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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悲》
作者:吹箫引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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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长陵赋》

红颜一笑倾城,江山戎马尽荒!

天下谁予示英豪?长刀怒指,狂歌遍地诸侯勇。

旧宫阙,尽做了土,铁马孤风笑也苦。

纸醉金迷销魂乐,声色犬马寂寞哀。

昔承王,今时寇,酣死犹忆烟柳海。

烟柳海,醉瑶台,云雨梦蓬莱。

梦蓬莱,云雨散,当年萧鼓荡,玉管尽尘埃!

尘埃尽,酒千巡,关雎且作唱别离。

如玉何氏女,死做芳魂鸠。几许流连意,山水竟千重!

书剑也成霜,踌躇影阑珊。哀哀然全弃,衣袂也绝逸。

奈何倾城终将老,生死顾盼几相逢?

长刀只许英雄梦,青冢却葬少年缪。

独身苦无语,悲亢竟自问:

美人兮,美人兮,今日何所依?……

-箫声引凤-

第二章 雪原万里狂沙怒

 宝刀一世,长戈亦老,铁马英雄终悲哀,沙场猛将始惘然,自古皆是,已然数不尽有多少青冢白骨乱蓬篙。且不论功高盖主,也莫道心存异端,古今将相万万人,试问青史安何在?莫不是多就白骨伴名归!……君且看,今时世道乱如盗匪,今日不是这官死,明日便是那官亡,谁是谁非,安得知!

天牢死地,终年不见天日,阵阵恶臭夹杂着死囚的将亡气息,熏得整个人间更为满目疮痍之态,死意重重!影过层层,不禁使得死牢中众死囚眼中多了一丝冀望,恳望传令官,传达大王旨意,开一天恩!莫奈何,传令官终将步履如是,朝着天牢中,最深之处而去。

在最后一间牢房中,传令官停了下来,举起手中令牌道:“大王有旨,即刻处斩赫连天!”目视从牢中被押而出的满脸虬髯汉子,传令官无奈道:“赫连将军,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了!”

赫连天闻言,似是早就预料般,笑道:“如此世道,忠奸难分,不死,又何如啊?哈哈!……”笑罢,赫连天披散的发下,双眼闪过一丝茫然,抬首问道:“敢问大王可曾赦我一家老小!”

“这!……”传令官显得为难,道:“将军请先行吧,多问也,无谓!”说完,众将将之枷上枷锁,押出天牢。

“什么意思?”赫连天惊了,呼道:“岂可如此,生死有命,纵含冤莫白,我自一身担之,大王,大王又岂可诛我一家,大王!……”一声狂呼,彻透天牢!……

正午的大街,异常的热闹,所有百姓皆伫守街口,等待今日被处斩的死囚车经过,无不议论纷纷,又一朝廷大员枉死街头。

几声锣鸣接近,百姓皆望之而去,却远远,便闻得其声喊:“……皇天无道,暴君残戾,你燕国国土,哪不是我赫连天为你戎马半生所打下的?今日兔死狗烹,竟连我一家老小也不放之,天不亡你,实属无道,实属无道啊!……”闻言百姓,无不摇头惋惜,又一个不甘刀下死的冤魂!

随声渐去,囚车之上,那怒喊之声嘎然而止,顿时,大街之上寂静如死,一丝凉风而过,夹杂而来的杀气,使得众押送官警觉地紧握腰间长刀。

“咻”的一声利刃绝响,如雷贯耳,显然是内力所趋而至,似从地底的最深之处,一路披靡而出,直破苍穹般!直到众押送官中有人反应过来,“有人劫囚!”语毕,长剑过,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从左角额上直下胸口,触目惊心,风过,人倒!那监斩都蔚,望向劫囚一行人,冷道:“邢松邢先锋,看在旧日交情,今日之事,我当没有发生过,你立即带着你的人撤去,如是不然,你本朝廷死犯,再加之劫囚,万死也不足填罪了!”

“好说!”为首怀抱婴孩的那人应,直指手中长剑道:“只要你放了我家将军,我等当即撤去!”

“如此说来,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日情谊了!”语毕,监斩都蔚眼神一凛,随即抽出腰间长刀,赫赫长刀熠生风,直指而去,似嚎如怒!

刀风过,剑影斜,邢松一路剑气如霜,直逼而进。数十回合霜锋银刃来回迎舞,二人竟在伯仲间,监斩都蔚更紧手中长刀,忽地一笑,翻身掠过邢松之顶,一刀长痕顺风而下,直击天灵要害。想那邢松,也曾随赫连天征战沙场数十载,骤然转身点地一偏,身如飞燕轻巧而过,避开那致命一击。

一势不成一势更猛,监斩都蔚反手叩紧长刀,迎空来回抡舞,逼得邢松连连后退,寸步前进不得,只得足下轻点,离地而起。见此,监斩官蓦地隐晦一笑,正中下怀。随之亦点地而起,长刀一抡,将之邢松与手中婴孩分划开来。势不留情一刀而下,直教半空那婴孩无处可躲。

邢松大惊,反身凌空若翻江猛龙般,纵身抱住空中婴孩,侧身一旋,替那婴孩代受那一击。长刀过处,血迹斑斑,直下后背尾锥处,赫赫显目,重滚落地。落地那一瞬间,口中一道血剑喷涌而出,染红了那半边颊,他却笑了,他翻开婴孩襁褓,望着那熟睡娇颜,安心地笑了。骤然间,他纵身而起,直视监斩官,眼中肃杀之意片刻升温,银剑直指而去,道:“今天,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吧!”话是如此,长剑赫然而指之处,却是囚禁赫连天那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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