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全集.com》第84/212页


刘氏也说:“就是呢!叫你媳妇给你做去!”

严清华直叹气:“看看,如今我真是外人了,你们婆媳合起伙来欺负人,依我说呀,赶明赶快给谦哥儿说个媳妇,娘心里就不这么酸溜溜的了!”说得刘氏伸手去掐她的嘴,“我几时酸溜溜的了,又胡说。”

范氏先前一直没说话,到这时才开口笑道:“大姐这话可真是冤枉娘了,娘听说要娶外孙媳妇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翻了个遍,这就开始想着要给外孙媳妇见面礼了。”

严清华立刻抱着刘氏的胳膊撒娇:“这还用挑么,全给我们就完了,我不嫌弃!”范氏和李氏都抿着嘴笑,明姜就教明嫤,两人一起刮脸颊羞严清华:“姑母羞羞。”一屋子的女人都笑出了声。

“言归正传,我们正和亲家商量着,看能不能这一两个月就把婚事办了,也不耽误你们上京,不然娘这一走又不知几时能回来,你这外孙媳妇也不知何时才能给您磕上头呢!”严清华正色说道。

刘氏听了心里又多了些伤感,儿子媳妇走到哪可以带着,唯独女儿不行,进京了能见到清光,却必然得离了清华,她握着女儿的手叹道:“好好劝劝阿文用功,早日过了会试,咱们一家也就能真正的团聚了。”

严清华笑着点头:“他已经说了,今年要跟着您和三弟一同进京,考中了自然皆大欢喜,考不中只当是走亲戚。”

“嗯,那你们就好好商量吧,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回来找我,有什么用得着你弟弟弟妹的,自己去找他们就是,你就忠哥儿这一个孩子,婚事总归要办得风风光光才好。你婆婆若是克扣你,你只管告诉我,我去跟她说。”刘氏嘱咐道。

严清华听了嘻嘻一笑,凑到刘氏耳边说了一句话,刘氏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却还是拍了严清华的手一下:“终归是你婆婆,不许在外面胡说!”

“我省得,娘放心。”严清华笑着应了,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王家那边就来了信儿,说是婚事定在了九月初六这天,范氏这里自然要和李氏一起准备贺礼等事。除此之外,刘氏也开始带着人拾掇东西,又亲自去铁瓶巷和何氏商议家塾的事。

如今严仁奇已经能帮毛行远监管着家塾了,只是银米往来等事交给他总还是不放心,刘氏想着还是交给莫氏最妥当,何氏也没推辞,让莫氏跟着刘氏回来,和范氏一起把家塾的账目核清交割,算是把家塾的事交还给了长房。

而严仁达除了备考会试,还要兼顾着书院里的事,今年书院里又有十来个学生要参加乡试,因家里忙乱,他请了两位先生陪着学生们同去江宁参考。等到九月放榜的时候,书院又有三个学子高中,连平江知府卢昔元都亲自上门来道贺。

刘氏亲眼看着外孙娶了媳妇,心中甚是满足,这个新媳妇生的端丽秀雅,人也温柔恬静,且是在严清华的女学里上过学的,算是严清华自己□出来的媳妇,自然是皆大欢喜人人满意。

等到乡试放了榜,家中再无别事,已经开始收拾行装要北上的时候,忽然有圣旨到平江,褒扬竹林书院为国育才有功,并赏赐书籍钱粮,还委派了一名学官到书院。严仁达摸不着头脑,各级官员们却闻风而动,纷纷向书院捐赠典籍,竹林书院又一次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

好在很快就有严景安的家书到了,他信里关于书院的部分只嘱咐了一句:一切如常行事即可。别的再没多说。关于阖家上京的事却有了新的安排,命严仁达和刘氏一同上京,其余人等则先留在平江,一切等过完了年再说。

于是明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祖母和三叔一同离家,然后忍不住关在房里自己哭了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是我昨天卖萌太过,乃们不适应咩?为嘛评论那么稀少,~~o(>_<)o ~~

偏不让明姜进京!哼!

69意外

多年以后,明姜每每回想起当初这一幕,都深深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闹着跟祖母一起上京去,继续承欢于两位老人膝下,以致于这些年来耿耿于怀、时时后悔。可惜此时的明姜并不知道这些,她在短暂的失落之后,又寄希望于过了年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严仁达一走,家里最年长的男丁就是严谦了,他也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变得沉稳了许多,每日早上去书院,下晌就早早回来,从不在外面逗留。范氏看了心中欣慰,和李氏两个约束家人,闭门度日,过年期间除了铁瓶巷和严清华回娘家,再没有别的应酬。

因为早有安排,家里一应事务都还是井井有条,严仁举有空也会去书院看看,家塾那边莫氏已经接手,也不需要范氏操心,所以这个年虽然过得冷清,却也平静安详。严诚和明姜的课也都照常上着,杨老先生一如既往,该怎么教明姜还是怎么教,似乎也并没受到严家变化的影响。

倒是学里的同窗们很高兴,常顾和曲家兄弟知道严诚暂时不走了,都围着他说话:“知道你们家要搬走,咱们都伤心了几日,还想着哪日有空,请你和表妹出来为你们践行呢!”这是曲默然。

“是啊,我还琢磨什么时候求求我爹,让他带我回京过年,好找你们玩去,可巧你们也不走了,也省的我屁股又遭殃!”这是嘻嘻哈哈的常顾。

熙然却怕严诚上不了京不高兴,解释道:“我们只是舍不得你们,难得咱们一处读书又相投,只盼着都能一直在一处才好!”

严诚微笑:“我明白,其实我也舍不得大伙呢,同窗们也好、亲戚们也好、先生们也好,都是惯了的。我也从没去过京里,生长都在平江,还真舍不得走。只是家里祖父、父亲都在京为官,恐怕说不定哪一日就要进京去,这也是难免的。”

几个少年一起点头,默然说:“是这个道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早晚都有各奔东西的一天。”这话一说,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严诚就说:“话虽如此,不是还有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1’么?就算不在一处了,也可通信往来,再说总还有相见的一日呢!就像常顾,不定哪日就回了京了,两位表弟也是,等到学成那天,上京会试,咱们自然又可再见了!”几个人这才又高兴起来,说起旁的话。

最不适应的人自然是明姜,她常常下了课,高高兴兴的往正房走,想去跟刘氏说自己得了先生什么夸奖,每每等走到廊下,看着空荡荡无人的景象时,才反应过来刘氏已经上京了,然后不免站在廊下发呆半天。

范氏只得常常叫人看着她,下了课就叫她回自己这里来。如今范氏空闲了许多,等明姜下课以后,就亲自带着她做针线,教她做些小东西,给她说些内宅事务,然后等着严谦和严诚都回来了,一起吃晚饭。

自从刘氏他们走了之后,两房就分开吃饭了,本来范氏觉得弟妹带着两个孩子吃饭,怕她觉得冷清,是想一块吃饭的,可是刘氏一走,正房自然不好使用,到自己房里吃饭,又怕李氏不自在。还是李氏亲自来说,天渐渐冷了,吃了饭来回走动倒喝了一肚子风,不如让厨下做了,分开送过去,各自吃了省事,范氏也就应了。

只在过年那天才两房的人一起在范氏房里围坐守岁,明姜和明嫤缠着严谦给她们讲故事,严诚则教严谊下棋,范氏妯娌两个对坐说话儿,外面噼啪的鞭炮声传进来,显得室内更加的安静,全没有往年的热闹。还没到子时严谊和明嫤两个就困了,于是勉强守到了子时,一家人就各自回去睡了。

过完年之后,京里虽有书信来,却也并没提起让他们上京的事。明姜看母亲神色淡定,三婶也如常度日,心思渐渐安定了下来。每日里老老实实的上课学书画,下课和母亲学针线活。闲暇时光就盯着前院,想提防着严诚再欺负严谦。

谁料前院也十分平静,那兄弟两个彼此见了面一直是兄友弟恭,好像那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严谦也一反常态,虽然每日都回家,不再住在书院里,却反而更加用功起来,每日下了学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书做功课,极少出来带着明姜几个小的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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