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无敌前传》第56/502页
我点点头，转过身来对李长山说：“立即给柯去恶发报，把新四军被偷袭的事情通报给他，让他给我在南边盯紧点，不要以为法国和英国还没有对中国宣战，就不会主动进攻，别也被法国鬼子偷袭了。”李长山立即招手喊来机要秘书去发电报。我又对跟在我身后的警卫员说：“立即通知赵总理，把今天的事详细向他汇报，并让他发表政府公告，把小日本儿偷袭中国的事向全世界宣布。”
日本偷袭中国的事件在第二天传遍全球，各国在惊愕中也反应不一。英法两国政府显然也被日本的突然行动打乱了方寸，迟迟未作任何表态。德国、意大利强烈遣责日本的侵略行径，美国则规劝日本放弃武力达到目的的做法。
但日本偷袭的事件让南线的法国军队兴奋异常，他们知道不久就会进入中国，普通官兵心目中的中国仍然是一个贫穷落后，任人欺凌的国度。他们在幻想着进入中国后，会象他们的先辈那样，带着抢劫来的丰盛的战利品象英雄一样地回国。
2月17日，被日本偷袭行动刺激的英法两国终于发表联合公告，正式向中国宣战。我也立即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的身份代表中国向上述两国正式宣战。由于日本一直不被中国承认，一直是中国的敌人，所以，连宣战的环节都免了。
第八十六章 - 初战法军
2月18日，由于日军第4师团孤军作战，得不到其它师团的支援，所以，整个攻势不仅停了下来，甚至还被新四军第401师师长于城钧一个反击将第三道防线给夺了回来。但日军舰炮的轰击，不得不让于城钧停了下来，而此时，日军第4师团也因后继乏力，无法再进行新的攻势作战，便在第二道防线上驻守，并修筑防御工事。双方陷入了短时的平静，等待着援军的到达。
同日，英国海军远东舰队进入北部湾，并对涠洲岛的一个小型海军基地进行炮击，不过，基地内的8艘鱼雷快艇早已撤走。下午14时许，英国海军陆战队约100多人在涠洲岛登陆。本以为会进行激烈交火，但上岸后才发现，整个岛上空无一人，而且各处水源都被下毒或污染。也就是说涠洲岛已不能成为一个可供利用的出发前沿，梅登上将得知后遗憾地摇了摇头。接着，英国舰队上空出现了中国空军的炮击校正飞机。此时在涠洲岛附近的英国舰队的主力战舰，已经把北海港纳入了射程范围之内，但同样，设在沙湾一带的中国岸炮部队的305毫米炮也能够对英国舰队实施有效打击。不到万不不得已，海上舰队是绝不会同岸炮部队进行对射的，这一点，梅登上将非常清楚，因此他只好下令全舰队转向，靠向越南海岸，希望能够在防城试试运气。
但防城的戒备更加深严，刚刚到达越南罗祝山岛以北，数架校射机便飞临远东舰队上空。梅登上将和副官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继续向西，进入到永实岛南侧，指望永实岛的遮挡使位于白龙尾的炮台无法对舰队进行直射。此时，天色已暗，双方都没有再作任何运作。只有几艘中国的小炮艇在远远地监视着英国舰队，在漆黑的夜间和不熟悉地又靠近海岸的海域，英国舰队也不敢冒险在晚上靠近防城。
但是法国军队却在晚上向中国军队阵地发起了进攻。18日晚22时，法国第5步兵师第26团越过国境线向东兴县发起进攻。配合进攻的还有越南仆从军队――安南王国第3师的一个团。事先早就疏散完毕的东兴县是一座空城，城墙上下及主要街道驻扎着第72野战师第2团。由于法军缺少许多重炮等攻城武器，所以只能用第5步兵师所属的2个炮兵营的62门75毫米步兵炮进地火力压制并伺机轰塌一段城墙。第2团的团长黄有贵是一位只有30岁的年轻人，一心想继承和发扬“虎威集团军”的光荣传统，所以对上级命令驻扎防守东兴县的任务一直不太满意。事先就把师部配属第2团的76毫米榴弹炮炮兵连给调走，留给他的只有团属的2个82毫米迫击炮排共计20门迫击炮。显然无法对法军的75毫米步兵炮进行反击，只能将其用在冲锋的法军上。这让黄有贵觉得很窝火。
法国炮兵的准头似乎不是很好，加上在夜间进攻，使其发射的炮弹大多都落在空地上，只有几颗幸运的炮弹砸在了城墙上。但75毫米炮炮弹的威力毕竟很有限，所以城墙除了被崩落几块碎石外，并没有什么损失。晚上23时，法国第26步兵团第1营开始从北门方向向东兴发起进攻。同时，由法国人担任营级主官的安南第3师9团的两个营在西门也发起了进攻，至于被海滩和烂泥包围的南门，则仍由一个营的安南炮灰在几名法国军官的带领下撑着小船冲了过来。
由于法军进攻没有用火把照明，2团不知道敌人在哪个门的数量最多，攻击力最强。所以3门迫击炮不断地把照明弹打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在城墙下还点燃了几堆篝火，以使法军的进攻线路能够显示出来。但黄有贵最初的判断显然失误了，在昏暗的照明弹及篝火的照映下，法军与安南仆从军看来都差不多，所以有两个营进攻的西门被他误认为是法军进攻的主力，于是将在西门和北门间机动的1营1连派到了西门加强防守，迫击炮也开始对西门外冲锋的法军开始炮击。
西门的两个营的安南士兵在被几十发炮弹砸中后，伤亡了上百人，很快退了下去，数名法籍军官拼命地拦阻却起不了任何作用。让城墙上的几个机枪手刚刚打出几个点射就相互之间地目瞪口呆。在北门外的法军就显得比较有战斗力了，由于迫击炮主要针对西门，所以没有炮火拦击的法军很快就冲到了城墙下的篝火旁，用几颗手榴弹将篝火炸灭，然后就趴在地上与城墙上的我军战士对射。几分钟后，两门75毫米步兵炮推了过来，对准城门就开炮，将城门的木制门板炸得粉碎。不清楚城门后面情况的法军一个连立即从地上跃起向城门冲了过来，在前面刚刚冲进城门洞的法军士兵被挡住了。原来，战前，黄有贵就下令用碎石、烂砖头等将四个城门全部封死，甚至连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他是安了心地要死守东兴。
这样难得的机会，我军战士显然不会放弃。在城墙上的一个连，每人都向城门扔下了手榴弹，近两百颗手榴弹将还未冲进城门洞的近百名法军士兵全部炸死在城门附近。一会儿，在城门洞里面幸存的法军士兵，也被从城墙上扔下的烧着的艾草等有刺激性味道的浓烟给熏了出来，其结果当然也是被手榴弹或枪弹打死。只有数个重伤的士兵在地上不断地哀嚎。没有参与城门冲锋的法军士兵不明所以，吃惊地看着一个连就这样在几分钟内被消灭殆尽，好一会儿，军官们才下令撤退。
在南门的安南士兵更惨，跳下小船向城门冲锋时，却陷入了齐膝深的泥浆里吃力地挪动着，哪有余力向城墙上射击。结果被城墙上的我军战士象打靶一样，在照明弹的照耀下，用步枪一枪一枪地解决。成批成批的安南士兵在泥浆中被击毙，由于在夜晚，虽有照明弹的照耀，但视线仍不太清楚，于是更多的安南士兵跳下船，一个一个地走向死亡。在城门前的一条可以快速通过的小路，数百个安南士兵簇拥在一起向前冲锋，却被城墙上的数挺机枪的交叉火力封锁在距城门约200米的地方，不能再寸进一步。在倒下了两三百个士兵后，剩下的安南炮灰们害怕了，掉头就跑。在小路两侧的安南士兵见状，也跟着一步一步地向回挪着。在付出了数百条性命整个营只有百余幸存者逃回后，法籍军官见不可能有任何进展，只好下令撤退。
到晚上24时左右，整个战场上安静了下来，法军对东兴县的第一次进攻败下阵来。但在其它地方，法军的进攻则较有“成效”。驻扎在凭祥的第72野战师第3团团长显然没有将法军放在眼里，大意地在被疏散后的凭祥县只留有一个营，在镇南关则放了两个营的兵力。从谅山出发的法军第11步兵师师长雷吉诺少将似乎深谙‘暗渡陈仓’的计谋，除了在镇南关留下一个团及1000余名安南士兵进行佯攻牵制外，师主力则绕过镇南关，沿着国境线直插凭祥。
晚上21时，在距凭祥城墙还有500米左右的，正在悄无声息行军，准备偷袭的法军被城外流动暗哨发现。三人一组组成的流动暗哨在城外共有12组。发现法军的三名战士以为是法军小分队在进行潜入和侦察，毫不犹豫地端起半自动步枪开枪射击，当场就击毙了七八个法军士兵。当他们准备前去检查法军士兵尸体时，被平地里出现的无数法国士兵惊呆了。训练有素的三名战士立即边打边撤，组长也立即掏出信号枪，将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打上了天空。当然，三名英勇的战士也被蜂拥而至的法军士兵淹没。惊醒过来的3团3营也反应迅速，迫击炮立即发射了照明弹，照明弹下降的一瞬间，城墙上的中国士兵就惊恐地发现，城下不远的地方，穿着草灰色制服的无数法军士兵向波浪一样一层一层地涌了过来。
照明弹的突然亮起和刹那间的枪声大作，使雷吉诺明白偷袭失败，他从枪声中判断出中国守军兵力肯定不多，立即下令全军突击。首先发起进攻的两个营的法军士兵排着密集的队形向凭祥西城门发起了冲锋。只有两门迫击炮的炮兵部队除了一门需要发射照明弹外，只有一门炮可用。这明显不能抵挡法军的进攻。3团也没有象2团那样，将四个城门全部封死，所以法国随军携带的75毫米步兵炮仅用一炮便轰开了城门。差不多一个营的法军士兵立即向城门涌了过去。3团3营虽然被偷袭，且兵力处于绝对弱势的地位，但毕竟出身“虎威集团军”，其自身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加上处境非常危险，所以更爆发了惊人的战斗意志。
城门上的约30名3营战士，不顾法军城下的机枪压制，在城头上举枪射击，手榴弹也如雨点般地落下。由于城门狭窄，加上城门上的火力，使400余名法军士兵冲到城门口就陡然一顿。手榴弹爆炸的火光衬映着黑血飞溅，中国陆军特有的钢珠手榴弹在TNT的狂放推进下，无数钢珠四处迸射，轻松地钻进法军士兵的躯体或城墙上的砖石。中国陆军历来重视的步兵班排级火力在此刻也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在城墙上的三挺16年式机枪疯狂地喷着火舌，吞噬着法军士兵的生命。很快，进攻城门的法军一个营就伤亡过半。
由于城门已被轰开，进攻城门的那个营离城门也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雷吉诺不愿错失这个良机，又下令让两个营立即冲锋，企图会同第一个营的残部一鼓作气冲进城门。3团团长也看出法军11师主力尽聚于此，知道凭祥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只有尽力消灭法军的有生力量，使其在以后纵深推进时，因兵力不足而后继乏力。于是，他从2排抽出所有的3个机枪组，在城门正对着的街垒上，与原有的一个机枪组组成火力分队；2排则全部上城墙。他自己则亲率加强了两个机枪组的两个班从南门和北门偷偷潜出，会同在城外的另外11个流动暗哨，准备对进攻的法军两肋进行突袭。
正在向城门发起冲锋的1000余名法军士兵，被城头的3挺机枪打得死伤惨重。但出于军令，仍然拼命地向城门冲去。在后压制的法军重机枪分队也抬高枪口，对着城头的3挺机枪拼命射击，很快，3挺机枪就被打哑了。兴奋的法军士兵立即喊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口号，排着很不整齐的队形密集地冲向城门。仅有的一门迫击炮虽然不断地在法军阵形里爆开一朵朵绚丽的火花，但仍不能阻止法军的冲锋。终于，在城头上几十枝半自动步枪的拦击下，法军部分士兵冲进了城门。在观看战事的法军11师高级军官均发出了一声欢呼，但欢呼声还没结束，他们又被眼前的境况惊呆了。冲进城门的法军士兵立即被正对城门的四挺机枪发射的密集弹丸打倒一大片，城门洞内乱成一片，里面的想拼命退出去，外面的为了躲避城头上不断射下来的子弹想拼命向里冲，结果就堵在一块儿。
在城门洞两侧的中国士兵机灵地将手榴弹扔向城门洞，借助城门洞内壁的反弹，手榴弹全部掉在了法军士兵丛中，给法军士兵带来死亡的同时，也给法军士兵带来了更大的恐惧。于是法军士兵争先恐后地退了出去，后面的法国士兵不明所以，看到前方败退，也本能地扭头就跑。但此时，在城外，两侧埋伏的中国士兵也突然开火，交叉火力让法军士兵根本找不到可以避让的处所，不得不全都趴在地上，然后被城头上的中国士兵慢慢地一枪一枪地解决。这让在后方观战的法军11师高层看得心惊胆战。
3团团长也见好就收，看到进攻的法军已差不多全部交待在城门外的一片开阔地，也看到被激怒的法军两个营分别向他们所在地扑来，便下令撤回城内。雷吉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仅仅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只有一个营的中国士兵凭借强大的班排火力和城墙的地势，便击毙了800多人，也就是说有两个营被消灭。雷吉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这还只是中国的一个营，主力部队到现在还没有碰到。从战场上的火力密度来看，雷吉诺相信，要对抗中国一个师，起码需要2个法国师。而此次出兵，在整个越南也只有4个师及其它部队不到7万人，而与之对阵中国，仅“虎威集团军”就达到了10万人以上的兵力。雷吉诺此时已明白，这场战争法国不可能获胜，只有依靠英国舰队提供的强大火力，才能勉强保证能安全地撤回越南。想到这里，雷吉诺开始对法国政府的愚蠢感到一阵悲哀。
他不能左右法国政府的意志，只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指挥艺术，尽可能地减少法军士兵的伤亡，抛开心中的杂念，雷吉诺开始盘算着如何解决眼前的战事。接着，他下令，全师现有的28门75毫米炮全部推上来，集中火力将城墙的一段击跨，同时，除正面的一个团外，另外两个团在11师2旅旅长的带领下，完成对整个凭祥县城另三面的包围。
28门步兵炮的轰鸣一开始，3团团长就明白了法军的意图，他立即下令西门城墙上的战士立即撤下来，退回到街垒及民房内，准备集中力量打巷战。不到半个小时，西门及周边共约300米的城墙便塌了下来。在照明弹的亮光下，不一会儿，法军士兵那难看的头盔便一顶一顶地从城墙的废墟外冒了出来。这次发起冲锋的是一个整团士兵，他们仔细地看着脚下的碎石，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着。而此时的中国的这个营，加上团部文职官兵及团直属警卫排，总共也就只有不到400人。法国步兵炮开始向城内延伸，为法国进攻的步兵开辟道路。3团团长将部队分散开来，在各个街道两侧的民房和街垒埋伏起来，依托地形与法军进行巷战。
法军进城后，在火炮的掩护下，步步为营，慢慢地向里推进。同时，一部分法军士兵也趁势打开了其它城门，又有一个团的法军士兵冲进城内。19日凌晨，处处响起的激烈枪声和爆炸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浓烟笼罩着这个原本秀丽的城市。3时左右，不断补充进来的法军终于将残余的约200名中国军人压缩在县政府周围。中国强大的班排火力也给法军带来了重大伤亡，从城破到现在，仅两个小时，法军又阵亡了400余人。中国士兵优秀的素质和火力本来使得在巷战中占有极大的优势，但法国11师的炮兵部队与步兵配合相当出色，有八成的中国3团战士牺牲在75毫米步兵炮下。知道绝无幸理的3团团长在此时给师部发去了最后一封电报：卑职轻敌，未能合理布署部队，导致敌优势兵力突入城内。本该自缚请罪，但因玉碎在即，固以有罪之身，率所余官兵，奋力杀敌。职王运绝笔。随后，便下令摧毁电台，烧毁一切文件和军旗。
凌晨4点，绝对优势兵力的法军用炸药炸开围墙，与里面的中国战士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法军士兵占在人数多，枪枝长，身材高的优势，而中国士兵则占有素质好，灵活性好的优势，加上中国军队的标准刺刀为三棱刺，所以，双方倒战了个平分秋色。战斗快结束时，一名法军上校带着数名官兵冲进了团部，看见满身血迹伤痕的王运，正欲劝他投降，却突然发现他身上插着的数颗手榴弹正冒着青烟，而王运脸上正现出嘲谑的微笑……
第八十七章 - 虎头蛇尾的雷吉诺
凭祥县政府的爆炸，宣告了法军彻底占领了凭祥县城。作为一个职业军人的职责，雷吉诺将这一战绩向法国远东部队司令勒芒上将作了汇报。勒芒正在为在东兴的法军未能寸进而被国内斥责大伤脑筋，一得到这一消息，立即向国内发去了电报。法国政府本就在出兵问题上被许多法国民众所诟病，急需要一个胜利来证明政府的英明。接到捷报后，于当天晚上便通知了各个媒体，以至于第二天，法国大大小小的报纸全都登载了法军占领凭祥的消息。这在法国引起了轰动，长期低迷的经济，法国太需要一个胜利来鼓舞人心了。但热烈庆祝的法国人不知道凭祥的具体位置，他们以为占领一个县城，应该是已经深入到中国境内，却不知道凭祥距边境线只有两三公里的距离。这个误解，使法国人以为法军已大量歼灭中国军队，进展迅速，战争将以法国军队的大胜和中国签订屈辱的条约而结束。
雷吉诺不知道国内的事情，但他却非常清楚：攻克仅有几百人驻守的凭祥，他就动用了大半个师和近一半的炮弹贮存量，还阵亡了1300余人，失去战斗力的伤者也有1200人。也就是说，战争第一天，他的师就被消灭了2500人，而获得的战果则是一座没有什么战略意义的空城，以后的战事，雷吉诺已不抱任何希望。本以为凭祥被占，被切断后路的镇南关的3团另两个营会不战自溃，逃之夭夭。雷吉诺将占领凭祥的消息传达给在镇南关负责牵制的11师第102团团长，并让该团立即向镇南关发动进攻。自以为可以捡个软柿子的102团，却一下子碰到了铁板上。
19日凌晨5时，薄雾还未散尽，太阳也还未露脸，法军102团就驱使安南第2师的一个团向镇南关发起冲锋。法军102团仅有的3门75毫米步兵炮也开始进行炮击支援。已知道凭祥失守的3团1营、2营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现，在3团副团长孙可望的带领下，沉着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镇南关地势显要，关下有一条小溪，两侧是陡峭的山峰，一条不宽的公路从关门通过。法军的75毫米步兵炮首先用几发炮弹轰碎了关门，然后就不断地将炮弹砸在关墙和关头上。1000人左右的安南士兵聚集在公路上向已被打烂的关门冲去。
3团副团长孙可望的战术修养显然很不错，得到3营炮兵班加强的炮兵部队拥有28门迫击炮，他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待安南士兵沿着公路排成一个长蛇形的队形完全进入迫击炮的射程后，先用10门迫击炮对公路上安南士兵阵形的后段进行10发急速射，迫使后队亡命地向前冲，再用关头上的数挺16年式机枪对前队进行拦阻射击，将前队向后撵。结果前后都向中间集中过去，使这些安南士兵集中在长约200米的公路上进退不得。早已标定好坐标的另外18门迫击炮在5分钟内就将数百发82毫米迫击炮弹砸在了聚集在一起的安南士兵头上。一时间，血肉横飞，残肢碎体撒满一地，幸存的安南士兵不顾公路右侧的小溪距公路路面尚有十几米高，争先恐后“奋勇”地跳了下去。短短10分钟的时间，公路上再也不见一个能够站立的安南士兵。
几十个死里逃生的安南士兵穿过法军阵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丛林中，法军官兵也没有进行任何试图拦阻的行动，他们完全被吓呆了。镇南关如此强劲的火力使法军102团团长明白：仅凭他手中的三门步兵炮和1300多法军，是不可能夺下镇南关的。于是他向雷吉诺发电称：如果没有强大的火力支援，任何企图进攻镇南关的行动，都是对法军士兵的屠杀，同时请求雷吉诺立即南下，将11师所有的步兵炮都带来，用于压制关头的迫击炮和机枪火力。雷吉诺明白，在宁明的中国军队肯定已经出发前往凭祥，他的兵力对前来增援的中国军队肯定不具备绝对优势，但如果任由镇南关的中国两个营的军队象钉子一样钉在镇南关，他也无法安心地与中国前往凭祥的援军作战。但是他还“发现”，中国的团级部队除迫击炮外，似乎并没有配备步兵炮及其它压制火力，因此，他还是派出第103团携带20门步兵炮南下。相信8门步兵炮应该可以压制中国援军的火力了吧，雷吉诺一厢情愿地想道。
19日整个上午，法军11师主力都在凭祥县城外围构筑各种工事，南下的103团也在崎岖的山区公路上蹒跚。中午时分，“不幸”的消息开始一件一件地传来了。中国军队数量众多的狙击手，在103团南下的道路周围设伏。针对军官和炮手的狙击使103团距镇南关还有10多里路时，就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维持水平。更让人心寒地是，派出搜索狙击手的法军小分队，10个中，最多能回来一两个。103团的法军士兵受到这种最令人毛骨耸然的未知的恐惧的威胁，加上中低级军官被大量狙杀，不能有效地对士兵进行控制，很快就闪架了。士兵们再也不愿向前一步，炮手们更是提心吊胆，强烈反对继续前进，甚至军官们也心生恐惧，躲在几块大石头中间商量对策。
神出鬼没的中国狙击手让雷吉诺也颇感头痛，向宁明方向派出的搜索侦察分队也没有任何中国援军的消息，雷吉诺只好又派出104团南下，并带去师部一些参谋军官和炮手，以补充受到严重损失的103团。这样，雷吉诺在凭祥的兵力就只有一个旅及师部直属的一个特种营了。下午16时，法军104团和103团终于会合了，略作整备，派出了几个分队沿公路两侧搜索前进后，两个团也开始继续缓缓南下。但中国的狙击手们仍没有放弃，精确的射击使法军不断地失去优秀的军官和炮手。到了晚上19点，镇南关已遥遥在望，在距镇南关3500米处（正是迫击炮居高临下的射程外），法军停了下来，稍作休整就直接投入了战斗。
由于炮手不够，所以只有14门步兵炮能够射击，经过30分钟的炮火准备后，102团在南，103团在北，同时向镇南关发起了进攻，104团作为预备队。法军102团的士兵踩着满是血肉的公路，强忍着恶心排着密集的阵形向关门冲去。但在下午被安南人的惨像吓坏了的102团士兵，显然没有多少前进的勇气，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在破烂的关头上架设的数挺机枪一开火，就在密集的法军队形中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数十个人被枪弹打倒在地，剩下的法军士兵二话不说，掉头就跑。103团的法军士兵似乎要“勇敢”一些，首先便派出了一个营的兵力进行冲锋，藏在瓦砾堆的迫击炮群在法军距关口还有1500米的时候就不断地进行拦阻射击，但法军士兵仍然端着步枪往前冲。在距关口约300的地方，这些“勇敢”的法军士兵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遭遇：地雷阵。各种踏雷、绊发雷、拉发雷，还有利用弹簧可以跳起的装有延迟引信的跳雷纷纷在法军阵形中爆炸。迫击炮和地雷使法军的这个营伤亡大半，剩余的百余人立即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