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校对版作者千年静守》第1004/1070页
深吸了一口气，文尼申科心念急转，一脸为难的对三人道，“可是我们已经和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签订了合作合同，而且违约金很高，我们乌克兰承担不起违约的赔偿代价……”
如果你们愿意帮我们赔偿这笔损失，违约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这就是文尼申科话里的意思。就文尼申科而言，他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是的，在他看来，三大航空公司的到来，对于乌克兰而言是个机会……如果波音、空客和麦道愿意帮乌克兰承担下来这份赔偿，就算毁约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再对林鸿飞说几句好话就是了，他才不相信林鸿飞会和乌克兰全面撕破脸皮。
阿兰・加西亚、斯通・塞弗和卡洛斯・贝宁同时皱起了眉头：违约金？这可有些出乎意料。
当然，既然让乌克兰毁约，就要付出一些代价，现在的乌克兰终究是一个有核武器的大国，其核武器可以覆盖美国全境，虽然他们都笃定乌克兰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将核武器发射到美国去，但将这些东西偷偷卖给中国人给美国添点儿麻烦什么的事情，他们相信乌克兰人还是敢的。只要花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多大的问题，斯通・塞弗眉头一皱之后随即舒展开来，“违约金是多少？”
“10亿美元……”文尼申科小心翼翼的道。
“多少？！”斯通・塞弗的眼珠子猛地瞪圆了。
“10亿美元……”
“10亿美元……”斯通・塞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你们疯了吗？怎么就敢和那个该死的混蛋签订这么巨额违约金的合同？”
给林鸿飞10亿美元的赔偿？该死！这个条件斯通・塞弗无论如何都不敢答应，来之前董事会只给了他500万美元的授权额度，10亿美元？斯通・塞弗相信，就算董事会集体发疯了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赔偿金额。
阿兰・加西亚和卡洛斯・贝宁的反应也没比斯通・塞弗好到哪里去，两个家伙的嘴巴张的和河马有的一拼：10亿美元？真他妈见鬼！
“……”
文尼申科除了苦笑就是苦笑，他能说什么呢？这个10亿美元的违约金还是乌克兰方面制定的，为的就是避免林鸿飞违约，想要用这种方式将林鸿飞和他的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牢牢地绑在乌克兰身上，谁能想到当初限制林鸿飞和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的举措反而让乌克兰作茧自缚了呢？
“总理阁下，10亿美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管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内幕……这毕竟是贵国的企业和中国人签订的合同。”斯通・塞弗道，他这是准备耍无赖了。
但他显然小瞧了政客们脸皮的厚度。
“那……三位，我只好说抱歉了，若是我们贸然毁约并且不承担赔偿，乌克兰政府在国际上的信用立刻就会跌至谷底，我们正在酝酿着明年国债的发行计划，这件事宣扬出去对我们的国债发行计划会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
文尼申科也毫不示弱：许你们美国人刷无赖，就不许我们耍无赖？美国人和法国人，你们太小瞧我们的脸皮厚度了，你们要是能够承担得起这份赔偿，那我啥也不说，认了，可你若是打算空口白牙的让我们乌克兰政府来为你们的利益买单……凭什么啊？你们波音公司和麦道公司又不是美国政府，你们空中客车的总部也不在爱丽舍宫。
“这个……”
斯通・塞弗和阿兰・加西亚、卡洛斯・贝宁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有些奇怪乌克兰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难道他们就不怕波音公司、空中客车公司和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给他们融入文明世界上眼药吗？
只是在细细一想，又觉得乌克兰人的这个反应简直理所当然：对于一国政府来说，违约又不承担赔偿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什么？你说和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签订合同的是安东诺夫设计局，和乌克兰政府没有关系？
天真的家伙，这世界上哪一家具有制造大型航空器能力的企业不受国家管制的？就算是波音和麦克唐纳・道格拉斯以及空中客车，在对外出售民航飞机的时候不也得服从国家利益？否则他们在卖飞机给共和国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共和国签订保证书，保证出售给共和国的民航飞机不会被改装为空中加油机、预警机、电子侦察机等在内的特种军用飞机？原因就是这个，为的就是保证美国政府的利益。
乌克兰政府承担不起这份毁约的严重后果，三大航空飞行器制造公司同样也觉得这个事情棘手，但任凭安东诺夫设计局和中航工业第二集团合作？开什么玩笑！
看来，只有执行第二步计划了。三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暗自点点头。
“好吧，总理阁下，我们能够理解贵国政府的反应。”还是由斯通・塞弗首先开口道。
“谢谢你们的理解。”文尼申科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意，一颗心却提的更高了：被美国人坑了这么好几年，他们也不再是当初那么单纯了，不管怎么说，对美国人的话信一半就对了。
“谢谢总理阁下，但我们维护文明世界利益的决心不容动摇，”斯通・塞弗盯着文尼申科，一点都不给这位总理面子，“我们希望安东诺夫设计局的负责人就这个问题好好谈谈。”
这话，与其说是请求，还不如说是命令。
第一七一六章 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民族
“三大航空器制造商的负责人要见我？”接到文尼申科电话的时候，林鸿飞有些惊讶，“怎么回事？”
“是，”文尼申科苦笑着，在给林鸿飞打这通电话之前，他以为事情应该挺简单，但当电话拨通之后文尼申科才发现，自己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但苦笑归苦笑，波音、麦道和空客这三家公司的副总经理他真心惹不起，无比苦逼的将自己遇到的困难对林鸿飞说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的对林鸿飞道，“林，情况就是这样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到基辅来一趟。”
“不可能！”林鸿飞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三个副总经理就要自己堂堂的国家干部巴巴的跑去乌克兰去“觐见”？斯通・塞弗这三个混蛋的自我感觉也未免太良好了一点了吧？嗯，林鸿飞对“斯通”这个名字的印象可不太好。
“啊……”尽管已经有了被林鸿飞拒绝的心理准备，但当林鸿飞如此毫不犹豫的说了“NO”之后，文尼申科还是有些惊讶：平日里的林鸿飞可不是这样的啊。
没等文尼申科询问，林鸿飞开口了，“总理阁下，很抱歉，但这事儿没得谈，发展大飞机不仅是我们公司未来的主要利润增长点，也是我们国家未来战略利益的根本，不是他们三大公司口头上说几句我们就会停下我们既定的计划的事情，我们会按照我们既定的计划走我们的路，绝不动摇！”
林鸿飞的语气坚定无比，听到林鸿飞这话，再联想到林鸿飞为了发展他们的航空工业而做出的努力，文尼申科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林鸿飞说的没错，这是一项关系到他们国家未来战略利益和全球地位的核心项目，就算林鸿飞会放弃，共和国也绝对不允许他放弃，自己这个电话委实是打的多余了：和能够主宰一个拥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拥有12亿人口的庞大国度相比，10亿美元算得了什么？
可是……林鸿飞不放弃，乌克兰怎么办？这一刻，文尼申科的心中无比迷茫。
“总理阁下，不管你们乌克兰是决定继续履行合同还是打算中途强行毁约，我们发展自己国家航空工业的决心绝不会改变，但你们可以选择和我们一起共享我们国家飞速发展的红利……想象一下吧，一个拥有12亿人口和960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庞大国度，当他们的经济以现在的速度发展，对高效的空中交通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之后，10年之后乃至20年之后需要多少飞机？这堪称海量的飞机需求量对于乌克兰而言意味着什么？”
能够成为一国总理的，数学基本上都还不错，以前的文尼申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此刻林鸿飞一开口，他心中飞速的算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圆了！
“这……这……这不可能……”文尼申科失魂落魄的口中低声喃喃道，他被自己算出来的这个庞大的数字给吓呆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林鸿飞淡淡的道，“想想我们国家在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是个什么状况？现在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又是个什么情况？翻翻我们国家的历史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民族。”
“……”
文尼申科犹豫了起来：自改革开放一来，共和国的经济增长率都保持在10%以上，今后20年的时间里若是平均都保持在这个数字……不不不，哪怕年平均增长率只有7%，随着经济的发展，20年之后共和国需要的飞机数量也将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但……这可能吗？
只是，连续20年保持在年平均经济增长率在7%让人难以置信，可连续17年保持在10%以上，不也同样让人感到不敢置信？想到共和国自实行改革开放政策这17年来取得的成就，文尼申科就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林鸿飞说的没错，这真的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民族，或许……可以赌一把？
作为一个政客，文尼申科虽然对美国和欧洲有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有一点他还是合格的，作为一名政客，他清楚的知道一点：国与国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决定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只有利益。
“我们……可以努力一下，但美国人的压力……”使劲咬着嘴唇，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文尼申科艰难的道。
文尼申科态度的转变林鸿飞岂能听不出来？他立刻填了一把火，“你告诉美国人和法国人，就说我坚决不同意，你们乌克兰赔不起这么一大笔钱，只能履行合同，他们有什么话，让他们来我的国家直接和我说！”
既然是合作伙伴，这点担当林鸿飞还是有的，至于波音公司、麦道公司和空客公司向共和国施加压力的问题，林鸿飞笑了：早在共和国决定发展自己的大飞机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
“好！太好了！我立刻将您的意思转告斯通・塞弗先生。”文尼申科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立刻喜出望外的答应了下来，林鸿飞愿意主动将这件事拦在身上，这简直太合文尼申科的心意了。
※※※
“哐啷……”
当文尼申科意气风发的挂上电话的下一刻，斯通・塞弗将手边的浮法玻璃烟灰缸狠狠的、气急败坏的砸在地上，尽管有厚厚的地毯缓冲，烟灰缸也足够结实，但下一刻，厚厚的烟灰缸还是应声而碎。
“混蛋！该死的乌克兰佬！该死的苏联！全都是他妈的一群混蛋！”丝毫不觉得解气的斯通・塞弗跳着脚骂道，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竟然出现了最不应该出现的情况，也难怪斯通・塞弗的反应如此过激。
和斯通・塞弗相比，卡洛斯・贝宁和阿兰・加西亚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正在一个房间里商议着如何对付乌克兰人和中国人的三人脸色俱皆是铁青：老子竟然被人给耍了！
是的，文尼申科的话从哪一个角度来理解都无懈可击，但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托词而已，正所谓“只要你想做，总能找到做的理由；若是你不想做，总能找到不做的借口”一样，不管文尼申科和乌克兰的理由再怎么充分和无懈可击，归根到底就一句话：在这件事上，他们不愿意和伟大的、文明世界的灯塔美利坚站在一起，不愿意和自由浪漫的法兰西站在一起。
“必须要给这些该死的乌克兰混蛋一个教训！”阿兰・加西亚眼睛里冒着红光，鼻孔里仿佛在冒着浓浓的火山烟，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没错，一定要给这个混蛋一个教训！”卡洛斯・贝宁同样重重的点头，不过相对而言，这位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制造公司的副总经理的脑袋更清醒一些，“但我们眼前最大的敌人还是那个该死的林鸿飞和中航工业第二集团……”
卡洛斯・贝宁的一句话，将阿兰・加西亚和斯通・塞弗两人从怒火中拽了回来，两人俱皆是点点头，“没错！”
相比于见利忘“义”的乌克兰人，林鸿飞才是那个最大的混蛋，如果不是这个混蛋的存在，中国人甚至还正在使出吃奶的力气来组装比美国原产的MD-90贵1000多万美元的国产MD-90呢，就是因为这个混蛋的出现，才让波音、麦克唐纳・道格拉斯以及空中客车遭遇到了如此严重的危机。
“我们立刻联系世界各大航空零配件供应商，从普拉特・惠特尼到Rolls-Royce和通用电气、从霍尼韦尔到罗克韦尔・柯林斯、从FAA到五角大楼、从FBI到CIA……发动我们能够发动的一切力量来联合绞杀这个该死的混蛋！”斯通・塞弗更是两眼通红的叫嚣着，“那些该死的、见利忘义的混蛋们必须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林鸿飞就有了对他们的产品大肆压价的资格，如果他们还想要赚取超额利润，像是收割水果一样不停的从中国人身上收取订单，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我们一起对中国人进行制裁，逼迫他们放弃研制大飞机的计划。”
阿兰・加西亚和卡洛斯・贝宁毫不犹豫的点头，别看他们三家企业之间争得你死我活，但在对待“外敌”的态度上却是出奇的一致：我们内部怎么打生打死都没有关系，反正肉烂也烂在了锅里，可这个市场，绝对不允许再插一只脚进来！
阿兰・加西亚甚至赤裸裸的叫嚣起来，“塞弗，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直接干掉那个姓林的小子，归根到底，一切问题的缘由都出在这个混蛋的身上。”
阿兰・加西亚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如果不是林鸿飞的出现，共和国短期内根本没有发展自己的大飞机的计划，一切的变化都是在这个混蛋的出现之后……将这个混蛋干掉之后，中国人的航空工业发展最少也停滞20年。
偷偷的、悄无声息的干掉林鸿飞？听到这话，斯通・塞弗和卡洛斯・贝宁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可是CIA最擅长的活儿。
第一七一七章 给足面子
是的，某种程度上而言，CIA就是专门干这种脏活的，从暗杀巴基斯坦前总统哈克到暗杀南斯拉夫前领导人铁托，从暗杀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到策反前苏联精英……这都是CIA的活儿，虽然暗杀铁托和卡斯特罗没有成功，但林鸿飞的安保等级能和这两位相提并论吗？至于林鸿飞中国人的身份这一点……嗯，做的保密点儿就是了。
“但是林鸿飞的身份……”麦道公司到底和共和国打交道的时间更长一些，度过了最初的兴奋之后，一想到林鸿飞身后的背景，卡洛斯・贝宁又不由得犹豫起来，“林鸿飞那个小混蛋，似乎和他们的核心高层有些很深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