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全集.net》第6/70页
突然正面跑过来的人朝着远处开了几枪。我吓了一跳。看了看他开枪的打的方向，原来居然是几个已经撤了的俄罗斯人。
说是撤退，逃跑更加准确。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掩护就是那样不顾一切的跑着。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们没有追，因为我们不是要歼灭他们。虽然这是车臣人最初的想法，但是我们和美国佬从开始就没这么想过。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尸体，大概数数不下二十具。晚上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是可以感觉到有些非常年轻，当然我是以保尔他们的外貌标准来衡量的。
虽然年轻，可是在这里没有怜悯。如果车臣人在这说不定还会非常兴奋。毕竟从俄罗斯人进入达吉斯坦后，就没这么痛打过他们。也许正是这样才导致这队俄罗斯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这里没人或者已经在村内了，从而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我看着这些战死的俄罗斯人一点没感觉到胜利的兴奋，这场战争对我这样的佣兵来说毫无荣誉感可言。这不过是又一次让我们从死亡陷阱中爬了出来而已，但是也许不一会儿我们就要进入另外一个陷阱。因为我突然感到我的后脊梁骨传来了那熟悉又让我讨厌的冰冷的感觉。
第六章 信号旗？
我慌张的看向四周，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之所以说是巨大，因为在这之前哪怕是要进入是俄罗斯人设置陷阱的这个村子，我都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那么不就是说明我或者我们将要遇到一个更大的陷阱吗？
而我周围除了正在从阵亡的俄军士兵身上翻捡东西的自己人，还有不时传出枪声和亮光的村子，没有任何异常。我很着急，这种感觉就好像数学考试，明明知道一道题的解法，但是却忘记了公式。
“吉普赛人，你不是缺子弹吗？快点从这找点。我们要走了。”保尔一边看着地上一边说着。
我没理他，而是警惕的继续看向周围，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保尔。我感觉不对劲。赶快叫大家警惕起来。”
保尔听了我这么说，立即停下手上动作。看了看四周，最后看着我说：“和之前几次一样的感觉？我们已经算是突围成功了吗？”
“不不不。肯定不是指突围。也许有麻烦在等着我们。叫大家都不要放松警惕。”我说完想了想，这次的感觉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特别关注这种感觉的原因。反正觉得比之前都厉害，于是我又道：“不。让大家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准备战斗。”
保尔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让我很恼火，我不知道危险从哪来，又是什么时候来。我一把抓住保尔，对他说：“我们快点离开这。快点。”
我的激动表现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他们纷纷向我看来。保尔回头对着其他人道：“所有人准备战斗。吉普赛人的感觉来啦。”
保尔说完这句话，我们和美国佬那帮人的反应区别很大。我们的人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个个把枪端了起来，上堂的上堂，换弹匣的换弹匣。而美国佬他们则愣愣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你们在搞什么鬼？怎么了？”美国佬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保尔问道。
保尔指了指我，“我们的秘密武器传来消息。我们要有麻烦了。赶紧收拢你的人。我们快点离开这。”
“什么？什么秘密武器？”
“没时间跟你废话。听我的没错。不然出了事，你自己兜着。”
“好吧。”美国佬虽然不知道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但是在此时此地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立即开始组织起他的人去了。
我看着我们即将撤往的那个我们出发时待的那个树林，回头对保尔说：“一会我走在前面。我们成战斗队形前进，随时准备战斗。”
“你是觉得我们回去的这段路会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不，我不确定，但是既然这个村子没困住我们，那么我想危险应该来自我们将要撤退的路上或者是那个树林。”
“好吧。我和你一起。萨沙。”保尔对站在一边端着枪已经准备好出发的萨沙说：“一会儿我们三个人在前。和他们说回去路上多警惕四周。”说完又捏着通讯器让齐亚观察我们撤退的路线和树林周围的情况随时汇报。
很快大家集结完毕。保尔和美国佬简单商量了下，让他们负责警戒我们的背后。他们同意了。随后我们开始顺着来时的路撤向树林。
这回去的路我们走的比来时更加小心，速度也更慢。慢到负责掩护我们身后的美国佬催促了几次。
但是这变故不会因为你小心就不发生。当我们正警惕周围缓慢前行的时候，树林方向传来了枪声。大家随即停了下来。目前枪声还不激烈，但大家都显得有点紧张，也许是因为我的预感应验了，我们没有摆脱危险。更重要的是，这个方向传来枪声说明俄罗斯人有着在无法围歼我们的情况下有着后招？又或者是切断我们的后路本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那俄罗斯人怎么这么快就达到了树林？现在村子里还时有枪声传来，俄罗斯人怎么就能在村子里还未肃清的情况下以这么快的速度摸到这树林。现在树林里只有那个这支车臣武装的领导人带着自己的卫队在。难道是这个车臣人？！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俄罗斯人不止想消灭这支被打散的武装，更想消灭那个还在树林的车臣武装的头目。
我看向保尔，我想他比我更明白俄罗斯人的意图。此刻他正捏着通讯器和齐亚说着什么。不一会他结束了通讯，看向我们。
“林子里出现了俄罗斯人。齐亚说这些人不简单。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行动迅速，就好像狮群捕捉斑马一样，分成几队撒开网正攻击林子里的车臣人。人数总共在10到20人。齐亚说那些人的枪应该都配了消音器。可能他们今晚所做的一切的就是为了林子里那位。”保尔停下往后看了看后继续道：“还有村子里有俄国人从我们进攻的地方出来了。估计是要拖住我们以方便林子里的人达成任务。”
“原来是用消音器，怪不得枪声不激烈。林子里的车臣人损失如何？”我急切的问道“死了几个。不过发现的早。暂时还能顶一回儿。他们正在护着那人往林子深处退。但是撤退路线被对方压制住，行动速度很慢。齐亚请示我是否提供支援。我否决了。就目前看林子里的是特种部队，肯定会有狙击手，也许还不止一个。如果齐亚动手会被第一时间干掉。那么我们不仅失去反制对方狙击手的能力，还会在那林子里成为瞎子，随时会被那些有着消音器的人伏击。”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和车臣人汇合？去那林子？”萨沙不情愿的问道。
看保尔摇了摇头，我以为我们不用去了，但是他却说，“是的，要去。我们要去。如果失去他们，我们自己跑了，你看我们长的这样，说不定下次伏击我们得就是车臣人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林子里的那位。”这时保尔和车臣人联系用的步话机响了起来。
“你看，车臣人来求救了。”说完便通讯起来。
我知道这次是遇到硬茬了。不是说俄国人的特种部队，而是从目前看来他们的计划制定的太有效。并且执行的不错。虽然在我们这个方向他们大意冒进导致失手了，但到目前为止整个战局没有改变。俄罗斯人还是把我们将死在这。
村子里的车臣人损失惨重，覆灭是时间问题。而我们这只队伍不仅后面有着追兵，而且和林子里的人被那只突然出现的俄罗斯人分隔开，这几乎就是个死局。实际点说，我们其实已经输了，现在只是还要输多少的问题。
没一会儿保尔和车臣人通讯完毕。看他的样子他和车臣人应该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拿起枪看着我们说，“各位。血战的时刻到来了。之前因为俄罗斯人的导弹飞机大炮我们一直挨打。这次可是步兵对步兵，虽然我们现在十分被动。但，我们必须鼓起勇气杀出去，至少为了能活着出去。”
现在保尔的表现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现在这个言语中充满血性和勇气，表情凝重但却又充满信心的形象才符合我想象中一个集体的首领的形象。而不是之前那个有点油嘴滑舌，又有点麻木不仁的样子。
但他这样对于我来说是“反常”的表现，让我意识到或者说是加重了我对自己处境的担心。不过好在我看到其他人反而在他那段话后，更加坚定了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我胡乱的开始自言自语，用以安慰自己，让自己驱逐恐惧平静下来。
“美国佬。你带着你的人挡住后面出来的俄罗斯人。边打边往林子东北面撤。你能做到吗？”保尔问道美国佬点了点头，不过随即问道，“那你们做什么？”
“目前综合车臣人和齐亚的报告，在林子方向的俄罗斯人分为三股，或者说至少是三股。他们从三个方向就好像一只爪子朝车臣人伸去。中间的那股最先和车臣人交上火。之后是北面的另外一只，而在中间那只南面的，也就是靠我们最近的应该是想包抄车臣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攻击靠我们最近的这只，让这只爪子断掉一个手指。如果打不掉也要掩护住车臣人的侧翼，保住撤退路线不被切断。”保尔停了停加重语气继续道“这不仅是为了任务，更是为了我们自己。大家检查武器弹药，准备出发。”
“你们谁给我点弹药？”我看向他们。这一路行来，几乎都在败退，没得到过补给。而刚刚我又没去捡俄罗斯人的，现在已经没什么子弹了。
“我这有。”瓦列里随手扔过来两个弹匣。“省着点用。我们都不多了。”
我刚要对他表示感谢，那边保尔又说道“对了，忘记和你们说了。车臣人说林子里面的那些人估计是信号旗。大家行动吧。”说完便起身准备带队继续前进。
“信号旗？信号旗是什么？人名字？”我好奇的嘟啷着。
萨沙在身后拍了我一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你不会连在和谁作战都不知道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反正都得打，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我不服的回答到。
保尔回头瞪了我们一下，“别废话了。不知道也好。无知者无畏。不过一会儿你多加小心就是。”
无知者无畏？看来我们将要遭遇的是一只王牌？精锐？真想问个清楚，不过就现在肯定没机会了。希望以后我还能有机会向他们问清楚。
第七章 绝境
虽说是去救援车臣人，但是我们并没有一股脑的冲向正在发生战斗的地方。而是朝着保尔和车臣人商定好的撤退的路线上行动。也就控制住撤退路线，接应车臣人。
我明白这样安排的道理。因为对方有着夜视装备，如果在迎向车臣人的路上和俄罗斯人突然遭遇，那么损失大的必定是我们。那样我们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过我很奇怪保尔那么放心的在这等着，就那么相信车臣人能安全的跑过来吗？
当我在路上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很自信的说：可以。因为这些领导人的卫队作战勇敢，经验丰富且意志坚定。在这种步兵对步兵的情况下不会吃太多亏。最重要的是，我们主动迎上去，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不说对面有着狙击手，我们一旦靠近那里就会被发现。就算齐亚一样能给我们通报他们的位置。但是当靠近后，我们就抓瞎了。
既然他说这个卫队这么厉害，那么我也没什么意见。本来我也是赞同在这守株待兔的。我们很快达到了接应地点。大家分散开，找好了隐蔽。一边听着朝我们越来越近的枪声，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黑洞洞的前方。
没一会从村子西面方向传来了枪声。估计应该是从村子里出来俄罗斯人和美国佬他们交上火了。那里的枪声很密集，看样子战斗很激烈。希望美国佬他们能顶住。更希望这该死的车臣人能跑快点。怎么还没人过来呢？！
不知道是不是人倒霉就一个接着一个霉。正当我焦急的等待时，前方有了动静，但是那不是车臣人，在很小的动静后，便飞来了子弹。
我们没听到正常响亮的枪声。就在我们意识到对面黑洞洞的地方有动静时正准备扣动扳机或者应正对方是什么人的时候，子弹就已经打了过来。这无声的子弹便证明了来者的身份――那只俄罗斯特种部队。
“见鬼！”保尔骂了一声随即扣动了扳机，对着对面就是几枪。但是我很怀疑他看清了没。因为从我这角度依旧很难看清哪里有人哪里是树。
随着保尔开枪，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对着自己感觉有目标的地方射击着。不得不说对面的这些俄罗斯人很厉害。就从他们这开枪就能分辨出。在互相交火的过程中，这些俄罗斯人的打来的子弹始终从你的左右飞过，划破的空气一阵阵撞击着我的脸皮。子弹不时会击中你前面的遮蔽物。并且他们的火力没有间断，始终能持续对我们进行压制。这就说明他们互相间交替射击，更换弹匣十分快速并默契。这和那只被我们伏击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俄罗斯人队伍有着天差地别。这样造成了我们十分大的压力，现在我们是别说有效压制对方，现在连头都要被打的抬不起来了。
交战的节奏依然掌握在对方手里，听前方和村西传来越来越激烈的枪声。我越发焦急起来，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只要拖下去，那我们就都得交代在这。得想办法破坏掉俄罗斯人的节奏，让局面胡乱起来，我们才有生机。想到这我一边射击，一边开始仔细观察起对面起来。
虽然很黑，但是从打来的子弹角度轨迹，还有月光的作用的下，可以估算出俄罗斯人有着两个固定的火力点。他们不断的对我们进行着压制。而其他方向不时有黑影闪动，这说明他们有计划，难道是要包抄我们？
我看向保尔喊道，“保尔！他们的人在动。他们想干些什么。”
正当保尔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对面没有子弹打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手榴弹。”刚说完，我们前方的黑暗中便的爆出几道强烈的白光。这白光在黑夜中更加刺目，甚至我感觉这黑夜是亮的，而这白光才是黑的。
可恶的俄罗斯人用了闪光弹。这让我们一群瞪着眼睛看着前方的人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