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校对版作者千年静守》第1044/1070页
“林,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甫一下飞机,鲍勃・菲尔德曼在给了林鸿飞一个有力的拥抱的同时,嘴上还不忘记往林鸿飞埋怨。
至于和林鸿飞一起来的坦桑尼亚方面的政府官员,鲍勃・菲尔德曼连看都没看一眼:坦桑尼亚买得起波音的飞机?开什么玩笑!就算这群黑鬼咬着牙能买那么一两架,波音公司也不会卖给他们,非洲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保养,不按时对飞机进行保养,将来飞机出了问题之后,大家指责的岂不是波音公司?
这笔账鲍勃・菲尔德曼和波音公司可是算的清楚。
既然鲍勃・菲尔德曼已经表明了这个态度,不管林鸿飞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一脸歉意的对鲍勃・菲尔德曼道,“抱歉,鲍勃,你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一声?”
你这是道歉吗?鲍勃・菲尔德曼被林鸿飞的这句话给恶心的不行,赶紧岔开话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林鸿飞道,“林,这次你不会在跑了吧?”
“就算是要跑,也会通知你一声,”林鸿飞笑眯眯的望着鲍勃・菲尔德曼,道,“鲍勃,这次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不,是个坏消息,对于贵方决定终止采购波音飞机的决定,波音和白宫都深感遗憾。”
“我也深感遗憾,”林鸿飞耸耸肩,虽然鲍勃・菲尔德曼这话不乏威胁之意,可林鸿飞还真没将鲍勃・菲尔德曼的威胁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道,“老朋友,你在天上飞了几万公里,不会就是为了对我说这番话的吧?对了,这件事你找我是不是找错了人?决定停止采购波音的飞机的决定也不是我下达的,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利,谁做的这个决定你去找谁才对,找我有什么用?”
这个该死的混蛋,还是和以前那样油盐不进!
鲍勃・菲尔德曼脸上的脸色顿时为之一青。
可尽管鲍勃・菲尔德曼满肚子的火气想要发作,可却发泄不出来,原因很就爱你但,共和国这次扬言要取消订单的表示对波音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从宣布消息的当天到今天,波音的股价的跌幅就已经超过了15%。
从2001年9月份以来,波音公司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股价从911之后触底的30.1美元一股提升到了前段时间的50.46美元,可就因为中国人的“使坏”,波音公司被人敲了当头一棒,波音的股票从50.46美元狂跌到现在的42.23美元,不但投资者对波音的未来表现的很悲观,连波音公司内部也开始有些悲观的情绪在弥漫。
以往和林鸿飞谈的可不是鲍勃・菲尔德曼这位波音公司的总裁,一般都是斯通・塞弗这位副总经理出面,这次出面的为什么是鲍勃・菲尔德曼?原因就是共和国这次宣布“考虑取消与波音的合同”的事情对波音的影响太大了,面对如此巨大的危机,波音公司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林,你虽然没法做这个决定,但您对贵国的航空制造业和航空企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贵国在制定某项航空政策的时候,也要充分尊重您的意见,”努力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有点低声下气的鲍勃・菲尔德曼终于有了一点求人的样子,“我个人认为,贵国的这个决定是有些欠考虑的,当然,结合前段时间发生的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对于贵国的反应我们充分理解,这次我来,就是希望能够与贵国政府之间达成一个新的平衡。”
“平衡?”林鸿飞看了鲍勃・菲尔德曼一眼,咀嚼着这个字眼,足足两三分钟,才慢慢的开了口,“你是代表白宫来的?”
“白宫知道,”鲍勃・菲尔德曼点点头,“至于白宫里的那位是什么态度,这很重要吗?”
对于一位可以在总统的椭圆办公室里指着总统的鼻子大骂“你还想不想当总统了?!”的牛叉人物来说,鲍勃・菲尔德曼的话虽然狂妄了点儿,却也不是没有道理,作为美国的大资本家,这种事情问不问白宫的意思其实都差不多。
“说的也是,”林鸿飞倒是挺认同鲍勃・菲尔德曼的这番话,既然鲍勃・菲尔德曼诚意十足的来了,林鸿飞也就坦率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这样,让FAA给我们的北郡200A/B这两款飞机颁发合格证,同时不给我们的飞机在美国销售设置障碍……”
鲍勃・菲尔德曼张嘴就要说话,林鸿飞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要说那些话了吧?我们的北郡100也取得了FAA的适航证,可既然我们已经取得了适航证,为什么我们在推销北郡100的时候总会遭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阻力?鲍勃先生,说这其中没有贵公司和美国政府的功劳,您信吗?”
一说起北郡100,林鸿飞肚子里简直满满的全都是委屈:这款已经拿到了FAA适航证的飞机,理论上是可以在美国本土和欧洲销售了,但这只是理论上,在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的业务人员向欧美各家航空公司推销北郡100时,总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阻力,甚至双方都谈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对方因为压力而反悔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若是背后没有一只黑手,谁信?
第一七七七章 “公平”的交易
“好吧,只要是困难,我们总会有解决的办法,”面对林鸿飞强势的态度,鲍勃・菲尔德曼尽管心中极为不舒服,可一想到让自己感觉悲哀的现实,终于还是不得不低头,但同时他也要强调一点,“但是,林,我们的利益也要得到保护。”
“当然,波音公司是一家值得尊敬的企业,”从鲍勃・菲尔德曼这里得到了承诺,林鸿飞笑开了花,自然也就不吝于给鲍勃・菲尔德曼一个暗示,“在本行业内,波音公司为航空业的发展树立了一个良好的标杆,也是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我国领导人一致都强调,和波音公司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谈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林鸿飞其实很不舒服,如果能够独占国内市场,中航工业第二集团又何惧任何人?但这显然行不通,即便是从国家的角度来讲,任由其中一家企业垄断一个行业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就算同为石油类的国有企业,国家不是还搞出了三桶油?将波音和空客放进来,也有利于国家控制中航工业第二集团……你们不听话就以为国家没有选择了?
林鸿飞清楚的很,对于领导人来说,可以控制的下属才算是好下属。
鲍勃・菲尔德曼大喜!他何尝不明白林鸿飞的意思?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向林鸿飞再次确认道,“林,你的意思是,贵国依旧会采购我们的产品?”
“这是当然,”林鸿飞点点头,“当然,我们也希望波音公司能够就前些日子那架波音737发生的灾难性事故给予一个明确的解释,到底是飞机本身的故障还是航空公司疏于检查,又或者是飞行员的操作失误、恐怖分子的袭击?”
鲍勃・菲尔德曼顿时就明白了林鸿飞以及共和国方面的态度,只要波音公司能够拿出一个证明这起波音737飞机失事和波音公司的产品质量无关的证据,共和国就会就坡下驴的表示取消禁止采购波音飞机的禁令。
这不算是多大的事,但看到林鸿飞那笑的无比灿烂的脸,鲍勃・菲尔德曼总觉得林鸿飞似乎有些话还没有说完。
林鸿飞确实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作为回报,我们希望波音公司能够帮我们宣传我们的红旗牌汽车,此外,我们希望我们的北郡100在世界范围内的推广能够波音公司的帮助。”
“这个……”鲍勃・菲尔德曼顿时有些犹豫,“林,你知道,我们波音正在生产717这款机型,你们的北郡100和我们的波音717的市场定位是重合的。”
所谓波音717,是波音公司在兼并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制造公司之后的MD-95机型,波音公司收购了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公司之后,并没有全面停止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公司的大多数在产机型,正在计划当中的、定位于100座级别MD-95也没有被停止,反而以波音717的名义被保留了下来,并且在99年的9月份正式投入运营,就现在来说,波音717的市场销量还不错……嗯,最少和市场上生产同类产品的、除中航工业第二集团之外的竞争对手而言,销量还不错。
事实上,一直在2001年以前,100人座至110人座区间的支线飞机的市场竞争都很激烈,但随着中航工业第二集团推出的北郡100和波音公司的717推出之后,几个潜在的竞争者纷纷消失:BAe公司取消了RJX计划,该计划是将BAe-146重新配备更先进的引擎;费尔柴尔德-多尼尔公司则取消了他们的728/928的计划;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世界五大航空制造企业之一的庞巴迪公司则是取消了全新的BRJ机型计划,而改以较保守的更新90人座CRJ-900计划。
但是到了现在嘛……
“你们的波音717?”林鸿飞笑了,望着鲍勃・菲尔德曼的目光满是揶揄,“鲍勃先生,似乎在你们波音公司内部,放弃波音717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从99年到现在,差不多已经5年了,才卖出去不到140架,对于强大的波音来说,这个数字简直可以被称为惨淡,如果不是你们的战略合作伙伴达美航空中西航空采购了113架波音717,恐怕你们将面临年平均卖出去的飞机只有5架的窘境了吧。”
“鲍勃先生,当初可是您一力坚持留下MD-95的,现在承受的压力不小吧?我听说现在连波音的董事们都在考虑要放弃波音717,不知道对这个情况您怎么看?”
鲍勃・菲尔德曼的脸色顿时如同被人刷了一层石灰水一般的难看,一双手青筋毕露,微微颤抖。
林鸿飞的话正正的戳中了鲍勃・菲尔德曼的心事,当年是他一力坚持将MD-95留下来的,并且将MD-95发展成波音717,原本鲍勃・菲尔德曼对波音717寄予了厚望,认为在开放天空政策的影响下,市场将会对100人座级别的大支线/小干线飞机将会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而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的北郡100在市场上供不应求的热销也证明了鲍勃・菲尔德曼的判断。
对于野心勃勃、不肯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波音公司来说,他们当然绝不肯放弃这么一个庞大的市场,在他们的运作和施压下,BAe公司、费尔柴尔德-多尼尔公司以及庞巴迪公司不得不先后取消了自己的100人座大支线/小干线飞机的发展计划。
世人都以为BAe公司、费尔柴尔德-多尼尔公司和庞巴迪公司放弃发展100人座级别的大支线/小干线飞机是他们的公司策略调整,殊不知这根本就是波音公司的一个阴谋,若是没有波音公司的施压,BAe、费尔柴尔德-多尼尔公司以及庞巴迪公司可能会放弃?就算是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的北郡100,当初也被波音公司的合作伙伴:Rolls-Royce公司以中断BR710发动机相威胁过,还在中航工业第二集团及时的推出了自己国产的D-36发动机,在有了替代BR710发动机的产品的情况下,Rolls-Royce公司才不得不取消了对中航工业第二集团在发动机方面的限制,也让波音公司和鲍勃・菲尔德曼碰了个满头包……一句话,往事不能说,说多了都是泪。
虽然没有成功的限制住中航工业第二集团的北郡100,但北郡100的成功反而越发坚定了鲍勃・菲尔德曼的判断:他坚定的认为,市场对100人座级别飞机的需求量是巨大的,靠着北郡100这个活生生的例子,鲍勃・菲尔德曼当初顶着公司内部不小的反对意见大力发展波音717,并且一再拿北郡100做例子,但可惜,市场是残酷的,残酷的市场给了波音公司当头一棒!
从99年到04年,整整5年的时间,波音717竟然只卖出去了113架,绝大多数都被波音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给买去了,事实上等于除了波音公司的这些关系户之外,波音717根本就没卖出去几架,这让鲍勃・菲尔德曼心里情何以堪?好不客气的说,波音717就是鲍勃・菲尔德曼心里的一块逆鳞,谁碰谁死的那种。
嗯,更可惜的是,林鸿飞碰了这块逆鳞,虽然鲍勃・菲尔德曼也有种暴跳如雷的冲动,但在林鸿飞面前,他还真跳不起来,只要紧握着拳头,咬着牙道,“没有这样的事,接下来我们波音将会对波音717继续精耕细作,对于波音717的市场前景,我们抱着充足的信心。”
“是这样的吗?”林鸿飞似乎有些诧异。
“当然!”鲍勃・菲尔德曼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这么几个字。
“哦,那就是我的消息出现了错误,Rolls-Royce公司还说波音公司不打算继续采购之前下了意向订单的BR715发动机,准备将这批发动机卖给我们呢。”
听到林鸿飞这话,鲍勃・菲尔德曼顿时紧紧的闭上了嘴:再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强有力的证据了,作为波音717飞机的发动机供应商,Rolls-Royce公司都打算将原本计划提供给波音717的发动机卖给中航工业第二集团,波音公司到底是准备如何对待波音717的,岂不是一眼就明了了吗?
听到林鸿飞嘴里说出来的这话,鲍勃・菲尔德曼忽然有种掐死Rolls-Royce公司内的某些混蛋的冲动:您们这些混蛋!怎么这种事情也能对该死的中国人说?
见鲍勃・菲尔德曼不说话,林鸿飞也不以为意,笑眯眯的望着他,“怎么样,鲍勃,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放弃波音717了,将这块市场让给我们、以此来换取我们的市场,这很公平吧?”
第一七七八章 实力赢得尊重
公平个毛线!
如果可以,鲍勃・菲尔德曼绝对不会吝于将自己手中的杯子砸在这种满是可恶的笑容的脸上,可尽管几乎要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鲍勃・菲尔德曼也到底是没敢做出这个动作:他不敢。
气愤难平的鲍勃・菲尔德曼,此刻忽略了一点:自己的这个动作,已经等于在无形中承认了波音公司将会放弃波音717这款机型。
他也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此时此刻,鲍勃・菲尔德曼的心里全都被林鸿飞的诱惑给占满了:没错,波音公司确实是在考虑放弃波音717,之所以犹豫不决,不是因为波音717的市场前景还有多大,从开始到底现在,整个波音717项目其实是一直在亏损的……想要说服达美航空等波音的战略合作伙伴采购这款飞机,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怎么能行?
到了现在,波音717是个巨大的累赘已经成为了波音公司的共识,这一点,就连鲍勃・菲尔德曼这个老顽固也不例外,之所以还在坚持生产没有立刻放弃,除了来自合作伙伴们的担忧之外,还有另外一层因素:这是波音的一次巨大的失误,贸贸然的取消的话,波音公司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但是现在,如果林鸿飞和他的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愿意付出一定的市场,那么将原本波音717的市场让给他们也没什么……幸亏林鸿飞没有读心术,否则绝对会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抽丫脸上:你丫脑残啊?什么叫让给我们,根本就是你们无力操作好不好?
“这个……也不是不能考虑……”咬牙切齿了好久,鲍勃・菲尔德曼终于冒出了一句话,“但是波音公司必须要获得足够的补偿……”
还没等鲍勃・菲尔德曼的话说完,林鸿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冷笑起来,“鲍勃,我想你大概搞错了情况,就算我不去美国,我们的北郡100也依旧在国内好卖,依旧需要加班加点的生产才能够满足市场的需要,不用担心销路,但你们若是硬撑着,也没关系,继续赔钱就是了……我们的条件很简单,波音公司帮我们推广北郡100,换取共和国对你们之前划定市场份额的重新开放。”
林鸿飞这话说的霸气无比,一个成功男人的形象不比清晰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不知道这次老板为什么要带自己来非洲的杰西卡此刻终于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是让自己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花痴一般的杰西卡一脸迷醉的望着自己的老板,眼睛里全都是小心心,这位享誉欧美的女富豪和著名慈善家深深的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庆幸不已:想当初,自己不过是花旗银行的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虽然有点小能力,但也就这样了,何尝敢想象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公司竟然有幸从波音这个世界航空飞行器制造巨头的手里抢肉吃?
看这个样子,老板多半是要成功了,波音公司十有八九要不得不吞下这个哑巴亏……骄傲啊!荣幸啊!
不仅是杰西卡,所有林鸿飞一方的谈判人员们都用一种近乎膜拜的目光望着林鸿飞:能将波音公司给逼到这一不,真他娘的提气啊!
反观波音公司一方,则一个个如丧考妣,宛如死了亲娘老子一般:虽然波音717是他们准备停产的机型,可自己主动停产和被人逼着停产,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啊,别人逼着停产?这太没面子了,这可是堂堂的大波音,说出去情何以堪?
林鸿飞巴不得鲍勃・菲尔德曼直接甩手而去,可这家伙向林鸿飞证明了他为什么能够成为波音公司的总裁,而不是其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