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项全能校对版作者十喜临门》第27/791页


  不知是被张劲坚定的态度打动还是因为仅仅是敷衍而已,刘老爷子笑着说:“那好,听你的,等我回去就复诊去。不说这病的事了,吃菜吃菜,闻着这么香的菜却吃不到嘴里。我的馋虫可都快要被勾出来喽!”
  因为人未到齐,不好意思独自举杯,一直压着酒虫的卢老爷子这下轰然响应:“哪能先吃菜呢?按照规矩,当然是要大家一起先喝一杯才对啊!”
  说着,卢老爷子当先站了起来,举着杯子说:“我们大家先感谢一下小张为我们操持的这桌丰盛的家宴!”
  张劲连忙站起来谦虚的说:“晚辈可受不起各位的谢。你们可都是我的长辈,我这不是应该的么?”
  杯中酒是米酒‘佳人’,虽然与黄酒‘温香’,果酒‘软玉’口味大有不同,却同样的令人回味无穷。米酒的软糯如佳人的呢喃软语;米酒的淡淡甜香如佳人的如兰吐气;随着酒杯摇晃,在杯底微微晃动的酒酿如同佳人舞时婆娑霓裳……
  一杯酒后,大家都深怕酒香逸散似的闭紧了嘴巴。沉默了一会儿,深深的体味了几回这美酒袅袅不绝的余韵后,才不约而同的纷纷开口大赞绝世好酒。
  七嘴八舌的品评过张劲的美酒后,老爷子们终于陆续将筷子伸向了桌上的杯盘。
  “老蓝的孙女没说错,这手艺可不是比‘御膳房’的老陶强多了?在我印象里,大会堂的国宴都比不上!”虽然几个老爷子第一口瞄准的菜色各有不同,但是菜入口后,想法却不约而同。
  和这些老爷子想法相同的还有蓝菲菲的父母,这对自认为已经尝遍了世界山珍海味、佳肴珍馐的夫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说的太对了!这个叫做张劲的后生就凭这手无双厨艺,就凭自己曾经喝过的这三种美酒,就已经不负他‘奇人’的称谓了。”
  在张劲亲自操刀的美味诱惑下,几位老头老太加上如今仍然官位在身的蓝泽栋夫妇俩,慢慢的都放下了矜持,挥筷、举杯的频率渐渐加快起来。这是他们印象中,吃的最美味、最淋漓、最痛快的一顿。不仅因为菜是绝世佳肴,不仅因为酒是绝世好酒,而且这环境、这氛围无不让人放松、开怀。
  就算是因为年龄原因,胃口已经开始衰败的老头老太们也不得不被这些美味勾动的胃口大开;就算因为公务问题而每天焦头烂额的蓝泽栋夫妇也不仅胸怀一畅,似乎所有的困难和棘手都在此刻消弭于无形一般。
  毕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物,对于把持自身的能力还是深有心得,更何况除了戚兵、卫风和蓝菲菲之外,大家都是秉持着客人的身份。所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大家都陆续的缓下手中的动作,开始海阔天空的扯起话题来。


第046章 小楼之名
  卢老爷子浅啜了一口杯中酒,带着煽动的口气说:“小张啊,你有这本事就没想过开一个大酒楼或者办一个酒厂之类的?我老卢敢保证,如果你要是开起酒楼,凭你的手艺,几年内红遍全国也不是啥难事!如果你办酒厂的话,没尝过你的那些什么‘名将’‘良相’啥的我不知道那些白酒如何,但是老头儿我在老蓝家尝过你的‘温香’‘软玉’,今天又喝道了你的这个‘佳人’,凭我老卢几十年的酒龄,咱敢打包票,绝对是黄酒、果酒、米酒中最顶级拔尖的!日进斗金都不是问题!怎么样?考虑一下卢爷爷的建议吧?”这卢老爷子的说辞简直与卫风、肖非如出一辙,想法估计也和蓝菲菲、穆欣然这俩馋嘴小妞差不多,只有张劲开起店、办起厂后才容易满足自己胃口。不然的话,凭他们的身份和与张劲才只一面的交情,哪好意思常来蹭吃蹭喝呢?
  卢老爷子的建议引来赵老爷子的轰然响应,敲着边鼓的鼓动着说:“对啊,我看老卢这个主意不错。你放心,其实这不管是开酒楼还是办酒厂都没有那么麻烦的。我们几个老头子虽然都退了,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能量的。你要是真有这打算的话,你赵爷爷在这里给你打包票,只要是在这粤省的地界里,肯定让你不管黑白都不会难为你,不管是贷款、批地还是招工、注册,都不是问题。保你财运亨通,一切顺遂。更何况就算是没有我们,你蓝叔叔也会帮你的。”
  张劲的菜、张劲的酒诱惑力实在强劲,再加上与诸位的利益有没有什么冲突,卢老爷子和赵老爷子的提议自然引得桌上诸人点头连连,对赵老爷子未经征询就替他们许下的诺表示认同。
  如果是几个月前,张劲还没有得到《武林三国》附身的时候,被这种既能敛财又能集人脉的好事找上门来的话,他早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了。那时候的他可是个财迷,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药剂科’这个医院最‘肮脏’的地方混的如鱼得水了。
  但是现在对张劲来说,升级、变超人、学功夫才是最重要的事。金钱、权势这些‘凡人’关注的东西,虽然对于张劲这个仍然活在‘凡间’的妖孽还是不可或缺,但是已经远不及从前的重要。
  所以对于赵老爷子这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以上常人心动的提议张劲只是淡淡一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各位爷爷、杜奶奶、蓝叔叔、蓝阿姨,你们认为我这个地方怎么样?”
  桌上都是在最复杂的官场中打拼多年的人精,自然听出了他是话中有话,这时候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捧哏的人帮忙把这话中之话给扯出来罢了。所以蓝老爷子当然不让的当起了这个捧哏的角色:“小张啊,你有福气,竟然选了这么好的一个地儿!不但有山有水,而且有野趣有人气。说实话,可比蓝爷爷呆过的那些国家疗养院都强多了。”
  张劲笑了,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不想成什么亿万富豪、也不想做达官显要,他们要时时面对绑架、威胁、勾斗再加上狗仔队的刺探、追踪。在我看来他们太累,太不自由,也太危险。而且直言不讳的说,我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操,也没有什么把振兴中华作己任的大念。我就是想舒舒服服、开开心心的过完这辈子。你们看,我现在的日子不就挺好?每天悠哉悠哉的。如果积蓄快要花光的话,我大不了出去找个馆子打两天短工,或者找几个熟人卖两坛子酒,我想凭我的手艺,这就已经足够我逍遥一阵子。”张劲的人生态度有些像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又有些像是饱受挫折心灰意懒的老人。
  卫风和戚兵对于张劲的这个想法都有劝诫无效的经历,而几个老人精更是懂得交往中切忌‘交浅言深’的道理,所以虽然还是暗觉可惜,但还是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开了。
  “小张啊,你看你这儿这么好,有没有起个什么名字啊?比如说,什么阁、什么轩、什么小筑啥的?”刘老爷子开口问道。
  “起名字?为啥要起名字?这里不过就是我的家而已,要名字干嘛?城里那些什么‘园’、什么‘水榭’啥的不就是小区名么?人家那是为了好标识,至少叫的士啥的容易说清楚,我这里就没有必要了吧?”
  “庸俗!”张劲的话音刚落,刘老爷子就很是不忿的斥了一声后,开始解释:“你这里能和那些一样么?你看看这山这水,怎么能和城里的那些一样呢?这里哪有什么人工雕琢的痕迹?你这小楼虽然无论从内还是从外都不奢华、不精致,甚至布局都不怎么样,但是嵌在这山水、畦园之间仍然不失和谐。怎么能拿他和城里那些相比!我看这地方给你住,简直就是糟蹋了!”
  见到刘老爷子突然露出一副较真的样子,张劲被噎的半死,心里哭笑不得:“这老爷子咋这样呢?我自己的房子我爱咋样就咋样,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谁都管不到吧?这老爷子咋还为这房子抱屈的到我这里打抱不平来了?”
  见到原本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有点僵,蓝老爷子连忙打起了圆场:“小张啊,这个老刘啊就是个老倔头,干了一辈子的艺术活,管了半辈子的文化教育部门,养成了这种特别较真的性格,隔涩的很。你别跟他计较,这老家伙如果放在73年‘批林批孔,臭老九’的时候,那肯定是中第一个被揪出来斗的人。这么酸臭俱全的家伙,也就是我们这些老伙计因为相处长了,也知道这老东西就是这么个人,还能忍受得了,你别介意啊。”
  张劲听了蓝老爷子的解释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年轻轻的不好跟这些上了岁数的老爷子计较,何况他也知道这些‘艺术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而且从事的时间越长,也就越怪。所以张劲一笑后摇了摇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开口对刘老爷子说:“刘爷爷,您别急啊?我就是想,你说这地儿好也不用就一定要起个名字吧?依我看,这房子怎么样不重要,这环境怎么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住的人!你看‘南阳诸葛庐’就是凭着诸葛亮的名头,‘西蜀子云亭’凭的是杨雄的名头,‘杜甫草堂’凭的是‘诗圣’杜甫的名头。这么有名气的宅子,谁又曾真正注意到它的景致如何,风光如何呢?再说了,这不管是诸葛庐还是子云亭还是杜甫草堂,也都是后人命名的。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名字吧!”
  听了张劲的话,刘老爷子这位‘文化人’‘艺术家’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气很是郑重的说:“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倒是我庸俗了,对不住了,小张。”刘老爷显然是个直肠子的人,当着一众老兄弟和几个晚辈的面给一个小子道歉,却丝毫不觉为难。
  刘老爷子直爽和诚恳的样子,倒是让张劲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有了《武林三国》附身后,他的优越感极其膨胀,内心里觉着处处见人高一等。但是对于‘尊老爱幼’这个最基本道德,张劲还是一直保持着的。见到刘老爷子一脸诚恳的道歉,张劲忙说:“其实我也就随便说说罢了。再说我这个人可没有什么文学细胞,可不会起什么好名字。如果一定要让我给这宅子起名的话,估计我就算憋上个仨月俩月也憋不出来一个好名字,可能最后也就取个干巴巴的类似于‘小楼’这样的名字罢了,没有美感,没有意境。告诉别人的话,还不要笑掉大牙?要不然您老帮我起个名?”
  刘老头没有说话,之嘴里将张劲所说的‘小楼’两字反复咀嚼了两遍后,两眼放光的说:“‘小楼’这个名字好啊!平实、贴切又不张扬。而且这小楼二字虽然听起来普通却有着无数的内涵。‘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说的是愁绪;‘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滚滚画屏幽。’这是讲的清幽;‘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这是讲的相思;……”
  见到刘老爷子这个老文人一副癫狂的样子,张劲顿时傻眼。这种人张劲听说过,不过那是在小说里和电视里,比如说大名鼎鼎的‘孔乙己’先生,但是他没有想到现代社会中居然还有像刘老爷子酸成这样的人真实存在,而且这种人居然还能混上官途高位!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与之相处几十年的几个老爷子对刘老爷子的性格特别了解,知道他一旦进入这种疯魔状态,别人最好不要插话;
  而卫风虽然不知道刘老爷子的这种性格,但是地位相差悬殊,对‘官经’有所研究的他知道,上级说话时不管是骂人还是表扬,不管是有用还是没用,除了偶尔不失时机的叫好捧场之外最好别插嘴;
  而蓝泽栋和何曼丽虽然也不完全清楚刘老爷子的脾气,而且他们因为身居高位的原因,同样也有插话的资格。但是谁让蓝老爷子是自己的老爸,而因着这层关系,自己面对刘老爷子的时候辈分就低了一层。要知道,无论是政治世家还是经济世家,甚至官场世家,只要能和世家二字联系上的家族,对于‘辈分’二字都是很有讲究的,于是这两个人也失去了插嘴打断的权利;而蓝菲菲对于刘老爷子的旁征博引正听的有趣,当然不会去打断;
  张劲因为曾经‘触怒’过这位脾气有些怪异的老头儿,所以自然也老实的做出一副倾听状。


第047章 来自远方的坏消息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张劲终于送走了诸位志得意满的‘不速之客’。当然,随着离去的众人,酒窖里的存货又下去了一些。
  看着汽车彻底消失在山路的转角处后,张劲掂了掂手中颇有分量的厚厚一叠钱,摇头苦笑。因为车上空间有限的缘故,两辆车一共带走了十几坛酒。本来张劲就想用这酒当做这些人来时那满车礼物的回礼,但是这些老爷子却一个个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他们不要张劲送,而是坚决要用三千块一坛的价格‘买’!用他们的话说,这一坛子酒有足足十五斤,折合下来的话一斤才两百来块钱,对于这么好的酒来说,他们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僵持的最后,以诸位倚老卖老的老爷子的胜利而告终。张劲可不是初入社会的小白,此刻的他心如明镜似的,这些老爷子一个个老奸巨猾的,谁能出门下乡随身带上几万块钱?这些老爷子们显然是早有预谋啊!
  他们知道如果是‘送’的话,那么自己顶多只能偶尔弄个三坛两坛而已。断顿是一定会的;但是如果是‘买’的话,以后再来讨酒可就理直气壮的多了!
  在官位上几十年,即使不用贪污受贿这种低劣的致富手段,仅凭着掌握的信息和积攒的人脉帮助家人经商的话就足可以数钱数到手软。更何况是这些在位时‘手握重权’,退休后也同样门生故吏处处的封疆大吏级的老家伙呢?所以说这些老爷子可真的不缺钱,对他们来说,这么好的酒用这个价钱买的话还真是便宜大发了。
  除非是翻脸,不然的话就算是洞悉了老爷子们的阳谋,张劲也没有办法。和这些在会山议海中拼搏几十年中,在勾心斗角中斗争几十年中,已经把语言艺术使用的出神入化的老爷子辩驳,张劲只能完败。同官场相比,商场的语言艺术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啊!
  最后无奈收下大把钞票的张劲也只好自我安慰道:“也好,也好,这样至少我就算是猫在村子里不出去,也不至于坐吃山空。多少也是个进项不是?”张劲也知道自己大手大脚的,那些‘微薄’的积蓄其实也支撑不了多久。毕竟虽然张劲在药剂科工作的时候捞钱的手挺黑,但是也不过是区区六年的时间,买了房子和车子,又在这个海窝子村折腾了一遍之后,还能剩下多少呢?
  ……
  直到两辆车双双消失在远处山脚的转角处,送客的张劲和戚兵才转回房中,一左一右的把自己扔到一楼厅中的沙发上,毫无形象的瘫躺在那里。虽然说接待这些客人对如今的张劲来说算不了什么费力的事情,但是一堆陌生老家伙在自己家里晃悠,毕竟还是不如只有自己人在家时那么自在、放松。
  “呼,可算是送走了。看他们在你挽留时的那一副心动的样子,我还真怕他们会长住下来呢!”送走几位,大胖子戚兵同学也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对他这个还只是高中生的青头小子来说,这几个老爷子虽然都做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毕竟是久居高位,身上还是不经意的有些官威‘侧漏’,再加上互相之间不熟悉,这两天可是把他难受的够呛,大部分时间都猫在自己的屋里不出来。
  “长住?那倒是不会。不认不识的跑到咱家蹭饭,就已经算他们在官场上磨练的脸皮不薄了,咱可不是开饭馆子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他们的孙女婿,他们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到我这儿,让我给他们养老吧?”张劲撇了撇嘴说。从表情上能够看出来,事实上张劲显然没有他这两天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客,归根结底,不过是照顾老四卫风的面子罢了。谁让他张大侠的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个兄弟呢?
  戚兵没有接着这个话茬深入下去,而是瞄了一眼张劲随手扔在茶几上的那叠厚厚的红票子,换了一个话题。“其实这样也不错,按照这个价钱,老哥你就算是坐在家里酿酒,也能赚的盆满钵满,还不用太操心。怪不得你连减肥院那么赚钱的活都不想干呢!”
  见戚兵一副市侩商人的架势,张劲伸脚踹了沙发另一侧的戚兵一脚后,笑着说:“上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别总想着赚钱的事儿。这种事,等你大学毕业工作了再想也不迟。”
  兄弟两个就这么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声音越来越小,双双睡着。
  ……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熟悉的手机铃声将睡的正香的张劲惊醒。
  张劲也不睁眼睛,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放到耳边,懒洋洋的说:“喂!叶大总监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不用看来电显示,就从铃声张劲就知道,是他的那位前妻,叶红同志的电话。
  还不等张劲话音落地,一个有些陌生的女音就火烧火燎的打断了他的话,“喂?你好,您是叶红叶总监的亲人么?我是她的同事,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话说的又急又快,话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张劲一激灵,猛然坐起身来,之前尚未消散的睡意也瞬间消失无踪,紧着嗓子问:“什么事?”
  “叶总监刚才去公司对面的银行处理公司的财务工作,结果刚好碰上了劫匪抢劫银行。现在警察已经把对面的那家银行包围起来了,但是叶经理她还是没有出来。恐怕是被劫匪挟持了!”电话另一端的那个女人的话音中明显带上了哭腔。
  张劲只觉着脑袋里嗡的一下,震的他两眼发黑。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电话另一端的那个女人‘喂’‘喂’的喊了半天,他才用有些期盼的干涩声音回道:“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种玩笑可不好玩儿?”
  打电话的女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六神无主,听了张劲的问话后,沮丧的说:“我也希望这是玩笑!叶总监去银行的时候,手机落在她的办公桌上没有带。一直到刚才确定她出事了,我就想至少要通知一下她的亲人朋友。刚好她号码簿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你的,所以我就先打给你了。等一下我再给她号码簿上的其他人拨。”
  “别,千万别!你也知道,你们叶总监电话簿上的那些人都在国内,你就算是告诉他们,他们除了着急之外也没什么办法。所以,你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了,就算要让他们知道,也最好等事情有结果再说。”听了女人的话,张劲连忙阻止,这事儿要是让叶红的爸妈,或者自己家的老爸老妈知道,几位老人非得急疯了不可。自家老爸的血压高,叶红老爸有心脏病,要是因为这么一个电话有个三长两短,那麻烦可就大了。这可大意不得!
  “可是……”女人的声音还是有些迟疑。
  “不用可是,我是她丈夫,这事儿听我的。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几乎是吼着说完后,张劲就按下了挂机键。
  放下电话的张劲烦躁的在宽敞的客厅中小步快频的来回踱步,只觉着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一般,憋的他快要窒息;耳朵里更是被幻听的嗡鸣、枪声和惨叫充斥着,就算被自己之前的吼声吵醒的戚兵几次询问,也充耳不闻;脑海中也不停的闪过一个个惨烈无比的画面,零落破碎的尸体、暗红半凝的血泊、被凌虐后青肿、斑痕处处的肌肤……
  几分钟后,快被种种情绪折磨疯的张劲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这样徒劳的等下去,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于是,他突然停下了烦躁的脚步,快步走到桌前抄起桌上的手机、车钥匙和挂在门边衣帽架上的挂包后,不理背后戚兵的叫喊,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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