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包怀春散全集》第19/86页


“啧啧!”那男人摇摇头,干脆盘腿倒坐过来,让那马儿信步而行,“你这丫头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明明是你抓我啊!”

“那是因为你偷了程大哥的衣服!”林子衿虽动弹不了,但嘴上仍不服输。

“哎哎!嘴巴放干净点,谁偷衣服了。那月白色的衫子是我从祁家当铺花银子买的,干干净净。”说完,他抬手用那脏兮兮的马鞭给了她一下,正中左肩,鞭子抽回,在哪里留了一道血痕。

“疼死了!你这个大坏人!”她咬唇强忍,泪珠吧嗒吧嗒地掉落。

“嘿嘿!”男人瞧她的可怜模样,捡乐似得笑起来。“做梦自己是女侠吗?怎么这样不争气地掉金豆子呢?”

“坏人!你是不是把程大哥藏起来了?”她哭得结结巴巴,用袖子抹着鼻涕眼泪,弄得脸上黑漆漆一片,更加面目可憎。

“你口中的程大哥是何人?你的情哥哥?”

“是我相公。”

男人听了情不自禁咧嘴皱眉,吐了扣唾沫:“啐!真是世风日下,这般鬼样都能嫁人,怪不得我这好事越来越难行了!哎,你相公定是嫌弃你丑,把你丢了,何必费力找寻。”

“胡说!”林子衿几欲从箱子里站起来,马车一颤才又颠坐回去,接着她便口无遮拦地将那“捉奸”的事情讲述一遍,只是期间忘了说名字。

“原来如此。”男人乐呵呵地听完,摸了摸下巴,道:“原来你家那口子与我是一个行当!”

“你是做什么的?”她嘟着嘴,一脸疑惑。

“我是做什么的?”他挑了眉毛反问。“你昨天不都瞧见了?”

“我昨天什么也没瞧见!”

他半信半疑地端详她,缓缓道:“我是采花贼。”

说完,抬手朝她后脑狠狠一击,顿时天又黑了。

怀春往事

马车的轱辘在潮湿的小路上滚起一层潮土,嘎哒嘎哒的马蹄声有节奏的填充着二人之间的安静。采花贼优哉游哉地举起小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发出满足的轻叹。晚风徐徐、月光清爽,伴着林间若隐若现的树叶沙沙声,拼凑成一幅惬意的图画。

他抬头望星辰,口中不自觉地轻念:“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摇摇头,无奈笑笑,又是一口酒。

“阿嚏!”这意境忽然被打破。“阿嚏阿嚏!”

采花贼回头看那箱子,见林子衿坐在里面只露出个头,幽幽转醒之际,正一幅云里雾里的样子。

“哎?你怎么又醒了?”他惊得瞪了眼睛。“我那药丸迷晕你两天一宿是绰绰有余。”

“你这个坏人……”她想扶额,却无奈绑着双手,只得含含糊糊地咒骂。

“丑丫头,看你一眼,夜里春梦无缘。”说完,他反手够过去,将斗笠盖在她脸上,转身去继续赶路。

林子衿只觉得脖子断了似地支撑不住,上午被他鞭打的那一下已经结痂,但也仍是火辣辣的。她懒得讲话,干脆又闭上了眼睛,倒是采花贼过了半晌觉得气闷,自言自语道:“哎呀,千里迢迢妹寻哥,无奈路遇歹人恶,亲亲热热再无望……”

“你唠唠叨叨在干嘛?”她并没厌烦歌词,却是不爱听这人半唱半吟的调调。

他似乎满意她的搭腔,回头一笑,道:“唱的便是你了。”

“我?”她隔着白纱,歪了头。

“不知你那情哥哥现在何处快活,丑丫你还不自量力的惦记着。”他也不问姓名,开始唤她“丑丫”。

“程大哥有难事在身,顾不得我而已,等再见着了,便永远不分开。”她赌气,一字一句地讲着。

“嘿呦,还永远不分开!”他又是一回头,满脸讽刺,仿佛脸上淡淡的胡茬又重了一层。“你那情哥哥碰都不敢碰你一下,瞧都不想瞧你一眼,若是捆在一起下半生,恐怕立马就要去寻死。”

“坏人,你又胡说!程大哥与我成亲那日,还亲了我呢!”

“啧啧啧!”他下弯了嘴,做出苦相,道:“那得是多么蠢傻丑笨的男人……”

“哼!程大哥聪慧英俊,我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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