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京师》第117/198页


那大汉立时倒栽下城墙去。

另一名大汉一惊,不敢再倒油,长身而起,半空拔刀,而那墙头上又是白光一道,闪电射出!

这时老头拄杖大喝道:“下来。”

那持刀大汉急急沉下,白光自他发顶急划而过,待这大汉落地时,几络被白光削下的发丝,兀在空中飘浮!

这大汉唬得脸都青了。

那两桶滚沸沸的油,仍留在城上。

那黑暗的围墙上,正冷冷地端坐着一个人,一个腿部被废去的白衣青年。

无情竟不在轿子中!

他是在什么时候到了城头上。

他是早已看出异样,所以才跃上城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栽倒下来的大汉额上嵌入一柄飞刀,四寸长,全没入额角,这大汉在没有摔下来之前便已毙命的。

这时杨四海、刁胜,及那名持刀大汉,已扇形排在那老头子的背后,老头子虬髯灰白,而双目眯成一细缝,却射出令人心寒的异光!

这边的戚红菊、姬摇花、梅、竹、兰三剑与姚一江,都已抢进来了,城门也完全被推开,众人也一字形排着,仿佛两阵对峙。

突然这老头发出一阵震天狂笑,震得各人耳朵嗡嗡作响。老头儿笑声一收,双目狡如狐狸,道:“好!好个无情!”

黄天星已气得七窍生烟,心念一动,想起一个人,问道:“你是薛狐悲?”

老头儿仰天长笑道:“连淳于洋四弟、雷三弟都死于你们手中了,兔死狐岂能不悲?”

黄天星的脸也被气黄了:“那你们也不是杨四海、刁胜了?”

“杨四海”往脸上一抹,竟成了另一个人:“我是‘魔头’手下。”

“刁胜”摘下人皮脸具:“我是‘修罗四妖’的大妖。”

黄天星的脸由黄气青,怒道:“那杨四海、刁胜在哪里?”

“刁胜”笑道:“我这人皮面具是人的皮做的,用谁的脸皮最合适做,你当然知道。”

黄天星的脸又由青气白,怒道:“那么北城里的人呢?”

北城已死寂一片,空洞洞的什么人也没有,难道北城里的人已遭毒手了?、黄天星的脸完全通红,已动了真怒,“好!薛悲狐,今日,我要替北城报仇!”

薛狐悲又矮又胖的身材,看去有说不出的臃肿,唯独是一双眼睛又毒又猾。

“你们虽破了我们第一关,但不等于你们就胜了,我也不想放过你们,我们迟早要打上一场的。不过,只是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截断你们的兵力,把困在城里的人用沸油淋死、一网打尽的?”

黄天星听薛狐悲顺口道来,无所不自在,气到鼻子都歪了,但他是忠厚人,不想领功劳,因此断然道:“不是我发现的,是这位小哥儿要我们问守门的老王去哪里的,我来过这里十几次,每次守门的都不同,那有什么‘老王’?那时我才生疑的。”

“小哥儿”就是那名使“断肠剑法”的青衣童子,只听他机灵地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咱公子要我向黄堡主说的:他还叮嘱我们随时防范姓‘杨’的与姓‘刁’的偷袭。”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无情还在城头上,白衣飘飘,好一会他才说话:“我本来也不知道,既没见过杨四海与刁胜,也没进过北城,他们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只是这两人和邝兄、姚兄打了一场,打得甚不精采,而在上山入城时,这两位轻功却又极高了,令我怀疑:他们为什么要隐瞒着武功呢?多日没东西吃的人,怎么内息如此调匀?于是我开始注意起来。”

薛狐悲瞪了两人一眼,“刁胜”与“杨四海”互觑一眼。

无情的声音继续在冷风中飘送:“你也不必责怪他们,北城既被围,断断不可能让我们安然进入的;你们两人说经过一番冲杀才闯出重围,但这里最新战痕也有七八天之久了。最重要的是,你们居然用最耀目的星火来联络,也不怕包围的敌人看见,这都使我万分狐疑的。然后我未进门,便嗅到沸油味,于是,我在城门挡着之际,吩咐了四童一些话,即悄然飞身上墙头,再从上面绕过这里,即看见两手捧沸油桶的人,于是什么都明白了。”

薛狐悲仰天大笑,手中的杖却徐徐嵌入地中去:“好!好!果然不愧为‘武林四大名捕’!难怪我也不知道你何时上了城头,原来你未进门前已上去了,我眼睛毕竟没有昏花!”

无情冷冷道:“若我不在未进门便已上来这里,只怕早已给你那一杖砸成肉浆了。”

薛狐悲笑道:“不管你在里在外,砸成肉浆的命运仍然一样。”说完这句话他就飞起,整个人像旋转的风车,打着旋斜飞上城头,旋转的是杖影,他自己就是轴心!

第十九章“双魔决

薛狐悲的拐杖又沉又重,少说也有七十斤,这样旋转起来,任何人也招架不住,何况来势之快,简直不可想象,人刚飞起,已到了城头,往无情直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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