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全集Zei8.com》第13/150页

---

“沈小姐，这是什么？”秦知年的目光停留在那个香囊上。

“这个呀，不过是乳娘系在我身上的香囊而已。”

“对，就是这是这个味道。”秦知年拿起香囊，凑在鼻尖。

他抬起头来，眸子却愈发亮了起来，“乔乔，你有救了……你这个香囊里装着的，是浮生花。”

“这个香囊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婆婆面色凝重的问。

我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最后一朵浮生花，竟然就在我的身上。怪不得那一日，我可以用这香囊驱蛇。

“是我娘的遗物。”

“你娘叫什么名字？”婆婆的神情愈发古怪起来。

“我娘沈柳氏，小字卿卿。婆婆难道认识我娘亲。”

“不认识。”婆婆的眼神瞬时黯淡了下去，难掩失望之色。“二十多年来，我以为……一切都要重来……”

【第九记・歧路】

岛上瘴气环绕，不辨日月。

在岛上的时间缓慢的几乎要静止，我们又在岛上过了几日，我们开始积极寻找出海离开的办法，沈渝的船只早已经被海上的暗潮击得破损不堪，空有一个船架。

要修补船的毛病也决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这却不是最困难的。更加困难的是，这茫茫海域上的灰雾彻底让我们分不清海的方位，如果贸然出海，恐怕会在海中迷失方向，弹尽粮绝而死。

我依然不想搭理沈渝，无论是修补船身，还是在岛上探路，都尽量往秦知年身边凑，任背后那人憋气，看他憋气却无处发作的样子着实很解恨。

“乔乔，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沈渝朝我吹胡子瞪眼。

我摆摆手，无所谓，“都是弃妇了，还要什么矜持。”说着，又朝秦知年跑过去，笑呵呵“我来帮你栓绳子。”

秦知年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沈小姐，你这算是投怀送抱吗？”

我撇撇嘴，分别给了身后气结的沈渝和坏笑的秦知年一记白眼。

又过了几日，船身被补得差不多了，可是我们依然却找不到正确的出海方向。

难道我们就要被困在无名岛上？

就在我们为此头痛不已的时候，更大的困难摆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都知，岛上那个叫做纳笙的村落并不欢迎岛外之人。可也仅仅停留在不友善而已。我们尽量不与岛上的人交往，活动范围在纳笙人的视线之外。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触怒了岛上的居民。

我们三天两头的遭到岛上人愤怒的袭击。

可这一切，都在那一天统统噩梦成真。

我从阿嫘婆婆的阁楼里偷偷带出来了那本日记，我总觉得，这本日记与我有莫大的渊源。这几日，沈渝一步不离紧紧盯着我，就差跟着我一起上床睡觉了，我一直没有时间看，好不容易等到要入睡了，我正想拿出日记本，秉烛夜读，就听见沈渝的声音，“乔乔，你怎么还不睡？”

冤孽呀，沈渝，你是我二哥，怎么就操着奶妈的心呢。我彻底愤怒了，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朝门外砸去，“沈渝，你有完没完呀！你要不要也进来，看着我睡……”

门外再也没有声音。

可算清静了。我开始翻开那本日记，慢慢翻看下去……日记本上依旧是零碎的琐事，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碎碎念，我想，这个孩子也许真的是太寂寞了，只能靠这种方式来排遣那些无处可去的情绪和秘密。

今天我发现了贝壳的秘密，可是我谁也不敢告诉，连婆婆也不敢。

事情要从哪里说起好呢？

每天我都在海边补渔网，潮水冲刷着我的脚踝，沙地里的小螃蟹举着钳子在我的脚背上爬来爬去，那些小生灵似乎不怕我。

于是我喜欢上渐渐去靠近他们，他们对我很友善，比任何人都要友善。

它们用小夹子夹我，很痛很痛，可是至少它们不会用小石子丢我，用小刀子割开我的渔网，用污秽的语言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