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校对版作者亲吻指尖》第25/199页


  “你父亲盗了一部邪经,暗自修行。”圆圆说道:“但是修行时被沐四公子发现了,并告诉了大人。”
  易言猛然抬头,看着圆圆的双眼,想从她的眼中看出是否有欺骗。却看到她的冷笑,她又说道:“你的父亲在时,与不少人有嫌隙,沐四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易言一时不知道怎么说,那圆圆又说道:“在外面,你要记住以大人为主,在百辟院中以夫人为主,只要记住这两样,就不会再做错事了。夫人没有说可以让人去见小姐,无论谁说都不行。”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留下易言有些心神不属的站在那里。
  他没有想过父亲居然是被这个沐四公子发现,并报到总督大人那里去的。不禁为那天自己还对他恭敬的带路感到羞愧,虽然那是中了摄魂法术。
  正当他暗自想着这些时候,已经到了住处,他的住处正是百辟院的入口之处,正好看着院门,只见六子领着沐四公子走了过来。
  他连忙迎了上去,道:“见过沐公子。”
  “带我去见林氏小姐。”沐四公子直接地说道,而且连停也没有停,直接往里走。
  易言连忙在前面拦着,笑着说道:“沐公子,小姐还在画《碧波倾天图》,要不,公子过几日再来。”
  他说完话,抬头看着沐公子,却见他双眼之中似有寒芒闪动,满是怒意。
  “你认得我是谁吗?林氏妹妹昨天便传信于我说已经画好,请我帮他看画,你居然敢跟我说撒谎。”沐四公子冷冷地说道。
  那边六子在他身后狂打眼色,让易言让开。
  易言只当没有看到,他听沐公子的话,不知真假,又想到小姐身边的丫环要自己去请面前这位沐公子来,可是听那个圆圆的意思是不能让他进来,更何况夫人的命令还在。
  而且,他从圆圆那里知道父亲是被沐云告发的之后,心中对这沐云已经有了莫名的恨意。
  沐云低沉的轻喝一声:“滚开。”
  易言心中一震,身体便要让开,却又有一种倔强生起,他忍着颤动的身体,并没有让开。
  只是低着头挡在沐云的面前,远看去,一个一身白衣,卓尔不凡,挺立高大,另一个粗布麻衣,一身寒酸,低头弯腰。


  第27章 怨恨
  “滚开。”
  沐云再次低喝一声,这一声比之上一声更低沉一些,但是却如重锤击在易言的心头,易言连退几步,身体有些摇晃,像是要倒下,最终却在退了三步之后站稳了下来。他依然低着头,但是他的心却痛的厉害,就像是被人紧紧的攥在手里。胃里翻江倒海的似往嘴里钻来。
  上一次的事,易言感觉沐云的声音就像春风入骨,不知不觉之间便让人顺着他的话意去做,他后来回想着,自己怎么也不应该会那样了,心中想他或许用了法术。
  而现在,沐云的声音就像是攻城之时的巨木撞击城门一样沉重。
  易言抬起头,他的嘴角已经咬出血,看着沐云那不屑的冷笑,他的脚怎也不愿意让开了。
  他的耳中传来沐云话:“当狗当到你这种份上也真是难得,既然你想当忠狗那和你的父亲一样去死吧。滚开……”
  最后那声滚开就如晴天霹雳击在易言的身上,他脑中剧痛,就像被人打了一捶在后脑上,身体内的力量瞬间抽空,只退了一步便已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全身颤抖抽搐着。
  “不开眼的狗奴才。”沐云大骂着,大步的朝林氏小姐所住之处走去。
  六子并没有走远,看到倒在地上的易言,连忙跑过来,翻起一看,只见易言眼耳口鼻之中都有鲜血出现。大惊失色,看着远处有丫环在,但是沐云又没有走远,他不敢大声的喊人,只是嘴里不断的念着:“哎哟喂……哎哟喂……”
  沐云那一声“滚开”声音极大,惊动了许多人。
  远处林氏小姐的贴身丫环玲玲迎了上来,说道:“小姐怕公子忘记,命奴婢去喊公子,奴婢一时偷懒就让易言去请公子,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去,反阻拦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以他计较。”
  “哼,狗一般的东西,也配拦我,我若与他计较,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沐云怒声道,玲玲跟在身边赔笑着,朝林氏小姐的住处而去。
  那边圆圆也看着,但是她却并没有过去,而是直接去了夫人的房间里。
  夫人此时正在吃早餐,她自是也听到外面沐云的喝声,看到圆圆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易言阻拦了沐公子,不让他去见小姐。”圆圆说道。
  夫人皱眉,说道:“你没有告诉他小姐已经出关,不必再挡着人了吗?”
  “说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居然拼了命般的去挡沐公子。”圆圆说道:“也许,是他对于之前中了沐公了的法术而耿耿于怀,所以才会这样。”
  “以他的性格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夫人说道。
  “那会不会是他在这里这么久,听到了什么,比如他父亲与沐云之间……”圆圆说道。
  夫人的眉头又皱了皱,说道:“他父亲的事又怎么能怪到别人身上,你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若是受伤了就请个大夫回来。”
  “是。”
  圆圆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易言一直迷迷糊糊,偶尔清醒之时也是遍体生疼。偶尔在迷蒙之时能够看到床前似有人,但是大多数的时候,眼前都是寂寂寥寥,冷冷清清。他不由得想到了父亲的灵堂,他像是看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天。
  “我不能自己走回家了,大概会被埋在城外的某一座山中吧,从此成为孤魂野鬼。”
  六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易言,说道:“你醒了,舒服些了吗?”
  易言怔的怔的看着,只听六子继续说道:“我也不能常来看你了,大夫说你神衰气弱,是不治之症。”
  易言身不能动,想要说话却口干似裂,不能成言,想要举起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六子看到易言唇干的起白皮,连忙去倒茶,却没有茶,只弄来一碗冷水喂易言喝下。
  “哎,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去拦沐公子呢,他们沐家在整个云南都是土皇帝一样的,连总督大人都要让沐老太爷三分,你去跟他叫什么劲啊。我们这样的人啊,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帮我们出头的,哎,我晚上帮你送点粥来吧。”
  六子似乎并不敢多留,帮易言将床上的被子四角压好后便离去了。
  屋内有些昏暗,若是不仔细的看的话并不能看到有一人躺在床上,也许六子看到了易言那无声眼泪,也许没有看到。
  那一碗冷水仿佛是沙漠之中的一碗甘泉,让昏昏沉沉向乎就在死亡线上转悠的易言浇活。
  他看着冰冷的屋顶,看着看着,又闭上眼睛,喉咙吞咽,嘴巴一张一张的,却并不发出声来。他想大哭,却忍着。
  他不明白,不明白这都怎么了,怎么小心翼翼的还是陷入了这种绝境之中。
  天越来越暗,直到屋子里什么也不看清,但是易言的眼睛却还是睁着的,又不知在何时已经闭上了。
  半夜之时他是被饿醒的,六子人并没有来。然后又睡去了,迷蒙之间,有人将他推醒。睁开眼,黑暗的屋子里听到的是六子的声音。
  “阿言,阿言,醒醒,醒醒。”
  他的声音压的很轻,像是怕被人听到,屋子里也没有点灯。易言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醒了。
  六子这才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庆幸的感觉。易言没有回答,他的嗓子像是坏了一样,干涩的难受,发不出正常的声音来。
  六子说道:“本想忙完之后过来你这里,但是四管家带我出去了一趟,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晚上又在老爷书房外面站了半宿,回去之后熬了些米粥,就到现在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粥碗打开,闻到了一股粥香,肚子更加的饿了,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的肚子并没有坏死了。六子吹吹了粥,喂着易言一口一口的喝,易言不能说话,六子往常话挺多,现在却像是压着,也不怎么说。
  直到易言吃完之时,六子收拾碗筷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人说,你拦着沐四公子是因为你父亲与他有怨才这样的?”
  易言心中一震,那绵绵如线团疑惑刹那间被他找到了那个线头。
  六子离去。
  易言又陷入了昏沉。
  六子对易言说大夫说了他神衰气弱,是不治之症,连药都没有,至少没有人炖药给他吃。
  会不会死,易言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他心的内心深处滋生出怨恨,怨恨使人从光明走向黑暗,能让人从懦弱走向坚强。
  才过去一天,正当易言他以为自己这样下去就会慢慢的好起来时,他发现自己的神志越来越不清,身体越来越麻木,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心中大恐,然而,这死亡的恐惧才生出,却被另一种仇恨的情绪掩盖。
  “除非我这次彻底的死了,除非我这次彻底的死了,除非我这次彻底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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