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武圣》第72/264页
须知惹上别人还好说,但若是惹上苗疆的那些蛮苗,那可真的有的受的,他们会让你时刻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在你身上下蛊,而这蛊又非下蛊之人不能解,那时就必??听命于放蛊人的差遣,并定期回到苗疆,服用特?u的解蛊药;只有放蛊者帮你拔除蛊毒,才有可能摆脱蛊毒的残害。那样的话,恐怕一生也不得安宁!自然而然,那些寻常市井大夫哪敢去惹上这些不好惹的主儿,来自寻烦恼呢?
唐门众人更惊,唐门与苗疆一向素不相犯,为何却有苗疆的蛊虫流入唐门,并且还使唐惊云中蛊而不自知,唐门一向机关重重,暗器密布,向无外人能来去自如的,为何这苗疆的蛊虫竟能流入唐门之内,众人均不知晓,难道说唐门有内奸不成?这内奸又是谁昵?
风二爷与雷三爷素来与云爷不睦,早已离心离德,难道说是风二爷与雷三爷合谋不成?但他们两人平时虽然不常在唐家堡内,但也没出过这恭州重庆府的地界啊!从未听说有什么苗疆的人来过重庆府的地面啊?这么说风二爷与雷三爷根本就没可能接触到苗疆之人啊!
要说是风二爷与雷三爷自行使蛊,但他们的蛊虫又是从哪里流入的呢?真是令人费解!
唐秋风被王嵬龙扫了一眼,登时心中一震,心中暗道:”这小子好厉害的眼神!我怎么会有些怕呢?难道说这小子看出了是我捣的鬼么?不会的!不会的!无凭无据,他没理由说是我捣鬼!
再说这蛊虫又不是我下的,怕他个鸟?况且这是我唐门,机关暗器那么多,我只要稍稍使计,随时可让这小子灰飞烟灭!哼!到时候,什么’少年魔神’,什么’玉面修罗’,让他跟阎王老子称兄道弟去吧!嘿嘿…
眼下,就算是让这小子侥幸查出了这’该死的家伙’身上的病因,那又怎么样?谅他也不能马上将这’家伙’救醒,待我再来逼他一逼?哈哈……”
心中想着,口中已开口道:”既然王少侠已经确定我大哥的病因,还请王少侠一展妙手,将我大哥即刻救醒!如何?如果王少侠不能即刻救醒我大哥,可别忘了刚才少侠答应本人的事啊!”
口气虽然客气,但仔细一听,便可辨出里面咄咄逼人的气势,听在欧阳兄妹耳中,着实气愤。
欧阳玉凤实在忍不住,娇声怒哼一声,冷嘲道:”风二爷那么急着送礼啊!那风二爷不妨先将你的礼物拿出来好了?先瞧瞧是何东西,到底配不配送人?如果不配送人的话,也就不必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她这话一出口,登时令得一旁怒容面对唐秋风的兄长欧阳孝天及邵玉茹和陆春娇,齐声哈哈笑起,听在唐秋风耳中,不由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连一旁唐惊云的三弟子两心腹也不觉面露笑意,强自抑制,却在心底暗暗叫好,心中好似均长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的轻松。
这唐秋风脸皮也恁地厚实,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干笑着不予理会,只是一双眼睛却盯着王嵬龙。
王嵬龙淡然笑道:”既然风二爷这么心切令兄的安危,那在下只有献丑了!还请风二爷及唐公子为在下护法,切莫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在下!在下必不会让风二爷失望而归的。不知风二爷可允否?”
唐秋风原本是想看他笑话,却不想他竟然满有把握将那个’该死的家伙’医好的模样,心中不由一惊,真的有些担心起来,他可真怕这小子将唐惊云救醒过来,真那样的话,自己岂不白忙活一场,但事到如今,是自己逼着对方去治的,若此时再去相阻,岂不明显的暴露了自己的意图,那样可真的得不偿失啊!
心中在担心着,口上却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这个自然!少侠为我大哥医病,本人理当效劳。本人就静候少侠的佳音。”
说罢,立在旁边,转身面向众人。
唐景龙及景枫兄弟也走上前来,护在旁边。
唐清等人却远远瞧着,紧张地望着王嵬龙的一举一动。
欧阳孝天及三女却一副轻松的样子,丝毫不见她们有什么紧张的表情了,几人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一些武林中的趣事,只是陆春娇和邵玉茹时不时扭头望向王嵬龙,看样子,她们还是有些挂牵王嵬龙能否将那唐门之主唐惊云医好,她们可不想心中的人被别人冠上一个难听的”牛皮王”的称号。
王嵬龙心知稳住了唐秋风,就等于稳住了唐怒雷,两人只要不再阻挠,自己必然可心无牵挂,全力施为。
毕竟想将这唐惊云从三大苗疆毒蛊救醒过来,而又不伤其分毫,若非有浑厚的功力及高深的医术做后盾,再有安静的环境,那实在是万万做不到的。
稳住了唐秋风,再有唐景龙及唐景枫兄弟在旁护法,想必此次可顺利救得唐惊云,只要唐惊云恢复正常,唐门之危自解,自己也算给唐清这与忠伯同样忠心的老管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知为何,看到唐清,自己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从小关爱自己疼惜自己的忠伯,想到忠伯为自己,为山庄所做的一切,不由心中一片感动和怀念,但也同时想到七年前那令自己目眦欲裂的凄惨一幕,使自己寒意渐浓,对那天鹰谷地字堂堂主肖东山更是恨意满胸,直想将他撕成碎片,方消心头之恨。心中充满了爱的同时,也同样充满了恨。
正是这种爱和恨,使得自己对朋友及一切关爱自己的人,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也使得自己对敌人和仇家分外的残酷,毫不留情,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死得惨不忍睹。
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分别用两种极端的态度对待朋友和敌人,但凭心中的感觉,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释放着自己压抑在内心深处七年之久的爱恨之火。
王嵬龙伸出手掌,将之贴在唐惊云腹部突起之处,暗运玄黄真气,立时玄黄真气透体而入,浸入肌肤之下,立时将那突起之内鸷伏已久的金蚕毒蛊包围了起来。
那毒蛊原本在安静地休息,突然被一股无名气息包围,想挣扎却动弹不得,狂性发作,想噬人,却力有逮,努力了又努力,却不见成效,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那股无名气息的压制下。
众人紧张地望着唐惊云那微微擅抖的身子,不自觉地都沁出了一丝汗迹。
随着王嵬龙的动作,唐秋风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王嵬龙一边小心控制住那狂暴蠢蠢欲动的金蚕蛊虫,一边渐加功力至五成,在保证完全控制住那金蚕蛊虫的同时,另分出两股真气分别将那冰蚕蛊及火蚕蛊分别包围住,待将两只蛊虫完全包围住后,又将功力加至六成,将这三只蛊虫周围的真气渐渐束紧,而后以掌势控制住三只霸道的蛊虫,随着唐惊云的气血运行通过心脉经络向口腔移去。
众人眼见唐惊云腹部的突起肉团,随着王嵬龙的掌势,滚过胸口,移至喉部,接着随着王嵬龙的掌势定在那里,众人不自觉都跟着紧张起来,就是起初轻松说笑的欧阳孝天及三女,此时也已停住,紧张地望着王嵬龙的动作。
唐秋风见面前这小子,竟果真将那使唐惊云僵卧月半的苗疆毒蛊给逼至喉部,眼看就要逼出来了,他怎能让自己苦心设计所得到的结果前功尽弃呢?目中杀机一闪,手中暗暗扣上一把毒针,移动身子将众人视线遮住,直待王嵬龙再前进一下,就将毒针插入王嵬龙体内,将这碍眼的小子解决掉。
而旁边的景龙及景枫兄弟却依然毫不所觉地,在他面前紧张地看着王嵬龙施功,眼着父亲体内那团怪肉缓缓移至喉结处,两人不由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怕稍一有动静,打扰了王嵬龙为父亲医病,使他前功尽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嵬龙虽在专心医治唐惊云,但他自见到唐秋风,就始终感觉他有些邪门,有些不对劲,此刻心中忽生警兆,默默一察,原来是身后的唐秋风正暗扣暗器在手中,准备偷袭自己,心中一动,略一思忖,对唐秋风的想法了然于胸,不由在心中冷冷一哼,暗道:”好贼子,用心险恶!唐惊云果真是你所害!!我本就奇怪,这唐家堡机关重重,普通人恐怕还未通过,就已被暗器射成刺猬了,怎容得外人来下蛊虫?想来必是家贼所做,原来我猜就是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下倒好,省得我一番功夫了!哈哈…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啊!”
当下,不动声色,一只手掌控制着那三个早已动弹不得,只能随他掌势移动的蛊虫,定住不动,而另一只手轻轻扶起唐惊云的身子,让他坐直,接着手一按,”扑”地一声,一团黑红相间的拳大的东西自唐惊云口中射出。
“小子使诈!老子毙了你!”装模作样地诈喝一声,唐惊云手握一蓬寒光倏然疾向王嵬龙后背刺去。
王嵬龙只是肩膀耸了耸,并未回头,仍是扶着唐惊云,保持着坐姿。
而那一蓬寒光却被唐惊云握着,以极不可思议的角度,划了个诡异的弧线,绕过王嵬龙的肩膀,向那团黑红相间的拳大的东西刺去。
旁边围观众人均是一呆,均料不到有这等突然的变化,一时间均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眼看自己的狡计就要成功,唐秋风心中暗自得意,蓦然间,被眼前迎面射来的黑红一团的东西给骇得大吃一惊,接着他就发现了更令自己吃惊的事:自己持毒针的手竟然不听指挥地带着自己的身子,绕过那破坏自己苦心布置这一切的可恶的臭小子,向那团黑红的东西迎去。
对于那团黑红的东西,唐秋风自然不陌生,当即大骇失色。
那东西可是自己费尽心力请那个来自苗疆的高手亲自下在唐惊云那”该死的家伙”的身上的三大毒蛊,他听那人说这三大毒蛊的妙处就是在一起时,不会很明显地让人死去,这三大毒蛊在一起,前两个月会令人昏睡不醒,冷热交替,外人见之会当成风寒之症,但第三个月就开始慢慢地慢慢地腐蚀人的内脏肠腑,第四个月开始,这人从内到外的内脏将尽被腐烂化去,而等到里面烂完后,外面仅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而外人却丝毫看不出被这三大毒蛊所据的人身体内有任何异样,还以为是得了严重的风寒之症死去。
端的是可怕的东西。
唐秋风发现这东西自唐惊云口中喷出,向自己射来,怎能不惊?
当下,不及多想,手中一抖,将那蓬乌黑的毒针猛得掷向那团黑红之物,人却极力想向旁边闪去。
但他发觉竟无处可闪,因为他的身后及左右好似被一堵无形的墙堵住似的,只有前面没有阻碍,但前面却是迎面射来的那三大毒蛊,心知必是那可恶的臭小子弄的鬼,眼见那毒蛊向自己射到已不及两尺,再不设法脱身非被那黑红之物射到身上不可。
忽见那团东西射来的下方刚好容一个人的空间,但那里若钻过去,却恰恰是床底,那样岂非被人看成是钻狗洞一般狼狈之极,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可不钻的话,又保不了命,难保自己不被这毒蛊射在身上,毒蛊上身那可就连命也没有了,还谈什么今后的大计呢?唉!算了,今天,就栽到这臭小子身上了,只要老子今天能保住这条命,今后老子定让你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小子,你等着吧!
来不及再想,丢下自尊后的唐秋风如同炮弹一般向那个容一个人钻过的空间钻了过去。
谁知,由于他先将那毒针射向那团黑红之物,而那黑红之物内原本被王嵬龙以内力裹在一处聚成一团的三只毒蛊,此时却因王嵬龙突然撤去真气,没有什么可以固定,落下之际,正好被那迎个正着蓄满内劲的毒针全力一刺,登时流出了发臭的毒蛊尸水落了下去,其中两滴刚好落在那正钻向床下空间的唐秋风的脸面上,顿时唐秋风感到一股搔痒难耐的痛楚,自脸面上那两滴尸水落点之处,向四周扩散,不由暗叫一声:”糟!”,心中却是把王嵬龙恨入了骨髓,直恨不得立时将他扒皮拆骨才好。
只听”咚”的一声脆响,登时唐秋风的脑袋与床底里面的墙壁来了个紧密的接触,人也被撞得晕晕乎乎的,心中不由大怒,登时将全身的内劲都提在掌上,向头顶的大床拚命猛拍而去。 ”轰”的一声大震中夹杂着清晰的裂帛声,那张大床登时被震得四分五裂,向四外飞散而出,床四周的纱幔也被那气劲绞得粉碎成一条条的碎布片,而此刻已陷入晕迷状态的唐惊云,早已在王嵬龙的保护下,被带离那张大床,立在门口处。
王嵬龙扶着唐惊云,冷眼瞧着唐秋风。
众人见那大床暴裂四散,向外射出,唯恐受到波及,早退出了”千里居”,只有欧阳孝天及邵玉茹三女围在王嵬龙身边,坚不退出屋外。
唐秋风从那被震的四散而落的大床碎片堆中狼狈地爬起,披头散发的样子,再也不复初见时的风采,只是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此时却显得十分可怕,只听他暴喝一声:”臭小子,老子毁了你!”
手中十指一弹,他那保养的很好的十指上,变戏法一般现出了一双寒光闪闪的蓝汪汪的尖锐的铁手指,显然上面布满剧毒。
随着唐秋风的暴喝,人已跃起向王嵬龙凌空扑来,那双铁手指更是如鹰爪一般,狂猛而凌厉地向王嵬龙当头抓下。
原本被逼得退到门外的唐清及景龙景枫兄弟,还有那唐梦蝶,此时均已疾步走了进来,见此情形,同时大叫道:”二叔(秋风、二哥),住手!”
唐清与唐梦蝶更是同时发掌,不同的是,唐清发掌是击向王嵬龙,而唐梦蝶却是发掌击向已陷入疯狂的唐秋风。
唐清深知唐秋风此时虽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但他毕竟是唐门的二当家,唐惊云的二弟,怒雷及梦蝶的二哥,再怎么说他也是唐门的一份子,大家是一家人,实在是不能自相残杀。
如果让他这样攻向这武功深不可测被江湖誉为一代”魔神”的王公子,无疑自寻死路,虽然他风老二自小便有着超越其兄的聪明和智慧,自小便有着天生设计和使用新式暗器的天赋,但自从唐清在密牢中见过王嵬龙那不下唐门绝技的手法,及见到王嵬龙在太行山中钉死的万千蝎子排成的那个十丈方圆的”杀”字后,他深知唐门的任何一门绝学,在王嵬龙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在他面前拿出,实在有”鲁班门前弄斧头”之嫌。
秋风的暗器手法可以说已超越了唐惊云多多,但他对上别人还好说,但他对上的却是----王嵬龙,这新崛起江湖不过月余,名头却已响过大江南北的少年魔神,武林公认的”修罗”!
其结果可想而知----非败不可!
必败还是小事,而最重要的是,与王嵬龙对阵的人十有八九都到了地府,与阎王老子把酒言欢去了,即算是侥幸没死而被他刻意放过的,无一不是缺胳膊少腿,没个完整的人。
作为唐门两代忠心的老管家,他的责任心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虽心术不正,但自小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唐秋风走向自取灭亡之路。
因此他要阻止他。
他不能让他死掉,不然他会无颜面对死去的唐傲天老爷子的在天之灵,因为唐老爷子与自己情同手足,从未将自己看成是一个下人对待。
他更不能让他缺胳膊少腿,不然会对不起待自己如同家人一般恩同再造的唐傲天之母唐老夫人的在天之灵,因为若非当然唐老夫人的力保,他唐清早已是饿死在路边的一个乞儿了,哪里有今日的风采。
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发掌攻向王嵬龙,实在情非得已,他实在不想与这个令自己倍感神秘的少年对阵,他更不愿与这自己极为欣赏的少年高手相抗,并非是怕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而实在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
但他又能做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