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隋全集》第198/409页


郭孝恪和裴世矩一路互相寒暄,两人一起进了城,裴世矩…引不,也意味着郭孝恪真诈接管了幽州各地,都在他的北诞洲糊府的治下,当然名义上裴世矩这个监军还是能约束他的,不过两人也都心知肚明。

裴世矩是个明哲保身的人。他虽然出身官宦人家,可自幼家贫。也只是听上去光鲜,实际上他也算走出身不好。所以当了官以后,一直都是讨好杨广,鲜少有犯颜直谏的时候。

车队很快便全进了涿郡城内。到了临朔宫。裴世矩此来,一是监军。二来也是临朔宫的宫监。只有他才有权开启临朔宫的库藏,供给郭孝恪使用。

裴世矩自去和郭孝恪在偏殿叙话,而张出尘和几个教坊司的少女,则是被带去了郭孝恪的府邸上,从今后开始她们便是郭孝恪府上的侍婢,郭孝恪可以随意处置她们,不过她们是杨广亲赐的美人,换了一般的官宦人家,可都是供起来的。

郭孝恪府邸上,李秀宁和木兰连袂到了大厅,两人此时已是情同姐妹,李秀宁有股华贵的气度,而木兰则不喜与人争,两人的性子倒是正好相辅相成,竟是意外地相合。

“姐姐。这几个皇上所赐的美人,你看该如何处置。”木兰的声音不高。在她眼中,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过这些杨广所赐的美人,在她看来,多少是有点监视郭孝恪的意思。

“自然是留下,等夫君回来处置。”回到涿郡城后,郭孝恪和李秀宁还有木兰直接拜了天地,成了亲,虽然办得不甚隆重,只是在军中和众人一起饮宴,不过李秀宁不是在意这些俗礼的人。

挽了妇人发髻的李秀宁初经人事后,身上也自有一股大妇的威严,那几个教坊司的少女看到李秀宁和木兰进来后,也都是安静了下来。有些忐忑地看着李秀宁,刚才进府时,她们已经知道郭孝恪成了亲。知道李秀宁是大妇,管着府中的女眷。

李秀宁的目光扫过几个,站在厅堂中的女子,目光最后落在了年纪似乎有些偏长的张出尘身上,一双柳眉微微皱了起来,而她身旁的木兰也是看着张出尘。不住地打量着她。

被李秀宁和木兰盯着,饶是张出尘久历江湖,也是一时间心中有些慌张,她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面前郭孝恪的两位夫人给看穿,这种感觉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你们虽是皇上赐给将军的美人,可走进了将军府。便要守将军府的规矩。”李秀宁的目光很快从张出尘的身上收了回来,只是看着那几个少女。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中自有一股气势。让那几个少女有些惴惴不安。

很快,张出尘她们便被领了下去,李秀宁才看向身旁的木兰道。“木兰。我觉得那个姓张的女子有些问题。可是具体哪里不对,我说不上来。”李秀宁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至少从小到大,她还没有错过,看到张出尘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姐姐。那个姓张的女子是会武的人。”木兰倒没有李秀宁那般有什么不安的感觉,只是她跟着郭孝恪上阵杀人,一直都在磨练自己的武艺,虽然因为女子之身,在秦琼等人手下走不过五合,可是眼力却越发地刁钻,张出尘虽然掩饰的功夫很好。可是那种因为长期锻炼而有的身形和手上淡淡的茧子,在木兰眼中全是破绽。

“她们都是教坊司的人,从小学习歌舞。手上有茧子也很正常。

”听着木兰的话,李秀宁反问道,只是那神情似乎在等着木兰反驳她。

“姐姐。那个姓张的女子站立间,所保持的姿态,是最适合拔剑的。而且她走路时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护着要害,若不是长年刮练,绝不会有这等姿态。”木兰解释道,她这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征战。又学了很多东西,张出尘不管如何掩饰,但是身为刺客的那种微小的习惯却是改变不了,再加上木兰心细如发,竟是被木兰直接看出了端倪来。

“既然如此,这个姓张的女子倒是要好生提防。”李秀宁本就心里觉得张出尘有些不对劲,如今听了木兰的话,也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思,唤过了身旁的贴身侍女。吩咐了起来。

临朔宫的一处偏殿冉,郭孝恪和裴世矩对坐饮茶,尽管郭孝恪对于这个时代那种煮茶不太喜欢。可是无奈魏征,长孙无忌他们这些文人都是好这一口。并视为雅事。这回裴世矩来了,他也只有相陪喝那味道怪异的煮茶。

“裴大人,皇上真要再征辽饷和壮丁。”郭孝恪皱着眉问道,其实他心里是巴不得杨广如此做,不过这面上还是要做出些样子来,旁人道裴世矩是个佞臣。可没人敢小看这个佞臣。大隋的文武百官里。敢说自己比裴世矩聪明的。一个也没有,在摸清裴世矩的心思到底如何前。郭孝恪决定还是扮演对杨广忠心耿耿的忠臣。

”如今国内河北各地饥荒甚众,要是再征辽饷和壮丁,恐怕会激起民变啊!”郭孝恪朝裴世矩说道,他知道裴世矩此时应当还是忠于杨广的。而且以他…毛:,与其说此拍杨广马屁的好话。迈不如说实话更能让激世忧难以猜测他的心思。

“郭将军的话从何说起?”裴世矩不动声色地问道,去年黄河大水。河北各地受灾不郭孝恪知道也不稀奇,可是去年反了的山东王薄给张须陀打得狼奔鼠窜。不知钻到了哪里的山沟里躲了起来,以郭孝恪这等军功赫赫的人来说,不该说出那等话来,好似那些作乱的贼子能祸乱天下一般。

“本帅也是听河北来的商客所言,河北各路饥荒者甚众。不少地方更是饿殊遍地。”郭孝恪一时间不明白裴世矩为何这般问他,说话时却是慢了下来。

“郭将军。那些商客的话不足为信,如今各地官仓内粮食充足。只需开仓赈济便行了。”裴世矩回答道。他虽然看到了杨广滥用民力的弊端。不过他却是和当时其他的文武百官一样,看不起那些所谓造反的反贼,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郭孝恪身后,魏征看着试探郭孝恪的裴世矩,心中有心想提醒郭孝恪。却是苦无机会,直到两人杯中的茶空了以后,他才逮住机会。借着为两人满茶的机会,在郭孝恪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将军慎言,后。站回了郭孝恪的身后,他做得极其隐秘,便是连裴世矩也没有看到半点。

得了魏征的提醒,郭孝恪不再多说,却是和裴世矩闲聊了几句之后,以军中有事为由,和裴世矩告辞了。

“看起来那人也不简单七”见郭孝恪随意喝了几杯茶后,便忽然寻了个借口离开,裴世矩想着刚才主动代替下人为他们添茶的魏征。却是皱起了眉头。

临朔宫外。郭孝恪和魏征走出宫门外后,朝魏征道,“玄成刚才我是不是有话说得不妥。”

“将军,裴世矩此人性格难测,将军刚才的话,既可以让人觉得将军忧心国事,可是反过来也可以说将军心怀叵测。到时一切都看裴世矩如何想罢了。”魏征看着郭孝恪。眼神里有几分浓重的戒备之色,“如今天下未乱。皇上仍是盛世天子,将军说话时还是尽量小心。不要给裴世矩在皇上面前中伤。”

“若非玄成,我险些犯了大错。”听完魏征的话,郭孝恪却是猛地恍然大悟,他因为看过史书。知道裴世矩在隋为佞臣,在唐为忠臣,所以心中就认定裴世矩对杨广没有忠臣之心。可如今天下未乱,杨广的地位仍旧没有被摇动,这个时候裴世矩说不定还是有当忠臣的心的。自己和裴世矩说的那些话有些鲁莽了。

“将军也不必太过担心,裴世矩终究是聪明人,只要将军不露出反意。想必他也不会和将军为敌。”魏征见郭孝恪的脸色变化,却是在一旁宽慰道。

“我到不是担心这事情,刚才在城门口时。车队中有人窥视于我。不知道是不是杨广的暗子。”郭孝恪皱了皱眉道,他现在开始有些感受到来自杨广的压力了,他可以组建缝骑,杨广手里又岂会缺了探子。

“不管是不是皇上的暗子。将军都不必在意,如今天下恰如满溢的水桶,只要往里面投进一颗石子。水便会溢出来。”魏征沉声说道。“只要皇上再征辽饷和壮丁。受灾的河北各地必然会再有人造反。到时那些不满朝廷的地方豪强和宗族,只要有人挑个头,这天下就会大乱。”魏征在民间多年,当然知道百姓的疾苦和累积的怨恨,就算是文皇帝杨坚手里,除了受益于均田制的百姓。大多数人对于大隋没什么感情。毕竟朝廷的赋税向来不轻。便是丰年。百姓也只是能勉混吃饱罢了。

“将军,如今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魏征最后说道,如今郭孝恪的局面并不差,坐拥幽辽之地,手下数万精锐,只要在天下大乱前。稳住现在的地位。到时便可以夺了临朔宫起家,南下和关陇世族,山东门阀争夺天下。

郭孝恪没有说话,今日确实是他有些急躁了。不过现在他也对未来的天下走势有些不确定,历史上二次征辽。杨广让杨玄感往前线压粮。给了杨玄感起兵的机会,虽然杨玄感的叛乱最后被平定,可是也彻底拉开了乱世的序幕,从此隋朝剩下的官军疲于应付各地蜂起的义军,杨广又南下扬州。让隋朝彻底失去了对关中和洛阳的有效控制。最后才被李唐捡了个便宜,占了长安。有了统一天下的资本。

但是现在,二次征辽,已是变得面目全非,杨广竟然打消了再次御驾亲征的念头,而是打算让他带兵攻占平壤,吞并高句丽,到时候要是杨玄感没有造反,这天下的大势便会走向他完全陌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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