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奇不哭》第39/39页


“是啊,本来我这么年轻,没必要太早要孩子,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婚姻如果没有一个小孩子来做保障的话,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小雯叹了口气,原来她要肚子里这个孩子只是为了抓住张景帆。
“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每个人出去的时候都习惯戴上面具,夫妻应该是世上最亲密和坦诚的两个人,现在却还要这样费尽心机的算计你不觉得累吗?”我不知道小雯是否明白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人反而心里更踏实。
“累又有什么办法,这是深圳,整个城市都一天一个样,何况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小雯道。我再无语,小雯用这样的方式去适应深圳到底是对还是错。
傍晚,我和小雯象两个淘气的孩子一样,躺在床上看着她略显隆起的肚子,叽叽喳喳地设想着为未出世的小孩起什么名字。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如果生个女孩就叫张奇雯,如果是男孩就叫张文奇。合乔奇与小雯两个人的名字为一体,让孩子的出世见证我们之间的友谊。
翌日,在我赶到深圳机场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些为我送行的朋友,庞田,陈亮,小雯,张景帆。
我与送别的人们一一抱别,庞田和小雯更是搂住我哭成泪人一般。
我握住庞田的手告诉她:“答应我,请你一定要幸福,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知道什么是幸福的人。”
庞田更是泣不成声地告诉我,不管我以后还会不会再来深圳,她和陈亮永远都把我当成亲姐姐。
我转过身,去叮嘱小雯:“我们这样的人,远离家乡来到深圳,都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你和庞田一定要互相关照,要象姐妹一样。”小雯不停的点头,泪水早已湿了脸。那是我所见到她最悲伤的一次。
在登机前的半个小时,小雯交给我一只玉雕,我认得,是情人节的时候我送给曾冰的貔貅,曾冰曾笑谈自己是个商业奇才,根本不需要貔貅来取义揽财:“这是曾冰让我带给你的,他说如果你想回来的话,他仍然会像以前一样对你。”看着我不作声地接过貔貅后,小雯再说下去:“不要怪我,还有一个人也来了,大家朋友一场,他来送你也是应该的。”小雯刚一说完,我便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不远处站的韩风。
我和韩风走到候机厅的玻璃窗口,面对面站了很久,终于韩风说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一定要走,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你留下来?”
我认真的望着韩风,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如果你真的想和鹏鹏在一起的话,就好好待他。”
韩风吃惊的望着我,他一定想不到那天在酒吧看到了他和鹏鹏在一起的屏幕。
“鹏鹏染上了毒瘾,他这次是回来戒毒的。”韩风附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乔奇,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鹏鹏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请你,留下来。”
“韩风,你我都必须明白,爱能留是福,爱难守该悟。”我望着韩风,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机场广播在催促旅客登机了,我拖着自己厚重的行李箱向安检处走去,不再回头,深圳不是我的城。
当飞机缓缓升至三万英尺的高空,我再次从高空瞰视这个与内地完全不同的特区城市时,竟然百感交集,两年前我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两年后我竟然放弃一切选择逃离。也许,一切的改变和结局都是因为我太过固执,这世上象我这样的人不多,为了一个人,爱上一座城,爱上一个人,离开一座城。

半年后
小雯终于要生了,当她躺在待产房告诉我这一消息时,我竟然比她还要紧张。
“说啊,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一很难相信小雯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拜托,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爱他没商量的。告诉我,如果真的生了女儿的话,你这个当干妈的会飞深圳贺喜吗?”小雯试探我,是否还想念深圳。
“当然会,不管是男是女,有机会去深圳出差我都会去看你。”我没有遵从母命去报考警察,而是应聘到一家商业集团做总经理助理,工作上的出差是很正常的事。
“哎哟,这次可能真的要生了,肚子疼的厉害。”小雯在叫,接着,我听到电话里张景帆焦急的在喊医生。
“乔奇,老实交待,你现在和韩风的进展如何?”小雯喘着粗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突然又提起韩风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早就结束了。”我真拿小雯没办法,都快进产房了,她还要拿我寻开心。
“奇怪,两个月前韩风突然来到我这里,他说决定放弃深圳的一切,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做警察。”
“什么?他为什么离开深圳?那你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我马上紧张起来,心底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韩风离开深圳。
“他说,他也是个为了爱情可以放弃所有的人,乔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去江西找你了。”小雯说完这句话,便象杀猪一样喊着肚子挂断了电话。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你有没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可是,任我对电话怎样的狂喊,电话那端只传来挂线的嘟嘟声。
傍晚,爸和妈相伴而归。这么多年过去了,爸妈还是喜欢一起购物,一起买菜,一起手牵手走过九江的每一条街道。
爸刚买了一部SONYF-717,每天大街小巷寻找城市亮点来锻炼他的摄相技术。遇到节假日,妈偶尔也会充当一把他的摄影模特。我很羡慕两个老人家现在的生活状态,这么多年携手走过的风风雨雨已让他们把爱情转化成亲情间的相守,他们也将生活演变成一种习惯,把争吵化解为相互间的惦念。
吃晚饭的时候,我漫不经心的听到爸妈的闲聊,实在忍不住时就打断妈的话,直接问她们局里新来的韩风是不是有过从警经历。
“是啊,我看了他的资料,在深圳做过两年民警的。这孩子不错,现在刑警队,办案的劲头跟拼命三郎似的。”我妈提起韩风就赞不绝口。念叨了几分钟后,突然警觉起来问我:“你怎么问起他来?认识他?”
“不认识,就是前两天看到你整理新警员资料的时候觉得这名字特别,顺口问问。”我吱唔着搪塞过去。三二下吃完碗里的饭躺到沙发上,拿起爸的SONYF—717翻看他新拍的照片,突然,我的目光定住了,在爸的相机上,我看到一家贸易公司正开业的全过程,让我吃惊的不是那间公司门口摆放的两只石雕貔貅,而是站在剪彩带后身穿藏青色西装面带微笑的曾冰。
“乔奇啊,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韩风?”刚洗完碗的妈走进屋来,手还没干就坐在我旁边。很快她拥住我再紧张的问:“乔奇,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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