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怀》第7/108页


(车在速驰,景象全模糊)

方晴――在琉璃的玻璃窗前,凝眸下望,纤指触在窗上,红唇微启,窗玻璃反映灯色?鞴狻?―此场拍出女主角冷艳、清丽同存的美态,神情急切,有一种千呼万唤的无声)

(意旨:王本与方约在车站私奔,但因错过时间,反被父母挟着上车而去,在火车开动后方才望见王在车站)

(王山怔望火车远去)

车站――

(冷清、凄落、残果屑)

(王掏出怀表,看时间)

(背后车站的钟映出五时五十五分)

回忆场面淡出――

雨中街角凭栏。

(王脸部特写,痛苦茫然)

镜头拉远――

(寒雨里,王凝目看手中怀表)

(主题音乐柔美、浓郁)

第二十四场

时:

景:密议室内

人:丘大爷、张二爷、孟三爷、手下们

(密议室门口)

(光线幽暗,数打手荷枪实弹,戒备森严)

密议室内――

(丘大爷、张二爷、孟三爷在开会)

(丘、张、孟思考神情的特写镜头)

丘大爷:(接说下去)那天法国领事找我谈这件事,左岔右岔的,无非是要钱,大把的钞票往法国人口袋里送,他还说:近来难民拥入租界,造成骚动,要维持治安、秩序的费用,增派人手,所以来个狮子大开口――

张二爷:哼,要多少钱?

丘大爷:少说也要我们交出一百五十万――救济金!

孟三爷:救济金应该是拿来救难民的,不是落到他们口袋里去的。

张二爷:老三,不是做兄弟的说你,吹他妈的大灯泡,要不是你千方百计使租界这铜墙铁壁开了缝,难民又何有通天的本领钻到这儿来,要不往这里钻,才不会有这件事!这儿地小人多,你挤我一脚,我踩你一腿,再下去连蹲茅坑的地都没了!

盂三爷:(含笑反驳)从前长江发大水,我们带了金条和大米跑到几千里去救急,现在上海人落难,就躺在自己家门口忍饥挨饿,我们能见死不救?何况,日本人迟早往租界里跨,今日我们救人,说不定儿明日落难时,还心安理得有个指望人来救,其实,法国人要钱,总会找到借口,这次难民是盾子,没了难民,还是有别的花样!

张二爷:老三,你伶牙利齿,我说不过你,但一百来万不是个小数目,看你怎么摆平!

丘大爷:拉裴尔今天摆这个场面,明是摆给我看,暗是摆给你们两位看,谁都知道,咱们桃园三结义,钻狗洞,跳龙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跟我开口就跟二位开口一样,他既开了口,就要给他笑着合上,要是等他抓破皮,指名道姓,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张二爷:(气)破脸就破脸,有什么了不起!拉裴尔还以为吃定咱们了。我们在这里有三间夜总会、四间戏馆、九间茶楼、十二间码头仓库、两间舞厅、七间当铺、三间大旅社和两间碾米厂、四间纱厂、十九间南北杂货店和三条船,赌坊烟局抽大税不算,单这三年里,我们一共交了三百七十四万的税,捐了一百九十七万的款,这还不够么!?买个土黄帝当当也都够了!反正法国人走,日本人来,你怕日本人还怕一条桥太长军靴走不过来!

孟三爷:就怕他们过来!他们投鼠忌器,不敢明来,怕法国佬和国际舆论,我们就可以多争取一些时机,养精蓄锐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张二爷:日本人、法国人还不是一样!好比狗年奉狗、猪年拜猪,何况,日本人正巴结我们,争取我们,靠过去,说不定可捞一大把。

孟三爷:不同的。法国人以租为名,以偷为实。(负手在窗边在租界的霓虹灯映照着问北的冲天火光)日本人横虐强抢,我们先驱逐强盗,再来打小偷。日本要我们亡国,杀死我们的父老兄弟,人家一直说青坊就是流氓窝,我们枉为他们尊奉袍哥的,若让他们的血在不明不白的事情里流干净,不如为国家争一口气,做些轰轰烈烈、对得起祖宗子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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