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幻剑录校对版作者剑痕泪》第152/273页


匈奴能够攻下石子城与青龙郡,实在是让长孙守纪感到有点意外。如果不是城里有内奸,那就是匈奴的攻城战术有所提升了。而从匈奴攻打云中城的战术来看,的确比长孙守纪以往所知的要高明。
长孙守纪双眼布满红丝,左臂上还包扎着金创药。他大声地骂了几句,对手下将士说道:“不是说平南将军已经发兵五天了吗?怎么还没有到云中城?难道真的要等本城破了才来吗?”
长孙守纪的一个谋士冯晗接道:“朝庭来信,平南将军的确于五天前已经出发。按道理,他们也应该到了。最起码,其先锋部队早就到了。只是不知为何,却还没有消息。”
旁边一个名叫贝尹阳的将军嗡声嗡气地说道:“还能有什么,我看那平南将军也不过如此罢了,却被人传达神乎其神。那琼州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岂能与宿敌匈奴的兵力想比拟?”
“不不不,”冯晗摇首道,“贝将军此言差矣。平南将军能够抗旨而坚持平定琼州,可见其魄力。如果说琼州叛军是乌合之众,可是安伯胥将军厉害吧?但他还没渡过琼州海峡便损兵折将,最终自己也丢了性命。可是平南将军呢?虽然年纪青青,却率着新兵,安然渡过海峡,且在琼州郡势如破竹,其战力可见一斑。”
贝尹阳听了,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出声。
长孙守纪先前也是对平南将军有所怀疑的,但一听冯晗分析,却又认为平南将军绝不简单。于是他不由地低头沉吟起来。
“可是,不管这个平南将军如何,他也应该出现在云中城了啊。”一个有点急切的声音说道,这人乃是长孙守纪的长孙,名为长孙无悔。他如今亦是长孙守纪手下的一员大将。
长孙无悔继续说道:“如果平南将军不及时赶到,凭我们二十万守军抵御匈奴四十万大军不间歇地攻城,只怕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报――”一个探子冲进来,“匈奴又派出八万大军攻城了!”
众人俱都一震,双眼不由射出缕缕精光。
贝尹阳大骂一声:“妈的!这些狗娘养的匈奴崽子,还让不让人喘口气!”
长孙守纪亦从沉吟中清醒过来,立即下令:“全部听令,长孙无悔坚守城墙,贝尹阳在城墙下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轮换!”
……
云中郡北郊五里处,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匈奴的军营。
在军营的中心,有一大军帐,上面插有帅旗,上面绣有一只狼头。长孙守纪见了狼头,便一定知晓,他的老对头又见面了。
天狼军!匈奴大军中的精锐之师。其大帅乃是与长孙守纪有过交锋的匈奴大将兀也信。可惜长孙守纪在云中城守了十天十夜,却还不知道他的对手是兀也信。即使他知道了,也定然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匈奴的先锋部队便精锐尽出。
长孙守纪与兀也信交锋不下十次,互有胜负。但长孙守纪已经是个六十岁的老头,而兀也信却正值盛年的四十岁。
兀也信有点胖,头大而圆,眼小如鼠,脸上满是肥肉,鹰钩大鼻下,是两撇近两寸的八字胡。大腹便便,手臂比得上一般人的大腿。
帅帐中,兀也信坐倒在狼皮毛毯上。他身边有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如果温子君在的话,定然认得出来,赫然是曾经跟他交过手的匈奴八骑之一桑托儿古。
而最让人吃惊的,不是天狼军兀也信,也不是匈奴八骑之一的桑托儿古,而是站在兀也信另一旁的一个人,一个汉人!
这个汉人看上去年约五十左右,面容瘦黑,留着山羊胡子。双眼常常是眯着的,可要是他睁开来的时候,却像是一把利剑射出的光芒。
“李信,你说说,如果汉国的援军赶到,我们又该如何行动呢?”兀也信大刺刺地问道,声音有如生锈的破锣。
李信便是那汉人,他亦不用行礼,便说道:“大帅,我们最好是在汉军援军到达之前攻破云中城。否则的话,只怕要更难拿下云中城。到时,唯有静候单于大军赶来再另行定夺。”他的声音阴柔之极。
桑托儿古接道:“请大帅放心!特尔巴已经率军出去攻城,接下来,只要我再率十万休整好的勇士出击,相信那已经疲惫不堪的云中汉军……”
一个匈奴勇士却在这时冲进了帅账,打断了桑托儿古的话。这个勇士的满身是血,左边后背还插着一弩箭。一进来他便扑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大,大帅,石,石子城失守,已经被汉军抢回去了!”


第七十九章 血洗石子城
兀也信听了,整个人像皮球般从地毯上弹了起来。他大喝一声:“什么?!石子城失守?这怎么可能?”
桑托儿古与李信亦是难以置信。云中城的汉军被打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据匈奴的空中斥候――猎鹰所窥探的情报,他们的援军平南将军所率部众还在几十里外的路上。试问哪里还有汉军的部队去攻夺石子城?
只是,猎鹰目光再怎么锐利,它又怎么能够分清一个部队有多少人呢?只怕就是几近通灵的红鸟赤羽,也说不出它所查看的部队有多少人吧。
已经扑倒在地的匈奴勇士喘着粗气道:“不单这样,他们还开始向云中城进发,人数在二十万左右。”
“什么?他们哪来那么多军队?二十万哪!”兀也信站都站不稳了,不断地在帐里走来走去,像个皮球这里滚那里滚。
“李信大人,你怎么看?”桑托儿古见主帅一声不吭,便悄声询问李信。
李信“咝”地一声吸了一口气,不由忧虑地叹道:“如果真是如此,只怕难办了。令人想不通的是,汉国哪来那么多兵将?难道……是向高丽借的兵?”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
“报――”又一个匈奴勇士进来,报道:“大帅,石子城方向,距此十里处发现两万敌兵,清一色的骑兵,估计一顿饭的工夫便会抵达这里!”
听到这个报告,兀也信反而镇静下来。他毕竟是天狼军大帅,阅历颇丰,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本帅已经知道了。你带着这位兄弟出去,顺便给他治伤。”兀也信平静地说道,一手指向倒在地上的勇士。
两个勇士退出军帐。
兀也信长叹一声,平静地说道:“李信,传令下去,叫特尔巴退兵吧!”
桑托儿古听了,急道:“大帅,这,我们可是奋战了十天十夜啊!眼看就要攻破云中城了,这个时候退兵,不就像下棋的只差一步就赢了吗?”他一个匈奴人,“棋差一着”这四个字却是不会的,但大概意思还是说出来了。
兀也信望着桑托儿古说道:“本帅难道不想这样吗?可是你想想,我们攻破云中城还需一些时日,而石子城已经失守,正有敌人向我们进发。就算我们在敌人起来之前攻破了云中城,可是我们如何来守城?到时,云中城的守军都还未完全退却,而敌人又已经兵临城下。更何况,云中城后面还有一支强大的生力军。届时,我们腹背受敌,还不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桑托儿古乃是匈奴国师赫连德夫的弟子,兀也信不得不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要是其他的人如此无礼,只怕他早已勃然大怒。
“大帅所言极是。”李信应道,既支持了兀也信,也暗示了桑托儿古不可造次,“我这便去下令!”说着便退出军帐。
李信其实并不是兀也信的人,而是匈奴单于派来协助兀也信的。单于极为器重李信,因为李信乃是汉人,却汉国的政治,经济,民俗等都有所了解,给了单于许多有用的信息。加上李信的一些措施,极大地壮大了匈奴国力,让单于更是对其赞赏有加。但李信在其他人面前,却依然表现得毕恭毕敬,从不居功自傲。
不一会,李信回转,对兀也信说道:“大帅,已经下令特尔巴收兵了。不知大帅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兀也信正在沉吟间,却又有斥候进来。
“报――西面三十里发现敌人!看旌旗及扬起的尘土,人数不下二十万,正向我军挺进!”
“什么?”军帐里的三个人都跳了起来。
这个消息非同小可,如此一来,兀也信的天狼军将三面受敌,一个不好,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这时,两三个将领鱼贯而入,领头的便是特尔巴。
特尔巴一进军帐就嘟囔道:“我们杀得正起劲呢,怎么突然叫我们收兵啊?”
跟在他后面的也是匈奴八骑之一的将领,一个便是会狂风十二斩的庆格。还有一个名叫蒙帖不明,当时与温家三兄妹的比拼中并未出场,但在前面几场都有过上佳表现。
庆格与蒙帖不明对于突然收兵表示不解。
当桑托儿古将军情说与三人听时,三人亦是脸色大变。
辛辛苦苦奋战了无数个日夜,眼看着可以向前迈进一大步,却在这时发觉,不得不向后退几步,那是多么不甘心的一件事啊。
唯今之计,只有退守攻下来的青龙郡才是正途。现在三面受敌,如果一个不小心,别说青龙郡不保,就连天狼军亦将不保。
“报――”一个斥候进来,大声报道:“云中城如今城门大开,十万汉军开出,已经列阵于城门前!”
李信叹道:“看来,这次围攻之势,汉军早已计划好了。汉军以云中郡吸引了我军主力,却借兵袭击石子城,一举夺回石子城。然后再兵分两路,加上云中城守军,三面夹击我军于云中城外。高,实在是高!这个计谋,难道是长孙守纪那个老匹夫想出来的?或者,汉军里还有智计超绝之士?”
众人无语。
兀也信无奈,只得下令退兵,退守青龙郡。
……
距离云中城五十里外的平南将军部众。
平南将军军帐外。
“监军大人,将军说过,暂时不见任何人。请监军大人先回吧!”程力有点为难却又坚决地对监军景悦说道。
连续四天,确切地说,应该是五天,景悦都没有见到平南将军温子君。这跟他的主子交待的有点出入,让他觉得有点不安。
难道平南将军不在里面?景悦真想冲进去看看,他有这个实力,随行的几个家伙,据主子所言,一般的将士可以轻松应付。但是,万一平南将军真的在里面呢?硬闯军帐就是个不大不小的罪了。
景悦最终无奈地回转自己的营帐。程力亦舒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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