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包怀春散全集》第17/86页


“呜呜……大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蔡芳煞白着脸,背靠着墙,一脸无措。

程音想要迈腿下床,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脱得精光,他尴尬地拉长了被单,拾起地上的裤子往身上套。

“芳师妹,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刚穿好裤子,程音脑中拼凑着前因后果,却始终想不起来昨晚做过什么。

混乱的气氛中,房门忽然被人踢开,二人惊慌地抬头,见到了最怕见到的人。

“程音!你……”站在门外怒吼的正式廖仕文,一张原本英气十足的脸此时已经被气得变了形。

“你你……你怎么能……”

他平时对程音极为尊敬,此时连说了几个字,却始终骂不出口。

“仕文,你冷静些!”程音还光着上身,一边解释,一边在地上找衣服。

但更为难堪的是,程家的人和任潇泉等人听到喧闹,陆续赶来,把这□裸的二人堵在屋里。

“你这个逆子!”

“音儿,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儿啊,这……这到底……”

程父、任潇泉、程母几乎是同事爆出这样的哀叹,其余下人均在外围窃窃私语,而蔡芳已经觉得自己无脸见人,将被子拉过头顶,发出闷闷的哭泣声。

“师父,这其中定有误会!”程音已经镇定了许多,挥手将帏帐放下挡住蔡芳,想上前说明原委,却见廖仕文已经拔剑冲过来。

程音的软剑习惯藏在腰间,他躲过剑气在地上打了个滚,拾起腰带拉剑出鞘。

“仕文!我昨晚中了迷药,这……”他提剑招架,但廖仕文招招逼命,攻得他无暇继续说下去。

“你毁了师妹的清白,现在居然还找借口不负责!”他喘着粗气,眼中亮闪闪地,似乎也有泪光。

“三师弟!”程音听他此话一出,忍不住心里替蔡芳担心:恐怕这事一出,即便自己没做什么,也已经毁了这桩婚事。

他忙于招架,不知是因为药力未过还是因为心神不定,几招下来竟然觉得举臂吃力,剑影交错时听到帷帐中一声闷响。围观者中清醒的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程母和几名女眷疾步走了进来,掀开帷帐,见穿好衣服的蔡芳额角淌着鲜血。

“师妹……”廖仕文这才罢手,奔到床边不敢插手。

程音提着剑,几步扑跪到任潇泉与父亲跟前,沉声道:“父亲、师父,昨晚我定时被人下了迷药……”

“你这个逆子!”程老爷未等他说完,扬起手在他脸上一个五指印。

程音咬着牙齿忍下了这一巴掌,他暗想此时百口莫辩,就算自己浑身解数恐怕也无法挽回这桩亲事,只盼芳师妹能平安才好。他站起来捏捏拳头,提起地上的白色罩衫,光着脊背侧身而出。程家下人哪里敢阻拦,皆畏缩后退,目送大少爷出了程府。

程音衣衫不整,行至街头当铺,将自己的衣服和腰带上镶的一块青玉压了,换了布衣和盘缠。这样的离家出走他并不是头一遭,只是这一次心情极为沉重:芳师妹为人和善,不曾与谁家结仇,而这暗处的人若是针对自己,恐怕不会这样简单的善罢甘休,不如离了家人和师兄弟,免得像这样连累他人。三思后他决定先上兰雀山,猜想过些时日二师弟定会去找关紫珊下聘礼,兰雀山再聚首,也许误会才能化开。

夜观采花

云城烈日晴空,街头行人小贩来往躁动,仿佛正渴求一场暴雨解旱。江南少见如此天气,城门楼上的靛蓝旗半个时辰纹丝未动,似乎入眼每一处都让人坐立不安。林子衿蹲在茶楼的屋檐之上,像一株被晒蔫的风铃草,无精打采地望着接踵比肩的人群。

云城还是这座云城,但是没了程音,她便觉得云城什么也不是了。早上一觉醒来,便听程府下人说了捉奸的事,出门寻了一天,林子衿哭肿了眼,汗湿了衣,这会儿才觉得腹中饥饿,于是翻了个跟头,扒着青瓦落在了二楼的木梯之上。接着便有提着手巾的小二颠颠跑来招呼:

“这位客官,您吃点啥?”他见她戴着斗笠白纱,分不清男女。

“嗯。”林子衿抿着嘴唇一时犯难,缓了片刻,竟想不起个菜名,只得张口道:“馒头。”

“啊?馒头?”小二个头不高,这一吃惊地欠身并更矮了,“您就来点干粮?”

她也觉尴尬,点点头不再言语,那店家也只好将她让进屋里,找了个旮旯安置,不一会儿便端来四个热气腾腾的白胖。她捏起刚咬下一口,忽然余光瞥见一抹月白色身影,立即惊得站起来,再扭头寻找,却见那人已经下楼去了。

“程大哥?”她呓语般轻唤,声音被嘈杂掩盖。

那小二见她起身,以为要结账,走到跟前见林子衿鸟一般地飞出,顿时大热天地发了个冷战,惊道:“幸亏只要了干粮!”

出了茶楼,那抹月白便消失了,林子衿怀疑是自己花了眼,但却又心有不甘,于是穿梭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只希望那人影可在闪过一回。正失望着,她仰首远望见城门处一匹高马,上面那背影,不正是程音昨天那套衣衫!

林子衿大喜过望,手脚并用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挣扎,这会儿竟半分轻功也用不上。赶到城门口,却见那一骑人马已绝尘而去,好在城外官道只有一条,马蹄印也清晰可见,于是不假思索地,她提起一口气朝西撒开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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