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剑三庄花bg》第52/213页


  阿云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提着马缰侧眼睇他:“叶炜,你要跟着就跟着,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外头可不比山庄,没人护着你,你要敢闹事,我就敢揍你,你可想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会闹事。”叶炜一脸不在乎,却慑于某人的淫威不敢不耐烦。
  阿云皮笑肉不笑地对他笑了一个,然后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叶炜大惊:“喂,等等我!”他可是答应了二哥要看好这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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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外楼的最高层,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外延出来,可一瞰山庄全景。
  叶英远望着叶炜的身影消失掉,才转过身,看着一脸局促的叶晖:“二弟你,叫三弟跟着她?”
  “大哥啊,那个,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江湖险恶,她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就放心了呢,有三弟跟着,也要好些的嘛。”叶晖一脸憨笑,见大哥不说话,眼珠子咕噜一转,狠下心道,“大哥啊,你想,江湖上好些情侣都是从萍水相逢开始到结成连理的,阿云她再过个两年就该及笄了,闯荡个三年五载的,要真是放着不管,难保她回来的时候不是带着个什么其他门派的青年俊杰的,那时候可就晚了!”
  叶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叶晖丝毫不退,二人对视了一番,叶英只好别过眼,在胡椅上缓缓坐下。
  “大哥你也无需担心,有弟弟们在,保管……”
  “阿云的事,二弟无需再管。”叶英摇了摇头,“为兄心里有数。”
  叶晖见他一副淡然处之油盐不进的模样面上只好称是,心里却急得不行。
  “冠礼上的那个池先生,是个什么来历?”叶英忽然想到了兰薇交给他的信,问。
  “池先生?池白麓?”叶晖神色一怔,大哥怎会莫名的关注这个人,“他好像是南阳一带的富商,怎么了?”
  叶英垂下眼帘:“他是明教的教主,陆危楼。”
  “什么?”叶晖惊了一下,几乎跳起来,他堪堪扶住栏杆,结结巴巴的说,“大哥你不会搞错了吧,这……怎么可能是他?”大哥从未出过藏剑山庄,怎么会知道陆危楼长什么样子的?
  “陆危楼自幼被西域人抚养长大,后仰慕中原之文明,又读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遂自命名为‘陆危楼’。”叶英缓缓的解释着。
  “陆危楼,池白麓,陆百尺……危楼高百尺!”叶晖如梦方醒,“这个明教教主,真是……我听说,明教之人行事,不拘小节,颇有几分外邦习俗,未料这个陆教主,居然这般的……风趣”叶晖忽然笑了笑,随之想到他改名换姓跑到大哥冠礼上,又神色一变,“那他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来,这般偷偷摸摸的作甚?”
  “这也是,我心中疑惑之处,或许,几年后的名剑大会上,我们就会知道答案。”
  叶晖皱着眉头想了想,也跟着点头,明教虽然狂傲,但他们藏剑山庄也不是好欺负的,且翘起他陆危楼到底作何打算。
  “对了大哥,还有一事,我有些不明白,上次父亲要叫人整修一番上去剑炉的路,你为何要反对呢?”这事儿还惹得父亲老大不高兴的,以为大哥新任庄主就敢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了,后又因为亲朋尚在不好责骂大哥,才就此作罢。
  “剑炉之地,实为我藏剑之重,隐于山中即可,何必画蛇添足,修一康庄大道,以使之显眼?”前世就是这般,开山修道,虽然减轻了跋山涉水之苦,却终究给了神策军空子钻,在那修好的大道两侧派兵驻守,后来当权者亦效仿之,剑炉隐秘之地不得隐秘,山庄受到掣肘,亦是渐渐衰落的原因。
  “这个,好像也对,”叶晖毕竟精明,一下子也想通了关键之处,复又皱眉,“可是,父亲那边,难免会心有不愉。”
  叶孟秋极重脸面,被自己儿子下了面子,能愉快?
  叶英拍了下二弟的手,微微一笑:“二弟莫要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自扰?”
  前世的他眼界所限,将父亲和山庄视为一体,从来不曾违拗过父亲的吩咐,今生的他因为被困剑冢,多了三百年的经验和教训,对藏剑山庄的每一处弊端,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说,这世上除了他叶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于藏剑这般的熟悉。
  若他再像前世那般愚执,又怎对得起辛苦辗转的楚河?怎对得起三百余年藏剑所经历的苦难?又怎对得起这天赐的大好机缘?
  他是藏剑山庄的庄主,理应守护好藏剑的天。
  至于父亲,自然是他叶英最敬重的父亲,可父亲同时也只是一个人,不能等同于藏剑山庄千千万万的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庄主他事儿多呢,重生不可能只为了谈情说爱的吧。
另,乃们以为我的黑名单是封闭式滴么?唐小婉叶神烦什么的怎么可能放过,不过现在先不管他们,等庄花完婚了再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表担心。

  ☆、害人不成终害己

  山林之地,烟雾缭绕,旷望远岫连云,近观乔林成缀。
  山谷幽静之地,偶有鸟兽出没,孤猿长吟,不见一丝人烟。绕过蜿蜒溪流,掠过灌木草丛,可见一座小小木屋,周围遍植灵花异草,观之五色缤纷,极为曼丽,然而那木屋附近围观之鸟兽,却无一敢靠近寸许。
  一阵惨叫声从木屋中传来,长而尖锐,隐隐透着股生不如死的灰心丧气。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男子,他下半身泡在一个大木桶中,木桶下面烧着火,桶里泡着各种各样的毒物如蝎子、蛇和癞□□,这还不完,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是,水温并不烫,那些毒物都是活的,不停往那个男子身上爬着、咬着,他的皮肤不断在改变着颜色,时而变绿时而变紫。他上半身一道道的伤痕,不是很深却非常的细密,也不知是什么造成的。
  如果此时阿云或者霍玉抑或裴耀卿裴刺史在此,可能会认出这个被折磨的如此之惨的男人。
  他就是当日杭州街头“杀人案”的诈骗者之一――捕快华志。
  看到这里,你可不要误会裴刺史的人品,他自然是没兴致这般折磨一个骗子的,裴耀卿只是给判了个流放,就上交刑部拍板了,刑部也没心情管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何况裴耀卿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遂毛笔一勾,就给批准了,华简和华志兄弟便被判了个流放。
  可这世上的机缘,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有的人今天还在当和尚,可能明天就能黄袍加身;有的人今天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能明天就被废掉当一辈子的囚犯。
  这两兄弟的际遇,虽然没有那么的神奇,但也算一个天一个地了。
  这事儿说起来,倒又得扯上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话说叶孟秋将所谓的“昆仑弟子”杨舒蓉扣下严刑拷打,对方先是咬死了自己是昆仑派的人,后来受不住说自己是霸刀山庄的弟子,此后再不改口,叶孟秋本欲将人压去霸刀好生羞辱一番柳惊涛,谁知杨舒蓉竟在途中被高手劫走,而这两个人,一路之上也碰上了被流放的华简兄弟。
  华简诡计多端,假装和押送他们的官兵套近乎,趁其戒心全无之时使毒放倒了一片,正打算逃走时,却被另外一批官兵追上,险些丧命。
  那高手十分欣赏华简,意欲收为己用,便出手相救,华简兄弟正要拜谢,杨舒蓉却献上毒计,说他若肯亲手杀死弟弟华志以表忠心,就收下他,若不愿意,他们二人现下便走。
  华简犹豫了一瞬,终究是利字当先,咬了咬牙,亲手将弟弟华志推下山崖。
  可能是老天有眼,看不过这当弟弟的如此收场,便在悬崖下给安了个湖泊,并派去了个肖药儿来“拯救”这个可怜的家伙。
  “啧啧啧,看来我真是找对人了,这改变体质的药物,果然是霸道之至。”肖药儿背着药篓回来时,瞧见华志那一身皮肤被泡的发紫,并有隐隐涨大的趋势,便急急忙忙放下药篓,两眼发光的跑过去,一边伸出手在华志裸/露的上半身上慢慢摸着,一边放肆的大笑着,若此时有第三个人瞧见了他们的情形,一个满脸痛苦的呻/吟,一个肆无忌惮的摸来摸去还笑成这样,简直就要怀疑他们两个的关系了。
  “你……你这魔头,快快杀了我!”华志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恨不得从肖药儿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杀了你?我可舍不得。”肖药儿收回了手和留恋在华志身体上的目光,嘴角扯出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你死了,谁来给我试药呢?桀桀桀桀……”
  肖药儿满意的走到外面去,打算修改一下方子,谁知当他转身的那一刻,华志身上忽然发生异变,肌肤从里面暴出一块一块的,整个人忽然涨大了两倍,一张本来还算清秀的脸变得十分狰狞吓人,骨骼突出,一点儿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彭”的一声,那木桶忽然爆开,死蛇癞□□掉了满地,火也被扑灭。
  肖药儿惊了一跳,正打算进去看,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打晕在地。
  一个赤条条的大汉站在室内,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凸起,皮肤呈棕黑色,脸显得怪异之至,阔嘴宽额,毛发呈黄色,长得有几分像胡人。
  他嘴角扯出个阴森森的笑容,慢慢的蹲下,靠近昏迷在地被他一拳打歪鼻子的肖药儿,然后接着一拳又一拳,直到血肉横飞,脑浆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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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阿云和叶炜,已经从扬州上了船,沿着运河,直往洛道方向去。
  “诶,陈兄,你听说了吗,圣上带领文武百官去泰山封禅的时候,可出了件大事儿!”附近一个头戴文士巾,身着圆领长衫的年轻男子正侃侃而谈。
  “怎么没听说,不就是中途下雨了么,后来不是天晴日暖,云消雨散了么?张相公还说,那是‘祥风助乐,卿云引燎’呢么。我说魏兄,你真当我老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那个陈姓书生倒是生的俊俏,一身的锦衣华服,手握折扇,又衬出几分风流儒雅来,船上女子,少有不往他身上瞧的。
  那陈姓书生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大唐女子开放,大庭广众之下,虽不好多说什么,但是那些火辣辣的目光却是不少,使得他男性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这一船的庸脂俗粉他是不大看得上的,想他陈哲,好歹也是东都洛阳人,家有恒产,岂会这般容易乱来。
  不过,当叶炜二人上船后,陈姓书生的目光登时一亮。
  好家伙,今儿居然叫他见着一个寻遍洛阳城的歌舞坊都不见得找得到的绝色来!这美人儿纤腰楚楚,容颜婉媚,娇而不妖,艳而不俗,虽年岁尚小发育还不完全,但也隐隐可见一丝青涩的曲线,何况她举止间大气洒脱,却不失优雅,骨子里头颇有一种世家自幼养成的贵气。
  这样的美人儿要是遇到了不试试搭讪,他简直都不好意思再自称风流公子了。
  那魏姓书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十分配合的,就开了口,和那陈姓书生高谈阔论,以期望引起某位美人儿的注意。
  可惜,靠窗坐的两个一个在苦思冥想着自己的剑招如何改进,另一个,则在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任务该怎么做。
  两个书生嘴也说干了,什么名诗名句都过了一遍,就差再背背孔孟之道了,可那美人儿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流水。
  “咳咳,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啊?”无奈之下,陈姓书生只好走到叶炜跟前,问。
  叶炜看都懒得看他,冷冰冰的说:“某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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