年元月初八,黄玉儿在晋阳与陈诚顺利完婚,杨恪仍未参加婚礼。

廉宗二年三月十六,阮蒙与杨恬在长宁低调成亲,杨恪仍未露面,只有阮蕙一人出席。

廉宗二年四月二十,秦秋水产下一子,取名杨戒。

廉宗二年六月二十四,阮蒙照顾病重的祖母为由,请求辞去临渊阁大学士之职。

廉宗二年七月初十,佑王口述奏折,阮蕙代为拟笔,并以身体短期内无法康复为由而奏请辞去“一字并肩王”等诸多职务,处处流露出隐退之心。

……

五月十一,乾坤宫内,廉宗一身黄袍安坐在龙头椅中,展开杨恪请安王代呈的奏折。奏折中的字迹十分陌生,如行云流水一般优美的笔法地显出书写此折的人一定是个女子。他不禁想起当初在佑王府里第一次看见阮蕙时的情景――那是怎样一个他不知该如何去赞美的女子?!她美丽,优雅,从容。没有一般王妃们骄纵的脾性,也没有出身低微的自卑,她,就像是一朵飘在天际的白云。让人无法捉摸,不可漠失,却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廉宗将奏折轻轻往桌案上一放。右手举起,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微微叹息一声――有些事,他也是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啊!即便世人都误解他,他也甘愿背负着那些骂名,毕竟。杨家的江山来之不易,他不想轻易失去!

对杨恪,他有着深深的愧疚。当初,他原本打算在登基之后便让杨恪为藩王,留宁哥儿在长宁为质子。可秦若水在东宫派人行刺的那幕,差点让他就此丧命,故而他便心生胆怯,对杨恪,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戒备之心――与其留他为祸患,不如尽早除去为佳!派。派。小。说。后。花。园。整。理。首。发

由此,便演变成了猎场杨恪突然坠马受伤的事件。

哪知杨恪大难死,还由罗贤志救回了性命。虽然暂时不能行走,可他手中的势力。还是让自己感到害怕。他堂堂一个帝王,竟然惧怕一个臣子,若说出来,还不知会惹来世人怎样的笑话!可与此同时,他又对杨恪产生出无法磨灭的歉意――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与杨恪也算是有过患难之交的兄弟。现在他却要致他于死地,于情于理,在良心上,他都过不去。

殿内灯火通明,将廉宗英俊的脸上深深的倦意显露无疑。

景王妃唐氏,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皇后娘娘了,她一直都在注意着丈夫的一举一动,并且对安王代为呈奏的佑王奏折更是倍加关注。

她对佑王夫妇,也有着极好的印象。虽然后来为利益所迫不得不对杨恪下手,她也跟廉宗一样,心中存了愧意。现在杨恪请辞,以她的意思,自然是顺水推舟为最好。不过,她没有贸然开口。

廉宗的脸庞在灯影下,依然显得威仪十足,只是,他眉宇间凝成“川”字形的痕迹,无不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这个时候,唐氏自不敢唐突打扰,现在的丈夫,已经变得十分敏感,有着所有非正常手段登基皇帝的敏感,一个字说得不好,就会引发他的雷霆之怒。

与现在的廉宗相比,唐氏倒觉得,还是原来的景王好。只是,一切都回不到原来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廉宗沉吟许久,方才抬起头来,转向身侧静静侍立的唐氏,“芸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夫妻两人一向感情笃深,无人之处,廉宗依然以妻子的闺名呼之,只是后来廉宗为谋帝位,心思多不在唐氏身上,夫妻之间,自然也少了许多亲近。现在突听丈夫唤起自己的闺各,唐氏不免微微动容,当即上前,柔声说道,“皇上,天色已晚,您也该安寝了……”

廉宗眸光一转,落在桌案上的奏折上,轻轻一叹,“佑王今天上了折子,说要辞去所有职务,连世袭的爵位也要朕一并取取缔了……你看,该如何是好?”

这是自廉宗登基以来,第一次向唐氏询问有关国事的问题。

唐氏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自然感到廉宗对此事的重视。佑王请辞,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佑王竟要连世袭的王爵也要求一并取缔。这么说来,佑王心里,对围猎场一事,已经心知肚明了。

难怪廉宗的脸色这么难看!在被受害人看出了蹊跷之后,他又怎么还能保持最初的镇定?

唐氏沉吟片刻,缓缓在廉宗身侧坐下,这才柔声说道,“皇上,您的意思……”

廉宗看了她一眼,良久才道,“我的意思,倒是准奏为好,另外,再重重赏他些银两田地……”

唐氏微微点头,“皇上说的甚是……臣妾觉得这样也好,算是对佑王家的一种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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