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全集.com》第444/653页
“郎君请!”宋箬溪轻声道。
两人携手出门,邺疏华小心翼翼地扶宋箬溪上了花轿。
“新人起轿!”伴随着清亮的嗓音,大红花轿徐徐抬起。
到了凤仪院外,邺疏华翻身上了马。
上官墨询等送亲的人,在此时充当娘家人,扶轿送到前面的路口。看着远去的人群,上官墨询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她出嫁了,他也该离开了,从此山长水阔,各自安好。
长街上灯火通明,宛若白昼,红红艳艳,热热闹闹,轿子从登瀛城的武神门抬了进,抬到了东苑的正门外。
喜娘在外面高声道:“新人起!”
花轿往前倾斜,轿门被打开,一只手伸了过来,宋箬溪伸手搭上去,双手紧握,宋箬溪被他带出了轿子,外面围观的人群出言恭贺,鼓乐之声大奏。
“新人迈火盆。”喜娘道。
宋箬溪迈过摆在门口的火盆,和邺疏华携手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才到达东苑的苑合厅。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邺疏华领着宋箬溪转身跪在大红锦垫上,冲着门外清冷的黑夜,磕头参拜。
“嘶。”宋箬溪轻呼一声,有尖锐的东西刺透了裙子,刺到了她的左腿。
邺疏华听到了她的轻呼,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在喜堂上,当着众多宾客,宋箬溪不好多说。
“二拜高堂!”宋箬溪跟着邺疏华转身,脚下还是那个软垫,厅内灯光虽明亮,可还是看不清上面是不是有东西,右腿跪了下去,左腿没敢跪实,只是裙子一动,又有刺痛感传来。便确认东西不在软垫上,而是附在裙子上,起身时,顺势拉了一下裙摆。
“夫妻对拜!”喜婆扶着宋箬溪侧过身子,朝对面的人,欠了欠身。
“礼成,送入洞房!”
拜完堂入洞房,邺疏华再次牵起宋箬溪的手。沿着挂满红灯笼的长廊,走进了东苑的漱玉院,进了房,喜娘扶着宋箬溪在床上坐下来,屋内的人不少,不过相比外面的热闹,已清静许多。
“请新郎揭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喜娘把喜秤交到邺疏华的手中。
邺疏华用喜秤挑开了盖头,光线刺眼,宋箬溪微眯了一下,再睁开,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一身华贵吉服,也无损他清逸风姿。
喜婆上前替宋箬溪摘掉百凤朝阳冠,抽取她发髻上的一缕头发。红袖递给喜婆一把缠着红绳的剪刀,喜娘剪下了一缕,又剪下邺疏华的一缕头发,用红丝线绑在一起,笑道:“结发夫妻,白头到老。”
蚕娘就将头发收进描金雕花的红木匣子里。
结过发,饮了合卺酒,喜娘等人从邺疏华那里领了红包,欢欢喜喜地领着房内的人全部退了出去。登瀛城没有闹洞房的习俗,新郎新娘可以安生过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房,到五日后的认亲宴上,新郎才会被家中亲友灌得酩酊大醉。
宋箬溪的左腿已有些麻木,门一关,立刻解开衣襟,去松裙子。
“师弟。”邺疏华被宋箬溪的豪放行径给惊住了,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喊道。
宋箬溪没理他,脱下了裙子,拉高裤腿,低头一看,左腿膝盖处有一个针眼,针眼不大,只是针眼周围一片青紫,这象是中了毒。
邺疏华想起在厅里,她的轻呼声,忙蹲下去细看,脸色微变,一把抱起,把她放回床上,“师弟,你忍忍,我要为你放血,把毒挤出来。”
宋箬溪抿紧唇角,会是什么人在她成亲的大喜的日子暗害她?
邺疏华手忙脚乱地从抽屉翻出小刀、瓷瓶、瓷盒,从白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这是师父配的解毒丸。”
宋箬溪张开嘴,把药丸含入嘴中。
邺疏华蹲在她面前,把她的腿抬起来,用小刀在针眼处划了个十字,血流了出来,是乌黑的,挤了一会,血才变成鲜红色,他拧开瓷盒,用手指挖出一些药膏来抹在伤口处。
宋箬溪感觉到伤口清凉的,腿也有了痛的感觉,知道毒应该已解,斜靠在床头,轻舒了口气,道:“你去看看裙子里有什么,小心别被扎到。”
邺疏华在灯下细细的翻看那条千褶裙,千褶裙裙幅多裙褶密,一点点翻看,终于在褶皱里找到一枚用丝线巧妙固定住的长针,针的长度恰好可以刺过不算太厚的薄棉衬裙。
看到那枚长针,邺疏华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了几次,起身道:“师弟,我让奶娘她们进来伺候你梳洗,我去去就来。”
“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就算了。”大喜之日,人多事杂,宋箬溪没什么信心查出幕后之人,只是不查,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