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群英全集.com》第340/376页


“什么!?”李豫看着杯中的美酒,不敢相信。

张原和秦小姐见事情败露,亮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一齐刺向李豫。

李豫慌乱中后退两步,将手中酒杯扔向张原。毒酒溅到张原脸上,张原双手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趁秦小姐稍有迟疑,仆固玚、章仇瑾瑜跃身上前,制住二人。张原两眼红肿流血,哀嚎不止。可见这杯中之酒毒性猛烈,一旦喝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李豫看着屋内众人,惊讶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小说下栽+。ME电子书<-

仆固玚回答:“陛下少安毋躁,马将军马上就到。”

少顷,马燧、浑瑊、薛平押着张平、丫鬟小桃和管家吕六前来。马燧向李豫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还得从安史之乱说起,安禄山在范阳起兵的第二年,太子李亨在灵武登基称帝,李亨的亲弟弟永王李璘以平乱为名,擅自在江陵起兵,引军东下夺取江南,妄图与其兄争夺天下,后兵败被杀。李璘最小的女儿年仅十八岁姬子,在王府侍卫李存忠、李存孝的保护下,逃过一劫,先后隐匿于岳州、江州等地,后来辗转到湖州。

湖州乌程县令秦昀,本是江陵人士,出身贫寒。六年前,秦昀受永王李璘资助和推荐,入京参加科举考试,进士及第,先后担任幽州良乡县尉、徐州砀山县丞,后升任湖州乌程县令。秦昀一直牢记永王李璘的知遇之恩,冒险收留姬子,对外宣称姬子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并为李存忠、李存孝更改身份。李存忠改名为张平,李存孝改名张原。

姬子在湖州落脚安顿下来后,没有忘记家族的灭门深仇,开始筹划报仇雪恨,让李存忠、李存孝传授武技。姬子决心要为父亲报仇,艰苦修习武技,筹划刺杀大伯——皇帝李亨。李亨没做多久天子便驾崩,长子李豫登基继承大统。父债子还,李豫这位新皇成为姬子复仇的目标。姬子原本计划前往长安刺杀李豫,没想到李豫微服前往江南,自己送上门来。姬子很快谋划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先设计接近李豫,然后再寻机下手。

李豫看了看姬子和李存忠、李存孝,好奇的问马燧:“洵美,他们的计划十分周密,你是如何发觉的?”

马燧回答:“那日在船上救起秦小姐,燧便产生了怀疑。既然是有心寻死,为何跳湖后在水中挣扎?”

李豫:“也许是求生的本能。”

马燧:“陛下将其救下后,住进李园,这位秦小姐对陛下的身份有意回避,令燧提高了警惕。于是,趁五郎前往湖州保出张生的机会,燧让他暗中了解秦家的情况,得知这个秦小姐是乌程县令秦昀失散多年的女儿。而这个秦昀,六年前曾担任过幽州良乡县尉,其人刚正不阿,与燧有过一面之缘。秦昀的大女儿那个时候才六岁。”

李豫:“真是天网恢恢!”

马燧:“于是燧命子圭带人埋伏在城外,截住秦府的管家吕六,秘密押入大都督府。经过审问,吕六招认姬子计划在喜酒中下毒谋害陛下。”

姬子瞪着吕六骂道:“你这个叛徒,早知道就该一刀杀了你!”

马燧看了看吕六,继续说:“吕管家之所以肯招认,是因为燧应允了他一件事,还请陛下成全。”

李豫看着吕六问:“什么事?”

马燧:“请陛下念在秦昀刚直忠义的份上,免去其子女的罪。”

吕六跪在地上恳求道:“陛下,秦县令他一直劝说小姐放弃复仇计划,可惜小姐心中的仇恨太深,没有听从。”

李豫走到吕六面前说:“你回去告诉秦昀,让他安心做好乌程百姓的父母官,此事朕不追究他。”

吕六磕头谢道:“天恩浩荡,天恩浩荡啊!”

李豫看着姬子:“说起来,你算是我的堂妹,令尊大人的所作所为应当受到惩罚,你又何必作践自己。”

姬子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李豫!你别得意!‘盗勾者诛,窃国者侯’,家父不过是时运不济。我今日既然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豫挥了挥手,浑瑊、薛平将一干人犯带了下去。

等众人离去后,马燧问李豫:“陛下,如何处置姬子等人?”

李豫想了想,回答:“传令扬州刺史,将姬子等人圈禁于此。”

第二二四章 西北边事

李豫离开扬州返回长安,御驾乘船沿运河北上,章仇瑾瑜、薛平率羽林骁骑、飞骑沿运河两岸护卫行进。

这一日船队行至汴州,马燧前来禀报:“刚刚接到兵部转来的六百里加急,左金吾卫大将军、安西大都护郭昕遣使来报,大食皇帝阿布·加法尔派遣其子阿布·马赫迪,接替已故的阿布·穆斯林担任呼罗珊总督。阿布·马赫迪得知我朝发生战乱,率呼罗姗骑兵占领安国,米、史、何等国向其投降。数万大食骑兵包围了康国国都萨末鞬城,康国国王遣使至安西都护府求援。与此同时,黑姓突骑施汗钦格率兵攻占絜山,威胁碎叶镇,吐蕃出兵占据了葱岭南面的大勃律和小勃律,威胁于阗镇。”

“安西形势紧迫,昕年少历浅,得陛下厚爱,唯恐有所失,未敢妄动,特遣使告知陛下。”李豫看过郭昕的亲笔信,交给身边的浑瑊,对马燧说:“洵美对安西之事有何看法?”

马燧:“安西之事根源在大食。吐蕃适逢陇右之败,此次无非是想借大食之力,涉足我安西。至于黑姓突骑施,不过是大食的附庸,狐假虎威而已。”

浑瑊看过书信,抱拳道:“陛下,目前各地战乱已经平息,我军正是兵强马壮之时。大食对我安西觊觎已久,不如趁此机会出兵安西,让蛮夷见识一下我天朝的雄师。”

浑瑊的一番话说得李豫心动,目前各地的战乱都已经平息,农业生产正在逐步恢复。经过近三年的平乱战争,大唐帝国的总兵力虽然减少了五成,但剩下的五成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精锐,战斗力绝不输于战乱前的天宝时期,军队中更是涌现出一大批智勇兼备的将领。眼下可以说是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唯一缺的是钱粮。此刻如果提出大军西征,朝中的一帮文臣必然会站出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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