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无敌前传》第47/502页
1924年5月7日,白玉28岁生日。无论出于何种考虑,我都没有将她生日大操大办的念头,除了中午与白玉的家人和亲戚在一起吃饭外,就是晚上叫上了一些铁血党的高层来家里聚会。这天傍晚,我守在家门口,凡是来的人我都得看看给我送的什么(当然是开玩笑的)。赵天赐知道我喜欢抽烟,便带了两条成都卷烟厂刚刚投放市场的“娇子”牌香烟,他夫人知道白玉喜欢自己动手做新衣服,便带了巴黎最新时装画册。张英夫妇则给白玉带了一盒两瓶装的巴黎香水,给我带的是……靠,还是香烟两条。吴可夫妻俩儿有意思,当老公的说每个月工资全部上缴,没钱买什么,就打了个空手,当老婆的林晓则说,与白玉是闰中密友,送什么东西不告诉我,我只好翻了翻白眼放他们入内。胡玉夫妇非常厚道,送了些四川的土特产,这让我感到非常亲切。
李长山带着他的乡下婆娘(虽是乡下人,但长得挺水灵的)明显是来蹭饭的,空着双手从汽车里下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往里走。我一把拦住他说:“唉、唉、唉,干嘛呢干嘛呢,甩着空手就来了,蹭饭哪?”李长山扭过头正容说:“对啊。”说完就走了进去,我被他这一句给愣住了,他老婆冲我歉意地一笑,里面又马上传来了李长山的大喉咙:“嫂子,我蹭饭来了。”我立即无语,完全被他打败了,只好转过头去看下一拔客人,结果发现:今天来蹭饭的看来不少,这不,陈海两口子、魏长安夫妇、郑耀邦跟他老婆、邵全夫妻、洪英杰新近丧偶,但他却和李丽娟走在一起?连稳重的刘白驹都被他们带坏了,两口子也甩着空手下车走来……还好,龙战天拎了一包东西来,他的女伴――咦,这家伙终于还是和宋美琳在一起了??宋美琳给白玉送了一盒化妆品,晚上大家都散了后,我打开龙战天的东西一看,靠,又是两条香烟!
晚上,会餐结束后,我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白玉拆着各位夫人们送来的各种香水、化妆品之类的礼物。她时不时地抹点香水在手背上闻着,看来是在鉴定各种香水的味道。由于她皮肤很好,加上唇红齿白,根本不用化妆,而且也几乎从来不化妆,所以堆在屋内梳妆台下面的化妆品一件也没拆,看来是想借花献佛,准备送给其他人。看着她妙曼的背影,一股热意从丹田冒出。正待有所动作,她突然站起来将手指上的香水擦在耳后,然后走到我面前说:“你闻闻,香不香?”我一把将她抓住,拉在我腿上坐好,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高耸的胸脯上说:“香,香极了。”她娇嗔道:“哎呀,快起来,别闷坏了。”我抱着她倒在床上说:“闷坏了是我活该。”……
本来,我低调给白玉过生日,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大家攀比送重礼之类的情况出现,但事实上,我发现,我仍然低估了中国人善于钻营的本事。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由中南海办公厅和铁血军总司令部转来的三十多件重礼。白玉也给我打电话说,在国务院办公厅也收到了十多件重礼,她已派人将这些东西送过来了。我对白玉的作法非常满意,有这样明事理的漂亮老婆,夫复何求?我叫人把所有的礼物全部集中在我办公室,然后叫秘书将每一件礼作好登记,记载是谁送的,并将每一件礼物找专人进行价值评估。做完之后,我将这些礼物全部送到了铁血党纪律委员会,然后拿着礼品名单开始研究了起来。
首先跃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名叫任离的人,送的礼品是一把黄金制作的手枪和二十粒黄金子弹、一座宋代的翡翠玉瓶,总价值达到10万元,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啊,相当于5000名普通工人一月的薪水。我仔细想了想这个人,终于想起他好象是重庆钢铁集团的董事长,然后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这段时间造舰工程所遇到的装甲钢板和涡轮叶片的材料质量问题。于是,我拿起电话叫来方乐。
当天下午,方乐就将名单上的这些人的背景全部报了上来。我发现,送礼的几乎全部都是国内各大国有特大型企业或相关国家战略性的工业企业负责人。这些企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属于垄断行业,企业的收入是非常惊人的。能坐上这个位置,绝对是个肥差。由于是我派人将礼物送去纪委的,所以当天下午,洪英杰与陈子明联袂来到中南海我的办公室,向我进一步了解情况。我将手中的名单及他们所在的职务递给他们说:“这些人都当着肥差,在现在的位置上不知捞了多少钱,现在把门路走到我这里来了,足见他们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那么牢靠,能够明目张胆地给我送重礼,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的后台绝对够硬,他们的关系网绝对够大。你们现在立即对名单上的人进行双规,他们能够送这么重的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正常收入,就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理由双规他们。”
我点燃一根烟接着说:“你们立即将这件事情通报最高人民检察院、国家审计署和国家廉政署,让他们立即着手调查名单上的人的犯罪事实,只要证据确凿,立即进入司法程序。你们不要有任何顾虑,无论他们的后台是谁,无论他们的关系网里有些什么人,一律给我彻查到底,所有有关的人一律给我拿下。”然后我转过头对方乐说:“你立即派人将这些人的所有情况给我调查清楚,密切配合纪委的同志还有国家审计署、廉政署、检察院的同志,把这个问题彻底给我弄清楚。”
这时候我发现他们三个人脸上怪怪的,不由得奇怪:“你们怎么这副表情?”洪英杰说:“主席,其实我们也掌握了很多人违纪材料,但名单上的这些人所涉及的官员太多。尤其是咱们铁血党内部的同志,有许多也是身居高位,全部拿下的话,会造成国家政局动荡,给在野党带去口实,在下一次竞选中会处于不利的位置。”我一听有些气:“哦,这么说来,你们早就知道一些什么事,全都瞒着我,真把我当成孤家寡人了?我在大会小会上不断地强调过,腐败会导致亡国!我们的铁血党真的腐败了,被其它党派取代也是顺应民意,对整个中国也是有益的。你越是这样藏着捂着,怕被别人知道,铁血党就越是容易腐败下去。查出有大批的铁血党官员怕什么,这正是证明了我们铁血党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
我又对方乐说:“还有你,作为情报机关的负责人,你肯定知道这些人都干了些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及早向我汇报?难道真的要等到铁血党完全腐败了,民心也完全失去了你才说出来,才来让我想办法整治?那时候一切都晚了。”方乐低声说:“我们也是在重庆钢铁集团的产品连续出现问题才想到调查他们的,结果我们越调查越心惊。”我打断他说:“惊什么惊?我才心惊呢,这么严重的事,这么多人的腐败,你们居然到现在才想起向我说?如果不是我收到这些礼物,我是不是一直会被你们蒙在鼓里?”
我静了静心迟疑地问道:“这些腐败分子总有个后台,有个核心吧?没这个核心罩着,他们怎敢自己串联起更多的人一起腐败?就不怕人多嘴杂,事情泄漏吗?”他们三人互视了一眼,洪英杰因与我的关系较深就站起来对我说:“是有一个核心。”我一听冷声问道:“谁?”同时脑海里闪过一个一个的名字:赵天赐、张英、郑耀邦、陈海、龙战天、吴可……我心情越想越紧张,也有些理解他们的做法了。洪英为深吸了一口气说:“罗祖田”我一惊,颤声说道:“是他?罗祖佑的哥哥?”他们三人同时点点头。良久,我才狠狠地说:“不管是谁,一律拿下!”三人立即走出办公室。
第二天,我立即跑到赵天赐的办公室,并把张英、李长山也喊了过来。将事情跟他们一说,他们也立即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李长山才说:“罗祖田这个狗东西,怎么对得住他的弟弟?”张英也说:“难怪老洪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弟弟是国家特等功臣,特级战斗英雄。”叹了口气又说了句与李长山相同的话:“这狗东西,怎么对得起他的弟弟?”赵天赐说:“是呀,现在宣传部与铁血军总政治部正在合拍反映石洞阻击战的电影《英雄血》,为了加强宣传力度,中华电影公司不仅找了著名的电影演员来演这部电影,还通过总政治部借调了上万名铁血军战士来进行实拍。而且还用上了刚刚流行起来的有声电影摄制技术,是花了大力来塑造这位英雄啊。这个影响实在是太大,太负面了。”
李长山说:“要不,进行内部处理?对外宣称因病辞去工作。”张英摇摇头说:“不妥,这次下决心清除这群赃官,涉及面这么大,牵连的人这么多,这时候罗祖田因病辞去工作,即便是白痴也知道为什么。”赵天赐想了想坚定地说:“腐败必需铲除,而且要连根拨起。让宣传部动用全国的媒体,将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告诉全国民众,让他们都知道我们铁血党对反腐败持的是怎样的坚定立场。”张英也说:“对,这样一来,不仅会将对铁血党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甚至会因此进一步地提高我们铁血党的声望也不一定。”赵天赐接着对我说:“处理他之前,我还是去和他谈一谈吧。”我想了一下说:“还是我去吧。”
纪委在第一时间将名单上的人双规起来,也幸亏是因为每年一度的铁血党工作总结在京召开,这些人也全都来到北京。加上他们需要留在北京进行更多的钻营,所以才让纪委一个不剩地全部挡获。接着,中央情报局、最高人民检察院、国家审计署、国家廉政署联合成立了专案小组,分赴各地对上述人员进行实地调查。可能是由于有一段时间,手下们没有向他进贡或请示,罗祖田似乎察觉了什么,开始变得中规中矩起来。
5月29日,《英雄血》完成了后期制作工作,开始针对部分高层进行试映。我叫上了罗祖田,一起到中南海小电影厅观看这部描述他弟弟英勇事迹的电影。我想通过这部电影再进一步地让他深刻了解我铁血党的奋斗历程。电影场面规模宏大,并应用了许多现代电影的剪辑合成技术,使得视觉效果非常不错,让我这个在现代社会看惯了美国大片的人也觉得很真实。故事从罗祖佑小时候的成长开始,到我被偷袭,再从泸州北上袭击隆昌,罗祖佑主动提出为我阻击后面的追兵,一直到其光荣牺牲。这部电影直接反映了历史事实,从中也看出,罗祖佑其实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电影结束后,灯光重新亮起来,我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银幕说:“我一直忘不了罗祖佑。”然后回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对得起你弟弟吗?”罗祖田浑身一震,脸色瞬时变得惨白。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在罗祖田的身后,两名特工站了起来,围住了他。
看来纪委是早掌握了这群赃官的各种资料,双规后没多久,专案小组就凭借纪委的资料将这群赃官的犯罪事实了解了个透彻,并利用情报局的某些手段,将这些犯罪事实的确凿证据也完全掌握了。同时,顺藤摸瓜,席卷全国,又继续挖出了更多的腐败分子,总人数达到惊人的430余人,且绝大多数是铁血党员!这430余人中,光处级以上干部(相当于部队里团职干部)就多达398人,基本是各大厂矿的负责人或各地要害部门的负责人。
更令我痛心的是,还挖出了19名派驻各企业的军代表。至于这些军代表,我二话没说,便打电话给最高军事法庭的负责人,要求全部判处死刑,开玩笑,军队如果腐败了,这个国家也就真的完了,再说,这些腐败的军代表不履行自己的神圣职责,不把好装备的质量关,就等于无视铁血军战士的生命。谁把战士的生命当儿戏,我也只好把他的生命当儿戏。我拿着这些人的犯罪资料详细查看,其中的犯罪数量、犯罪手段和金额让我直冒冷汗,暗自庆幸能及早发现。
原重庆钢铁集团董事长任离,在职期间利用手中的权利,大肆倒卖钢材,造成损失高达880多万元,自己获利120万元。大量安插自己的亲信在集团公司各个重要部门,买官卖官,并从中收取贿赂70余万元。伙同亲信,集体贪污达到340多万元,其中任离便分得90余万元。大肆挥霍公款,包养情妇,在1922年秋,带领多达四个情妇借赴京开会之际,游遍整个京津及山东等地,耗资达20多万。由于他的腐败,重庆钢铁集团这个国家重点钢铁企业,虽然没有亏损,但由于投入到技术更新和科研的资金被挪用和挥霍,致使重庆钢铁集团的产品一直不能进一步提升,也直接促使武汉钢铁集团和攀枝花钢铁集团后来居上,成为新型钢材的主要供应者。任离在职期间,总共非法所得就超过了320万。看到这里我对专案小组负责人感叹道:“320万哪,差不多就是一条巡洋舰了。”
前泸州西南化工集团董事长罗三贵,仗着是罗祖田的堂弟,伙同当地政府的一些人,倒卖各种化工产品,甚至将军品也拿去倒卖,造成损失达到700余万元,自己获利100余万元。在当地还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并犯有至少三条命案,结果都被当地政府压了下来。受害人上告无门,遭到打击报复,不得不逃到当地驻军寻求保护。
非铁血党员的民政部扶贫司分管对原‘国统区’援助的原副司长胡孟礼,利用手中职权,在每年对‘国统区’援助资金和物资中,上下其手,五年间,共贪污了80余万元。贪污金额最大,案情最严重的则是罗祖田的妻弟曾行瑞。这位原西南石化公司的总经理,在职4年期间,就贪污及受贿高达443万元!经国家造成的经济损失达到令人震惊的2500余万元!
……
晚上回到家,我脑子里仍是一团乱麻。那些该死的家伙,动不动就能贪污上百万,我堂堂一个国家主席、铁血军最高总司令,两样职务加起来一共才不过年薪8000元,加上白玉的工资,一年不过11000多元。好在白玉表哥的公司每年分红也有个4、5万,但相比那群混蛋,还是显得太寒碜了。要不,我也腐败腐败,给白玉表哥一些工程,让我的分红也能有个百儿八十万的?白玉看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我为最近的处置铁血党腐败分子的事伤脑筋,善解人意地说:“天哥,如果你还是担心公开审理对铁血党不利的话,就暗地里处置吧?”我脑子里正在幻想腐败后分他几十百把万的红,脱口而出:“不行!我们一定要把腐败,哦不,反腐败进行到底!”
为了进一步凸显铁血党中央对反腐败的决心,最高人民法院对上述数百名贪污犯进行了公开审理,并邀请国内外媒体现场采访。由于最初铁血党在制订刑法时,便对贪污量刑处理得非常严重,贪污1000元以上就会被判处死刑。结果这群赃官无一例外地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并抄没家产。媒体将消息在第一时间散播全国,引起国民无比振奋和激动。白玉还非常聪明地(也非常前卫)指示宣传部下属媒体搞了个民意调查,结果,正如我们最初设想的一样,铁血党政府的支持率上升了3个百分点。
第七十六章 - 政治体制改革的初步探讨
6月2日,在首都第一火车站,我们欢送了前往参加7月5日在巴黎举行的第八届奥运会的中国代表团(铁血中国第一次派团参加,他们将先乘火车到达天津,然后再从天津坐船前往法国)后,铁血党全部116名中央委员及候补委员聚集在钓鱼台开会。会议的主题就是由我提出的关于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动议。
在会上,我首先发言:“这次的廉政风暴告诉了我们一件事情:那就是目前我们铁血党已经混入了相当的腐败分子。同时还告诉了我们,目前我们中国的体制还存在严重的缺陷,导致这些腐败分子有空子可钻。虽然,我们党章确定了党指挥枪的原则,但我们还算有先见之明地没有确定一党专政的政治体制。虽然我们是执政党,在20年的全国大选中,我们铁血党也以绝对优势获得执政资格。但这次大选获胜的主要原因,除了因为我们铁血党执政期间,经济发展速度很快,赢取了全国的民心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其它在野党还过于弱小和不成熟,他们甚至还没有形成联合体,来与铁血党竞争的想法和行动,他们更多的是认为,能够取得人大的一些席位和政府部门的一些职位是铁血党对他们的施舍。但是正因为这样,才造成了我国事实上的一党专政。”
说到这里,我看到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想,看来他们也非常清楚这一点。然后接着说:“一党专政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中央高度集中,对国家战略发展有一个长期的有效的监控手段,对重大的能够影响国家发展的突发事件反应迅速,能够统一国家意志,使国家能够集中大部分的实力进行工业化进程,从这一点来看,目前是非常适合我们中国现状的。”我顿了一下又说:“但一党专政有一个最大的也是绝对不可避免的弊端,那就是――腐败!你们看看,我们铁血党才建国多久?就有这么多的腐败分子产生,就有这么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我一直在强调要保持部队的纯洁性,结果呢?也开始被腐败侵蚀了!腐败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们想过没有?铁血政府的腐败会导致我们铁血党丧尽民心,会直接导致政权崩溃。政府的腐败使军队也绝不会幸免,军队的腐败造成的后果将会更严重,必会导致亡国灭种!”
我叹口气又说:“我刚才说的这些,又是互相矛盾的。目前的中国要实现工业化,要使国家迅速强盛起来,就只能进行一党专政。而要使中国能够有持续发展的可能,又必须是国内国际环境干净太平。这就需要一个廉洁高效的政府,也就是不能采用一党专政。我个人认为,生存下去比富裕起来更重要,但我们也不能永远落后,跟在别人后面赶超,不能永远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如果能够统一一下这个矛盾,使我们能够在高度集中国家意志的条件下,也能创建一个廉洁干净的政府,就必须对现有的政治体制进行改革。但至于怎么改,我却没这个头脑,就需要在坐的诸位都来谈谈,出出主意。”
洪英杰首先发言:“这次廉政风暴也揭露了很多问题,由于纪委不是执法机构,对很多犯罪案件的调查受到极大的制约,许多当地政府的已腐败的执法机构甚至阻挠破坏我们的调查行动,如果不是中央情报局的人员帮助,我们还拿不到相当的证据将这些赃官移交司法机关。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侦察员,国家审计署和廉政署的干部在许多地方进行调查的时候也受到当地政府的刁难和百般阻挠。”
赵天赐有些奇怪地问他:“你是想说明什么呢?”洪英杰回答:“我是想说,由于体制上的原因,绝大多数的地方官员和地方执法机构都是铁血党员,对我们中央纪委的调查进行阻挠和破坏的多半是有问题的官员。但对检察院、审计署和廉政署的阻挠则多半是没有问题的官员,他们这样做就是一种本位思想在作怪。从我们的询问中发现,他们这样做几乎都是因为他们认为铁血党的官员,你其他党派的人别想调查。这些人对我们纪委的调查倒是非常配合的,但对其他党派的人则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哪怕他们是检察院之类的执法机关。”
洪英杰又说:“一个政体的腐败,首先是从司法上腐败开始的。在我们调查这起大规模腐败案中发现,许多地方上执法机关的铁血党员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带动了整个地方政府或者当地的大型国有厂矿跟着腐败。所以当时我就有了一个或许不够成熟的想法,那就是将地方上的司法机关也完全独立起来,而且司法机关不得由铁血党员担任职务。三权分离虽然在中央一级已经实现了,但我们还需要将三权分离在地方上也能实现。”
赵天赐想了一下说:“想法不错,但可行性不大。第一、如果执法机关的执法权力不够大,他们对政府的监督也就不够,因为他们没有掌握诸如警察之类的暴力系统。但如果权力太大,掌握了警察这样的暴力系统的话,很容易被野心家们使用,甚至颠覆地方政府,那么地方政府还能正常工作吗?虽然我们有军队,但只要不是叛乱,军队是不能对内使用的。”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又说:“第二、你刚才也说过了,腐败首先是司法的腐败。如果其他党派掌握的执法机关腐败了,那么由谁对他们进行监督和惩罚呢?纪委?管不着他们,督察局?也管不着他们。如果我们对他们的腐败进行制裁,会不会落个打击排挤非铁血党党派的口实?”
陈子明说:“要不,加强纪委的执法力度,给纪委也配备暴力机构?”张英立即否决了他:“那还要警察、检察院做什么?”林晓这时候突然冒了一句:“要不,在地方上设置廉政司,由铁血党员组成,专门监督检察院、法院这些执法机关?”大家先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可行,但又立即都摇了摇头,郑耀邦说:“这样一来,司法机关可以说就全都成摆设了。其它党派通过司法机关监督铁血党政府,铁血党又通过廉政司监督司法机关。那司法机关办什么事还不都得看铁血党的脸色?”林晓吐了下舌头,没有说话。
我听着大家的讨论,觉得头都大了好几圈,搔了搔脑袋郁闷地说:“要想地方上廉洁自律,杜绝腐败,首先就得从司法上考虑。那么,洪英杰的想法还是挺不错的,铁血党不能掌握地方司法机构。他奶奶的,这个调子先定下来,但如何监督司法机关,我们大家再想想办法。”赵天赐用手指敲着桌面,眼睛望着天花板边想边说:“先给司法机构加强力量,给检察院也配上暴力系统,比如司法执行队。要监督他们,我看就靠地方人大,要加强地方国代会的职能。检察院、法院除了对他们的上级负责,就只对当地国代会负责。毕竟国代会里面既有铁血党员也有其它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当然,还要进一步加强立法,加强各种法律法规的完善。”
我想了想,又郁闷地搔了搔脑袋说:“可执行力度怎么解决?再完善的法律法规,如果执行力不强,还不是空了吹。”我用普通话将这个四川方言说了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大伙也都轻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了起来。我自嘲地笑了笑又说:“我刚才也说过,在野党现在还很弱小,政治经验严重不足。他们对自身党派生存下去都没多大信心,还敢对当地政府进行监督?在国代会里的其他党派也同样一个道理,他们敢对铁血党说不吗?这样一来,国代会对司法机构就有可能形成压制,与当地政府相互勾结,司法机关就真的成了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