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长恨复相思全集》第79/127页


不听不听,老鼠念经。

他叹了口气:“起来吧,别装了。牧上草已经出去了。”

我唰啦掀开棉被,偷偷觑百里安寂的脸色,他的面皮黑中透着铁青,青里泛着苍白,色彩很丰富。

我琢磨此刻我也算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了,是以他捉到我与其他男子打情骂俏眉来眼去,按理是该要摆个脸色做个架势与我看的。

明白这个道理后,我对他谄媚的怯怯的笑了笑,乖顺的等着百里安寂的愤怒咆哮,没想到他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薏仁,你嘴唇受伤了,先去我帐篷内上药吧。”

我捂着嘴巴憋屈的跟着百里安寂出门,途径校场,瞧见牧上草孤零零一个人吹着嗖嗖的小风在操练,一脸的苦大仇深。

我问百里安寂:“他犯啥军规了?”

百里安寂表情很平静:“没犯军规。”

“那你干嘛罚他?”

百里安寂眼神很凶狠:“我乐意。”

我开始担心起西夜国在这位太子殿下的带领下即将奔赴的未来会是怎样的黑暗。

我们到达百里安寂的帐篷里时,我已经含了一口的血,极其悲壮。百里安寂端给我一碗水:“洗洗。”

我吐了好几口血水以后,百里安寂利落的一手掰开我的嘴巴,一手预备倒药粉。他略微粗糙的拇指擦过我的唇瓣,异样的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我哆嗦了好几下,百里安寂问:“疼吗?”然后像是要安抚我似的,居然又用拇指来回摩裟我的唇瓣,我愣了,我眼下这光景,要放在戏本子里,那就是一出“登徒子轻薄良家女”的戏码,然而我估摸与戏本子里略略不同的是,大约是不会有身穿白衣的大侠怒吼一声拔刀相救的。

是以我打算自救,我含着一嘴苦巴巴的药粉从百里安寂的手指头底下躲过去,摸摸自己的嘴巴,撕下一层因为干燥而开裂的死皮,朝百里安寂笑:“嘿嘿,太干了,我喝点水去。”

我眼见着百里安寂本来还算柔情蜜意的眼神唰啦一下冻成了两根冰柱子,吐出俩字:“去吧。”然后便拿屁股对着我了。

我点头哈腰的退出去,百里安寂突然转身,目光凌厉的把我戳出两个洞来:“离他远一点,薏仁,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现在允许你睡大通铺,可是你如果和别人走的太近,我就立刻带你回宫。”

我简直被雷劈了,就我那万年不动的红鸾星发出的这么一点点屁大的光,居然也会被人逼婚!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激动雀跃,又匪夷所思,我心潮起伏不能自己,很是抓耳挠腮了一会儿,最后真心诚意的对百里安寂说:“殿下,那啥,我会放屁。”

“是人都会放。”

“我会乱吐螺丝盖。”

“我会接着。”

我急了,百里安寂简直是油盐不进,我豁出去了:“我没有胸部!”

他的眼神朝我胸前溜了一圈:“补补就会有的。”

我挠墙:“你究竟想做什么!”

百里安寂幽幽的盯着我,我假装欣赏他的长睫毛,然后便看见他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丝弧度,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却很哀凉:“我怎么就……拿你当回事了呢?”

55蛇哥

他这句话十分冷酷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我悲愤交加:“啥叫把我当回事了?我求你把我当回事了?”

我用鼻孔对着他狠狠的喷气,朝他亮了亮鞋底,愤怒的摔帘子出去了。

途径校场,牧上草还在孤零零的嘿嘿哈哈着,对着我苦哈哈的笑。我说:“别练了,咱们回去!”

牧上草结巴:“可、可太子殿下……”

我朝他龇牙咧嘴:“甭管他!”

“哦。”牧上草从善如流,很老实的跟着我走了。我放缓几步跟在他后头仔细打量他的走路姿势,沐止薰那么随随便便找地方一站,我就觉得他像极了一棵挺拔的桐木,修长而宁静;然而这牧上草,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极了一棵歪脖子的东南枝。

我开始从各方面试探牧上草。睡觉时我问他:“牧上草,你怎么不打呼噜?”

牧上草愣了愣,当天晚上我便听到他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鄙视他,他居然连呼噜也不会打,自我在李大佛的呼噜声中浸淫许久以后,对呼噜的精髓可谓十分的有心得,这呼噜吧,声音势必得圆滑顺溜,姿态势必得气贯长虹,停顿间势必得行云流水,牧上草这呼噜,一听就干巴巴的淡而无味,十分的假。

第二天我又问他:“牧上草,你晚上睡觉怎么不磨牙?真是好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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