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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顿了一下又说：“至于敌人的舰炮火力，你的方案中，海军部队主要是用于对敌舰队实施骚扰，使其不能完全无碍地对陆军部队进行炮火支援。但我认为，这远远不够。”说到这里，我又看向陈海：“海军是一个进攻性的军种，在目前我们海军实力还很弱小的情况下，我不要求你们海军对敌人本土进行打击，这也是不现实的。但海军必须大规模地参加战斗，在战斗中成长。海军对陆军的帮助还是非常巨大的，只要你们舍得牺牲，军舰打完了还可以再造，水兵打完了还可以再招，但海军主动进攻的精神必须永远保持下去。海军可以动用水面战斗舰艇对敌主力舰队进行牵制，其它辅助舰艇在各主要航道上广泛地布雷。在南方，潜艇可以在主航道上埋伏，对英国主力战舰实施伏击。虽然潜艇的机动力远不如敌人的战舰，但我们可以通过‘狼群’战术对敌打击。要知道，航道就那么几条，水雷和潜艇的双重打击，必然会迫使敌舰队在距海岸线射程之外的地方离开。在北方，潜艇的主要打击任务是日本的运兵船及其它物资的运输船队，迫不得已或者具有极佳攻击机会的时候才打击日本的主力战舰。不要害怕损失，战斗才是最好的锻炼。”陈海、简天行及海军高层均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我想了一下又说：“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没有考虑到。”众人都把眼光注视着我，我定了定心情说：“一南一北，是法国先动手呢还是日本先动手？或者，他们两个同时动手？不管什么情况，我们都面临着两线作战。这是其一，其二是，苏联在西方会不会跟着趁火打劫？好象，总参没有任何相关的对应措施。”
说到这里，叶飞用手一拍额头：“对呀，还有苏联，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郝跃峰说：“不错，还有苏联，说起来，在叶尼塞河以西的大平原，才是装甲部队最适合的作战地域。”这时，薛庆功插话道：“苏联基本可以不作考虑，斯大林现在正在进行‘大清洗’，据情报部统计，苏联红军里的70%以上的军官都被送上了法庭，至少在五年内，苏联红军不可能进行任何大的军事行动。”大家一听，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叶飞说：“从目前的情势来看，法国和日本肯定会同时动手，就是要造成我国两线作战的态势。不过，据我们总参的各种推演，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毕竟，我们有完善的国防工业体系，在战争动员后，我们的战争潜力将是他们无法超越的。”我欣慰地点点头对他说：“很好，你们回去后，对第三份作战计划进行修改，把海军的担子再加重一些，全力争取我们的地面部队不会被敌人的舰炮火力打击。”……
第八十四章 - 柯立芝的调停失败
关于上一章说本溪无险可守的问题，本人虽去过长春、沈阳等地，但确实不了解本溪的地形，仅从电子地图上发现本溪至凤城一线的铁路周围有一片狭小的绿色，这应该代表着平原。如果不是，就证明本人没看懂地图，或者是本溪城市周围是山地。
12月4日，美国总统柯立芝为了避免远东战争的爆发，危及到美国的利益，终于决定前往远东，对各国进行调停。同时，副总统克劳泽、参议院议长吉尔卡拉德分别前往英法两国进行游说。26年1月8日，柯立芝到达香港，在这里会见了刚刚上任的第17任港督金文泰爵士，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谈，第二天，又会见了前往香港的法国驻印度支那总督麦尔林。1月11日，又同时会见了金文泰及麦尔林两人，看来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柯立芝于第2天起程前往东京。1月21日，柯立芝到达东京，先拜谒了裕仁天皇，接着又与首相加藤高明进行了会谈。看来，他在日本也没有什么收获，只呆了两天便向中国出发。
26年1月24日，正值中国春节，我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欢迎美国总统柯立芝。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天安门广场以国家元首的规格接待第一位到中国访问的外国元首，所以各方的准备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出色。
接下来在中南海国宾馆，我与柯立芝开始了国事交谈。寒暄了几句后，我们开始切入正题。柯立芝首先介绍了他在香港会晤金文泰及麦尔林的情况。他说：“英法两国政府态度非常强硬，他们向我提出了一些建议，我个人认为这些建议值得主席阁下慎重地考虑一下。如果接受他们的建议，和平并非不能实现。”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建议绝对超过了铁血政府的心理底线。
但我还是想听听这些无耻的殖民者到底提了些什么条件，于是我问他：“请问总统先生，不知道英法两国提了一些什么样的建议呢？”柯立芝在了正色对我说：“英国驻香港总督金文泰爵士向我说明了英国政府的基本政策。即，要求承认蛮清政府将香港岛永久割让给英国的历史事实，在九龙等的租期也将持续99年。将澳门统治权归还给葡萄牙政府。收回中国盐税由英国税务司接管。开放长江航道为国际通航水域，保证各国军民船只的无害通过权。重新在上海、青岛、天津设立租界和驻军，并在这些地区享有治外法权。”
我强忍下怒火对柯立芝说：“总统先生，关于蛮清政府签订的各种不平等条约，我们呆会儿再谈。先说说盐税的事，早在1916年，我们就收加了我们中国自己的盐税权，英国政府也默认了既成事实。至于长江问题，总统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如果英国要求将密西西比河开辟为国际通用航道，各国军舰都可以无害通过，请问您能够答应吗？至于租界和治外法权问题，更是无稽之谈，中国的主权不容讨论。”
柯立芝双手一摊说：“可是英国政府提出的条款，在欧洲各国都引起了反响，除德国和意大利外，其它国家都表示英国政府的条款非常合理。”我立即问他：“所以，美国政府也认为这是合理的？”
柯立芝有些尴尬，我为了缓和气氛，便又继续问他：“不知道法国政府又开出了什么条件？总统先生一定也非常清楚吧？”柯立芝说：“法国政府要求惩办凶犯，将凶犯交由法国审判。并赔偿刺杀行动带给法国的损失。恢复法国在沙面、武汉、上海的租界及治外法权。长江水域的问题则与英国相同。将广西、云南的军队撤出，保证这两个省为安全区，也保证了中国对印度支那不会形成武力威胁。广西、云南成为自由贸易区。”
我一听，不气，反而乐了：“哈哈，法国人果然浪漫，连带着政府也跟着幽默了一把。”然后，我盯着柯立芝说：“总统先生，您认为我们中国政府会答应这样无理的条款吗？”柯立芝呆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总统先生到日本相信也与裕仁见了面吧？日本每年向美国订购大量的钢铁、石油、粮食等战略物资。相信美国的商人们也赚了不少吧。”柯立芝立刻说：“美国与日本保持正常国家的贸易往来是非常正常的。就如同美国商人在中国进行大量投资一样，更何况，美国还对中国进行了各种援助和技术支持，所以，美中两国具有更紧密的友谊。”
我微笑着点点头。柯立芝又说：“主席阁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日本政府的条件。他们首先要求铁血政府废除宪法中关于日本是中国敌人的这一款，与日本建立正常的国家关系。其次，要求恢复在华北和东北的驻军，恢复在东北和福建的各项权力。对日本开放国内市场，允许日本在中国进行各种投资及贸易。恢复在天津、上海、福州、青岛的租界及治外法权。立即停建破交舰及其它巡洋舰以上的战斗舰只。向日本开放矿山及石油开采权。赔偿17年的战争赔款共计4亿5000万日元。……”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柯立芝的转述，良久才反应过来，冷笑一声说：“一群疯子！”柯立芝摇摇头说：“不，不，我们不认为他们是一群疯子。虽然他们提出的条款有些地方是不尽合理，但可以通过谈判来达成一致，给远东地区带来和平。用你们中国人的一句来说，这叫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们美国政府不希望看到远东地区陷于战火，所以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如果您认为合适的话，我或者我的国务卿会再去一次日本和香港，争取说服他们也接受这个新的方案。”
我马上客气地对他说：“总统先生对和平的向往和执着，实在令人赞叹。相信总统先生提出的新的解决方案能够照顾多方利益，具有相当现实的意义。我洗耳恭听。”
柯立芝说：“美国政府提出的新方案将主要摒弃各国在华驻军、租界和治外法权的要求。香港已成既成事实，暂时维持现状；开放长江水域为国际通航水道；盐税与中国共同征收，按5：5的比例抽取，直至蛮清政府时期的欠款偿还完毕；与日本关系正常化，取消贵国宪法中关于日本是中国的敌人这一条；中止建造破交舰，不再新建包括巡洋舰在内的各种战斗舰只；逮捕凶手、并由中国与法国组建联合审判法庭对凶手进行审判；赔偿法国损失2000万法郎，并分期偿还蛮清时期对各国的欠款。”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群殖民者的真实本性在此刻暴露无疑，眼见我就忍不住要发作起来，赵天赐立即对柯立芝说：“总统先生，您的建议，我们需要开会研究。我想，总统先生刚刚舟车劳顿，今天就到这里吧，先到宾馆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谈好么？”柯立芝也看出我脸色不善，不想因此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爽快地同意了。
柯立芝走后不久，我便立即召来了铁血党和政府高层，商讨对策。会上，先由赵天赐将各国条款及美国总统提出的解决方案汇报了出来。立即引起了与会者的强烈愤慨。李长山一下子跳了起来狂呼：“狗日的，都不是一群好东西。主席，怕啥子，打！一定要把他们打痛，打得他们以后一听到中国就发抖。”连胡玉这样老成执重的人也愤怒了：“对，就是要把他们这群狗日的打痛，往死里打。”陈海也说：“没错，我们海军就是打光了，也要咬下他一块肉下来。”
我抬起双手虚按，示意他们静下来，然后说：“关于进行战争总动员的主席令，我已经发了下去了。现在我想要知道的是，敌人到底知不知道我军装甲部队的实力？据我所了解，应该不知道。我们的空军实力，敌人也不是很清楚。我军的部署情况？相信，他们也是一片模糊。但就算基本不了解我军的情况下，他们还敢前来进行战争，这是为什么？这才是我最想要知道的。”
一时间，大家都静下来细细地思考，赵天赐沉默了良久，才说：“利益驱使。”张英也说：“不错。正是因为巨大的利益蒙蔽，使他们看不到现今的中国已不再是蛮清时代的中国，也不再是军阀混战时期的中国，所以不惜铤而走险。他们想通过战争来掠夺中国，重温殖民中国之梦。”刘白驹点了点头，将口中的茶沫吐出说：“目前，也只有这个最可能的解释。”
我还有些不放心，就问议方乐及薛庆功：“你们仔细地推敲一下，看会不会出现我军或者政府高层被收买，向敌人出卖各种军事情报的可能？”方乐与薛庆功互视了一眼，过了一会儿，方乐才说：“绝无可能。”
我沉闷地摘下军帽，用手摸了摸短短的头发，为难地说：“难道他们真的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还是仍有一些不被我们所知的情况？”转过头又问陈海：“你们海军对外警戒的情况如何？有没有收到什么新的情况？”陈海回答道：“没有。自9月份以来，我们就不断地派出警哨舰前往各个海域进行长时间巡逻，没有发现新出现的情况。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海域太大，我们的警哨舰无法侦察到敌新舰队的可能。”
薛庆功也说：“我们在英、法两国，还有意大利的支持下，对地中海及苏伊士运河、红海流域进行周密的侦察，没有发现新的舰队出没。在新加坡、菲律宾的苏比克等军港，也没有发现异常。”我疑惑地接过话：“也就是说，英国远东舰队除原有的‘伊丽沙白女王’号战列舰、‘反击’号战列巡洋舰，加上新加入的‘胡德’号、‘声望’号战列巡洋舰及‘伊米利斯’号战列舰就没有其它的主力战舰了？”
薛庆功肯定地点点头：“是的，我们还了解到，远东舰队司令梅登中将会全权指挥现在所有在远东的战舰。”我又问：“那日本呢？”薛庆功说：“根据情报分析来看，日本参战的将会是第1和第2舰队。包括‘长门’号、‘陆奥’号、‘扶桑’号、‘日向’号4艘战列舰和‘比睿’号、‘雾岛’号战列巡洋舰。另外还有10艘巡洋舰或装甲巡洋舰。第3舰队，因为要保护日本本土及主要航线，不会参与此次战争。”我深吸了口气说：“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又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既定的总体作战计划不变。即使敌人真的隐藏了海军实力，对陆地战场的影响也并非决定性的。”
然后，我转过头对赵天赐说：“我们现在为了应付一下美国总统柯立芝，也需要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当然，为了避免出现英、法两国外强中干，就等着我们就地还钱，使我们承担不必要的损失这种情况。我们的方案还是必须让中国绝对不吃亏。”
赵天赐想了想说：“可以这样，在英国方面，关于香港地位问题，我们可以保持现状，但英国必须惩办‘八二零惨案’中的凶手，并赔偿损失，其它的因为涉及主权问题一概不谈。法国呢，我们没有太多的根本利益冲突，可以向他们保证：禁止越南国民党、心心社等反法团体在中国的活动；严密监控越南的如阮必成、曾拔虎、潘周桢、黄叔抗等激进或者危险人物在中国的行动，甚至拒绝这些人入境。其它的免谈。”
他喝了口水，顿了一下又说：“至于日本，我想，可以退一步，同意在五年内与日本实现关系正常化。允许日本商人在中国投资及贸易。关于台湾和琉球问题展开双边谈判。”
我还没有说话，李长山就发言了：“赵总理，那日本在河北、山东屠杀数十万中国百姓的帐啷个算？这个仇一定要报，还要狗日的小日本加倍偿还。”龙战天也说：“还有台湾、琉球，他们不跟我们谈判这两处岛屿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办呢？”
看来，赵天赐虽然具有超凡的组织能力，在总理任上也兢兢业业，但他还是缺少一种大国总理的气魄和胆略，对面临三个世界性强国的军事威胁时，仍显得信心不足，对美国的调停充满了希望。而军人们则在政治层面上考虑得很少，对战争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影响也基本没有什么认识，凡事喜欢通过武力来解决。现在，中国的工业化进程正处于加速阶段，正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国际国内环境。所以，战争，如果不是别人强加来的，我是绝对不希望看到它发生。
为此，我想了一下对他们说：“目前的情势也并非完全不可逆转，我国的工业化进程现在正进入到一个关键的时刻，所以能够避免战争就尽量避免，实在不行，也要把战争的时间缩短。”魏长安看了看我，对我使了个眼神，我见状就对他说：“魏部长有什么要说的吗？”魏长安点点头说：“我在想，能不能分化英、法、日三国联盟？”我与赵天赐若有所悟地对视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魏部长，继续说，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
魏长安说：“好建议谈不上。我在想，他们既然是为了利益才发动战争，我们就给他们利益。尤其是英国，其本意是不愿向中国发动地面进攻的，因为有法国这个替死鬼才卷进来的。而法国也是因为北面有日本的牵制，才敢投入陆军参战。我们可以先反英、法两国与日本分化。给他们的条件就是：涉及国家主权问题的不谈，但我们准备在第三个五年计划中大规模开发北三省，西伯利亚丰富的煤炭、石油及其它矿产，绝对会让英、法两国动心。再说了，对于采矿选矿设备及技术方面，这两个国家的技术在目前世界上还是最先进的。我们可以向他们发放大量的工程，相信两国政府也不是白痴，明白这里面丰厚的利益。再加上我们在军事行动上的胜利，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促使他们谈判。至于日本，我们先撑一段时间，然后，它就孤掌难鸣，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带头鼓起掌来，笑着说：“不错，还是那句老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魏部长的这个建议很好。”赵天赐也说：“是啊，还是魏部长经验丰富，关键时刻算是为铁血政府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魏长安满脸笑容地客气着：“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不敢不敢，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