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功舞》第27/1139页



“不用买,到海滨浴场去租就有了!”萧史大叫,“我打电话去租,现在!立刻!马上!”

原来,他们在电视上看见的是――充气的那种飞行器――上面是一个像伞一样的气囊,下面是带人的架子,有发动机可以飞的――那气囊张开远远地看有点像只鸟!这不就是――凤凰?把它的气囊改成龙形或者画上龙的样子――那远远地看,也是一条龙了!

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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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史和弄玉在秦国整整失踪了四天!秦穆公震怒,下令全国搜查――直到查出了那巫师曾经有把一个自称公主的女子带到祭坛去祭天,后来让她跑掉了,但没有发现萧史的踪迹;据说当时在公主身边的是另一个婢女。这让秦穆公不敢断定那女子是不是弄玉,那巫师暂时也没有被处死。

就在这时,萧史和弄玉回来了――他们的飞行器还没有改造好,海边浴场的经理要他们两个月之后才能来领取,因为愤色就算了,还要把气囊改成凤凰形状和尤的形状,这个的时间需要比较长,但萧史付得起钱,他只当年轻人好玩,也没有问为什么。

回来之前当然就已经编好了天衣无缝的说辞,但弄玉千算万算不知道会遇到这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巫师来和她对质――当然,秦穆公的本意并不是要那巫师来揭弄玉的底,他只是心疼女儿,要弄玉来认认人。如果这巫师真的冒犯了公主,那便立即处死;如果不是,那巫师就无罪。

弄玉和萧史一回到秦宫,面见秦穆公时,并没有看见旁边那个被绑成粽子的东西,弄玉按照计划好的说法,“父王,女儿和仙人一时兴起,弃马乘云,直上蓬莱仙境。女儿有仙人指引,游遍天境奇峰异谷,花鸟仙兽。天上一日,地上千年,所以女儿一时之兴,归来已经四日有余了。”她装得一本正经,面下改色,好像她真的游过什么蓬莱仙境,而不是被人追杀一般。

萧史自然更加表演得神仙得不能再神仙了,天上地下,惟我独“仙”的感觉,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呜呜――呜呜――”两个人正在扮大神扮得出神入化,结果旁边传来一阵“呜呜”像接收不良的电台在大唱《窦娥冤》一样的声音。

呜呜――那电台继续鬼叫。

弄玉溜眼一看,赫然正是那几乎要了她的命的巫师!这下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萧史也正抬眼向她望来,眨了眨眼睛。她看得懂那意思――完蛋了!就是这个意思!不会错的!什么叫欲哭无泪,死到临头,她真是刻骨铭心地体会到了。

“弄玉,这人可是――”秦穆公还没问完。

“不是!”弄玉想也没想,回答得比什么都快。

萧史心中暗暗叫苦,一面叫苦那巫师为什么会在?一面叫苦弄玉表现得太失常,不知道要怎么挽回?他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微笑得一张脸都僵了。

秦穆公多年的君王,自是不那么容易被人欺骗的,一听便知这其中有鬼,看了弄玉一眼,“解开他的绳子。他对看管着那巫师的两位侍卫道。

巫师立刻站了起来,“启禀大王,这――”他一手指着萧史,被绑得喘息未定,但神情坚定得令人害怕,这个人,绝对不是――

“你给我闭嘴!”弄玉尖叫一声,叫得比他的声音还大,“这里有你说话的分?这里是堂堂宫宇,是君王的地方,有你说话的分?你给我闭嘴!闭嘴!”她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会立刻塞了他的嘴!立刻!

“让他说。”秦穆公对弄玉这种败坏君王形象的行为非常不满,沉下脸来,“你退下去,让他说。”

弄玉不敢再借势胡闹,她明明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亲手抓住了萧史!萧史不但假扮婢女,而且连两个侍卫的擒拿都躲不过,他哪里是什么神仙?让他说,他立刻说的就是这个!萧史假扮神仙,欺骗君王,这是杀头的大罪!她要怎么救?怎么救?秦穆公脸色一沉,她不敢再说,但身子不知不觉紧紧靠着萧史,把他挡在身后,要保护他。

她挡在他面前是什么意思,萧史自然明白。她想保护他,虽然很傻,但是他很感动,她很害怕,人在微微发抖,但挡在他面前的决心一点都没有变。他轻轻拍着弄玉的背,低低地道:“不要怕。”

“启禀大王,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太华山仙人,绝对不是!那巫师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微臣亲手抓住他,微臣所说的婢女就是他!他假扮婢女,欺骗微臣。他是凡人,微臣将他绑在马背上,他毫无抵抗之力!他绝对不是神仙!公主――公主被他欺骗了!大王!徽臣决非冒犯公主,只是此人假扮仙人,神鬼震怒,微臣身为星官,必要这妖人到祭坛为祭,否则,上天必然降灾我王!大王明察!“

我的天!萧史苦笑,他有这么多罪名?摸摸耳朵,他一本正经地对着秦穆公拱手,言辞清雅地道,“父王,臣吹萧之艺,父王亲眼所见,臣亦非欺骗父王。将公主许配、是父王之意,臣亦曾推辞,父王执意要将公主下嫁,臣本是不得不娶。所说欺骗君王、假扮仙人,不知从何说起?说道神鬼震怒,臣与公主相处经年,只见秦国国威大震,我王威信日高,不知这震怒二字从何而来?神鬼之降灾又在何处?莫非――”他非常优雅地负手望天,“你所谓神鬼之灾,就是大王的声望日高,秦国的国威大振,你以为大王本不该称王天下?还是――原本无灾,你出口诅咒,妄图使本国成祸现灾?你是何居心?”

他一字一句说完,那巫师被他说得睑色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气得睑如土色:“你――”

萧史睑上带笑,侧过身,遮住秦穆公的视线,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一句,“我什么?我好厉害是不是?”然后满意地看见那巫师脸上紫色变成黑色。

弄玉又是紧张,又是好笑,又是害怕,她不知道他原来有这么好的口才,颠倒黑白是非错乱的话他说得天经地义,轻轻一拉他的衣袖。只希望他别太嚣张,被秦穆公看见了就完蛋。

秦穆公沉下脸,看不出喜怒哀乐,所谓“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弄玉是第一次看见了。他显然也并没有完全相信萧史的话,当然他也没有完全相信巫师的话。他在这位脸上看了许久,又在那位脸上看了许久,良久之后,缓缓地道,“既然两位相持不下;本王倒有一个法子可以判明谁是谁非。”

弄玉心里一跳,她明知其实那巫师的话倒有九分是真的;萧史的话倒是九分是假的。如果秦穆公要萧史变戏法,那没有作弊是万万变不出来的。“什么法子?”她脱口问道。

“本王收藏两百年前本王祖先流传的‘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那本是仙人遗传,如果萧君本是仙人,自然困他不住,若是他脱不出这锁链,解不开死结,那么,莫怪本王要将他推入火炉祭天。弄玉,你站一边去。秦穆公袖子一挥,左右有侍者把弄玉按住,不让她上前。

弄玉整颗心都凉了,什么结什么链?他只怕连一条麻绳都解不开!秦穆公竟要用锁链和绳子把他绑起来,推进火炉里去祭天?“等一下!”她大叫。

她这辈子没有叫出这么大的声音,她向来注重形象,从来不会大叫,但现在她叫得比谁都凄厉,他是我的夫君,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他,无论他是不是神仙,我都相信他!父王,你要绑,就把女儿和他绑在一起!要祭天,那就一起祭!反正人我已经嫁了,如果他不是神仙,女儿也没有脸面活着再嫁!活着给父王丢脸!要绑一起绑!“她沉下脸,向左右两人喝道,”放手!“

那两人被她的威势吓到,竟然放手。

她拂了拂衣袖,微微扬起了下颚,那神气很是鄙夷,看了左右两人一眼,又看了那巫师一眼,最后看了秦穆公一眼,统统眼神都是那样鄙夷;袖子重重一摔,发出“啪”的一声响,她走过去,和萧史并肩而立。

秦穆公被她的眼神激怒,“好!你要同死,父王成全你!父王真是宠你宠得太过分了!才让你任性胡闹,胡作非为!”他一挥手,“来人啊,取本王的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来!连公主一起绑了起来!”

“是!”下面的人看见秦穆公发怒,骇得心惊胆战,立刻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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