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请自重全集.com》第2/275页


鹦哥刚拿起茶杯,还没有送到嘴边,一听之下便一下子收了声。颇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那你要是想帮他,直接给他送点钱不就好了,干嘛这么麻烦!还摘桂花,这时节的桂花可都是些歹货!”

青衣一听不由一噎,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望着鹦哥“没人喜欢被施舍的恩赐。”青衣淡淡地开口,“尤其是孩子,”言罢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又看了眼鹦哥,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帮我摘桂花,我付他钱,虽说辛苦点,但却是凭自己劳动获得的,就是用起来也是心安理得。这本就是一件十分公平的事。”

“哪有公平?那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好处,现在的桂花可没什么好货。”鹦哥颇不服气地看着青衣。

青衣笑了笑,浅浅了啜了一小口,“虽说三月桂不如八月金桂那么堂皇,但若好好收拾一番,半开的花芯做点心也是很清甜的。”

说道点心,鹦哥的脸色一下子和缓了很多,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举起茶杯便凑到嘴边“呀!烫!烫!烫!”随即一下子把手中的瓷杯丢开。

青衣眼神一闪,被无情抛出的茶杯忽然滴溜溜地在空中转了个弯“啪”地一声落回桌上。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青衣无奈地看着烫得直跳脚的鹦哥,“怎么老是这么莽撞!”说完走到鹦哥身边,“张开嘴。”

“啊!”被烫的舌尖红红的,颇为可怜地伸出些许。

微光一闪,鹦哥感觉舌尖一凉,“不是很严重,只是舌尖有些红肿,含着这片薄荷,这两日少吃辛辣,过几日就好。”青衣无奈地摇摇头。

鹦哥的眼角顿时流出两行清泪,可怜巴巴地望着青衣。心里却不由地暗暗叫苦:“不能吃辣可怎么好?这两日万一做辣味岂不是吃不到?!呜呜,怎么办?”。

青衣端起茶杯又浅啜一口,淡淡地斜睥了她一眼,“正好让你长个记性,先去把柜台前的那堆烂桃花清扫了,一会客人就来了,看见了可不好。”说完便不再看她。

鹦哥可怜兮兮地看了青衣半天,也不见她转头瞧她一眼,只好垂头丧气地拿着笤帚去前厅去。时不时听见几声含糊不清的咕哝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青衣抬起头,不久前微蒙的天空已然大亮,金黄的阳光穿过桑树光裸的枝条大剌剌地刺进院来,残留的余温如和风般轻轻拂过,和着茶水的烟气,凝结成一颗颗饱满的露珠。

第二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小姐,又是他!”

月亮才刚刚爬上梢头,一只通体莹白、身泛幽光的鸟儿准时出现在青衣的后院,拳头大小的鸟儿扑扇着细嫩的小翅膀飞落到青衣肩上,一落定,便张开其尖短稚嫩的鸟喙开始其每日一次的佛经诵读。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

“砰……”一声暗哑的破裂声,本就用灵力幻化的鸟儿在青衣手中化作丝丝光点,并慢慢消散在风中。

青衣目光阴郁地看着光点慢慢消散,面色微微发黑。

“小姐,已经三个月了,这玩意天天都来!天天晚上来念经!你说那姓秦的不会真的要坚持十个月吧!在这样下去我都要疯了!”鹦哥崩溃地趴在石桌上,自那人走后,这鸟儿天天都来,来了也就算了,竟然张口就念佛经,天天来,天天念,没有一天间断的,偏偏他们不管设置什么结界,这鸟儿都跟没看到似的,十分自在地飞了进来,要是早知道他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这样报的,当初死也要把他从店里赶出去。

青衣眼眸微闪,良久忽然轻笑出声。

“既然他要念,就由他念去好了,我看他是不是真能把我念上天去!”

说完,青衣又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三月的夜晚,寒气如霜雪般厚重,汩汩流淌的茶水在冰冷的寒气中升腾起一片热腾腾的云烟。

四个月前,冬月底,正是一年节气中寒气最重的小雪,汴梁城内,早在这个月初就断断续续地飘起了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如今快一个月下来,大雪小雪一直没有停过,整个汴梁在冰雪的覆盖下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雪城。

青衣三更尾就起床出门了,如今整个汴梁城内外都被冰雪覆盖,每到这个时候,许多食肆的厨房所需的菜总是供不应求,蔬菜还好,早在入冬前就存了不少放进地窖,但是肉类却由于临近年气,很少有卖的。最近这几日食居里不少客人都想吃新鲜的山鸡和袍子肉,不过这个时节,雪又不停,一般很少有人敢出门上山,毕竟到处都是雪窝子,一不小心,可能就把小命送了。

青衣自然是不担心的。出门时,她便提了一个广口深肚的竹篮,篮底垫了一些松软的麦草,又拿了一块靛蓝的麻布,附之于上,十分妥帖地上了山。

这场雪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昨天夜里也没有停歇的兆头,故而青衣出门上山时,雪依旧是洋洋洒洒地落着。青衣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眯着眼睛找着雪白的地面上孢子走过留下的花环状足迹,找了一会,青衣还真发现了一个还没被大雪淹没掉的足迹,这么来说,这只孢子并没有走远。

青衣足尖轻点,飘然而上,大概十来步光景,青衣便看见了前面如闲庭漫步的孢子的圆圆的白毛屁股,青衣不由一喜,悄然停下来脚步,许是落地不小心发出了声音,那傻孢子忽然转过了头,当看见青衣之后,它便转头向前跑去,不过,从跑了两步,它并停了下来,十分好奇地转头又看着青衣。

青衣浅浅一笑,这是你自己不走的。说完,指间一道月白色的光芒朝着孢子激射而去。不过眨眼之间,那孢子就无声无息的倒在了雪地里。

青衣勾了勾嘴角,心情愉悦地朝孢子走去,大概走了四五步,青衣心间忽地一凛,便瞬间停了脚步,屏气凝神地朝对面看了去。

眼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傻孢子的尸体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然而,青衣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忽然有了一股迫人的威压力。这才是使得她不敢再向前的原因。

“哎呀,这里怎么有只傻孢子?”伴随着似远似近的如暗夜花开般的荼蘼之音,一个长袍广袖的黑衣男子如清风般由远及近,青衣微微眯了眯双眸,男子已然静立眼前,狭长的凤眸微挑着望着青衣,优雅的双唇则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许是风流倜傥惯了,那矜贵的锦袍只在腰间束了一条暗哑的紫金色玉带,稀松的领口隐约闪现着男子无瑕的肌肤。

雪还在下,六瓣的雪花如精灵般婀娜地飘落到男子的发见、眉眼,烟烟袅袅模糊了男子的身影。

青衣眼光微沉,手指悄然捏紧。这是名上神!青衣心头瞬间闪过万千念头,此人她之前绝没见过,且法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如若杀他,绝对不易!

就在青衣暗自盘算该如何处置眼前的状况时,对面的男子突然又轻笑而语:“姑娘,这只孢子可是你猎的?”

青衣绣眉稍蹙,这是什么意思?然而想归想,青衣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语气微带凉意地回答:“确我所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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