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全集.com》第60/212页


“……不是,我们家没有姨娘……,”严诚很无语,“她最年幼,家里人多宠了一点儿……”

这边两个人说者无意,却不料后面有人听者有心。李俊繁本来就对越来越嘈杂吵嚷的课间时间很反感,这边的学生们又都年龄偏小,也没有能和他说上话的,相处最久的严诚[电子书·www. 电子书]、黄悫和丰姐儿都当他是长辈,并不跟他闲聊。

他既想继续跟着严景安读书,又不愿身处在这些顽童中间尴尬,心里本就烦恼,谁知今日无意中又听到常顾问的那句话:“……或是姨娘生的?”不乖巧听话就是姨娘生的么?人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要低人一等?就因为是姨娘生的,所以注定不如人么?他心里纠结翻腾,虽然眼睛一直盯在书上,可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众学童各怀心思的上完了头晌的课,各自散去回家吃饭。严仁宽牵着丰姐儿,带着几个孩子从角门回了自家后院,丰姐儿一边走一边问:“爹爹,常顾找你是说什么呀?”

“他啊,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参加会试。”严仁宽答道。

丰姐儿仰头看严仁宽:“他问这个做什么?”

严仁宽想了想,笑笑:“也许是想知道我究竟有没有说真话吧。”丰姐儿完全没听懂,正想继续问,就有丫鬟迎上来说话:“大爷回来了,大姑奶奶和姑爷来了,正等着您回来吃饭呢。”

丰姐儿一听姑母来了,就忘了要追问,跟着严仁宽进了正房,看见严清华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姑母好。”

“嗳哟,我们丰姐儿越来越像模像样了,快到姑母这来。”严清华一看见丰姐儿就满脸笑容,招手叫她过来,要抱她坐,谁料第一下竟没抱起来,“诶哟,这孩子又长肉了。”

丰姐儿在几个哥哥的窃笑声中,红着脸自己爬到了姑母身边坐:“我长大了,不用姑母抱了。”

严仁宽跟姐姐打了招呼,又问:“爹和姐夫呢?”

严清华掩嘴偷笑:“你姐夫被爹爹关起来考试呢!爹和三弟都在前院。”

“考试?”严仁宽不明所以。

刘氏也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今日我们娘儿们要说话,你和你爹、老三一起在外院吃饭吧。”

严仁宽答应了,起身去了前院。范氏正好过来问午饭怎么吃,刘氏就让她和李氏一起在东次间里摆好了饭,带着孩子们一起吃。王秉忠好奇,到底忍不住问:“娘,外祖父要爹考什么呀?”

“你外祖父拿了乡试题目叫你爹做。”严清华答道,说到这又想起来问李俊繁,“你哥哥们可来信了?考得如何?”

严清华认了付氏做干娘,李俊繁和她也不陌生,就答:“还没来信,想是还要明后天才能收着。”

“好了好了,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了饭再说。”刘氏等李俊繁说完,就催着众人入座吃饭。一时饭毕,撤下了饭桌,众人才又说起话来。

“前日我去看干娘,她老人家还埋怨您呢,”严清华手里端着茶碗,笑眯眯的对刘氏说,“说您呀,每日只知躲在家里,总不肯出去应酬,想找您说说话儿都难。”

刘氏听了也笑:“她倒会说我,也没见她自己上门来,莫不是嫌我们家门庭狭小不肯来?”又对李俊繁说,“繁哥儿记住我的话,回去学给你母亲听。”

李俊繁知道刘氏是说笑,也笑着应道:“是,侄儿回去一定学给母亲听。”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消食,才各自去午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玩了个皇妃成长计划,在尝试出N种结局之后,我只能说这个游戏的作者太无良坑爹了!!!

岂止一个囧字了得!

另,以作者本人浸淫网文多年的经验忠告诸位大人一句:站队须谨慎,小心会受伤

勿谓言之不预也~

(再逼我我就剧透了我!!!⊙﹏⊙b

50放榜

下午上完了课,严仁宽叫严谦、王秉忠带着弟弟妹妹先回去,自己则留了常顾到耳房里说话。严仁宽让常顾在自己对面坐了,然后微笑看着他,问:“你怎么忽然想问我这个?”

常顾在椅子上动了动,有些犹豫,最后说:“您先讲给我听,我再告诉您。”

严仁宽一笑,并没追问,开口说道:“我是很喜欢教书育人不错,只是这并不是我一开始就有的抱负,而是迫于现实的无奈逃避之选而已。古往今来的读书人,最大的抱负莫不过修齐治平四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我辈读书人皆有的想往,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是第一次会试落榜之后,我深受打击,有些心灰意懒,家父就给我安排了出门游学。”

他简略的说了说游学期间所遇的不平事,“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的事根本不是圣贤书中所说那样,这些读过圣贤书、并据此踏上仕途的人,也并没听从圣人的教诲,修齐治平四字,竟无一做到。那个时候我忽然明白为何千百年来有如此之多的隐士,不愿同流合污,自然只能独处幽居、洁身自好了。于是我一意孤行要回到平江来,传道授业教书育人,现况我无力改变,只有寄希望于后辈。”

“那您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常顾问的一本正经,好像他真的都听懂了一样。

严仁宽抬起头来看着侧面的窗子,眼睛追逐那一线阳光,答道:“因为我忽然明白,与其把希望寄托于人,不如自己奋起,做力所能及的事。迎难而上,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说到这他转回头来看着常顾,“这一句话,我希望你也能记住,还没有开始做的事,永远别跟自己说不可能做成。”

窗外透进的光线折射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常顾觉得,自己似乎在严先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束光辉。年少的他只以为是自己眼花,可若干年以后的某一天,他忽然回想起这个场景的时候,却终于明白,那是信仰和希望交织在一起发出的光芒。

严仁宽看常顾呆呆的,似乎并没明白他说什么,自己也忍不住失笑,跟一个九岁的孩子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些,似乎确实太过呆气了。他就转开话题问:“现在能告诉我,为了什么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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