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全集》第20/735页


蝮蛇?手,壮士断腕。断腕――毒蝎成名战术。

毒蝎断腕――断的是别人的腕!断得是敌军最锋利的爪子!

扑――

两个潮头迎头撞上,溅起四散的血花。两军相接,刀光耀眼,枪刃如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石青一头扎了进去。

蝎尾枪起,刀光黯淡,枪林散乱;敌军咽喉上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血花。首次用上合手兵刃,随心所欲、痛快淋漓之感觉让石青欲罢不能,厉斥声中,整个人化为锐利的尖刀,直刺敌军阵心。

嗥――

狼嗥声中,疯虎出闸,两把普通环首刀,在司扬手中,如猛虎之坚牙利齿,当者披靡。

“杀――”

孙霸、韩彭率及五百志愿兵呐喊前突。主帅、大将奋勇当先,士卒怎能落后,又岂敢落后。

五百志愿兵一个冲击,豫州兵最尖锐的锋芒被催折。两百官军损折近半,岌岌可危。

两翼官军及时应变,忽向中间一合,包抄卷来,意欲将志愿兵合围。

“把他们搅散!”毫无意识地,石青口中爆出一声呐喊,大铁枪一摆,在官军冲击前沿横向突进。

他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状况。整个人一分为二,毒蝎博命拼杀,浑身鲜血淋漓;石青仿佛脱离了躯壳,飘荡在高空,冷静注视,在茫然混乱的战场上,指挥志愿兵,左冲右突,斩断敌军一个个前突锋头;随即抽身,不给敌军合围之机。

“呵呵――有意思!”两里之外,张遇放马徐行,望见这一幕,饶有意味地说道:“对手难得啊。可惜,你们再是骁勇,也只能成为我的部曲…”

“将军胸有四海之量,遇上将军是他们的福气。”周勃在一侧凑趣,少顷,忧虑道:“郡守兵奈何不得对方。不如退一退吧,如此伤折并无益处。”

“强军悍卒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妇人之仁永远练不出一支强军。”张遇不为所动,淡淡道:“不经生死,豫州兵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强军?”

一骑飞奔而来,急急禀报:“将军!悬瓠城东八里发现一支大军,约摸五千余,正自向悬瓠城进发。他们的旗号是‘三义’,来历没人知道。”

“三义!?”周勃惊异之下,骇然变色。

张遇目带询问望过去。周勃面带愁容,皱眉解释道:“可能是谯郡三义连环坞的人马。”

“三义连环坞?”张遇疑问之色更浓了。

“将军。淮北之地,少有城池,士民土著习惯结寨而居。豫州治下,谯郡、汝南各有坞堡数十。大者七八千人丁,仿若小县,小者三五百人丁,等若村庄。坞堡因缘联合,分化为三种,一种是不愿渡河的北地流民,在此勾连聚集;一种是南北世族,以南下流民为农奴,就地建起的农庄;另一种是被土著推举为帅的本地豪雄。三义连环坞属于第三种,渠帅名叫祖胤,自称祖狄之后,受当地豪雄拥戴为谯郡之首,不容小觑。”

“祖狄之后!?”张遇冷傲的脸上现出三分震惊。祖狄――一人之力抗一国的祖狄!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敢忽视这个名字。

周勃摇头道:“具体是否。勃不甚清楚。当初,勃出走悬瓠城,四处寻求助力,曾去过三义连环坞;听坞中人说,祖胤乃祖士稚之后。此人雄心勃勃,以完成祖士稚遗愿为己任,倒像是和祖士稚有些关联。”

“传令,游骑兵、水军立即出击,夺下渡口。传令,豫州兵维持阵形,悍民军从侧翼支持,保持足够压力,让叛军跑动起来。”

张遇如临大敌,满脸慎重,一道道命令快速下达。

周勃进言道:“将军,我们是否调整一下方略。三义连环坞气势汹汹,必为悬瓠城而来。当先破之。”{

“危难之际,先生能抛开家族恩怨,分清敌我,当真难得。”张遇颌首赞许。

周勃淡淡一笑道:“悬瓠城之争,是汝南周氏与卫国乐氏、陈留陈氏家族之争,岂容流民、草莽钻了空子。”

……

志愿兵兵甲优先配备,不比郡守兵逊色,士卒更比郡守兵敢战。在几员猛将带领下一路冲杀,稍沾即走,接连冲散几路郡守兵,队形仍旧没有迟滞。

遥遥瞥见孙俭带人远去,石青喝令“走!”,志愿兵说走就走,旋即退却,郡守兵毫无迟滞之力。

征东军刚与豫州兵脱离接触,突然,东南方马蹄震响,悍民军游骑斜刺冲出,径直冲向悬瓠城,不一会,就超过孙俭部,赶到前面。

孙叔危险!

不等石青思虑应变之策,汝水之中,十几条小船顺流直下,飞速越过征东军志愿兵。船上满满的全是官军。

糟糕!前路被堵,只怕难以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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