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霓裳全集Zei8.com》第41/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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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热泪横流，泪眼婆娑的望着我悲愤的道：“难道我的女儿生生世世都是为了送去给他糟践的么？”说罢伏在我的肩膀上悲声痛哭。

我流着泪轻抚着伤心欲绝的娘亲的背脊，心痛如刀绞。

娘亲是何等风华绝代的人物，竟为我如此痛哭流涕，得知前生的我死去时，更不知如何的肝肠寸断！

我是个不孝的女儿！

我含着泪，轻抚娘的披肩长发，柔声安慰道：“娘别担心，这一世的女儿会幸福的，君王一定会疼爱女儿的！”

娘亲闻言倏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还要去找那个狗皇帝？”

我望着母亲艰难的轻点螓首。

母亲听我这么说，扳过我的身子，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严厉的说道：“娘不许你去找李隆基，你要是听娘的话就别去！”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娘亲，随即便拉着娘的手撒娇：“娘，你就依女儿这一次吧！女儿以后一定乖乖的听娘的话！”

母亲搂着我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的宽慰道：“真儿，忘了他吧！他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你经历了一世的痛苦还不能醒悟过来吗？”

“不！不要！我回来就是为了找他！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义无反顾斩钉截铁断不容置疑的说道。

娘听我说得如此决绝，定定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良久，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萧然的说道：“娘给你一个选择。你要李隆基还是要娘？”

闻言，泪水瞬间淹没了我的脸。

这个问题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失去了娘，我将永远活在内疚与负罪感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幸福可言！若是失去了爱情，我将失去生存的意义，如同行尸走肉！

我没有做出回答，缓缓的抽出怀里的发簪，猛然用力向咽喉刺去！

死，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方法！

然而，发簪并没能刺入我的咽喉，一只有着无穷力量的手突然握住了我拿发簪的手，发簪贴在我的咽喉上，再也无法刺进丝毫！

娘流着泪望着我，轻叹了一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罢了！罢了！娘不逼你了。可是你以后半步也不能离开娘的身边，有娘在的一日，是断不容许你去找那个男人的！”

……

山洞口外透出一丝东方的鱼肚白，已是天色微亮。

山洞里没有床，我与娘一人一张石凳，伏在石桌上开始睡觉。

我伏在桌上假装睡眠，身上仍然披着杨琦的那一件灰色长衫。浓浓的倦意向我袭来，我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沉入梦乡之中。

我在等！等娘睡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我用力睁开犹如千斤之重的眼皮，浑身乏力却仍提起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

娘伏在桌上睡着，我蹑手蹑脚的离开石凳走到她的旁边，把手伸到她的鼻孔下探试她的呼吸。

娘的呼吸悠长而均匀，应该已然进入了梦乡了吧！

我解下长衫，轻手轻脚的披在娘的身上，望着娘熟睡的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娘！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女儿不愿失去你，也不愿失去我的夫君。请娘相信女儿，终有一日，我会幸福的！那时我回来找你，你可千万不要抛弃女儿啊！否则我就只有死在您的面前赎罪了！”

说罢，我低下身子轻轻的亲了一下娘亲年轻而美丽的脸，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子一瘸一瘸的向山洞口走去！

走出了山洞，山洞外边是一片广茂的树林，这时已是清晨时分，树林被薄雾笼罩着，阵阵凉意向我袭来。

我又倦又冷，膝上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我仍然挣扎着一瘸一瘸的向树林深处走去。

我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茫无头绪的举步维艰的走着。

我只想离山洞远远的，让娘亲找不到我。

为什么？为什么娘亲不愿意成全我？难道真的是情孝两难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