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项全能校对版作者十喜临门》第263/791页


  随着张劲一遍遍的擦拭,画面上一处处粗陋的墨迹纷纷消失或者淡去,被遮掩住的庐山真面目终于现于眼前。
  图中所画,是一副登高赏月图。
  天空薄云数朵,一轮如盘明月高悬中空。
  图中右侧,大片区域画满了一片水色,惊涛、浪卷,瀚瀚澹澹气势极其恢宏,显然这是一片大气广阔的海水。
  但是海上淡淡的雾气,又让本来磅礴的水色染上了一丝清幽,乍一眼望去,这淡淡的雾气似乎能把万壑惊雷般的涛声都遮蔽过去一般。
  图中偏左的位置上,有一栋被海雾半遮的八角小楼极为显眼的矗立在那里。顶楼推开窗处,一纶巾布袍的文士当窗而立,做举杯邀月的姿势。
  从小楼与人的比例来看,小楼似乎并不大。但是因着海雾半遮的缘故,使得整座小楼就像是飘在云端一样,显的极为高拔,仿佛能与明月平齐。
  小楼边,还有一条宽莽的河水从左方图画尽头处奔涌而来,在小楼一侧汇入大海。河水平缓,在月光照耀下如一条玉带一般安静,与翻滚的海水成为鲜明的对比。
  ……
  这是一幅地道的国画水墨山水,就算张劲如今还没有修习奇术中的《画》,他也能看出来,这幅画的水准至少要比当代国画大师,那位曾经在自己家中蹭饭两个多月的刘老爷子强上许多。
  看到这幅画,张劲才真正懂了,刘老爷子当初为何对西洋画不屑一顾。不止是因为流派相轻,而是真正的国画确实具有非凡的传神魅力!
  ‘咱们华夏的国画,画的是神、是魂;而西洋画的写实画的是皮、是骨;’
  这是刘老爷子的原话。当时的张劲对刘老爷子有些‘皇汉’的言论,暗暗撇嘴。
  但是当张劲看到眼前这幅画后,再次想起了刘老爷子的那句话,他信了。
  一轮画中不圆不扁的月亮,却让人一眼就认出,这才是阴历十五、十六应该有的如轮圆月。
  一眼望去,甚至能够感觉到清凉月光照拂的感觉;
  一片泼墨也似的海水,虽然模模糊糊,但是却能让人一见之下遍体生凉,甚至连耳边都仿佛听到涛声阵阵一般;
  小楼的勾勒虽然聊聊数笔,但是一眼望去就会觉着有些‘会当凌绝顶’的仰视感,让人不自禁的想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让人由此认定,这是一栋高楼!
  小楼上的儒者,虽然着装模糊,眉眼更是仅余一片影影绰绰,但是偏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清矍的中年儒者,而且现在他肯定已经半醉了!
  国画的传神,是直接把画面印入人心;
  而西洋画的写实,则是把画面照到人得眼中。其中魂魄,却需要观者见仁见智;
  ……
  当张劲终于把画面右上角最后一块的‘易容’擦拭清楚,露出了角上数行墨色字迹,以及一枚文款和数枚藏印后,原本就面容激动的柳老爷子表情更加的兴奋,甚至连瘦皮无肉的腮帮子都有些抖了。
  手忙脚乱的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件精致的银框放大镜后,柳老爷子就跟见到了美食的饿死鬼一般扑了上去,眼睛透过放大镜直勾勾的盯着上角的款识,嘴里叽里咕噜的反复的咀嚼着几个字。
  “是了,这风格没错……果然有没失传的流传下来……果然……果然……”
  看着眼前被自己剥去伪装的画,大功告成的张劲,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纹,向几乎趴在画上的柳老爷子问道:
  “柳大爷,您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张劲的‘贼眼’闪动之下,自然把这幅画看的真切,价值、品名一览无余,但是要说这画好在哪里,现实中价值几何,甚至其关联典故,张劲确实‘鸭子听雷――不懂了。’
  ……
  物品:水墨山水画;
  物品名:海岱楼玩月图;
  物史年限:九百一十四年年;
  制作者等级:九级;
  物品价值:九级;
  预计价值:八千两白银;
  ……
  对于张劲的问询,柳老爷子充耳不闻,不但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继续保持着迷入魔般的架势,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最后被张劲擦出来的数行墨字。
  《海岱楼玩月作》
  千古涟漪清绝地。
  海岱楼高,下瞰秦淮尾。
  水浸碧天天似水。
  广寒宫阙人间世。
  霭霭春和生海市。
  鳌戴三山,顷刻随轮至。
  宝月圆时多异气。
  夜光一颗千金贵。
  张劲这段时间为了悟性,而啃的一摞摞的古籍也并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少他知道这是一首词,而且还知道这首词的词牌名是《蝶恋花》,但是他却对这首词全没有一点印象。很显然,这首词并不出名。
  而且以张劲有限的诗词鉴赏能力,也觉着这首词并没有美妙到旷古绝今的程度。
  至少不如晏殊的那首《蝶恋花》‘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不如苏轼的那首《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不如欧阳修的那首《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不如柳永的那首《蝶恋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308章 米氏云山
  听着柳老爷子反复把这首自己怎么听,都觉着陌生的《蝶恋花》嚼了几遍,心有越发觉着这词普通的张劲,就愈发的不解柳老爷子为啥要神神道道的念个没完了,于是终于忍不住的说:
  “这首词谁写的啊?你咋这么入迷啊?我觉着挺一般啊?我看比柳三变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差多了!”
  张劲话一出口,终于把柳老爷子惊醒了过来。
  刚刚被唤回神来的柳老爷子,就毫不停怠的恶狠狠的镖了张劲一眼。然后这老头儿换了一个斜睨的鄙视眼神后,语带考校的说:
  “你也懂得啥叫好,啥叫不好?”
  “废话,你以为我是文盲啊?没吃过猪肉,咱还没见过猪跑么?虽然写词咱没那水准,但是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张劲毫不客气,没大没小的同样回了一个大白眼,很是自信自得的自我标榜着。
  见到张劲这一副国学大师的范儿,柳老爷子乐了。伸手一指词末的一方拇指大小的红色印款儿问道:
  “那好,既然你懂,我也承认这首词确实不如柳七的那首《雨霖铃》,那你说说这个款儿写的是啥?”
  张劲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后,点头说:
  “‘鹿门元章’,没错应该就是这四个字!”
  “既然你认出了这个款儿,那你说说,这幅画珍贵在哪里?”
  柳老爷子继续追问道。
  这下子张劲傻眼了,他就是一个靠着作弊‘贼眼’的鉴定大师,他哪懂得这些啊?
  要知道,这老头儿不但在收藏界声名赫赫,如果把他的名字晒给何清浅她老爹,那位当代国学大师何榴莲、何过之的话,恐怕这位酸腐臭硬的老儒士也要肃然起敬、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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