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避鬼针全集.net》第37/43页
田于书看向她的眼睛,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朱思媛愣了一下,紧接着心底就升出一股暖意。不管怎样,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眼角微红的对田于书说了声谢谢。田于书在裤子上擦掉手上的黑泥,接着伸出一只手搂住朱思媛的肩膀,拍了拍后说道:“不要怕,我们不会有事的。”还有他的堂妹,他希望她也能平安无事的坚持到他出去找她,田于书在心中祈盼道。
为了让朱思媛相信他的话,田于书告诉她韩骆在找出口,一旦他和杜雨能出去,就会找人来救他们。不过地洞下的世界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他还以为两人会被困在黑暗的地下,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回到森林里面,只是这头顶上的太阳有些不对劲。他们在地下通道里只停留了不到一个小时,怎么这会儿就到了中午?他放下挡住刺眼阳光的手,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没有信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零点过三分,此刻正值午夜,怎能出现太阳?如果不是他的手机有问题,就是这个地方有问题了。
田于书向朱思媛核对时间。朱思媛的手机泡水后就坏掉了,但腕表上转动的指针告诉他们现在的确是午夜没错。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天空。
☆、绿塔之二十一
蔚蓝的天空中涌现出大片软绵的白云,挡住了太阳耀眼夺目的光辉。除了时间不对外,朱思媛的肉眼看不出那里有什么不同,田于书同样搞不明白月亮为什么成了太阳,于是两人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起来,开始查看他们的装备。当朱思媛掏出运动包里的一个不锈钢饭盒后,她神秘兮兮地凑到田于书的旁边,让他猜里面是什么。田于书扔掉湿哒哒的半包香烟,接过饭盒,掂量了一下,惊讶地问道:“你不会带了一整盒糖豆吧?”
朱思媛摇了摇头,笑眯眯地让他继续猜。田于书一本正经地盯着朱思媛的笑眼瞧了十秒钟后,朱思媛抠着微红的脸蛋说道:“你打开吧!”
田于书在心里噗嗤笑了一声。他掀开饭盒盖子,眼睛却瞪了起来,满满一盒饺子出现在他眼前。
“你竟然带这种东西登山?你不累吗?”他讶然地问道。
“不累啊!”朱思媛笑着答道。
田于书盖好盒盖,将饭盒交还给朱思媛,然后说道:“好吧,让我们来计划一下,在救援到来之前,我们要怎样生存下去。”
朱思媛捧着饭盒,一脸茫然地问道:“生存?要多久?”
田于书认为幸运的话,也许一天就能得救,但假若韩骆找不到出口,他们就只能等着警方发现他们了,不过他对警方的能力保持怀疑。要是他的腿还能动,他还可以试着找条路,但这个办法已经是天方夜谭了。朱思媛倒认为这个方法可行。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许会迷失在这片森林里,可有田于书在就不同了。从周晓月的记忆里和上次的逃生经历,她了解到田于书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她觉得他经验丰富,能够为他们找到一条出路。她虽然没有韩骆那样的体力,倒还能背着他走上一小段路。他们可以边走边歇,也许她一天走不了多少,可只要不停下来,总会走出这片未知的森林,找到人家寻求帮助的。
听到朱思媛对他的信赖,田于书感到很高兴,但对于她要背他的建议,他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他皱眉望向朱思媛,而朱思媛以为田于书在怀疑她的能力,便放下饭盒,蹲到他的身前,要他试试她的身手。田于书没有动,他只是拉住朱思媛伸到身后招呼他上去的手,在她的背后无声地看着她。他相信她有这个能力,不同于那种纤弱得需要人时时保护的女人,朱思媛身姿健美——这是他刚才那一瞥发现到的,但他却不愿意让她背着他在森林中跋涉。他知道她说的办法可行,可他不想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得太过无能,尤其这个女人是朱思媛。小年夜那晚,朱思媛知道他真实情况后的反应刺痛了他那根早已麻木、名为“男性尊严”的神经。虽然当时,这个善良的女人在极力避免让他察觉出他在她心中形象的变化,但他曾经历过多次那样闪避的眼神,见过许多双带着淡淡惋惜的眼睛,所以他很清楚她会帮他的真正原因。同情、怜悯,再一次从她看着他的眼中流露出来,这在田于书的心中堆积起一种难以言表的郁结。
一个不能动的男人,他的心里该装有多少的不甘与哀伤?朱思媛回头看着那对微微挤向眉心的浓眉毛,在心中小声地问道。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提议会让田于书如此为难,也许是她考虑不周,可现实如此,他们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你——”朱思媛想说些什么,但肚子里传出的一阵嚷叫打乱了她的话。
田于书松开朱思媛的手,取过身边的饭盒,打开盖子,送到不敢抬头的朱思媛的鼻前,说道:“吃吧!”
朱思媛轻轻推开饭盒,闷头小声说道:“等一会儿,一起吃吧。”
“你不用担心,背包里还有其他的应急食品,够我们两天的分量了。”
“没关系,我忍一忍就没事了,或许那些东西还是留着的好。”
“可是饺子留不住啊。这里天气湿热,你认为放了一天的饺子还能留多久?”
对哦,肉馅会变质的。“红苹果”朱思媛抬头看了眼饭盒,从运动包里找出一条湿毛巾递给了田于书。
“我们一起吃吧,不然我真的不会吃的。”朱思媛端着饭盒认真地说道。
半盒饺子被两人分吃了以后,谁也未再伸手碰剩下的那半盒。朱思媛重新给饭盒套上塑料袋,找了根结实的树枝将它吊进岸边的流水中,希望这样能使饺子保鲜得久些,顺便也洗洗脸,让自己凉快些。她捧起一抔水在手中,却未把水泼到脸上,任由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回水里,她只是睁大眼睛瞪视前方。
“田于书,快看!”朱思媛指着水面叫道。
挪到石边休息的田于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水面上游来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朱思媛拽住杜雨的手,将她拉上岸边,接着韩骆也走上水岸。田于书靠在一块石头上,诧异地看向他们二人,问道:“你们不是往前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韩骆坐到他对面的石头上,抹了把脸上的水后说道:“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所以就回来了。”
与田于书分开后,他领着杜雨沿着地道前进。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后,他被面前出现的又一个深洞拦住了脚步。这个洞口的大小和上一个差不多,他可以带着杜雨过去,但他却没有。因为他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条地道里会出现两个洞口,或许再往前一段的距离后,还会否出现第三个洞口?他要杜雨在原地等他,自己越过洞口,向前方跑去。在差不多的距离处,他果然见到了第三个洞口。他猜测这些排列规律的洞口并非陷阱之类的机关,而是通向某个地方,有可能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例如出口。于是他迅速返回,将他的猜想告诉给了杜雨。杜雨则是只要能离开那个幽暗狭窄的空间,怎样都好。然后两人回到朱思媛与田于书下落的那个洞口,他抱着杜雨跳下了深洞。
“虽然和我的猜想不同,不过我们跟过来也算是歪打正着了。”韩骆指向身后的密林说道。
确实如此,韩骆的出现立即为田于书的尴尬境地带来了转机。
在这个午夜会升起太阳的奇怪地方,杜雨感觉到一种压力,来自四周的莫名压力。从离开地洞、掉进水里的那一刻起,那些搅乱她灵识的干扰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这种压迫感,而且四人当中只有她有这种感觉。田于书不知道杜雨说的压迫感是什么,但他想知道田舜华是否到过这里。
杜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里没有她来过的痕迹。”
田于书失望地看向检查通讯器材的韩骆。对讲机还能用,却无法将信号传输出去,仅能供四人之间联系使用,指南针倒是转动正常。于是韩骆与田于书拿起保护区的地图比对了一番,参考他们落入地道的地点,以及指南针上的方向,他们发现这里并不是地图上显示出的那块区域。按照地图的指示,这里应该是一大片山坞,但此处却出现了一座断崖峭壁。他们试着在地图上找出断崖的方位,可地图上根本没有如此巨大的断崖标记。看起来,那条地道带他们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他们该怎么办?搜救者此时变成了迷路之人,这可是几人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四人商量一阵后决定,等韩骆与杜雨补充过食物后,他们就沿着水岸向峭壁对面、也就是他们身后的这片森林前进,因为他们一致认为坐等警方的救援还不如自救的机会大。至于寻找田舜华的事情,田于书不会放弃,但会在几人离开这里安全返回宾馆以后再继续。
朱思媛捧着空饭盒走到水边。她蹲下身子,在水中清洗饭盒。忽然,微波起伏的湖面上映出一道飞闪而过的身影。她好奇地抬头向上望去,一只红褐色的鸟正背对着她收回翅膀,停在了临水的一根开着白花的树枝上。一缕浓香飘过,枝梢颤悠了两下,红鸟已掉转身子,簇拥在白花绿叶之间。它低头啄了几口身边的一团白花,接着向朱思媛低鸣了两声,似乎在问她,她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它瞧。朱思媛不认识这种鸟,但觉得它有些眼熟。一对琉璃般的茶色圆眼睛下有一条向下的黑纹,砖红色的羽毛上长着一排排三角形的黑斑。她静静地注视着那只红鸟,那只红鸟也一高一低地摆动脑袋看着她。她感到有趣,于是站起身,想要靠近那只红鸟,可不巧衣兜里传来了对讲机的叫声,田于书在叫她回去,他们准备出发了。朱思媛遗憾地转过身子,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望向那只红鸟,却发现它已经飞走了,只剩下晃动的树枝,和湖面上漂着的一朵白花。
☆、绿塔之二十二
有经验的韩骆背着田于书在前面引路,朱思媛拉着杜雨紧随其后。他们又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只是杜雨可以不用抱怨天黑看不到路了。他们沿着水岸走了一段,发现对面的峭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条瀑布横冲直下。经过第三条瀑布不久,他们望见几百米高的地方,有一条更大更壮观的瀑布从石壁上喷涌而出。巨大的水流猛烈地击打水面,掀起阵阵白雾,弥漫到附近的湖面上与树林中。
细小的光线在水汽中散射,使得周围的迷雾闪出梦幻般的光彩,但四人却加倍小心的前行,因为一片朦胧之中,他们听到了沨沨水声。这水声来自他们前方的一条湍急河流,它直对着大瀑布,恰好阻断四人前进的道路。几人站在满是卵石的河滩上,顺着蜿蜒的流水方向眺望过去,见到烟雾迷蒙的远处有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
韩骆遥望对岸若隐若现的树林,又看了看有几十米宽的河水后,与田于书商量了几句。他建议更改路线,不去冒险涉水而是沿着河水的方向继续前进,也许他们会在河流下游或是山脚下找到人家。无人反对,于是四人顺着水流的方向,背对峭壁而去。随着身边白雾的渐渐消散,河水已不再发出咆哮,她轻快地哼着漴漴水音,指引几人前进的方向,只是韩骆等人发现河滩上可供行走的陆地越来越少,他们不得不进入树林。
穿行于参天大树之间,朱思媛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对西双版纳的认识实在是错误之极。阳光下的森林生机盎然,与夜幕中阴森恐怖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二月,在北方室外,只有傲然于风雪中的松柏能点缀素白的世界,可这里,却是五彩缤纷。火烧花含苞待放,美登木已散发清香,假鹰爪的枝头缀满紫珠,犹如绽放的烟火。那些她曾假想过会躲藏着可怕怪物的树干看上去也不再隐秘。攀附在大树上的斜叶榕好似扭打在一起的巨蛇。吊在树枝上的串串紫藤既像随风摆动的风铃又像傣族姑娘秀发上轻盈飘逸的头花。扁担藤从滑桃树上垂下,又架上一株槟榔青,弯曲厚重的老茎上开着略微不相称的淡紫小花。听田于书说,这种植物可以储存水源,能供人饮用。朱思媛感叹道,这里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田于书见朱思媛眼里满是赞赏,不免提醒她注意,有些植物还是很危险的。她正抬头仰望的箭毒木就是其一,它又名“见血封喉”。朱思媛吓得后退了一步,望向与之遥相呼应的另一株大树,用眼睛问田于书,这株不会也有毒吧?田于书摇了摇头。朱思媛走过去,摸了一下大树的树皮,回头问向田于书,“这株树像不像那里的树?”
那里?田于书看向朱思媛身前的八宝树。那是一株长得极其粗壮的八宝树,它的树干大得三个人都抱不下,轮生的下垂枝条甚至拖到了地面。他皱眉看向那些带有红丝的枝条,想不起朱思媛说的那里是哪里。但一阵风吹过后,他惊呼了一声朱思媛的名字。朱思媛扒开挡到面前的八宝树枝叶,疑惑地看向田于书,问道:“怎么了?”
“我——”田于书顿了一下,然后脸色苍白地说道:“没什么,我们快点儿走吧!”
虽然田于书要她快走,但千姿百态的动植物还是吸引去了朱思媛的视线。停歇在水边三白草上的火红翠鸟,扑闪着“大眼睛”的蝴蝶,色彩靓丽的甲壳虫,连对虫子畏惧的杜雨也忍不住想要多看上一眼。两个女孩子边走边赏,不知不觉间已同前面的韩骆与田于书拉开了距离。突然,杜雨拉住朱思媛,问道:“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叫声!”
杜雨松开朱思媛的手,跑向紧邻河水的堤岸。堤岸的土层已被流水冲走,□□出水松膨大的根系。杜雨站在树旁望向河水中的一块礁石。那块礁石上站着一只小黑豹,它正嗷嗷地叫着。它的面前有一条吐着信子的蟒蛇,碗口粗的身子直挺挺地立在水中。杜雨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蟒蛇,可惜她的力气不够大,石头落进离蟒蛇不远的水中。
“你在干什么?”朱思媛诧异地看着杜雨的表现,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杜雨拽住朱思媛的手,急切地说道:“快帮我,把那条蛇赶走!”
朱思媛瞥了眼蟒蛇,又瞅了瞅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杜雨,无奈地低下了头。她在落叶里找到一块够分量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后嗖地一下掷向蟒蛇,正击中蟒蛇直立的颈部。蟒蛇歪倒进水中,但马上又游出水面,冰冷的目光射向水松下的两人。
朱思媛知道自己刚才那一下惹怒了蟒蛇,慌忙拽起杜雨向后逃跑。蟒蛇快速游向堤岸,尾随在两人身后。它的身子无声地滑过地上的落叶,接着迅猛地向前方弹射出去。杜雨一声惊叫,扑倒在地上,脚踝处的蟒蛇极快地缠住她的大腿,攀到她的上身。朱思媛见状立刻去拉扯蟒蛇的蛇头。蟒蛇转过头颈,向朱思媛露出尖牙。湿滑的鳞片迅速穿过她的双手,反缠上她的手臂。朱思媛想要甩开蟒蛇,可已来不及,尖牙直冲她的脖颈而去。眨眼间,剧痛就从她的脖跟蔓延开来。
蟒蛇咬住朱思媛后,身体也跟着缠了上去。被蟒蛇缠住四肢、无法挣脱的朱思媛忍着痛对逃出蛇口的杜雨嘶叫道:“刀!我的包里有刀!”
惊魂未定的杜雨瘫坐在地上,根本不敢靠近蟒蛇。朱思媛拼命大吼了一声,“杜雨!”
杜雨被呵斥得抖了一下身子。她抬眼看向对面的朱思媛,只见她表情痛苦地盯着自己,蟒蛇的身体紧紧地缠绕住她,而她的上衣已经被鲜血染红。杜雨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爬到朱思媛的身侧。朱思媛的运动包被斜挎在一边,就顶在不断收缩的蛇身子上面。杜雨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拉开了晃动着的运动包的拉链。她在运动包里翻了几下,隔着帆布皮碰触到了蟒蛇活动的身子。杜雨滞了一下,手臂上多出一层小疙瘩。她继续翻找朱思媛的刀,终于在包底找到了一把折叠水果刀。
杜雨举起小刀,看向反着亮光的蛇身,大叫一声后猛扎向缠住朱思媛双腿的蛇身。蟒蛇吃痛得松开了朱思媛的腿,但尖牙却更加深陷入朱思媛的脖子里。朱思媛痛得叫出了声,嘴角也有鲜血流出。蛇头贴在红白相间的脖子上,两只黄褐色的眼睛却转向了一旁吓得抖个不停的杜雨。杜雨双手握刀,一动不动地看着蛇尾向自己扫来。
啪!
杜雨被蟒蛇抽倒在地,小刀也飞了出去。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蛇尾已卷上她的脖子。她双手扒住蛇尾也不能减少脖子上的压力。她的呼吸很快就变得混乱,脑袋也痛了起来,耳边跟着响起巨大的尖鸣。她需要那把刀!杜雨伸出一只手去够地上的刀,却怎么也够不到。它明明就在她的眼前,她却碰不到它。她看着那把小刀,眼中充满绝望。蛇尾的肌肉在收缩,杜雨的眼前出现了金星。忽然,在一片金星中,她见到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田于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朱思媛提出问题,便回头看她在做什么,这才发现两个女孩已经脱队。他急忙联络两人,可惜没有回话,于是他和韩骆原路返回寻找她们。当听到朱思媛的呼叫后,韩骆放下田于书,向声音的方向奔去,发现了被蟒蛇缠住的两个女孩,朱思媛口吐鲜血,杜雨脸色青紫。情况危急,他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小刀,毫不迟疑地将刀贯进朱思媛脖子旁的蛇头。他的力道把握精准,杀掉了蟒蛇,却没有伤到朱思媛。
蟒蛇虽然死了,但蛇身还紧缠住朱思媛与杜雨。韩骆先帮杜雨解脱出蛇尾的扼制,接着卸去朱思媛双臂上的蛇身。他看向挂在朱思媛脖子上的蛇头,觉得有些难办。朱思媛似乎流了不少血,不知道是否伤及动脉。如果他冒然拔去蛇牙,万一造成大出血,那她就死定了。韩骆犹豫不决,朱思媛却没想那么多。双手恢复知觉后,她立即自己动手拔出了那个让她苦不堪言的蛇头。韩骆急忙按住朱思媛的脖子,以防伤口喷血。值得庆幸的是伤口并没有喷血,也未再流出鲜血。韩骆看了朱思媛一眼,说道她很幸运,然后他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处置起朱思媛血糊糊的脖子。
“你们怎么会被蛇攻击?”韩骆一边为朱思媛包扎,一边问向紧靠在他身旁的杜雨。
杜雨低下头,好半天才说出事情的始末。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叫声里夹着恐慌与求救的感情,便循声找到一只小黑豹。朱思媛帮她从蛇口下救出小黑豹,没想到会使她们自己成为蟒蛇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