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武圣》第75/264页
只有王嵬龙身边的众修罗使者及邵玉茹三女等人,暗中运气默察,发现体内果然好似潜伏有一只小虫一般,心情陡地一沉,却依然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动,只是都默默地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齐刷刷地望向王嵬龙,看他对此有何表示。
却见他依旧低头饮酒吃菜,根本就好像没看到那苗装少女一般。
其实他早已察觉体内的蛊虫,只是在感应着这蛊虫的威力,是以一直未出声,一昧地装着饮酒吃菜的模样。
这却使得众人都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胸中个个满腹疑问却均作不得声。
邵玉茹轻轻扯了扯王嵬龙的衣服,轻声道:”龙哥哥,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发觉体内有她说的苗蛊?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想我们是真的中了她的苗蛊了。”
欧阳玉凤心中一震,关切地也望着王嵬龙道:”小龙,你怎么样?是不是也中了她的蛊毒?如是真的话,就让我去杀了她!”
其他人也都目露关切地目光注视着王嵬龙。
说着,欧阳玉凤便要拔剑,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住,同时一个令她熟悉而又陶醉的声音传入耳鼓:”姐姐!不可轻举妄动!她并非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容易对付。等等再说!”
随后,王嵬龙目含柔情面对玉茹轻轻摇摇头,接着对欧阳孝天、众修罗使者及三女传音道:”各位,快将手在桌下两两相连,我来想办法帮大家化去体内的蛊虫!”
面上一如正常,毫无异样,手却收于桌下,左右各牵着欧阳玉凤及邵玉茹的玉手握着,同时玄黄真气自体内运起,先将体内的蛊虫融化于无形后,接着玄黄真气变成一股温热柔韧而又极为强横霸道的的劲气透过掌心,传了过去。
其他人对他信任万分,早在他传音未完时,便都依言在桌下将手暗暗连起,刚连起,便感到一股极强却又极温润的内力透过相邻之人的手掌心,顺次传了过来,在体内各经脉疾行一周后,便将体内的那只蠢蠢欲动的蛊虫炼化成一抹劫灰,随着那股极强而又温润的内力消散于无形。
很快,王嵬龙同一席的人体内的蛊虫均已清除贻尽,众人在王嵬龙的传音之下,收回了连起的手。
而邻席的其他修罗使者,只感到从那地面上透入一股又疾又快不可抵御的雄浑内劲,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透体而入,初时一惊,下意识反击,却不听控制地钻入周身各经脉穴道,继尔就释然了,这股温润的内劲显然是门主以隔山打牛的功夫,从地面传来的,是以众人放心地散去反击意识,主动调集自身体内的内力与那股雄浑内劲,将体内那潜伏的蛊虫炼化于无形。
不过,片刻功夫,欧阳孝天,三女及众修罗使者体内的蛊虫便均已消失无踪,便连那控制蛊虫的苗装少女,也未发觉他们体内的蛊虫已尽数消失,这不能不说王嵬龙那夺天地造化的玄黄神功功效神奇,不能不说王嵬龙真是一代怪胎!
按理说,苗疆蛊虫一般是由控制者以心去控制,是以对蛊虫的动静应该了若指掌才对,但王嵬龙却可以做到既可炼化蛊虫,又不让施蛊者发现,这其实是得益于他广泛的阅读藏书的关系。
因为他曾在无名山谷师父玄玄子的洞府的藏书”怪谈”中见过一段怪论,就是曾有人试着将真气化成各种各样的怪兽的形状模仿怪兽的样子向敌人发出攻击,结果真的研究成功了,其后有人效法而为之,就以此为启发,创出可发出各种狂兽及猛禽形状的真气,配合那些狂兽及猛禽本身的攻击威势,使得那真气的攻击威力增加了数倍不止。
那怪论的旁边还标注着那种真气的转化方法。
他当初见到这段怪论,感觉有些新奇,就试着按那标注的转化方法,将玄黄真气转化为心中所想的各种可以想像的出来的猛兽去攻击,结果还真让他误打误撞地给练成了。
及至后来,他想既然可以将真气转化为各种猛兽及飞禽的形状,那可不可以将真气以物质的形态造出一种虚拟的猛兽或飞禽呢?想到就做!在他以蜜蜂为造型,尝试过数百次,被蜜蜂蜇了无数次后,终于被他以真气造出了一种与真正的蜜蜂一模一样的一个”东西”来。
这个”东西”不是真正的蜜蜂,却有着与蜜蜂同样的生活习性和同样的形态,甚至有着蜜蜂同类的气息,但却只是以真气的形态固化成一种蜜蜂的样子的”怪虫”而已,一旦王嵬龙收回真气,这只”怪虫”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好像凭空消失,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这个实验他也仅是王嵬龙一时好奇,试验成功后,便再也没有用过。
可是,今天却无意间用在此处。
你道为何王嵬龙将欧阳孝天、三女及众修罗使者体内的蛊虫化掉,而那使蛊的苗装少女却丝毫未觉,原来王嵬龙在化掉众人体内蛊虫的同时,在众人体内以真气做成了一个个与原来众人体内的蛊虫一模一样的一个”盗版的”蛊虫来,并且这”盗版的”蛊虫有着与原来的蛊虫同样的生活习性及特征,并且有着原来的蛊虫身上的气息,宛如就是原来的蛊虫一般,只不过,这蛊虫是王嵬龙的真气所化,一旦王嵬龙撤去真气,这些”盗版的”蛊虫自然而然消散于无形,端的是不留丝毫的痕迹,难怪连那使蛊的少女丝毫未觉。
不过,做为当事人众人,就是三女、欧阳孝天及众修罗使者却丝毫感觉不到体内的异状,他们还以为体内的蛊毒已解,都在暗中惊喜之余,为自己等人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心上人(门主)感到庆幸和自豪。
而就在王嵬龙暗中为众人炼化体内蛊虫的同时,这唐门练武场上却上演着另外一出令人惊骇的闹剧。
唐惊云在听到那苗装少女说到在菜中加了什么佐料之际,心中自然大惊。
他实在是想不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己体内的三大毒蛊刚被那神秘莫测的王公子逼出,却又被人在自家院内下蛊害人,并且祸及唐门世交旧好。
对方先在自己身上下了三大毒蛊,又在自家院内下蛊害人,这些显然是针对自己一人而设,令自己不容于唐门,不容于唐门世交旧好,不容于江湖武林。
难道说唐门到自己这一代,竟真的要出一场大劫难不成?难道说唐门真的要在自己的手中被人毁于一旦不成?
不行!
绝对不行!!
决不能让唐门在自己手中被人毁掉。
就算是自己肝脑涂地,血溅当场,也不能将祸事延及唐门旧交,更不能祸及唐门,既然对方是只针对自己一人的,那就让自己来独自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吧!
如果能以自己一人的牺牲,换来整个唐门上下的安宁和平静,那么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了。
想到这儿,唐惊云面上现出了一种出奇的安祥和平静,淡淡地对那苗装少女道:”这位姑娘,看你打扮,想来不是中原人氏,应该是苗疆之人吧!唐某委实不知何处得罪了姑娘,使得姑娘竟对本门众位宾客下此蛊毒!众位宾客今日纯系为本门唐老管家吊唁而来,若是唐某怠慢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只针对唐某一个人,不要秧及今日来到本门的众位宾客,唐某不胜感激?”
那苗装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又起:”唐掌门好义气!小女子钦佩万分。不过小女子今日不是来找你唐门霉气的,而是想在唐门借样东西。”
唐惊云看了看那少女不像说笑的样子,平静地说道:”只要姑娘不再为难在场的众位宾客,唐门之中的东西,只要能入姑娘法眼,唐某可做到的,唐某必不让姑娘失望就是,姑娘请讲就是!唐某洗耳恭听。”
唐门众人愤怒地眼神均死死地盯着那少女怒瞪着,直如喷火一般,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那少女对唐门众人杀人般的目光恍似未见,轻笑一声道:”既承唐掌门如此看得起小女子,那小女子就斗胆请唐掌门将你的项上人头一借!不知唐掌门可否同意!”
此话一出口,登时传来两声大喝道:”小(臭)丫头,找死!”
接着,一蓬乌光及一道白光,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朝那苗装少女疾逾闪电般飞速射去。
随后,却传来两声惨哼,接着便是有如杀猪般的叫声传入众人耳中。
待众人定睛看去,那苗装少女已不在那檐顶上,不知何时已俏然立在距唐清不过三丈开处的一处空地上,手中轻轻抚摸着那管短小竹笛,口中却自言自语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急着找死,倒真出乎本姑娘的意料之外!!”
再看那落在地上正满地打滚两手不停向脸上狂抓的两人,赫然是唐惊云的三大弟子之二的唐鹰和唐彪。
此时,两人脸颊已各自爬上了一只奇怪的金色虫子,正啃咬在两人面孔上肉最多的地方,咬出一个小孔,接着,那虫子探头进去,钻进了两人的面颊皮肤之下。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虫子钻进去后,两人的面颊呈现一种奇异而又骇人的扭曲,在不停地变幻着面孔的形状,一会儿突出一团肉疙瘩,一会儿又宛如凭空少了半边脸的肉一样凹下去一大块,那面颊上的肌肉蠕蠕而动,如同一只蚕虫在两人皮肤之下蠕动一般,直瞧得令众人有种极想呕吐的感觉。
眨眼间,唐鹰及唐彪原本威猛而彪悍的面孔,便只剩下一张宛如套在骷髅般的骨架上的人皮面具,继而两人那原本充满精神的眼球也突然如同消失了一样,只剩下一片白惨惨的眼白恐怖地怒然暴突着。
唐鹰及唐彪两人不停地向脸上狂抓着,直抓得脸上一条条血槽,一道道血口尽数绽开,不少鲜红的血液从那血槽及血口子中狂涌流注,头发早已被扯乱,脸上的血更随着两人疯狂挥动的手洒向四处,耳朵上流的,头发上沾的,身上滚的,地上淌的,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那鲜红而又令人心惊的血!
片刻过后,两人脸上已被他们自己抓得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厉鬼一般,两人已没有丝毫的人样。
两人那生不如死的叫声,如同一支钉锤重重地敲在唐惊云的心上。
唐惊云眼见两个心爱的弟子在面前受着惨不忍睹的苦刑,却丝毫无力救回他们,眼中不自觉地溢满了泪水,心中更是心痛至极。
听到两个心爱的弟子凄惨欲绝的叫声,他再也不忍他们受此活罪,大喝一声:”鹰儿,彪儿,原谅为师吧!”
手一挥,两支长约四寸的丧门钉钉向两个爱徒的心窝,眼中却再也忍不住地热泪长流而下。
唐鹰及唐彪的惨叫声,随着那两支丧门钉在心口正中插下而嘎然顿止。
众人向场中地上那已含恨而死的唐鹰及唐彪的尸身望去,依稀从两人那早已不成人样变得恐怖异常的面孔上的表情,看到了些许的怨恨,些许的不甘,些许的留恋,些许的感激,些许的……
唐门众人更是怒火中烧,这个苗女,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唐门带来灾祸,唐门何曾惹到过她,今天就跟她拚了,管她什么苗疆毒蛊,大家每人一把暗器将她毁在此地,然后找上苗疆,将苗疆会使蛊虫之人尽数杀尽,到时候看看到底是唐门暗器厉害,还是苗疆蛊毒厉害!哼哼…!
心中的怒火激得唐门众人一个个如同红了眼的狮子,恨不得将面前这个貌美心毒的苗女用暗器将之毁在当地。
唐惊云三个弟子中唯一幸存的弟子唐天,眼看着两个平日亲如手足兄弟的师弟,死在对方那令人骇怖的怪虫袭击之下,其惨状竟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由呆了半晌。
直待师父为结束他们的痛苦含泪将两个师弟送归极乐,方大叫一声:”二师弟!三师弟!!师兄为你们报仇!”
一边叫着,一边不顾一切地疯也似地向那苗女冲去,手中不停地放出五花八门的暗器,射向那心地狠毒的俏苗女。
那俏然而立的苗女见他冲来,洒然一笑,轻声对手中正握着的一只彩斑怪虫喃喃地道:”嗯!小花,这次该你显显身手了。去吧!”
玉指一开,手中的那只彩斑怪虫已”吃”地一声向唐天迎面射去。
“不可!”
两声大喝同时发自不同年纪的两人之口。
同时,一个人影向空中射去,但随即又在空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弹了回去一样,凌空打了个疾旋,倒射而回。
而不顾一切冲向那苗女的唐天,也同样被一股奇大而又不可抗拒的力量向后狂吸而回,最后落在一人手中,被抓得牢牢的动弹不得。
而那已堪堪射到面门三尺不远的彩斑怪虫,也同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紫色气劲射中后,轰然炸为一片飞灰。
看着那随风飘散化为飞灰的彩斑怪虫,唐天顿时冷汗浃背,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向身后已轻轻放松自已衣裳的人,却正与一双目若朗星,深邃幽远的眸子投来的关切目光相撞在一起,心底登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暖流和安全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激,深深地向那双朗星般的眸子感激地投过一瞥,口中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此时无言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