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武圣》第14/264页


王嵬龙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觉得恨火已渲泄不少,又手指连扬,解了那丁成雄不停狂抓自己的磨难,对那十数个吓得两腿一个劲儿直抖的天鹰谷属下冷喝道:“带上你们这个副堂主滚回去!告诉你们堂主肖东山那狗贼,我王嵬龙将在三个月内取他首级,让他给少爷我老老实实待在天鹰谷,好好享受这最后三个月的光阴。滚!”
那些人本自忖必死在这修罗魔王手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放自已几人跑路,一时间几疑置身梦境,都迟疑未动。
待得王嵬龙又是一声朗喝:“尔等还不快滚,便待找死不成!!”
声如霹雳震空,四野回荡,立时震醒了那十余残余贼子,如逢大赦,人人惊喜逾常,忙相互搀扶着,几个伤势较轻的抬起那全身骨骼已碎又已昏迷过去的”乌江鬼手”丁成雄,赶着投胎似的逃离这英俊而残酷的修罗魔王,直至逃出平狮村外二三十里,尚不敢回头,真怕一回头,又见到那凶残的夺命煞星。
待那些天鹰谷一干人消失无踪,王嵬龙方始回转视线,目光扫至那些残尸断体、脑浆四溅、肝裂肠断、鲜血遍地的修罗屠场,胃中一阵翻涌,一个抑制不住,”哇”
地一声,吐出一股腥黄色的胆汁,一股酸气直冲脑门,不自觉溢出眼泪来。
一运玄黄神功,真气疾速绕行奇经八脉循行一周,方自感觉好了许多。
目光瞟及那些尸体,大是恶心,想起刚从丁成雄手中取得的”化尸粉”,便就近找了一处尸体较多处,打开瓶盖,在最上面一具尸体上倒出一点。
那粉末一落在那尸身上,立刻腐蚀出一个大洞,只见那大洞迅速向四周扩散,立时便露出白森森的骨架来,那骨架也开始腐化。待尸身的肉化完,那骨架也已化做一滩水,那水落至下面尸身,依次扩散。不一会儿,那一堆大约二十具尸体皆已化做一滩黄水,渗入地下消失不见。
王嵬龙见了,不由咋舌,暗道:“厉害!倘若那丁成雄以此物顺风撒来,那倒是防不胜防。”
目光扫及其余残尸,便依法炮制。不一刻,已无一具尸体,偌大的旷野,仅余一滩滩飞溅四处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也怕见到这惊心的一幕似的。
夕阳已下山,天色也已很晚了。平时小村已到掌灯时分,怎么今天却不见一点灯光,心下蹊跷。王嵬龙心念小院中的五人,施展无上轻功,似鬼魅般,掠进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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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雄心再振东山起 五虎旋风十八骑
走进村子,王嵬龙赫然发现村子中静悄悄的,那十几户人家都大开着门,不觉心下奇怪。随意走进一户人家,竟已人去屋空,接连看了好几家,竟都已无一人驻留。
心中一动,凝神默察。
……
大约离平狮村四、五十丈处,正有三、四十人仓皇地迤逦而行,神色甚是惊骇恐惧。
只听其中有位老人叹道:“怎么那英俊的小伙子,会如魔鬼一般的杀人?
唉……!”
另一个年老点的声音也叹道:“是啊!张老头儿我活了这七、八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这么俊俏而又这么凶狠的人,却还是第一遭遇到。若非是张老头儿我亲眼看见,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
先前那位老人心有余悸地道:“看那些人,虽然个个拿刀动剑,凶巴巴的,但在那小伙子手中一下就被剁成了碎尸。恐怖啊!恐怖!!你说说看,这小伙子是不是神仙?”
那张老头儿反对道:“我想不会是什么神仙?神仙哪有这般残忍的?他一定是妖怪变的,也只有妖怪才有那么大的本事,也只有妖怪才有那么凶狠的心。你说是不是?”
先前那位老人停顿了一下,争辨道:“我想那个小伙子定然不是妖魔鬼怪,一定是妖魔鬼怪的魂魄附在了那个小伙子的身上,才使他那么凶残的杀人。我不信那么英俊的小伙子会无缘无故地杀人。”
那张老头儿叹道:“张老头儿我又何尝不这样想?但看那个小伙子眼睛清亮,根本就没有鬼上身的一点征兆啊!唉…算了!还是赶紧远离这个鬼气森森的是非之地,找一处清静的地方住下来吧!免得我们也被那小伙子不明不白地杀掉,做地府冤鬼。”兀自长出一口气,急赶几步,好像要脱离鬼窟一般。
先前那老人未再说什么,也忙随即跟上。
……
王嵬龙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脸色顿时煞白。没想到自己一心报仇,为了怕祸及这平静的小山村,而将敌人截在村外击毙。谁想落在这些凡夫俗子眼中,自己竟成了魔鬼阎王一般。
不过转而一想,也无非是自己手断狠辣了一些,杀的这些为祸江湖的贼子死的凄惨了一点儿,这些情景落在这些整日只知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曾见过血腥场面的善良农家人的眼中,自然如阎罗恶鬼一般。照这样说的话,七年前那天鹰谷与骷髅教血屠自已山庄208人,又何尝不是恶鬼凶神一样。
所谓“天道自然,各安天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农人有农人的质朴安宁的田原生活,江湖人有江湖人刀头舔血,风雨飘泊的浪荡生活。
自己自小生于武林大家,从一出生,就注定与江湖结缘,注定今生走这身不由已的血腥江湖路。这是天命注定,无法更改,自己何尝希望如此。有时实在是希望能有一个似这些农人一般温暖的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该有多好啊!……
一时间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不自觉间,已回到庄尾的竹篱小院。
挥手撤去阵法,走进院子。
正屋中一张八仙桌上摆着一盏烛火,正跳动着火焰,人影照在墙上,被拉得好长。
屋中正担心不已、来回踱步不时翘首相望的几人,见到院外那白雾渐渐消散,门口一闪,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包括已可自由行动的旋风十八骑老大狂风陈青松,都一拥而上。
“龙儿,没受伤吧?“
“龙儿,你没事吧?”
“兄弟,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小龙,有没有受伤?我来看看!”
“少侠平安归来,不问可知,必定凯旋!真是可喜可贺!!哈哈哈哈…“
几人七嘴八舌的抢着问候王嵬龙,顿如三月阳光在王嵬龙心底投进了一缕温暖,但想及刚才那两个农人老者的对话,心中又是一凉。
欧阳烈夫妇与陈青松见他不作声,面色凝重,不由相互对望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孝天忙走前询问道:“兄弟,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受伤了?”尽管他亲眼目睹王嵬龙那般神奇的功夫,但还是有点不信他能放倒成名十数年横行西北的“乌江鬼手”丁成雄,此时见他神色不对,是以有此一问。
王嵬龙轻轻摇了摇头。
欧阳玉凤见他进来,本一片欢心,高兴得很,可随即发觉心上人面色煞白,神情严肃,不由心中一凉,急忙奔至王嵬龙身侧,扶着他的臂膀,关切地问道:“小龙,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一双凤目,焦灼地望着心上人那俊俏而苍白的面孔。
王嵬龙见面前这位相识仅半月余,便与自己一见如故的姐姐,正满脸焦虑惊急地望着自己,心里暗自感动。调整了一下心,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经过,轻描淡写地叙说一遍。
尽管他刻意淡然地描叙那场景,但那天鹰谷众门人平时在江湖上是如何嚣张拔扈,那丁成雄又是何等的盛气凌人,在场几人除王嵬龙外,都曾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心下自是雪亮无比,但在王嵬龙显露出那等威势骇人的武功后,竟成了那付脓包模样。心下不由俱感心中大快,长出一口恶气,长期以来所受的鸟气似乎都吐了出来。
只有欧阳烈在心中轻松下来后,不由又担上了一份心事:这孩子,初出江湖,就杀意如此之重,将来怕不要步其父王天行的后尘。随之脑海中出现了一幅血淋淋的画面出现在欧阳烈的脑海中,那画面上赫然是王嵬龙在疯狂地追杀一群武林人,身后的地上竟是一条由许多残肢断臂,腥红的血染满全身的尸体辅成的道路。
想至此,不由心神俱颤,这些可不是他所希望的。谁曾想他这些纯属臆测的幻想,在不久以后竟成了事实,演出了武林有史以来最凶残的大屠杀。此是后话,按下不提。
欧阳烈一收心神,面色一肃,正色道:“龙儿,还记得伯父曾对你说过,那天鹰谷与骷髅教联手屠尽鸳鸯山庄,并不单单为了那块玉诀吧?”
王嵬龙心中一震,自己心中对此尚有存疑,此点也正是自己不解之处,当下也面色一整,凝神倾听:“伯父,这点侄儿正欲请教,还请伯父指点迷津!”
其他几人也围坐在旁边椅子上倾听。
欧阳烈见众人都目注自己,遂接道:“当年令尊王天行在武林中有‘剑寒九州’ 的誉称,实在并非过誉。
因为令尊以一套‘寒剑四式’挑战江湖,鲜遇敌手,他在闯下了赫赫声威时,也同时结下不少梁子。尤其是后来令尊令堂结庐于桐柏山下鸳鸯山庄之后,曾多次以一庄之众阻拦了天鹰谷与骷髅多次吞并江湖的野心计划,因此便激起两派之怒火,遂狼狈为奸,同时进攻鸳鸯山庄,以致于出现了七年前那幕惨案。
小龙,你现今绝世武功在身,可千万注意收敛锋芒,轻易莫要外露,否则必将重蹈令尊复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王嵬龙听了,心里翻涌不止,剑眉深锁。
狂风陈青松自从见到这少年英豪,就被其一种天生的威仪所折服,及至后来见他身怀绝世武功,但又不见其有丝毫狂妄自大的谦谦君子之风,心下更是佩服得紧。
闻听欧阳烈一番话,不由大为王嵬龙抱屈道:“盟主之言,青松不敢苟同。青松以为昔年王天行大侠行侠江湖虽杀了不少人,但凭心而论,那些人哪个不是该死之人,皆有其取死之道,个个死有余 辜。
而天鹰谷与骷髅教这两派妄想吞并江湖的狼子野心,如司马昭之心一般,路人皆知。自王大侠的鸳鸯山庄被灭之后,这两派更是变本加厉,蚕食江湖,吞并合派,以致江湖各派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直怕哪一天就轮到自家头上,每天活在两派的阴影之下,这种鸟气早就受够了,但两派势力实在太强,各派也不得不做缩头乌龟,唯恐避之不及。
而今少侠习得一身盖世武功,初出江湖,便杀得天鹰谷帮众惨败而回,副堂主被废,传出江湖,必可令江湖各派振奋起来,让各派看到一丝希望。我们再联合一些有识之士,只要少侠登高一呼,天下共同讨伐两派。
各派为了生存,必会齐集一堂,团结一心。到那时,何愁两派不灭,靖宇不清。

狂风一番说辞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直听得在座几人血脉贲张,热血沸腾。
欧阳玉凤先前听父亲的话,心中很是不服,后又听得陈大叔这般帮心上人说话,心中大为高兴,也忙接道:“是呀!是呀!爹爹也恁地杞人忧天。也不想想当年王叔叔单人独剑闯荡江湖时也仅有他一个人,就让群贼惊怕得不得了。
而今小龙又习得一身绝世武功,半月前尚一招未出,就制得那三鹰老大变成断脚鹰,而刚刚又杀得那些天鹰谷狗贼哧破了胆。
以后呀,恐怕小龙走到哪里,宵小之辈就要躲到哪里,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嘻嘻…”
边说边眉飞色舞地笑了起来,好像那威风的人不是王嵬龙,而是她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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