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群英全集.com》第327/376页


“圣使”的武功与其轻功一样,高深莫测,薛平不是其对手。浑瑊见状,跃上高台相助。浑瑊、薛平与“圣使”打成平手。

李豫不顾裴遵庆和崔光远的阻拦,与红袖一起在郭曙的护卫来到高台上,对台下众人说:“这位圣使说得不错,朕,大唐帝国的皇帝,此刻就在这里,就在你们身边。朕之所以来江南,是因为你们。朕身边这位红袖姑娘,其父是润州大儒杨在书。杨老先生不远千里,上京为村民鸣冤,被杀害于东都应天门外。江南本是富庶之地,你们本该安居乐业,可地方官吏却强取豪夺,逼得你们起来反抗。造反有理!朕支持你们!这世间根本没有神灵,惩办贪官污吏只能靠你们自己。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告诉朕,朕一定为你们做主。”

李豫的一番话,听得裴遵庆和崔光远心惊肉跳。台下数百圣教教徒的心开始动摇。这些百姓加入圣教,不过是为了反抗官府迫害,如今皇帝站出来为民请命,带头惩治地方官员。

“圣使”:“众位不要轻信这狗皇帝的话,杀了这魔君,方能安享太平!”

裴遵庆不知何时走上高台,对台下的百姓说:“圣人以万乘之尊,微服来到润州,经过多日暗访民间,现已查明润州刺史韦儇三大罪状。韦儇是先皇韦皇后的堂弟,陛下大义灭亲,已将韦儇拿下,明日便正法示众。李太尉的大军已经平定浙东,不日将凯旋返回扬州。在朝廷的精锐之师面前,拜圣火教不过是螳臂挡车。”

“圣使”:“众位不要中了这老魔头的道。你们是主神的子民,魔君的刀枪伤不了你们。扬州的兄弟齐心协力,已经攻下了刺史府和大都督府,常州、苏州、湖州的兄弟正在举义,我们有数十万兄弟姊妹,何惧魔君的几万兵马。”

台下有几名教徒提刀指着李豫大喊:“杀了魔君!杀了魔君!”数百教众受其怂恿,躁动起来。

浑瑊对李豫说:“陛下,这帮愚民不杀几个清醒不了。”一百飞龙甲骑对付这七八百教众绰绰有余。

李豫:“不可轻举妄动!”

教众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府门外的教众达到四五千人,有数百人手中拿着唐军使用的大刀、长枪。驻守润州的府军跟随李光弼大军前往台州平乱,府军大营内除了几十名留守的老弱兵卒外,就剩下库房中存放的兵器。

“圣使”对众人说:“我们的兄弟已经拿下府军营、县衙、县牢,只要杀了狗皇帝,攻下刺史府,润州就是我们的!”

人群中有大声喊道:“攻下刺史府!杀了狗皇帝!”教众手持兵刃围拢过来。

浑瑊、薛平、郭曙护卫李豫、裴遵庆从高台退回府门口。一百飞龙甲骑将士和几十名刺史府衙役与数千教众对峙,刺史府大门外的教众越来越多,形势十分不利。

第二一四章 坐镇扬州

双方在刺史府门口对峙了两刻钟,教众队伍中不断有人大喊:“严惩贪官!还我家园!”

浑瑊向李豫建议:“陛下,润州百姓对刺史韦儇深恶痛觉。眼下形势紧迫,不如将韦儇押来,当众处决,以安民心。”

崔光远反驳道:“陛下,不可!未经三司审理,便处决一名从三品刺史,如此草菅人命,岂不乱了朝廷法度。一味顺着这帮乱民,陛下威仪而在。”

浑瑊:“瑊担心万一局势失控,对陛下不利。”

崔光远:“日进、坦途、子圭、七郎,陛下平日如此信任你们,现在正是你们尽忠的时候。”

浑瑊、薛平、仆固玚、郭曙齐声抱拳道:“我等定力保陛下完全!”

正在这时,一名脸上带血的衙役从刺史府内跑来禀告:“一伙黑衣人从暗道潜入刺史府,杀死了看守后院的几名衙役,丢下受伤的李峘,救走韦儇等人。”

“圣使”似乎知道府中出事,对教众们说:“刚才那个老魔头说已经拿下刺史韦儇,要当众正法。大家要他们交出韦儇,如果他们交不出来,就是欺骗众位。众位兄弟当彻底醒悟,莫要再被官家的谎言蛊惑。众位兄弟随我攻进府衙,我们一起做润州的主人。”

“交出韦儇!攻入府衙!”教众们开始起哄。

一百多名手持大刀、长枪的教徒开始进攻府门口飞龙甲骑守卫的防线。一波攻击下来,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二十余名教众的尸体。

“圣使”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说:“众位兄弟不要怕,这些兄弟没有死,只是被主神召去。魔君的爪牙不足百人,大家一起冲进府衙,替天行道,手刃魔君!”

刺史府门口的数百教徒手持兵刃正要上前,聚集在大街上人群突然涌动起来。少顷,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队数百人的黑甲骑兵出现在府门外,将人群从大街中间一分为二。

两名骑兵统领一起翻身下马,来到李豫面前单膝跪地行礼:“末将见过陛下,让陛下受惊了。”

李豫欣喜万分:“四郎、五郎快快请起。”

千牛卫将军郭昢、郭晤率领八百羽林骁骑赶来护驾。李豫微服查访江南,离开洛阳前,浑瑊传信给驻留长安大明宫的哥舒曜,命其派遣一队羽林骁骑前往江南护驾。哥舒曜收到浑瑊的书信,立刻命章仇瑾瑜、郭昢、郭晤率一千五百羽林卫,日夜兼程赶赴江南。

章仇瑾瑜、郭昢、郭晤达到扬州,正遇到拜圣火教教徒围攻扬州城内官署。马燧、白元光率两百东都禁军和两百府军衙役寡不敌众,放弃刺史府,退守大都督府。章仇瑾瑜、郭昢、郭晤率军入城,协助马燧、白元光控制住城内局势。马燧见拜圣火教作乱早有预谋,担心长江南岸的润州有事,命郭昢、郭晤领军渡江赶来护驾。

一千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精锐骑兵,对付四五千没受过训练、更没上过战场的拜圣火教教众,那是绰绰有余。拜圣火教教众被八百羽林骁骑围困在刺史府门外的大街上。“圣使”见形势不对,仗着武功高强,独自一人跑了。

崔光远看着那些面露惧色的教众,对李豫说:“陛下,对这帮乱民,决不能姑息!”

李豫走下刺史府门前的台阶,来到大街中央的高台上,对台下的教众说:“众位乡亲不必惊慌,朝廷的军队是保护百姓的军队。只要你们脱离邪教,朕向你们保证,先前之事,既往不咎。四郎、五郎,命羽林军让出一条道路。”

有了李豫的保证,教众们纷纷扔掉手中兵刃,脱下长袍,陆续散去。

裴遵庆赞道:“圣人宽大为怀,江南不日将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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