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医古墓全集.com》第48/346页


关伯善解人意地在我左肩上拍了一掌:“别多想了,早去早回。”

叶溪的确等急了,我们一起向院外走的时候,她虽然穿着纤细的高跟鞋,仍旧大步抢在前头。

上车之后,她立即发动引擎,油门轰到最底,调头冲向小街尽头的车流。

夜色里的霓虹,红红绿绿,摇曳多姿,我的心却有些沉甸甸的。

父母失踪之前,我曾无意中看到过工工整整地写在沈家族谱上的祖训:“每一代子孙,务求单传。如果有一胎多子、一代多子的情况,务求在一周岁前,仅选择生命力最健壮的一个留作接班人,其余全部自处。”

由此看来,我之所以能成长至今,是因为自己是所有孩子中最健康的,如果没有这个先决条件,早就被某种方法“自处”掉了。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父母反复强调过,这一代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我,再没有其他的姐妹兄弟。

中国古代很长一段时间里,家族论盛行,族规、祖训胜于一切,也不知道有多少不科学、不合法的事,在这些堂而皇之的规矩教条下,光明正大地得到了执行。

第六章 神秘孕妇雅蕾莎

车子一直向西,车流渐渐稀少下来,过了相当于港岛西三环的西玛诺道后,迎面看到的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几十幢独立三层别墅,全部是仿照欧洲古典小镇的风格建造,外表装饰,华美无限。

叶溪放缓车速,抬手从头顶遮阳板上取下一柄两寸长的微型手枪,熟练地打开保险栓,插在自己左腕的衣袖里。

“沈先生,只是防身手段而已。”她不好意思地向我笑了笑,扭转方向盘,驶向一座有着乳白色阳台、浅灰色尖顶的奥地利风格建筑。

我点头表示理解,淡淡地问:“叶小姐,其实你经历的一切,已经足够向警局申请保护或者调查,何必来找我?”

她在建筑前的鹅卵石小径旁停车,尴尬地一笑:“红龙被捕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已经被冠上了‘东方女巫’的恶名,这一次,如果不能有确凿证据揭示真相,只怕又要被媒体嘲弄。我是小人物,丢不丢脸无所谓,但我爸却是……”

她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瞥见一楼窗户位置,有个人影急速一闪,转眼就消失了。

二楼、三楼都没有开灯,大部分门窗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沈先生,之所以登门求教,更重要的一点,当时梁举仓皇离去时,曾不停嘴地嘟囔‘这件事一定要告诉沈南’。以我个人看来,他对你的敬佩超乎寻常,所以才过去见你。”

我们同时开了车门下地,一阵草叶芬芳传来,空气要比市中心新鲜得多了。

梁举几乎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与我只能算是谈得来的泛泛之交。

叶溪站在小径尽头,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籍此来缓解紧张的情绪,随即举步走向小楼正门。

这片楼区,在港岛规化图上,被称为“夏风椰浪别墅群”,售价昂贵,是港岛富人们的聚集地。据说,几大当红的影视歌三栖明星都在此地拥有多处房产。

“沈先生,这套房子闲置多年,雅蕾莎喜欢清静,所以并没有请别的佣人,仅是她一个人居住。”

停在深棕色的胡桃木门口之后,叶溪抬手按了门铃,门口两侧高大的花枝造型路灯,投下乳白色的柔光,把我们两个影子并排投射在门扇上。

门无声地被拉开,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窈窕女子出现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略显忧郁地深垂着:“叶小姐,你来了?”

叶溪的叙述中,并没有重点说到雅蕾莎的相貌,初次见面,她的大眼睛、长睫毛、微黑的皮肤和细得不盈一握的纤腰,立刻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是一个漂亮到极致的阿拉伯女子,拥有非常少见的会说话的眼神,虽然只穿着一套素净的碎花睡衣,浑身的动人之处却表露无遗。

“雅蕾莎,这是沈南医生,梁医生有事,以后不能再替你检查身体了,所以我才请了他回来。”叶溪不动声色地解释着。

“是,谢谢你,谢谢沈先生。”雅蕾莎的眼神从我脸上掠过,绵长细密的睫毛微微一颤,后退一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她的长发结成一条乌黑的辫子垂在身后,那是阿拉伯女人惯常的发型,黑纱覆盖下,鼻子上嵌着的一个直径约一厘米的金环映着灯光闪烁着。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征兆,目光扫向她露在睡衣外的两只手腕,干净光滑,肌肤细腻,与普通人毫无两样。

大厅里的欧式装修风格,豪华大气,特别是一套英国维多利亚风格的乳白色真皮沙发,恐怕是价值过百万的欧洲顶级品牌产品。

叶溪指向其中一只双人沙发:“沈先生,通常梁医生就是坐在那里,为雅蕾莎把脉。”她故意强调“把脉”这两个字,用意自然是要引起我的高度注意。

我的眼光一直锁定在雅蕾莎身上,希望从神态、脚步、举止上察觉出她的与众不同之处。梁举能够发现的,我相信自己也能。

沙发对面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国际新闻,大概我们到达之前,雅蕾莎一直在看电视解闷。从她的腰部轮廓分析,绝对是三个多月的孕妇体型无疑,但过于纤细的腰肢,必定会影响到她七个月后的分娩,也许到时候做剖腹产手术才是最明智之举。

叶溪关了电视,向我递了个复杂的眼神:“请沈先生替雅蕾莎把脉可以吗?”

我轻咳了一声:“好的,不过我希望先去把手洗干净,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中医除了讲究“望、闻、问、切”四字真经之外,更要顺应“天时、地利、人和”三才与“风、火、水、气、声”五变,远道而来,自己的气息都没有调到中正平和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去替别人诊断?犹如一架自身都不准确的度量衡工具,要去准确地量度另外的东西,岂不是纸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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