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余生渡我》第25/95页
秦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他接电话期间,陈轻很自觉闭嘴不言,待他讲完收起手机,她才道:“有事?不然你去忙吧,我在这待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
他说不急,又问:“你昨晚干嘛去了?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
陈轻怔了怔,她昨天一整天都坐立难安地在准备和贺钧言“约会”,之后干脆把手机调到了会议模式防干扰。
她垂下眼:“睡得早,声音关了没注意。”
“我去过你家。”秦瀚眸色一深,“你不在。”
“可能睡得太沉没听到敲门声……”
“是么?”他盯着她,并不信。
陈轻避着他的视线一直不看他,视线低斜在桌面游移。
“你在说谎。”秦瀚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很了解你,一个表情一个眼神我就能看出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并不想窥探她的隐私,只是最近事情实在有点多,她进了好几次医院,尤其她半夜遇袭突遭围殴那次更是让他心有余悸,他真的很担心她的安全。
陈轻搭在扶手上的指头无意识抠了抠,秦瀚见状,眉头微微蹙了一瞬。
这是她心里有事的表现。
静默良久,她说:“我去见贺钧言了。”
听到那三个字,秦瀚一惊,过后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
“谁?”
她重复了一遍。
又是一段沉默,比之前更冗长,更迫人。
“……我和他没关系,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交集。”陈轻先说话,耸肩僵硬笑了一下,“我试过了,还是不行。”
秦瀚对她话里的“试过”没有表态,脸色阴郁,低沉开口。
“他有那么了不起么,你就真的一点都忘不了他?”
她不吭声。
僵持半分钟,秦瀚忽然闭了闭眼,眼底隐藏着轻浅的难受。
“没有结果的事,不要再想了。你真的觉得你们有可能吗?”
贺钧言是什么样的人,念书时不了解,现在早已清楚,他和他们不一样,和陈轻不一样,甚至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顿了顿,他的声音中带上怒气:“陈轻你听到没有?”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陈轻也动了怒,“这么多年我除了剪剪杂志什么时候主动接触过他?!八年!你以为……”
喉头哽咽,她的眼眶泛起了红。
“我试过了,试过很多次,可我真的对其他人没感觉……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我也控制不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把微湿的眼睛。
“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都习惯了。”
喜欢贺钧言这件事,经过长年累月的发酵,对她来说早已变成一种习惯。或许某一天她会从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自然而然继续下一段旅程,这当然很好。
可如果不能……
那也没关系,她已经捱过了一个八年,人生苦短几十年,不过是再来几个八年而已。
“你……”秦瀚正欲开口,忽然有人敲门。
“秦总,孟先生来了!”
说话的人声音又急又慌,想来也是被吓到了。
陈轻和秦瀚俱是一惊,孟敬?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纡尊降贵跑来。
“我先出去。”秦瀚站起来,刚转身,门外敲门的姑娘又惊诧叫了一声,“孟先生!”
下一秒,孟敬推门而入,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笑。
“哟,陈经理总算是在了?”
“孟总。”秦瀚走上前去,“陈轻她……”
“秦总出去一会儿如何?我有话要和陈经理说。”他挑眉,语气听着是询问,透露出的意思却不容反驳。
秦瀚不想出去,陈轻从惊讶中镇定下来,朝他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去吧,不是正好有事情没处理完?我和孟先生聊一聊,很快。”
纵使有再多不愿,这时候也不得不低头,秦瀚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去虚掩上门,人却没有走远。
他挥手让其他人回工作岗位,自己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
办公室里,陈轻先说话,她努力挤出一副谈公事的语气道:“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能找你?”孟敬的目光略有挑衅之意。
她挤出一丝极浅的笑:“当然可以。”
说真的,她搞不懂他的不满从何而来,他是投资了他们公司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必须得对他百依百顺。
孟敬在秦瀚坐过的位置坐下,冷眼看她:“这段时间躲我躲得开心?”
“孟先生说笑了,我好好的为什么躲你……”陈轻下意识否认,话没说完,触及他越发冷硬的目光,顿了顿,干脆也敛了笑意把话说明白,“孟先生对我的关注……是不是过于多了些?”
孟敬凝眸几秒,嗤笑道:“你想多了,我今天来是正好路过。”
“哦?”她挑眉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生气?”
“生气?我……”
“你有。”她笃定地打断他。
孟敬半晌无言,紧盯着陈轻的眼里似是有簇簇火苗在跃动。
他腾地站起身。
“我没空和你说这些无聊的东西,我今天来是告诉你,这周末华丰李总办生日party,你跟我一起去。该引荐的我都会给你引荐,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深皱的眉头昭示着他的不悦:“不过你要躲就躲地彻底点,有骨气以后就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包括秦瀚!”
这个女人贪生怕死又不识好歹,因为被倪嘉玉那个烦人精收拾过一次,就像乌龟似地拼命往壳里钻,她或许忘了,他孟敬可以让他们公司起死回生,自然也能教他们生不如死!
他已经保证不会再让她遇上危险,她替他挡箭,他给她们公司好处,何乐不为?偏偏要自己找麻烦!
“记清楚我说的话。”
孟敬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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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润公寓位于寸土寸金的地段,作为一等一的高级住宅区,其高昂的价格也和匠心独具的内部设计一样有名。
贺钧言在这里有住处,他不喜欢被约束,贺家主宅只偶尔回去一趟,平时基本都在复式小公寓里独居。
保洁阿姨每天定时来打扫,早上和下午各一次。
他从书房下来的时候,阿姨正好在清洁客厅。
“贺先生。”阿姨看见他,连忙汇报道,“鱼缸我弄干净了,您盛在盆里的那条鱼我已经倒进去了。”
贺钧言一顿,视线触及角落新安好的鱼缸,脚下一转,朝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