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全集.net》第10/70页
现在怎么办？是撤退还是继续在这玩命的进攻？我很犹豫，而且更加的焦急。因为这个问题必须很快做出决定，只要时间一长，俄罗斯人发现这边已经没了动静，那么他们就会立即将人员投入到保尔他们那里。毕竟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都已经在拼命了。
想到拼命，我不禁有了想法。现在这局势，就算撤也未必能活，而且多半是一起死。虽说进攻也未必能收到什么成效，而且估计我们这四人都得交代在这，但是那样不是死的更有价值吗？！这兔子急了还咬人，我这到了拼命的时候还想个屁！
想到这，我咬了咬牙。回头喊道：“米尔克…拿上瓦列里的机枪和弹药！快过来！”
米尔克没有立即回答我，不知道是忙着照顾瓦列里，还是被我的话弄的有点无所适从。过了十来秒才说：“你要做什么？！”
“继续打！你说能做什么。别废话！你觉得现在撤就能活吗？！”我恼火的对着后面吼道。
对面的俄罗斯人估计听到了我的喊声，林子里不断有子弹向我的方向射来。而我为了拖住他们，我只得硬着头皮盲目的朝着大概的方向射击。
“米尔克！你在干嘛？！你也死了吗？！”我再次对着后面喊道。
这次他回话很快，声音由远而近，看来在朝我移动。
“我上来了。你注意掩护我！”
我听他这么说，立即换了一匣子弹，对着俄罗斯人射击起来。而米尔克很快达到达我左翼十来米的地方，架好机枪，对着林子里射击起来。
看着俄罗斯人的火力再次减弱，我决定再突一突，我看向米尔克大喊道：“米尔克！掩护我！”说完，便朝着右侧绕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准备开枪射击。突然我听到米尔克大叫“RPG”话音未落。我后方就是原来我藏身的地方，便炸了开来。气浪将我向前掀了出去。
我趴到在地，脸皮和嘴都被磕破了。这是第二次被气浪掀飞了。我感觉了一下身体其他部位没发现问题，只是耳朵有些失聪，周围的声音就像在水里发出的。我惯性的朝着树林里开着枪，就好像在向他们证明我还活着，他们的RPG没炸到我一样。
第十二章 殿后
当听力完全恢复，正准备招呼米尔克继续掩护我进攻时。车臣人和保尔的方向突然骚动起来。枪声突然变得异常密集，而且夹渣着各种呼喊声。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的视野中看不到他们但我知道他们肯定遇到了什么突发的情况了。我刚想联系齐亚，齐亚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听到吗？！听到吗？！该死！”齐亚显得很不耐烦。我立刻意识到会不会是我失聪的时候他就联系过我，而我没听到。
我立即解释道：“怎么了？我刚被炸的听不到声音。”
“快点撤退！该死的俄罗斯人他们绕到了车臣人的背后。车臣人在山腰上的制高点被打掉了。俄罗斯人正在利用那里对着下面的人进行杀戮呢。快跑吧！”齐亚焦急的说着，甚至有些词语都觉得是模糊不清。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理一凉，虽然之前不止一次的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当失败真的来到你的面前的时候，还是给了沉重的一击。我看了看前方，就我这里目前还看不出什么异动。我对齐亚说道：“我往之前的地方撤吗？”
齐亚很不耐烦的说道：“废话！还能去哪！你快点离开那里。我尽力掩护你们！”
“明白！”我不再废话。看向米尔克道：“我掩护你！你先撤下去。”
米尔克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我之后拧起了机枪向后撤去。我面前林子里比之前安静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俄罗斯人的子弹飞来，并且不时有人影若隐若现，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估计是在调整队形。
我左右的巡视着，不再随便射击开枪。因为现在我们要跑了，之前希望俄罗斯人觉得我们威胁大…而现在我希望他们认为我们都死了才好。
很快身后传来米尔克的喊声，示意我撤退。我小心的盯着林子，退着走了几步，在确认没有俄罗斯人靠近后。我回身快速跑向了后方。
当我来到米尔克身旁时，我看到了阵亡的基里连科，和受伤的瓦列里。基里连科还算完整，只是脑袋上好像缺了一块。我看向瓦列里，他现在神志很清醒，应该是在忍着疼痛，整个人有点微微的颤抖。
“你怎么样了？能走吗？”我问道。
瓦列里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一旁的米尔克指了指他的腿道：“他被炸伤了腿，还有肩膀被打穿了。走有点困难。”
我看了看瓦列里，他的伤处已经被简单处理过。虽然他极力想表现出他还行，但是我能看出米尔克说得一点不夸张，甚至还欠缺了点。
我看向米尔克，“我们要赶紧撤。车臣人的防线奔溃了。估计俄罗斯人很快就会过来。一会儿你带着瓦列里走！我来殿后。”
“不。还是我来吧。我走不动了。还是我留下吧。”瓦列里用那粗重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到。
米尔克看了我一会儿说，“那你会要死在这。你。”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这种被动的情况下，应该留瓦列里这样伤员下来。我们两个走。和你说实话吧。在我看来，就算你们走了，包括保尔他们都未必能跑出去。大家只不过是一个先后而已。而且红毛猩猩这么大，我背不动他。”说着我看向瓦列里笑了笑。
突然我好像觉得林子中有动静。我警惕的看向前方，急忙接着说道，“不要啰嗦了！在这里我是指挥官，你们两个要听我的。”
米尔克也察觉到了什么，他一边警惕的看向林子，一边说：“好吧！要留些弹药给你吗？”
我点了点头，“机枪留下。留点子弹给我。还有手雷。”说着我掏出手枪，递给瓦列里，“如果遇到敌人，用这个。实在不行的时候，还可以给自己一发。你明白的。”看到瓦列里把枪接过去，我拍了拍米尔克：“快走吧。我在这等他们。”
米尔克将我要求的东西放在地上，搀扶起瓦列里看了一眼阵亡的基里连科，对我道：“希望我们这次都能活着出去。”说完转身扶着瓦列里往来时的路走去。
而瓦列里没走出几步，回头有点像告别的看了看我，说了句“吉普斯人”。
我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不过时间紧迫，我向他摆了摆手，示意快走，不要说了，便不再看他们。将机枪放好，子弹上趟，我的步枪上好子弹，手雷揣好。静静的看着那慢慢在林子中动起来的黑影。俄罗斯人果然要从这里过来了。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说实话，其实我很想跑。但是我被保尔招募来这不止是赚钱，还有证明自己的意思，证明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虽然很多次我已经后悔有这样的想法和决定，但此时只有战斗下去才是救自己最好的方法。
此时我有点紧张或者说有点胆怯了。于是我暗示自己：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自从我被病退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这个交代。我想起班长曾经说过，我们是刀尖，我们总是第一个刺进去，而退时总是最后一个出来。现在不正是证明我就是刀尖的机会吗。不能放弃，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就算放弃一样未必能跑得掉。
林子里的动静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机枪，朝着动静传来的地方看去。一个人影闪过我刚才用手雷炸俄罗斯人的那个地方。我深吸了口气，瞄准了他，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一串子弹带着光影急速飞了出去，那个人影翻倒下去。而从其他方面立即枪声大作，子弹呼呼的朝我飞来。我调转枪头对着一个飞来子弹的方向，连续射击。这个点熄了火，他不远处的旁边又飞来子弹。我又立即调转过去打那里。很快我就好像在玩打地鼠游戏一样，哪里露头打那里。慢慢的我的点射变成了扫射，打的对面石头泥土翻飞，小树被打断。就是没怎么打到人。
虽然我在不停的射击，但我还是注意观察对面开枪点的移动。我察觉到对方有一个点有一会没有射击了。估计是来包抄我了。我该离开这里了，带着他们跑跑，给瓦列里他们争取点时间。
我看到躺在那的基里连科，心中有了个主意。不过这个主意有点对他不尊重，但是这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去和他当面解释了。
我迅速的拉起他的尸体，拖到机枪前，一边嘴里小声说着，“对不起。我会多杀几个俄罗斯人给你报仇的。”一边将他的摆出正在操作机枪的姿势。为了掩盖他头上的伤势，我扯下自己的头巾，包在他的头上。看了看差不多后。我对着前面开了两枪后转身，猫着腰。向后跑了出去。
我一边跑一边向后观察这，当我跑出三十几米后。在基里连科的右后方出现了一个人影闪动了一下。我知道这个就是那个之前我判断的包抄我的人。我停下脚步，隐蔽好。我准备干掉他，因为只有不停的给他们制造伤亡和麻烦才能拖住他们的脚步。于是我开始瞄准那个俄罗斯人。
没一会那人影对着基里连科开了枪。尸体中枪，向一侧翻了过去。那人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走了过去。我没有立即开枪，我想多看到他们几个人。于是我等了会儿那人在确认了基里连科死后，向着林子中示意了下。一会儿林子中陆续出现了三个俄罗斯人。他们保持这分散的队形，并没有莽撞的聚在一起。并且依旧警惕的对着不同方向警戒着。
“看来就只能打死你了。”我小声自言自语道。我调整好了呼吸，扣动了扳机。
“哒哒”一个短点。那还在试图检查尸体的俄罗斯人倒了下去。而其他人，则又迅速隐蔽起来。他们很快判断出我大概的位置。对着我这里开始射击。
我没有立即跑，我不知道米尔克带着瓦列里到了哪里，但他们肯定没走出多远。现在保尔那里的情况不明。我还得尽量拖一会对方。我看准他们想要移动的人，不停的对着他们射击，虽然准确度在对方同样在对我射击的情况下无法保证，但还是可以减慢他们前进的步法，落在他们周围的子弹一样可以让他们从移动中被迫停下找掩护。
不过我毕竟是势单力薄。经常被打的难以做出还击。看来我得继续跑了，但愿米尔克他们跑的快一点。
我慢慢向后退去，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保尔的方向传来了闪光和爆炸声。看来是俄罗斯人的RPG。就在我一愣神的时候，俄罗斯人的子弹追了上来，落在我的周围。我跑出没几步突然一个踉跄，感觉右小腿被撞了一下，一下栽倒，向着一旁滚了过去。
我意识到我又被子弹击中了。我快速的控制住身体，爬到一颗树后，将嘴里的泥土吐了出去。检查起右腿。
用手摸了摸，在小腿的肚那有个洞，准确的说是个坑。估计是跳弹。但也带走了我一块肉。并且很快我的手上便一片湿滑。
“妈的！”我不禁骂了一声，我转头看向外面。俄罗斯人估计他们觉得打中了我，有一个家伙正在靠了过来。他的位置有点太突前了。
第十三章 完了？
我一边包扎着伤处，用力将小腿仅仅勒紧，一边看着这个快速向我跑来的俄罗斯人。我换了弹匣，摸出了手雷。看准了他的位置。憋了口气，扔了出去。
那颗手雷划过半空，一个破弧线落了下去。落点有点偏俄罗斯人的左后。落地之后随即炸开，那俄罗斯人被气浪推倒在地，但他没有死。因为在我对着其他俄罗斯人开了两枪后，我听到了那个俄罗斯人传来的惨叫声。
这样更好，现在打伤一个还真比打死一个更能让我达到拖住他们的目的。我起身开始准备继续带他们跑，我试着走出两步，感觉到明显小腿用不上劲，虽然被勒得很紧，但是疼痛感还是让我浑身出汗，并且感觉乏力。
“坚持住。”我心里自己对自己说着，就好像以前在部队训练时那样，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鼓励自己，自己逼迫自己。
我辨别了一下方向后，便朝着之前预定的集合点而去。后面的子弹不断从我的身旁飞过，我不得不有时停下，找个树木或者其他什么隐蔽物朝着后面的俄罗斯人开枪。
我知道，我这样的射击，除非撞大运，不然很难真正杀伤到对方。但是没有办法，我目前的这个样子如果不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我随时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准备阴他们，那么我肯定会很快被追上，然后被干掉。
当我越来越接近之前预定的集合点，我发现美国佬他们已经退缩到了树林的边缘。我已经能够看到那俄罗斯人那枪口闪动的火光，还有不时传来迫击炮弹爆炸的声音。
保尔方向依然有着激战，这正好成为我的路标。我看了看身后，我一时看不清俄罗斯人在那，但我知道他们就在那黑黑的林子中，并且正在向我靠近。
林子外，美国佬们应该在交替掩护撤向林子。他们退的速度很快。这说明俄罗斯的攻势很急。我现在的这个位置如果再顺着这个方向跑下去，说不定就会遇上追着美国佬而攻进林子里来的俄罗斯人。我看向保尔的方向，我决定改变方向，我要尽快和他们汇合。也许我们都要交代在这了。但至少跑去找到他们，和他们一起做最后的抵抗吧。
想到这，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血腥味传进了鼻腔，我知道这个味道是我自己身上的各处的伤口发出的，特别是腿上的，我觉得我的裤腿都湿透了。不过这个味道倒是像兴奋剂，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没有贸然的移动，而是回头稍作观察，在确认没有什么动静后，才朝着林子里正激战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