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仙路校对版作者何常在》第181/277页


  红枕却是对众鸟兽伺机而噬视若无睹,双目只是定定望向张翼轸,痴痴说道:“翼轸,当真是你还是当真不是你?你是假装还是被人夺舍?你……真不认识红枕了么?”
  张翼轸听得红枕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见她一脸真情流露,虽然心中不解她为何如此,却总有一种难以压制的亲切之感在脑中盘旋,令他一时犹豫,难下决断,迟疑说道:“红枕,我……当真认识你不成?”
  一声红枕出口,直让红枕心中顿生万千柔情,再也不顾罗远公在侧,天媪子在后,将身一纵,便要飞身向前,与张翼轸相会一处。不料身形刚刚一动,却猛然间一只迅猛无比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直朝她腰间恶狠狠咬来。
  红枕身形极快,转眼便闪身到众鸟兽中间。巨蛇来袭,红枕却是不管不顾,眼中却只有张翼轸一人。天媪子见状却是魂飞天外,不想红枕这个傻丫头一见张翼轸,竟是连命也不要,只知朝他而去。当下天媪子一伸手拿出一根拐杖,只一晃,拐杖便变成一把蛇剑,挺剑便向巨蛇斩去。
  巨蛇却并不理会天媪子的蛇剑,悍不惧死地只知朝红枕拦腰咬去。眼见以巨蛇大口,一口咬实,定会将红枕拦腰咬为两截。天媪子大急,喊道:“罗远公,还不出手救下红枕!”
  罗远公却是全神戒备站立不动,冷冷看了天媪子一眼,说道:“自嫌命长,莫怪他人!”
  天媪子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一剑狠狠斩在巨蛇身上,硬生生将巨蛇一分为二。却和先前一样,巨蛇化为两段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两条巨蛇,一条转身朝天媪子扑来,一条仍是去势不停,直朝红枕咬去。
  眼见巨蛇血口离红枕不过一尺之远,却见一直呆立不动的张翼轸仿佛猛然惊醒一般,向前一步跨出,一伸手将红枕拦腰接起,随后身形一转,带动红枕原地转动一圈,正好正面迎向巨蛇镣牙。
  却见张翼轸不慌不忙,淡然一笑,轻轻伸出右手手指,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巨蛇额头飞速掠过,随后也不后退,只是站定身子不动。却见粗有三尺,长约数十丈的巨蛇飞扑而来,挟带无边气势,竟被张翼轸一根手指一点,便顿时僵立空中,犹如被万年寒冰瞬间冻僵当场,一动不动!
  再看张翼轸回头对红枕恍然一笑,说道:“红枕莫怕,小小巨蛇,不值一提!”
  随后轻轻将红枕放回地上,也不回头,右手衣袖一挥,身后巨蛇被风声拂过,顿时化为轻烟,点点消散于空中。
  果真是翼轸!若非翼轸,他怎会如此舍命救我!红枕心思如潮,却是不及深思张翼轸方才之举是如何的神奇莫测,便无语哽咽半晌,才终于开口说道:“翼轸……南山湖一别,我以来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翼轸却一脸平静,微微惊讶说道:“红枕,我名飞羽,并非张翼轸。要不是你认错了人,便是我长得太像张翼轸了!”
  相见不相识,相识不相认,红枕只当张翼轸是故意假装不与她相认,顿时心如死灰,脸如秋水,弯腰盈盈一礼,说道:“既如此,小女子谢过飞羽的救命之恩。既然你我素昧平生,就此别过……”
  说完,身形一晃,手中红光一闪,清影再次化光为剑,红枕持剑在手,不回到天媪子身边,竟是闪身来到众鸟兽之中。
  张翼轸方才轻描淡写,只手一点,便令一条巨蛇烟消云散,别说天媪子,便是罗远公也是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背后竟是瞬间湿透,却是被张翼轸的惊人手段吓出一身冷汗。
  方才张翼轸只一现身,罗远公便心生怀疑,情知以张翼轸之能,并无可以躲过他的探查的隐身之能。是以罗远公只当是张翼轸身边之人法力高强,至少也是飞仙之境才可在他眼皮之下潜藏如此之久而不被发觉。虽然他微一感应,察觉张翼轸既非地仙之体,却也未到飞仙之境,正心生疑惑不知他修了何等怪异法术,怎地一身修为如此不伦不类,竟是让人看不透境界高低。
  不料只一转眼,却见张翼轸谈笑间便将一条巨蛇灭掉,罗远公自忖以他的修为,绝无可能一招便将方才的巨蛇斩杀当场,更不能只是轻轻灵犀一指,便让巨蛇烟消云散,这……是何等骇人的神通法术?
  不过一年不见,张翼轸怎么可能突飞猛进,难道他的修为已达天仙境界?
  以他这般年纪,以他一年前不过地仙的修为,要想成就天仙之境,绝无可能!
  一想到张翼轸与他之间的恩怨,见到他神乎其神的神通法术,再加上他身边一名高深莫测的老者至少也是飞仙之境,罗远公震惊之余,心中竟是长叹,暗道莫非今日真要葬身于此不成?
  不提罗远公如何暗中寻思,但说红枕与张翼轸一言不和,便只身仗剑杀入众鸟兽之中,直骇得天媪子肝胆欲裂,惊叫出声:“红枕……”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后也是纵身一跳,紧随红枕身后杀入鸟兽之中。
  奇怪的是,众鸟兽却是不再理会天媪子,任凭天媪子如疯如癫乱打一通,众鸟兽却是也不还手,只是团团将红枕围住。其中三只牛头人身的怪物“呼哧”几声,头一低,头上三尺长角闪亮金光,成犄角之势,从三面向红枕猛然抵去。
  红枕先前因为强行催动火去,本身气力几乎全失,又情绪激荡之下,更无一战之力,见三只怪物冲来,竟是不知躲闪,只是痴笑一声,手中清影剑有气无力地斜斜一挡,正斩在一只牛头怪的角上,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清影剑当即被震得脱手而飞,红光一闪,直飞冲天。
  三只牛头怪来势不减,依旧直冲而来,眼见转眼之间红枕便会命丧黄泉,天媪子以无比怨毒的声音高喊:“罗远公,若救红枕一命,我愿将血朦虫拱手相送!”
  罗远公虽对血朦虫也一心想据为己有,不过心中却是明白,以眼下形势想救红枕难比登天,宝物虽然珍贵,却还是性命最为重要,当即摇头说道:“天媪子,恕某无能为力!”
  正当天媪子一脸绝望,心中认定红枕必死之时,却见空中一道红光闪过,一人平空自红枕上空显出身形,手持刚刚被震飞的清影剑,一脸肃然之色,旋即手腕一翻,清影剑陡然霞光万道,迸射出无边火焰。此人在空中站定身形,轻轻一转,便以红枕为中心,剑尖朝下,向四周方圆数十丈之内只一旋转,便见烈焰滔天,顿起一片火海。
  火海所及之处,所有怪兽凶鸟只要一点火苗沾身,便瞬间灰飞烟灭,被烧得一丝不剩。不过片刻之功,再看眼前方圆数十丈之内,几百只或大或小的怪兽凶鸟全部荡然无存,别说没有幸存,便连一根羽毛也不见留下。
  一剑挥出,竟有如此威力,直惊得众人呆立当场,张口结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翼轸自空中缓缓降落,伸手间递过清影剑,说道:“红枕,切莫轻生,人身来之不易,当为珍惜,留待以后或有大用。”
  红枕一时嚅嚅难言,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正心潮翻腾之际,忽然眼睛余光一瞥,却见罗远公一脸狠绝之色,双手一错,却是朝张翼轸背后遥遥击出一掌!


  第七章 杀无赦
  却原来是罗远公方才心灰意冷之下,情知今日难逃一死,却见张翼轸闪身上前救下红枕,一剑之威,竟是力杀数百只怪兽凶鸟,直让他心生无力之感,不敢再有丝毫侥幸之想。
  不料众鸟兽一死,场中情景大变,四周鸟兽或许是惧怕方才之威,竟是无一只再敢近前,皆是远远观望。而张翼轸正与红枕低声说话,后背大开,值此良机岂可错过,罗远公心想即便是死,也要先下手为强,若是偷袭成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全力一掌击出,正是罗远公的绝技火灵掌!
  红枕偷眼瞧见罗远公竟是做出如此无耻行径,一时气极,正要开口提醒张翼轸,却见张翼轸脸色一变,立时笼罩一层阴寒之色,冷冷说道:“好一个罗远公,今日留你不得,杀无赦!”
  当下猛然回身,左手凭空一伸,竟是从空中幻化而出一把闪耀晶蓝光泽的宝剑。此剑通体蓝色,犹如碧蓝海水,无比深邃,剑身之上蕴含无比精纯浑厚的天地元力,正是直接从天地之间汇聚水气提取天地元力凝聚而成的元水剑!
  张翼轸元水剑在手,随即心意大开,元水剑气势大涨,四周顿时一片氤氲之气弥漫,众人只觉周身一凉,犹如平空下了一场细雨。
  随后张翼轸一剑斩出,剑起雾升,云雾随行,一剑正中罗远公的火灵掌掌心,只听一阵“滋滋”之声响过,水强火弱,剑过掌断,火灵掌顿时消弭于无形。
  这还不算,罗远公的火灵掌所蕴含的火力本是天火,远不是天地元力之敌,且张翼轸方才全力施展之下,并未留有一丝余力。火灵掌与罗远公心意相连,剑过掌断,如斩真手之上,虽然倒不至于将真手斩断,罗远公却也是如遭重创,倒退三步,一脸难以置信之色,骇然问道:“张翼轸,你,你,你这元水剑怎会如此霸道,且还蕴含暴烈之意,这与你先前性子不符,难道你性情大变不成?”
  张翼轸一剑逼退罗远公,也是一时呆愣出神,低头端详手中元水剑,心意一动,元水剑立时消失不见,再一动念,元水剑又凭空生成,端的是妙用无比。
  为何可感应到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水气,还可动念之间将水气之中的天地元力提取出来,凝聚成元水剑,此为何种神通?张翼轸一时出神,难以置信地注视手中元力沛然的水剑,竟是呆呆不知所措。
  罗远公却是瞧出端倪之处,心中顿时大喜,却原来张翼轸神识恍惚,竟是忘了好多事情,当真是大好良机。
  再冷眼一看和张翼轸一起现身的老者,却见他静立一旁,一动不动,竟是对场中情景不问不闻,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仿佛神游物外,人在此地,心却不知到了何处。罗远公心中即刻打定了主意,暗中朝天媪子施个眼色。
  天媪子自是明白罗远公之意,微一点头,暗中身形一闪,便悄然闪于黑暗之中。罗远公待天媪子消失片刻,暗中催动一身仙力,见张翼轸仍是呆愣当场,低头不语,心中更是认定若是计谋得当,今日定可一举除去张翼轸。
  至于那名老者为何不出手相助张翼轸,罗远公虽想不明白,却也懒得深究,只要张翼轸一死,他与老者又无深仇大恨,犯不着以死相拼。是以罗远公见天媪子悄然现身张翼轸身后,见时机已到,顿时大喝一声:“火幻掌!”
  一掌拍出,便见火掌呼啸而至,尚未近身,便幻化为无数火鸟飞舞,密密麻麻犹如蝗虫一般,直朝张翼轸扑来。
  罗远公一掌一出,天媪子也便迅速出手,先是一手探出,先将精疲力尽勉强支撑的红枕制服,随手放到一边,随后双手化为森森白骨,直朝张翼轸头顶抓去。
  罗远公和天媪子前后夹击,张翼轸恍然不觉,仍是低头沉思,不解他为何会有此等动念之间便可任意操纵天地元力的神通。说来也怪,和他同来的老者远远站在一旁,微眯双眼,似乎对张翼轸的安危漠不关心,不但不出手相助,连开口示警也是不肯。
  眼见张翼轸便要身受火鸟灭身、白骨爪灭顶的下场,却见他瞬间似乎相通了什么,恍然一笑,随后心意一动,左手右手同时各自平空形成一剑。
  左手剑气如虹,右手剑气如霜,竟是左手火剑右手水剑,旋即左手一转,反手一剑削向天媪子的魔爪,右手一剑,却是在虚空之中一点,犹如点中空中关键之处。
  张翼轸两剑齐出,水火并舞,蓝红相映,倒也绚丽多彩。却见左手火剑直如流星一点,堪堪在魔手离头顶半尺之内将其拦下。火剑与魔手相交,声音格外刺耳难听。
  魔手倒也坚硬无比,被张翼轸火剑斩中,竟是丝毫无损,随即白骨之上突起黑雾,黑雾之中影影绰绰似乎有无数冤魂闪现,更有摄人心魄的呜咽之声传来,令人一听之下便觉心神激荡,只觉犹如置身九幽之地,再难心生抵抗之力。
  不过勾魂夺魄之声虽然直指人心之中最为恐惧之事,不过对张翼轸却无丝毫作用。张翼轸丝毫不加理会黑雾的摄魂之音,也不迟疑,心意一动,一股天地元风自天地之间提取而出,一闪便注入火剑之中,风助火势,火借风势,火剑立时由红转白,随后白光闪过,竟将天媪子的一双魔手一剑斩断。
  天媪子一声惨叫,顿时神色委靡,倒地不起,只痛得大汗淋漓,痛呼不断。这还不算,火剑火力竟是附着在魔爪之上,依旧沿体而上,一寸寸将天媪子的胳膊烧化,虽非火力滔天,却如文火煮肉,缓慢却坚定地顺着双臂向上,不死不休。
  张翼轸却是看也不看天媪子一眼,再看右手水剑点中虚空一点,陡然间被点出之处明明一无所有,却犹如点中水面一般,突然虚空之中平空生起层层涟漪,向外一圈圈扩散而出,便如向平静的水面投入一粒石子,水波荡漾,瞬间便覆盖了方圆数丈之内。
  恰恰将罗远公火幻掌所幻化的火鸟全数包裹在内!
  火鸟尚未近身到张翼轸一尺之内,空中涟漪便已经后发先至,将所有火鸟波及。便见无数火鸟如同水面之上随波逐流的落叶,被涟漪的波动击中,纷纷惊叫一声,化为一股轻烟消散在于空中,须臾之间,无数火鸟便全部消失殆尽。
  虽是早有预料,罗远公也是不免心惊胆战,不想合他和天媪子之力,竟还不是张翼轸一招之敌。尽管火幻掌不求伤敌,只为拖延一时片刻,却未料到被张翼轸如此轻易破去,且犹如举手投足一般轻松随意,直让罗远公大为震惊的同时,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忧,只怕接下来拼了全力,恐怕也非张翼轸之敌!
  张翼轸究竟得了何等灵丹妙药,怎么一年之间修为大涨,竟令他这名飞仙之境的大魔也心生惧意,费力半晌却是丝毫没有讨了好去。
  火鸟一灭,张翼轸尚未回神,正好罗远公的法术已经成形。却见罗远公一身仙气退去,周身竟是暗红之色围绕,犹如一层轻烟,似火非火,如雾如烟,正是罗远公深藏不露的魔门绝技――九幽离火。
  九幽离火乃是取自九幽山之中的直通九幽之地的阴火炼化而成,再辅以无数修道之士的精魄,可烧化万物,炼化魂魄,是为魔门之中无上大法之一。传闻若是修到极致,可将飞仙之体炼化为魔气吸收,以增进功力。
  不过九幽离火术需要全身魔力催动,罗远公今日撒去一身仙气,恢复大魔之体,也是情知再以仙气维持魔心仙体,断断不是张翼轸对手,是以显露魔体,也是存了以死相拼之心。
  罗远公法术已成,双手平平伸出,各屈一指,指尖之上跳动一朵火苗。火苗柔弱无力,似乎一口气便可吹灭,更为奇怪的是,虽然看上是火苗不假,却一望之下令人心中生寒,心中炙热难安,正是心火难灭,体寒难耐,冷暖相交的离火之威!
  罗远公左右双手互换,轻喝一声:“九幽离火,一点消魂,一点夺魄……疾!”
  话一说完,指尖之上的两朵火苗猛然消失不见,须臾之间却又现身张翼轸眼前三尺之处,当真是快如鬼魅!
  两点离火便如两点烛光,更如两缕鬼火,定在张翼轸双眼之前,与他双眼同宽,跳跃不定。张翼轸只看一眼,便觉恍惚之间神识几乎脱体而出,差点心意一松,便要倒地不起。
  好厉害的九幽离火,竟有夺人心魄之能!张翼轸忙稳定心神,体内灵性一转,天地元力汇聚双眼之上,顿时眼前一片清明,再看两朵离火,历历分明,却是分成内外两层。外层如黄泉之水阴冷无比,内层如天地元火,热力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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