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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永布行的公子,孙子航。”卫宏面带微笑,说起话来云淡风轻,似乎是随口之语,令人没有丝毫猜忌。
不过雷楚寒听到孙子航的大名后,脸色却是一凝:“卫兄何时与他走到一起了?”
见雷楚寒似乎认识孙子航,卫宏也有些惊讶:“怎么,雷兄认识这个孙子航?”
“岂止是认识……”雷楚寒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雷楚寒越是这般,卫宏就越是感兴趣,在卫宏的再三询问之下,雷楚寒说出了与孙子航之间的过节。杭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凡有点名气的富家公子,相互之间基本都认识。雷楚寒与孙子航自幼相识,曾在同一个私塾读过书,当时与李二小姐都是不错的朋友。后来孙子航子承父业,开始经商,心性也逐渐变得功利起来,与雷楚寒和李二小姐这种真性情之人,越来越背道而驰。三年前,雷楚寒家中突遭变故,父母相继离世,家中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本是好朋友的孙子航非但不帮旧友渡过难关,反而趁火打劫,吞占了雷家四成以上的客户,令雷家的生意更加艰难,幸亏雷楚寒当时与李若华多有来往,在李若华的帮助下,才免于家道中落。孙子航的行径令二人反目成仇,在生意上相互攻击是常有的事。昔日的朋友,沦落成今日的敌人,令雷楚寒唏嘘不已。
说完其中的遭遇后,雷楚寒拉着卫宏的手,劝阻道:“卫兄,这孙子航是个无耻小人,你万万不可与他走的过近。”殊不知,卫宏和孙子航之间斗得更凶。
卫宏能感受到雷楚寒的心意,当即拍了怕雷楚寒的手,宽慰道:“雷兄无须担心,孙子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我与他之间积怨已深,今日赴宴,完全是无奈之举。”
闻言,雷楚寒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雷某还奇怪呢,卫公子如此真性情之人,怎能与那猪狗之辈走到一起?既然卫兄与孙子航之间有过节,雷某还是要提醒卫兄一句,此人虽心胸险恶,但却结交了几个一丘之貉,孙子航不足为虑,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还是不可轻视的。”
起初卫宏听闻孙子航被衙役给揍了,还以为孙子航只是有钱,并无权势,此时听到雷楚寒的话,卫宏开始对孙子航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感兴趣了:“雷兄,不知孙子航的一丘之貉都是些什么人物?”
雷楚寒直言不讳:“尽是些无恶不作,仗势欺人的小人罢了。其中最有实力的,是本地刺史吴昌平的二公子,吴仲。”
刺史的公子?那可是官二代啊!若孙子航有这种牛逼的朋友,为何还会被衙役欺辱?卫宏表示很费解,便出演询问:“雷兄,你可听闻前日孙子航被府衙拘捕,罪名是私藏前朝文物,虽花钱了事了,但听说孙子航这几日可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啊,他为何不寻求吴仲的帮助?”
雷楚寒摆了摆手,幸灾乐祸道:“此二人虽是一丘之貉,但终有尊卑之别,孙子航不过是家里有点钱而已,在吴仲的身边,顶多算是三流朋友。再者,吴仲的父亲吴昌平自诩清正廉明,吴仲是不会为了帮助孙子航这种三流朋友,而败坏吴昌平清誉的。”
卫宏松了口气:“如此说来,吴仲和孙子航之间的关系很一般啊,对咱们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危害。”
雷楚寒直摇头:“卫兄此言差矣,尽管这二人之间关系一般,但怎么说也比咱们与吴仲要近上许多,只要孙子航想惩办你我,只需要投其所好,给些好处,就可以让吴仲的剑锋指向咱们。”
若真如此,这吴仲倒是不得不防啊。卫宏在心里将吴仲这个人记下,便带着雷楚寒前往德聚楼了。上次李协和宴请卫宏的地方是德聚楼二楼雅间,这次孙子航宴请卫宏的雅间,居然和上次是同一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孙子航有意而为之。
雅间门外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身穿青衣,似乎是孙子航特意安排的打手,见卫宏来了,便怒目而视,似乎有‘请君入瓮’的意思。卫宏心中庆幸,幸亏自己事先把雷楚寒拉上了战车,要不然还真就陷入了被动。
对于这两个打手,雷楚寒视而不见,推门直入,门一打开,便看见了坐在正对面的孙子航。
孙子航没料到雷楚寒居然和卫宏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不由得一愣:“雷楚寒?!你怎么来了?!”
这时,卫宏从旁边闪身进入,面带微笑,冲孙子航作揖行礼:“卫某听说孙兄要摆宴宴请一番,心想以孙兄的手笔,肯定要点一大桌子菜,就咱们俩人,吃不完扔掉也怪可惜的,便自作主张的邀请雷兄一道前来,还请孙兄莫要怪罪啊。”在说话的时候,卫宏不断的打量着孙子航,心想几日不见,胖了许多。
可不胖了呗,托卫宏的福,被衙役一顿胖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连随口说话,都牵动着浑身的伤势,每每疼的死的心都有。
第三十八章鸿门宴(2)
除了雅间门外安排的两个打手外,隔壁雅间还隐藏着六个打手,以摔杯为号,只要孙子航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一拥而上,将卫宏装进麻袋带走。可现在突生变故,雷楚寒的突然出现,令孙子航有些手足无措。既然情况有变,那也只能随机应变了,孙子航深吸一口气,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很是热情的请雷楚寒和卫宏入座。
卫宏看着孙子航浮肿的脸庞,心里偷着乐,脸上却甚是担忧,大有一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架势:“孙兄,你这是……”
你还有脸问?孙子航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命人把卫宏绑了,丢进山里喂狼!但旁边有雷楚寒守着,又不好发作,只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强颜欢笑道:“前些日子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诬陷我私藏前朝文物,结果和衙门的人闹了点不愉快。”
闻言,卫宏拍案而起,义愤填膺道:“现在的衙门,真是越来越不规矩了,尤其是那些当差的衙役,简直目无法纪!孙兄作为当事人,哪怕有千百个不对,那般衙役又怎能下此毒手!”卫宏极具戏剧张力的演技,把雷楚寒和孙子航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宏和孙子航之间有过命的交情呢。
孙子航明知道这事是卫宏搞的鬼,可看着卫宏义愤填膺的架势,自己也有些无所适从,最后只能悻悻一笑,扭头看向雷楚寒:“雷兄,许久未见,一切安好?”
雷楚寒打心眼里瞧不上孙子航,但碍于卫宏的面子,他只能强颜欢笑:“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算算年头,你、我怕是有三年未曾见过一面了,不曾想昔日旧友相逢于此处,竟然需要卫兄牵线搭桥。”孙子航弦外有音,意思是说,卫宏你个王八蛋,来就来吧,带这个鸟人干什么?!
雷楚寒又怎能听不出孙子航假惺惺的含蓄,脸色一垮:“若不是卫兄,怕是今生你我都无缘再见。”
这不留情面的话语,如当场扇了孙子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孙子航十分尴尬。
孙子航尴尬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去理会脸色不善的雷楚寒,转而和卫宏攀谈:“卫兄,孙某有件事一直决议不断,想要请您帮着出出主意。”
“孙兄但说无妨。”卫宏仿佛忘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说起话来面带微笑,令雷楚寒和孙子航猜测不透。
孙子航用余光瞥了雷楚寒一眼,随即饮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手边,手指沿着杯口不断的旋转,似是在自说自话:“孙某被人陷害一事,已经查出些端倪来了,陷害之人乃是卖给我房子的前房主罗涛。这吟妇贪念极重,觊觎孙某的财产,才用前朝文物嫁祸于孙某。此吟妇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派人将其抓了起来,并严加拷问,是方才这吟妇不堪大刑,供出了幕后主使。”说到这,孙子航停顿了一下,故意盯着卫宏瞧了一会,见卫宏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任何异样,他才继续说:“但问卫兄,孙某应当如何惩处这幕后主使,才能讨回个公道?”
卫宏故作深思,摸着下巴,缓缓言道:“这幕后主使既然敢和孙兄过不去,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不知孙兄所说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看着卫宏那明知故问的模样,孙子航在心中冷笑一声,表情上却装的犹豫不决:“此人非凡人,真实身份不便相告,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说给卫兄听,此人似乎最近攀上了高枝,与本地的某个富商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