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才识相》第14/38页


她的腿部中枪了……就在她爬上上堆的第一秒钟。

“有警察埋伏!”木屋里头的人突然大喝着。

“别管那个女人了!一堆警察朝这头冲过来了,大家快走!”

现场一片混乱。

“这些货呢?”

“命都快没了还货呢?快走!”

“烧了它们!马上!”

“什么?老大?你要烧了它们?”

“不能留下任何证据,否则不小心被抓去的弟兄们就完了。马上烧,一点都不能留!”沈声说完后,这个被称做老大的男人出乎意料地迈开步伐,快步从木屋后门往后方走去。

“老大!后面有警察,你应该从地道――”

“我马上回来,你们顾好自己就好,我不会有事的。烧完东西就快走,听见没有?”

“是,老大!”听从命令,掏出打火机在木桌上放了一把火。

火势延烧得很快,十数分钟的光景,整座木屋便沐浴在一片火海之中……

夏黎以为这一次真要命丧黄泉了。当她隐身在屋后的土堆上方,因为大腿的枪伤而动弹不得,偏偏木屋里却开始冒出浓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黑烟时,她想着,在流血过多而死之前,她可能会先被浓烟给呛死。

大腿的枪伤传来热辣辣、烧灼着的痛,让她不住地冒出冷汗,即使紧咬着贝齿仍抵不住那股疼痛感地直打颤。浓烟呛得她猛咳,泪水不住地溢出,视线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等等,眼前好像站着一个人,一个很高大的男人……

夏黎眨眨被熏得发酸发疼的眼,意识浑沌中,仍强忍着疼痛地开了口:“是谁……站在那里?”

对方没开口,只是朝她走过来。

“是谁……”她再问,剧烈的咳嗽让她头昏脑胀、泪水直流,浓烟根本让她睁不开眼,她试着拿枪指着前方。“你不说话我就开枪了!”

对方的反应却是走上前,一把拿走她的枪,然后拿出一条手帕绑住她大腿枪伤的上方,弯下身子拦腰将她抱起,大跨步地离开了现场。

这个怀抱、这个胸膛、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就算眼睛睁不开、看不清,夏黎也知道他是谁了。

心微微扯着,眼睛又痛又酸,泪水狂肆奔流,她却紧咬住双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不想在他面前崩溃。

“我知道你很痛,痛就哭出来。”男人压抑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心疼。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低哑地哭出声,双手紧紧扯着他的衣服,身子因为压抑着哭声而极力地颤抖着。

他根本不知道,真正令她椎心泣血的痛,是因为心,而不是枪伤。

“夏黎……”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给我记好了,今天……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

闻言,心一动,秦冀天眯了眼,略微迷惑地低头审视着怀中的人儿。

“就当作……我还你的救命之恩。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夏黎幽幽地抬眸看他最后一眼,然后闭上。

不打算再张眼瞧他,不打算再开口跟他说话,就当作……她昏迷了,又或者根本不识得他的名、他的姓,甚至是他的样貌。

放松了紧绷伤痛的身子,她安静地倚偎在他怀里,动也不动,然后,她想,她真的昏了过去……

夏黎在医院里整整住了半个月,而有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她像个犯人一样地接受着香港警方的拷问,问题不外乎是――她是让谁送来医院的?是怎么躲过那场枪林弹雨的?那天在屋子外头是否看见了什么人?

她把事实全说了,只除了秦冀天救她一命这件事,因为――她昏迷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对于是谁救她、把她送到医院一事,本来就不应该知情的,不是吗?她的不知情是理所当然的。

孟加得知她受伤的消息后,也从美国飞来香港看她,在她受伤住院的这段日子里,孟加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保护她,甚至替她挡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干扰,让她得以好好的休息。

半个月后,她出院养伤,孟加还是像个保母一样地伴随左右,好像她只要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这种情况真的很好笑,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孟加却拿她当小孩在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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