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绣君心全集》第26/248页


听到爹爹和希慧的对话,猛然间,眼里恢复了神色,刚刚爹爹和希慧的对话是什么?迅速回忆一下,苏妈妈,急火攻心?绣阁的事情不是解决好了,有着和知府的这层关系,她怎么还会来这里找茬?

希孟本想回头询问爹爹,却见爹爹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又听到门外一阵痛哭之声,希孟握紧兰心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

低下眸子,眼神缓缓黯淡下去,雾气积聚,泪珠就在眼里打转,这个时候,她不可以哭,不可以,娘去的匆忙,又和苏妈妈有扯不清的关系,她要想办法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不是苏妈妈害死了娘...

希孟紧咬着下唇,小手用力的抓着衣襟,制止在眼里打转的泪落下来。渐渐的嘴里有了血腥味,知道是自己太过用力,咬破嘴唇,可是却感觉不到唇上的痛,此时此刻,痛的是那颗刚刚体会到了什么是亲情的心,已经开始痛的麻木。

站在门外,仕诚听到房内几个孩子的哭声,突然觉得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十四年相濡以沫的感情,恩爱的画面不断从脑海里闪过,划过心尖,却深深的刺痛他的心…

兰心临走前的话言犹在耳,她心心念念的都是绣阁,都是这三个孩子,所以他不可以忧伤,不可以将思念妻子的痛带给三个孩子。

仕诚强忍着心里的悲哀,硬撑着打起精神,“福伯,你去准备兰心的后事,丧礼要办的风风光光,还有香儿,你们赶快将家里布置一番,一年内,不许家里任何人穿带有颜色的衣服,所有装饰的地方也要换成素白或者素青的颜色。”

爹爹在外面张罗安排的话语传进耳里,希孟踉跄着站起来,缓缓走了出去。

见下人们都下去准备,希孟走到仕诚身边,“爹爹,可曾派人前去通知姨娘?”

“恩,让怜儿过去了。”仕诚看着希孟明亮的大眼睛里布满血丝,强忍着不哭的样子,心跟着一紧,心疼的将她抱到怀里。

“希孟,哭出来吧,这样好过些。”自己何尝不是强忍着,便知道忍着的苦,比哭出声来要难过万分。

“爹爹不是也没有哭,所以希孟不哭,希孟希望娘走的安心,无牵无挂。”希孟边说边伸着小手,轻轻拍打仕诚的背,很轻柔。

“希孟,爹爹知道你聪慧要强,但是爹爹更希望你的童年是五彩斑斓的、是无忧无虑、快乐幸福的!”

听到仕诚的话,希孟鼻子一酸,泪珠再次在眼里打转,却是怕爹爹察觉到,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再次开口“希孟只要和爹爹、和姐姐们在一起,就会快乐,就会幸福。”

“好孩子!”知道这孩子颇看重亲情,仕诚拍拍希孟的背,将她放下来。

“再看你娘最后一眼,和姐姐们一起帮她洗漱更衣吧。”仕诚忍不住双眼泛红,说完话转身就奔往前院去了。

看着爹爹疾步而去的背影,希孟哽咽着,明明最痛的要算爹爹,可是偏偏他不可以任意的抱着娘哭泣,不可以倒下,还要将一切的痛深埋在心底,担起一家之主的重任。

灵堂搭好了,香儿和怜儿给三位小姐换上丧服后,才带着她们赶往灵堂。

几个回廊上,房门上都挂着白色的布幡。素白色的布幡,被风刮得轻轻飞舞。原本稍许明朗的天再度沉下来,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气息,湿湿的,吹到脸上,冰到骨里。

痛到极点后,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希孟的眼睛随着那些飞舞的布幡,再度变得模糊起来。

进了灵堂,跟着两个姐姐身后,按照长幼顺序,依次跪在灵堂前。

刚刚跪好,灵堂外就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喊声,伴随着急切的脚步声,穿着素白纱衣的柳夫人就跑进了灵堂。

“我的妹子,你怎么就走了啊...”莲步轻挪,柳夫人一边拿着丝帕擦眼泪,一边缓缓走到棺木旁。看着棺材里的兰心,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兰心的脸,“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

“家姐,这个霞披是兰心前几天连夜绣好的,她临走前,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仕诚接过香儿递来的霞披,双手郑重的捧到柳夫人身前。

缓缓伸出手,颤抖的将霞披拿起。前几日相聚,偶然间提起她们还未出嫁时的心愿,那时候自己一直想有一个绣着兰花的霞披,没想到她抱恙在身,却还是强撑着身子给绣了出来。

将霞披捂在胸口,柳夫人泪眼婆娑,看着仕诚,突然伸手指着仕诚的鼻子,斥责起来“你不过是一个穷小子,明知道我们兰心跟着你会受苦,为何还来苦苦纠缠她?从她嫁给你那天,为了生计,就开始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而你呢,你做过什么,可曾求取功名?可曾为她努力奋斗过?我再问你,她嫁给你十五年,你可曾让她过过一天安稳舒心的日子,让她无忧无虑的和子女生活过?”

有女初长成 第二十章 结下梁子

仕诚低头,想想兰心嫁过来十五年,绣阁经营十五年,一点一滴都是兰心一手打理起来的,而他却一己之私的因为不愿和官僚同流合污,宁愿在家里下棋作画,也不曾去考取功名。

与心而论,兰心的病,自己有无法推卸的责任。面对柳夫人的指责,仕诚无力反驳,也不从反驳,如果当年自己不苦苦追求兰心,也许她会嫁给好人家,享着清福,子女满堂,自然也会安度晚年。

“我再问你,苏妈妈上门刁难,你明知兰心不能动气,却为何还让她们单独对话,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我们兰心走了,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将雅竹收进来,跟着丧满后再将她抬举成夫人?”

越说越气,柳夫人拿着霞披的手愈发的颤抖,无意间看到站在一旁的雅竹,当即一挥手“来人,将这人给我拉过来跪着。”

跟柳夫人来的几个丫头,本就是在她身边跟久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如今见夫人如此吩咐,自然会意的上来一把按住雅竹的身子,将她往灵堂前一推,跟着用力一踹她的膝盖,伴随着扑通一声,她就跪在了灵堂前。

“家姐,你这是作何?家里的事,为何要牵连外人。”仕诚一看事情牵扯到旁人,急忙上前,就要将雅竹拉起。

“小妹尸骨未寒,你就在我面前如此偏袒此人,这样你还要说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柳夫人不由得逼近一步,那双凌厉的眼此刻正紧紧的盯着仕诚。

“还请家姐慎言,仕诚和兰心夫妻恩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再者雅竹清清白白的身份,被这样一说,你叫她日后如何嫁人?”仕诚见柳夫人步步紧逼,而那雅竹又被人强行摁在地上,只有强行出头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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