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全集.net》第64/70页


  我本来想问他是谁,但是这个洋鬼子好像跟我很熟,对我说了很多话,但我一句没听懂。之后我也没问他到底是谁,因为我突然又觉得我确实和这人很熟。至于怎么认识的,还有熟悉到什么程度,和之前那些让我疑惑的问题一样,都想不起来。
  这个洋鬼子拉着我进了屋里。进门就是客厅,各种摆设还是我记忆所熟悉的那样。此时客厅里的灯大亮着。之前怎么看着是关着的?真奇怪。
  屋里还有其他人,居然都是洋鬼子。他们围坐在我家的那张大桌子前,桌子上放着饺子?一帮洋鬼子准备吃饺子?我不禁觉着十分好笑。
  “我爸妈呢?”我看向他们问到。
  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在互相交谈着。他们说的东西,我一句没听明白。我又连续问了两遍。还是那样,没人回答我。
  突然那个帮我开门的洋鬼子一拉我的肩膀,一脸惊恐的对我喊着话。但我是看着他的嘴在动,却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他一边对我说着,一边指着我家后院的方向。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本还围坐在家里的那些洋鬼子此时已经出现在后院中。不,那不是我家的后院。那里和我记忆当中的后院完全不一样,那里是一片废墟!一阵莫名的恐惧瞬间充斥了全身。
  “吉普赛人!快跑!吉普赛人!吉普赛人!”这个洋鬼子拉着我不知道往那走。
  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整个楼塌了下去。我所能见到的一起全都暗了下去,直到只有黑暗。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的情景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我躺在一个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很简陋,光线不足。仰面看上去没多远便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张脸横着过来的,是个洋鬼子。他皱着眉仔细看着我,我能看出他面容十分憔悴,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我很快想起这人是谁了,汉尼拔。一个医生。
  他看了会,又动手拨弄了我头部还有身体几处地方。之后语气轻松的道:“欢迎回到人间。”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我看他要走,急忙开口道:“这是哪?”
  他回头一脸茫然的说:“请说英语或者简单的俄文。你的家乡话我可听不懂。”
  “我。我要喝水!”我改口用我优先于英文想起的俄文说到。
  汉尼拔点点头,但还是转身走了,只不过边走边对我道:“我喊你们的人来照顾你。”
  在他离开后,我转头看向四周。这里除了我之外还躺着一些其他人。离不最近的是葛朗台。他的左手,还有脑袋上绑着绷带。我依稀记得之前他也中弹倒了下去。我看向他的身上,那里被被子盖着完全看不到。
  我看向其他地方,我想找到瓦列里,可是在这附近没看到瓦列里。难道死了?我想起来到别的地方找找看。可是我只要一动,便浑身疼。特别是左肩膀,锁骨下侧,根本使不上劲,我试了几次便放弃了,因为我已经疼的出了一身的汗。
  “嘿!吉普赛人!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顺着声音看去,从暗处陆续走出好几个人。
  在猛中给我开门的保尔。他身后是在梦中围在桌子前等吃饺子的人中的一个,一瘸一拐的萨沙。
  看到他的身旁,我不禁舒了口气。是瓦列里,他头上缠着绷带,整个脸也肿着,像是带着一个面具。其他还有约翰,米尔克、小比尔和另外两个美国佬,乞丐和汉斯。
  “感觉怎么样?”保尔笑着一边喂我喝了点水一边问到。
  “不好。就像被人全部拆卸过又拼起来一样。”我低声说到。
  “没那么夸张。不过你头上缝针,左肩中弹,如果子弹打再低一点你就完了。身上还有腿上都有地方缝针。是不好受。”
  “我睡了很久吗?”说着我看向一旁的葛朗台道:“他怎么样了?”
  说到葛朗台,大家的脸色都黯淡了下去。保尔没有开口,而是萨沙说到:“你睡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他的伤比你重。现在关键的是左手残废了。手指被炸掉了两根。”说着伸出自己的左手比划道:“无名指和小指。”
  “该死的俄国人。”我骂了一句继续道:“那些俄罗斯人怎么样了?”
  说到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保尔。他们的表情不是只有保尔知道,而是这个问题让保尔来说比价好。
  保尔看了看我道:“那天那些人来个声东击西。他们大概摸清了我们人员的分配。他认出了沙米利。在他看来,沙米利是一个弱点。并且沙米利的位置也不好。离他们的人员比较近。他,就是侏儒,其实他叫米哈伊尔。别列佐夫。侏儒是他的外号,就像我的是小丑一样。我和他以前是战友。”说到这他停了停,想了想继续道:“他们定好了计划,在我和聊天时便将什么人突击,什么人负责拦截试图从沙米利去支援别的地方的人,还有从你们拿突袭的人都安排到位了。”
  “沙米利怎么样?还活着吗?他突围成功了吗?”我没等他继续说便直接问到。
  “沙米利死了。那波攻击一开始,沙米利就被打死了。别列佐夫他们没有突围成功。他们遇到了你们三个的截击。他们的计划虽然大胆也杀伤了我们不少人。但是其实非常冒险。突袭你们那的四个人,其实是关键。当他们三死一伤后,他们便没了机会。连继续防御的机会都没有。”
  “三死一伤?”我再次打断他的话,问到:“我记得他们应该全部中枪了啊。”
  “是中枪了。但是中枪未必死。就比如你这样的。那个没死的应该就是被你用手枪打中的那个。另外一个是被维尼亚打死的。最后我们围住了别列佐夫。他还有另外两个俄罗斯人。”说着他停顿了下,吸了口气道:“但是我把他放了。加上那个被你击中受伤的,一共四个人。”
  这个最后的结局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我知道他们曾经是战友。但是交火时,大家都是把对方往死里打,一点没有留有余地的打。最后却放了?
  “你把他们放了?”我再次反问到。
  保尔将头上包头的头巾扯了下来,在手里捏了捏,最后肯定的道:“是放了。把他们放走了。”
  我扔着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头巾扔了出去。大叫道:“你他妈的看看我们这些人都成什么样了。你觉得应该放了他吗?”
  保尔没有说话,我则看向一旁的约翰还有小比尔道:“你们也不管吗?瑞克他妈的就是被这伙俄国人打死的。“说着我看向约翰道:“在南部山区,突围那天晚上,抬着你出去的人当中就有瑞克。现在我觉得你们这帮美国佬之中最他妈让我信任的就是瑞克。”全身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停下,我躺了下去,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喘了几口气继续道:“瑞克死前对我说,照顾好他的兄弟。”
  大家都沉默了片刻后约翰低声道:“瑞克有个兄弟,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狱了。”
  “那是你的问题。我已经把话带到了。”我随口答到。
  保尔回头看向众人开口道:“让我和吉普赛人单独谈谈。”
  
  第八十二章 计划突围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纷纷走了。瓦列里更是安慰了我几句后转身走了。保尔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先看了眼依然在昏睡着的葛朗台,沉默了大概几分钟后他开口了。
  “别列佐夫是我的战友。我们一同服役,从新兵开始我们就是。我们一起受训,后来一起作战。我们赶上了再阿富汗战争的尾巴,在那我们和阿富汗人打游击。之后国家走向灭亡,但是我们还是一起参加一些任务。”说着他看着我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这些任务,多数都很危险。并且,并且那时整个国家已经不行了。情报,人员协调都有很多漏洞。我们损失很大。”保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房间的一角,好像当年的一幕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救过我。我也救过他。我们那十来个人当中,几乎都互相救助过。虽然还活着的已经没几个了。”保尔说着看向我笑了笑。
  他虽然是在笑,但有点凄惨的感觉。“当时国家巨变。本来我们还想着,这不过是阵痛,总会过去。我们还将是那个强大的国家。但这一切都是幻想,我们看着形式一天天的恶化,直到有天,整个军队都像是财产一样被大家分掉后。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所以走了,回家了。而别列佐夫则留了下来。哦,对了。你注意到我们两个的外号了吗?”
  “一个小丑,一个侏儒。”我随口答到。
  “你没发现这两个外号有什么共同点吗?”保尔继续道。
  我没说话,继续仰面躺着。等着他的下文。而保尔也知道我不想多说,便继续道:“首先这个外号都是带有贬义的。当然很多外号都是贬义的。但还有,在现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小丑都是由一些侏儒来扮演的。虽然真实历史并非这样,古代小丑不少是富有才华的人。但现代很多就是在说到小丑时多少会想到侏儒。”
  “你意思是说你们关系很好。”我转头看向他道。
  保尔点了点头,“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你以前也当过兵,你应该知道朝夕相处的战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而且还是那种一起经历过战争,生死相依的战友。”说着他坐到我的床边继续问道:“换做你自己在战场上抓到了和自己作战的昔日战友,你会动手杀了他吗?”
  我脑中瞬间闪过我的班长,排长,还有很多战友的名字和脸孔。“我。不知道。”对于这种事,我确实无法做出精确的回答。
  不过我还是对他们这先打后放这种处事方法无法完全理解,于是我接着道:“那怎么打的时候都要置对方于死地?在早上追击他们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坚决要打掉他们?还有如果你和他互换位置,换做是他抓到了你,他会像你一样把你还有你身边还活着的人都放了吗?”
  保尔好像知道我要这么问,想都没想便开口道:“这是战场,不是体育运动或者其他什么游戏。放水?全力以赴都可能无法生还。讲情面,也只有一方失败并且双方都还活着的情况下才可以讲,在分出胜负前,就得全力以赴。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至于早上在桥头,在追击中,我觉得很可能就是别列佐夫。但是我要确认,其实这种在战场上遇到自己的战友,谁都不好处理。其实我们之中战死一个可能会更好些。同时我希望如果遇到你们随便谁除了我,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干掉他。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吗?”
  “你下不了手。你觉得杀了他就好像杀了自己的家人?”我问到。
  就在这时萨沙走了过来对保尔道:“哈比卜来了,他喊你过去。”
  保尔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过去。待萨沙离开后,保尔继续对我道:“是。确实如你说的那样。”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将头巾重新系回脑袋上。最后他道:“如果换做他抓住我。我不敢肯定他会放了我。我只能说那种可能性很大。”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脚步,回头再次道:“真的很大。真的。”说完便出去了。
  他前脚走没多久,瓦列里便进来了。他看着我醒着,先去看了看昏睡中的葛朗台。
  “嘿!红毛猩猩,你脑袋怎样了?”我指着他那绑着绷带的脑袋问到。
  瓦列里回头笑了笑,坐到了我的床边,说到:“和你们两个的伤比起来没什么。脑震荡,晕了大半天后醒了。外加一个口子,缝了几针。其他没事。”说着点着了一根烟送到我的嘴上。
  “对了,我们这是在哪?”我吸了口烟问到。
  “市中心。市中心的地下。”瓦列里吐了口烟继续道:“格罗兹尼就快完了。你昏睡的三天当中,俄罗斯人一直在进攻。车臣人能丢的地方都丢了。就剩下这片不大的区域了。不过这里的车臣人不少,防御也很完善,俄罗斯人组织了几次进攻,都被打退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进来。”
  “我没醒的这段时间你们还在作战?”
  瓦列里摇了摇头,“没有。哈比卜损失惨重。我们算是他队伍里的,同样损失惨重。没有让我们继续打,而是躲在这休息。”
  我大概明白了目前的状况,瓦列里所说的市中心应该就是一个叫米努卡的广场。之前我们初到这里时来过这。当时就知道这里布置了很好的防御,不过俄罗斯人既然打的这,那么这座城市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车臣人打算怎么办?在这死守吗?”我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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