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包怀春散全集》第82/86页
“唔……”她侧过头去张口,他便细碎地吻过脖颈,与她耳磨厮鬓。“程大哥……”
她耳后麻痒,脑中忽然涌现那夜情境,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便用了大力伸手推他。这回倒不费劲,程音也是一脸红潮,抬起脸来瞧她,双眼朦胧。
“程大哥,你……你要像那晚那般么?”她不知如何出口,言辞闪烁,窘得往他怀里藏。
他愣了愣,才从那热烈的情愫中抽出几分精神,开口在她耳边,声音浑哑,也隐隐带了几分腼腆:“既是夫妻,洞房之事做不得么?”
“啊……”果然这般,她低呼了一声,满面局促,急急口不择言:“不行不行,洞房好长好废力气,洞房之后便没气力上山了。”
这话入耳,程音当即僵住,接不出下句,只觉得自个儿脸上发烫。
“那日早上……”她恐他听不进去,忽闪着双眼,又委屈地补上一句。“没一处不酸痛,手指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终于哭笑不得,揽着她腰身的手抽出来,挑着眉毛躺倒在一边,欲辩解一番:“那夜不同……”可话到嘴边,还是讲不出口,只得重重地呼了口热气,暗自压着身下的火。
“唔……”她不明就里的应了,抬头枕上他的手臂,任他的胸膛贴着脊背,暖暖地包围自个儿,说不出的舒坦踏实。
这般静了须臾,她兀自胡思乱想,再也睡不着,唇齿间研磨了许久的话才问出来:“程大哥?”
“嗯。”他轻轻应了声,方才那般胀痛也好了些。
“程大哥和琪玉姊姊,也洞房了么?”她不知自己已然吃醋,可声音颤颤,逗坏了他。
程音忍笑,憋紧了腹肌,故作沉吟不答,只觉得怀里小人儿的心跳,咚咚地快要透过来。她终于忍不住,焦急地翻身想对,又问了一遍:“洞房了么?”
他这才缓缓抬眼,见她泪光闪现,连忙宠溺地开口:“没有。我早已讲过,今生只你一个娘子。”
林子衿破涕为笑,偷偷地舒了口气,瞧他嘲笑自个儿,无所适从地揪了他的衣领,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支吾了半晌,贴着他仰起头来,扭捏道:“程大哥想洞房的话,那就做吧……”
他小小惊诧,转念又恶意忍住,假扮苦恼:“不成不成。”
“怎么了?”
“方才忍了许久,那便做不成了,男子都是这样。”他念念有词,笑意憋在唇边。
“做不成了?”她转转眼珠,拧着眉头又问:“那是为何?一忍,就坏了么?”
“嗯,坏了。”他顺着话茬,答得爽快。
“啊!”林子衿忽地坐起来,僵着脖子往下瞧,平日里虽是羞得想都不敢想,这会儿却是急得抓耳挠腮,“那可怎么办?程大哥你怎么先前不说?”
程音自是得意,那份逗弄她的乐趣,失而复得。
“真的坏了?”她说着便伸手,“我得瞧瞧!”
“啊!”这回换他大惊失色,立起身子去挡,与她倒作一团。
霎时间,这小屋中笑语四散,温存渐浓,那情人间的嬉笑仿佛时光倒回廿十年前,燕侣莺俦、连枝比翼,旧时戛然而止的佳话,终于再续成篇。
丛林中露水反映晨光,鸟语间振翅此起彼伏,一派苏醒之始的景色中,唯有一抹重重的影子,似凝了风、驻了光,了无声息地呆立。
“寻了一夜,又能如何?”那曾轻佻的嗓音,此时略带伤感,幽幽从背后传出。
“你跟来做什么?”姜仁翦离那屋子不远不近,也似他的心境,想近近不得,想离离不开。“怕我坏你姊姊的好事?”
“不。”她绕过他身前,淡然一笑:“你不会那般。只是……你眼下寻着了,心中岂不更难熬?”
“知她平安,就好。”他讲的毫无平仄,却让斯梦听得心中一涩,欲开口安慰,话语在腹中捂了一刻,转了话锋又道:“你不懂子衿与程音,二人本是天生一对,拆也拆不散的。”
“我确是不如他?”姜仁翦似自言自语,眉间踌躇,疑问郁结在心。
“恕我直言,若我是子衿,也不会跟你。”这话终于拉回他的心神,侧过身来,满腹狐疑地瞧她。她见他对儿女私情愚钝,忍不住俏笑一声,挑了挑眉眼道:“我只打个比方,便可解了你的心结。”
“愿闻其详。”
“若是待会儿上山,遇见了斯书诺,他一手举刀架在姜皇脖颈上,另一手提剑抵在子衿胸口,你只可救下一人,那该如何?”斯梦语毕,对了他的目光,仿佛快要看到心底去,迫他不自知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