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全集.com》第34/212页


范氏一瞪眼:“不许哭!”刘氏赶忙推她:“你先去看看午饭的事,我来哄她。”推着范氏走了。

刘氏坐到丰姐儿身边去,把她搂在怀里,拿了帕子给她擦泪:“刚洗了脸又哭?还真要哭成个花猫呀?一会儿你祖父和哥哥们回来,准又要笑话你了。”

丰姐儿异常委屈,只反复的说:“是妹妹不好!”刘氏哄了她半天,又叫人给她拿了新做的虎头鞋穿,才把她哄得欢喜起来。刘氏叫阿环带丰姐儿去后院转转,自己叫金桔过来问前因后果。

金桔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还加了一句:“奴婢瞧着,他们平日在家里,想是太纵着表小姐了,连表少爷都要靠后许多。今日明明是表小姐不听话、还动手打她哥哥,曲家奶奶居然只是抱走了表小姐,还训斥了表少爷几句。”

刘氏回想曲默然的懂事,再对比莹姐儿的任性,又想起每次说起默然,曲三婶都要说到熙然身上去,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真是难得这孩子还能这样懂事,想着一定要跟严景安说,跟毛老先生打个招呼,好好教导这孩子才是。

等范氏从厨房回来,刘氏跟她说了这事,然后又劝她:“你呀,对着孩子别只一味严厉,若像你二弟妹似的,把好好的姑娘养的木木呆呆的,那有什么好处?咱们丰姐儿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要因势利导,准出不了大错。她又不是小子,你管得这么严做什么?”

范氏只得解释:“娘你不知道,这孩子有时候顽皮着呢!若不严厉点,怕她没有了惧怕,再骄纵起来……”

“咱们家的孩子,再没有那样的!只怕她过于老实,将来出了门子让人欺负呢!你瞧瞧今日,那莹姐儿骄横起来,倒把她吓的缩到了金桔怀里,你若还这般严厉,把她胆子养的小了,以后再想改可就难了。”

范氏仔细想了一回,低头说道:“还是娘想的周到,以往是我想岔了。”

刘氏拍拍她的手:“你也没错,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都是人之常情。你是个最规矩懂事的孩子,就不自觉的这样去教导丰姐儿她们,可却忘了孩子的本性如何。若丰姐儿是个如莹姐儿那样霸道的性子,正该你这样严厉的管着。可丰姐儿除了偶尔顽皮些,平日里是个最老实不过的,你若再严厉了,只怕她以后畏缩。”拉着范氏絮絮说了许久教养儿女的事。

到了晚间,严仁宽回来,一家人吃完了晚饭,刘氏就叫范氏和严仁宽抱着丰姐儿回去睡:“也让我和你爹清闲一晚,你们夫妻带着孩子回去亲热亲热吧。”

严仁宽就抱了丰姐儿,带着两个儿子,和范氏一起往东小院走。他看范氏似乎一直在出神,就问:“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啊?没,没什么。”范氏回过神来,答道。接着一路默默的走回了小院,先去看着两个儿子睡了,然后才回自己房里去。

进门的时候,严仁宽正抱着丰姐儿给她讲故事:“……精卫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往海里投石,寄望终有一日能将海填平,免得无情的海再吞噬旁人的性命。”

丰姐儿本来靠着父亲的胸膛老实的在听,一见她娘进来,立刻从父亲怀里站了起来,小声叫了一声:“娘。”

范氏看着她怯怯的神情,心里一片酸楚。也怪不得孩子不跟自己亲近,自己平日里对她确实过于严厉了。一念及此,她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说:“丰姐儿今日跟着爹和娘睡吧,让你睡在中间,可好?”

丰姐儿一听眼睛一亮,她以前最喜欢睡在爹娘中间了,可娘早都不许她这样睡了,于是立刻跳了一下答道:“好好好。”然后转身抱着她爹的脖子,高兴的在她爹脸上亲了一口,范氏心里更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相信吗,这一章是我用切辣椒切的火烧火燎的手、硬着头皮码出来的,码完已经0点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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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好读者们,你们还好意思霸王我吗????

29喜事

等范氏和严仁宽都沐浴更衣毕,一家三口挨着在床上躺下,丰姐儿左手握着娘、右手握着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还要严仁宽继续讲故事,严仁宽就说:“你先给爹爹背背你近来学的功课,背的好了,爹爹就给你讲。”

丰姐儿就松开了手坐了起来,范氏拉住她:“坐起来做什么?”

“要给爹爹背功课呀!”丰姐儿答道。

范氏失笑:“怎么背功课还要坐起来?”

丰姐儿摇头:“不是坐着背,是站着背。我给祖父背功课都是站着背的!”说着站起来给严仁宽背起三字经来。

夫妻两个都笑吟吟的看着小女儿,待她背完一齐夸她,严仁宽还问:“躺着还会背么?莫不是躺着就忘了吧?”夫妻两个一齐大笑,丰姐儿鼓起两颊:“躺着也会背的,我是怕背着背着睡着了,才站着背的!”她常这样,背着背着就睡了过去。

范氏把她摁倒:“睡着了就睡着了,怕什么?本来就是要睡觉了呢。乖丰姐儿,背的真好,想要什么东西,娘奖给你。”

丰姐儿眼睛亮亮的:“真的么?”看见她娘点头,她赶忙寻思,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却一直没有的,哪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范氏一只手拿着绢扇给丰姐儿慢慢扇风,见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脑门上还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就拿了帕子给她轻轻擦了擦,擦完又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另一边的严仁宽觉得妻子今天有些奇怪,就低声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范氏一面慢慢的摇着扇子,一面轻轻的答:“我今日才知自己以往竟是做错了,亏得有娘提醒我。”然后把今日的事跟严仁宽都说了。

严仁宽听完反倒对妻子有了几分内疚:“这也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我一心只扑在书院上头,家里家外都要你一个人忙活,连教导儿女都要你一力承当,你一个人哪能样样都做的那么面面俱到?原是该我来扮严父,你做慈母,因着我万事不管,才要你严厉起来教导孩子们。文英,这些年,辛苦你了。”

因着刚才逗丰姐儿,范氏本来心里已经好了的,这时听丈夫说了这一番话,心里一酸,眼睛湿润了起来:“你这是哪的话?我们既是夫妻,自然就该相互扶持,你外面事忙,家里的事我不承当谁承当?”

严仁宽听了范氏这两句话,心里更觉对不住妻子,隔着丰姐儿伸手去握住妻子的手:“总之是我不好,当年我一意孤行带你回乡,累你受了这许多年的苦,我却连一官半职都无,文英……”

范氏打断他:“怎地忽然说起这些来?做官也好,居家也罢,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处,我再没有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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