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武圣》第96/264页
闪电般在脑海中将所看过的书重新回忆了一遍,可怎么也想不起织就这大网的材料到底是何物,直急得他连连挣动,却是无济于事,那大网却已隐隐要陷入肉中,还好自己有“赤龙甲”贴身护体,还不觉得怎样。
倒是与自己同在一张大网之中的三女,即没有高深的功力护身,也没有神甲护体,挣动之下,被那大网越束越紧,只感到胸口的压力越来越盛,人也渐渐感到有些晕晕地,已渐呈不支之态。
幸好,王嵬龙在那大网落下将四人罩住之时,转身伸手一揽,将三女紧紧抱个正着,揽在怀中护着,此刻王嵬龙见三女渐呈不支之态,便将玄黄输入三女体内,三女总算清醒了一些。
三女在大网落下之际,芳心之中本是大惊失色,接着被心上人伸手揽体入怀,左边是欧阳玉凤,右边是邵玉茹,中间面对着王嵬龙的却是邵玉茹的师姐陆春娇。
三女环抱在一起,不由地都暂时忘了害怕,只想静静地待在心上人的怀中,就这样享受一番。
纵使欧阳玉凤和邵玉茹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粉面生霞,晕生双颊。
而陆春娇原本只是一厢情愿地一个人时傻想过,却不曾与王嵬龙单独相处过,在她心中,只要能与心中的他待在一起就开心的不得了了,此番却与他面对面这样子待在一起,好不羞煞人也!她更是粉脸儿滚烫如火,面上的红霞竟更胜过欧阳玉凤两女。
王嵬龙却无暇注意到三女的表情,他这会儿正忙着思索解困之法。
且不说众人各有表情,心态不一之时,旁边的斗场已传来一声惨叫。
王嵬龙定晴看去,原来是贺奇荣以狼毫笔戳瞎了那两人中的一人的眼睛,接着又被愤怒如火的贺奇荣跃身而起,飞起一脚,踢中那人的顶门,将那人了结。
而另一人被同伴的惨叫声骇得一呆,手下一迟,被正落下的贺奇荣在空中接着一踹,正踹中这人的太阳穴,这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便即了帐,尸体“扑嗵”一声栽倒在地面。
王嵬龙心中暗自为贺奇荣叫好之余,目光犀利如剑的他却注意到在四周围拢而来的天鹰谷教众之中,竟穿插有不少胸部绣有骷髅的黑衣人,很显然其中竟然有骷髅教中人也参与在内。
见到这些人,王嵬龙不由心中又是一沉,看来此番真要落个“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下场了。
他知道这时自己若不冷静下来,必然动摇自家阵脚,自己身为修罗门主,绝对不能露出惊慌的模样,一定要镇静下来,这样才不会乱了己方的军心。
想到此,他扫视一圈周围的众家被困兄弟和已围拢上来的两教中人,王嵬龙暗吸了口气,玄黄神功疾在体内运行数周,心神总算稳定下来,而神态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而身边众修罗使者见门主不慌不忙,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都以为他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加以每次大家总是能见到门主所施出的非人力所能施出的不可思议的武功,心中早已认定自家门主早已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无论再大的风浪他都可以平息,他都可以在最危急的关头力挽狂澜,是以众人并不心急和慌乱,反而均在那不知材料的大网中,好整以暇地做好看戏的准备。
所以,他们尚天真地以为这次门主又要以特别的方式来耍耍这些武林败类了。
风子扬与云剑飞安静以待。
贺奇荣杀了那两人后,正在众人身边研究那只大网的材料,以便想出办法帮助众人脱困。
瘦猴牟一川待在大网之中,正皱着眉头,研究那大网的结,欲尝试着解开那只困着众人的大网。
其他人也不甘束手就擒,纷纷在想着办法。
众人中只有两个人在叫叫嚷嚷的喧闹不停。
这两个人一个是唐门少主,王嵬龙亦徒亦弟的唐景枫,另一个却是那个向来鲁莽好战的马大哈。
唐景枫人虽小,但出手却毫不留情,他此刻虽被那大网困着,却不甘心地透过那大网的网眼,以唐家独门暗器手法向四外发射着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众人之中竟然只有他还可以不时地偷袭一下敌人。
而马大哈却在嚷嚷着对方无耻,只敢暗算,不敢面对面交战,冲着对方叫着放他出去,他要砍掉对方的脑袋云云。
只有与王嵬龙待在一起的三女,在甜蜜了片刻之后,慢慢地发觉不对头时,想叫却叫不出来,因为那张特殊材料的织就的大网已经束得她们喘不过来气,而四人的脑袋也已挤得面贴面了。
三女中,陆春娇最窘。
因为她在中间夹着,并且是和王嵬龙面贴面,鼻挨鼻,自出生到现在,这十几年来,除了父亲外,自己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实在是羞煞人也!不过这个男子却是自己心仪的对象,面上虽羞煞,心中却是欢喜异常。
欧阳玉凤及邵玉茹虽与王嵬龙也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但向来是单独待在一处,何曾与旁人同时与心上人共享这等旖旎风光,只羞得脸儿上的红霞飞红满面,那等娇憨的儿女之态实在是惹人爱怜。
而怀抱温香软玉般的三女的王嵬龙却无心去陶醉,因为他无意间透过三女的发际向外望去,在四周围拢而来的黑衣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令他今生今世不能忘记的人。
一个令他刻骨铭心时刻惦记的人。
一个缺了半边耳朵眼神锐利的人。
这个人就是天鹰谷地字堂堂主七绝夺命刀肖东山。
这个人又让他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场噩梦。
这个人又令他念起了七年前的那场浩劫。
这个人又使他回忆起七年前的那一幕终生难忘的一幕: ………
已经浑身浴血的忠伯在对方那寒光闪闪的刀下,变成了一堆堆惨不忍睹的碎尸,化成了一蓬蓬缤纷飞扬的血雾。
碎尸被恶鹰吞入腹内……
血雾被冷风吹走四散……
在那冷清的崖顶,只有一堆残骸败骨在阴冷的风中“咔嚓嚓”地响,似乎在向世间倾诉着天道的不公。
………
看到在网中已成为瓮中之鳖的王嵬龙等人,已走近被困众人十丈之地的那个半只耳朵的肖东山,此刻正欣喜万分地对着身旁一个得意洋洋,满脸阴狡之色,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善类的中年汉子阿谀奉承着道:“还是曹堂主厉害,略施小计,便引得这姓王的小兔崽子就上了钩!不仅将这小兔崽子抓住,而且还将他们一网打尽!曹堂主你不费一兵一卒,仅用了两个村子那些废物的几条贱命便有这等成就!实在是厉害呀厉害!”
那曹堂主假意谦虚地道:“肖堂主过誉了!我曹定山不过侥幸得手而已。若说厉害,肖兄七年前以七绝夺命刀将十年前叱咤绿林道的绿林盟主悲掌断魂欧阳忠分尸刀下,那才叫厉害呢!而我曹某却要费尽心机来捉这群不入流的小子,如此得手,还只是侥幸而已。”
肖东山见他提起生平最为得意的杰作,不由笑逐颜开,哈哈狂笑道:“曹堂主谬赞了,肖某不敢当!对于曹堂主此番小计略施工便已得逞,肖某实在是钦佩之至,钦佩之至!!
对了,听说,谷主有意从咱们这几位堂主中选一人做总堂主,总统天、地、人三堂。此番回谷,曹兄你将此捷报呈报谷主,谷主必然会重用曹堂主你,介时,总堂主之位还不是曹堂主你的!如此,小弟在此先行向你恭贺了!只希望曹堂主你到时别忘了在谷主面前为小弟美言几句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接着两人相视狂妄大笑一番。
笑罢,那肖东山好似发现什么东西一般,直盯着王嵬龙这边看。
那自称曹定山的中年汉子斜眼一瞟,发觉肖东山面色大变,不由开口问道:“肖兄,你是怎么了?你怎么面色那么难看?有什么不对吗?”
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肖东山的目光望去。
却正好与王嵬龙那如电般的灼灼神光碰在一处,心中不由大震。
那双目光中所透出的含义分明是恨,确切地说,是仇恨!!
那仇恨之深,似乎无穷无尽,似乎可倾山倒海,似乎可毁灭天地,似乎可熔化任何一种阻挡在它面前的事物。
更可怖的却是从王嵬龙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冰寒澈骨的杀气。
那逼人的杀气所逼出的寒意,使得在大半生的杀人生活中度过的他,也情不自禁地连打寒颤,肌肉不听自己神经控制地抖个不停,腿肚子好像抽筋了似的不听使唤地连打哆嗦,骨髓中更好似有一股寒气窜向全身一般,手脚冰冷异常。
一只飞鸟从三十几丈的高空掠过,被王嵬龙的杀气一惊,吓得不自觉拉出一团鸟屎,“叭”地一下刚好落在曹定山的脑门上。
曹定山感到脑门一凉,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向脑门摸去,触手粘滑,收手放到鼻端一嗅,臭不可闻,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懊恼的曹定山连忙将脑门的鸟屎揩擦干净,目光移向他处,并深吸一口气,半晌,总算压下心头的骇惧之心,神态也平静了不少。
回视身畔的肖东山。
不瞧还好,一瞧之下,发觉他比自己更惨。
肖东山的原本锐利的双目此时已暴然睁大,好似看到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两眼失神地望着王嵬龙,眼泪和鼻涕不知何时流得满脸都是,顺着口唇下巴滴下地面,那表情何曾是一大邪教的堂主所应有的,实在是连叫化子也不如啊!
忙用手肘一碰肖东山,低声提醒道:“肖兄,怎么了!?不用怕,那家伙被东海索龙网困着,就算他再厉害也脱不开身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
听曹定山说到“东海索龙网”,肖东山不由精神一振,继尔发觉自己失态,忙将垃圾处理干净,长吸一口气,恢复了自己的表情,镇静下来。
其实,七年前桐柏山无名山谷之巅的那一幕,不仅深深地印在了王嵬龙的心中,而那一幕也同时深深地印在了肖东山的心中。
不同的是,在王嵬龙的心中种下的是仇恨的种子,而在肖东山的心中种下的是恐惧的种子。
………
七年前,这年仅八岁的王家小子已有着一代宗师的气派,竟以一个稚童之力,对抗几十个武功不弱的武林高手而毫不显得慌乱,自始至终,从容不迫。
及至那欧阳老头子被自己削成碎尸,引发出他的内在潜力,更是激起他的无穷杀气,竟以小儿之身,连毙自己十数名功力不弱的手下。
自己的爱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