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必会喜欢》第1/33页
《你未必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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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一节 自传
我。
我打赌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谁,就好像我不知道我是谁,你不知道你是谁一样。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存在着,就好像在某个地方傻呵呵地读着我的不知所云的文字的你一样存在着,真实的不容质疑。
我小时候经常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呆呆地望着我们家那堵充满裂纹的墙,似乎在墙的后面或者墙面上是另一个世界,而我只是那个世界的一个装饰。那种不知所措的迷失感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创伤,以至于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思考存在与虚无这个只有像苏格拉底或亚里士多德或孔老夫子之类的老头子哲学家才会思考的问题。
那种感觉是……那种感觉是恐怖。就好像你读了一本极其恐怖的小说后,发现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走回现实的世界,当然,那本恐怖小说的结尾是没有结尾。
这种感觉的后果是严重的,以至于现在的我经常会迷失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现在房间的墙壁没有了裂纹,光滑平整,四面白墙,一片静寂,墙角一个老式的大衣柜,柜门是一面大大的镜子,映着白白的墙,白色的虚无不容商量地向我压过来,我安静的平躺在孤零零的大床上,瞪大眼睛凝视着那种白色,无法逃避,无法挣扎,无法喘息,无法思考。
看到此处,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划归精神病一类,我没病!我很正常,和你一样需要工作、需要买菜、需要做饭、需要吃饭、需要拉屎撒尿。
我与众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对于白墙的恐惧和对于寂静的恐惧,也许是太寂寞的缘故。
每次我出门的时候,都会听到屋里的白墙处发来的声音:快点回来。
每次我进门的时候,都会听到屋里的白墙处发来的声音:你回来啦。
你也许说这不够恐怖,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因为当我听了数百次这样的声音后,我也适应了,虽然她仍然每次都响起。
当然,适应不等于喜爱,这个道理傻子都懂。所以,我仍对我房间的白色和寂静心存芥蒂,希望白墙消失、希望寂静消失、希望快点回来和你回来啦之类的声音消失,或者,希望我自己消失。
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二节 天生犯罪人
我对于白墙和寂静的恐惧是个秘密,希望你别告诉别人。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道理的,因为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的一个朋友,这个傻-将这个秘密又告诉了他的一个朋友,他的那个朋友又告诉了他的那个朋友的女朋友,那个女朋友恰好是我老娘的同事的女儿。于是,我老娘终于知道了这个秘密。
我老娘的反应是强烈的,所以结果对于我来说是灾难性的,我被揪去看心理医生。
当然,我不是对心理医生有偏见,但我固执地认为,医生的心理本身就有问题,心理医生的心理问题是所有种类医生中最为严重的。
我这么说是有证据的。那天我被揪去看心理医生,她是一个端庄的很有尊严又似乎很有亲和力的中年少妇,当然,这是在她对我进行心理检查之前的印象。
她很有礼貌的问候了我的祖辈和父辈,问候的内容是他们是不是有精神分裂、抑郁以及暴力倾向等等,当我否认后,她给我做了一连串的弱智测试,最终她认定我属于遗传因素导致的抑郁症和轻微精神分裂症,如果不及时遏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强烈要求她设想一下后果有多么不堪,她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强迫症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精神会分裂成多重人格,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看,不用一年我就会完全崩溃,在这一年过程中,我那分裂的人格将会对社会、对人民造成极大伤害。最后,她补充了一句,我属于那种天生犯罪人的性格特质。
这种定性让我极其郁闷,难道对于某些特定事物的恐惧就应该被扣上这么一大顶帽子?我一直遵纪守法,过马路看红绿灯、不随地吐痰、不偷别人自行车、上床睡觉之前还洗脚。所以,我认为这个变态女医生心理有问题,她对我的结论是个阴谋,是将我引向黑暗的阴谋。
我老娘给我从那个变态女医生那里开了一箩筐的精神类药物,强迫我伸脖子蹬腿瞪眼地咽下了第一顿药后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把我孤零零的留下。我站在四面白色的墙和孤零零的墙角大衣柜中间,望着大衣柜的镜子,似乎听到白墙发明的一句新词:天生犯罪人、天生犯罪人、天生犯罪人、天生犯罪人、天生犯罪人、天生犯罪人、天生犯罪人…………………………
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变得狰狞,我笑了笑,嘿嘿的声音有些阴冷,不似我的声带能够发出的。
你最好不要以为我在讲故事,因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你认为这还不够惨,那我给你换一个角色,我所造成的后果可能发生在你身上。
嘿嘿……好戏开始了。
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三节 登陆失败
深夜。
若兰呆呆地盘腿坐在电脑桌前,一次又一次地登陆论坛,上不去,电脑屏幕蓝蓝的冷光映得她俊俏的脸有些诡异。她嘬了嘬牙花子,瞅了瞅电脑桌上放着的手机,若有所思了片刻,开始抠脚。
若兰是中医学院的校花,长得出水芙蓉,淡雅若兰,学校已经放暑假了,舍友都已打铺盖卷走人了,她还在等着男友明天来学校接她,所以今晚独自住在宿舍。你看到此处不禁要产生怀疑,校花怎能够嘬牙花子和抠脚呢。那我只能笑你孤陋寡闻了,需知一个人在独处的时候就是一个单纯的人而已,没有美丑、没有高雅与贵贱之分了,正常人能干的事情,凭什么校花不能干,你这分明是歧视。若兰抠脚的原因是她得了脚气,嘬牙花子的原因是她晚饭吃的韭菜馅包子塞牙了。所以,若兰现在正心安理得地抠着脚,嘬着牙花子。
若兰的宿舍在三楼水房对面,水房左边是厕所,右边是楼梯。放假后,三楼的女生们像响屁一样经过嘈杂的一些响动之后霎那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整个三楼只有若兰的宿舍亮着灯,孤零零地散着白光。整个楼道里很静,水房里穿出有规律的滴水声,嗒嗒嗒嗒……
若兰神经质的抖着腿,这个楼层太安静了,水房的滴水声一声声似乎砸在她心头,她努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在脚趾缝中,确难以专心抠脚。论坛已经登陆十次了,还是没有登陆成功,男友也没有发个短信关心一下,只有这有规律的滴水声砸在她的神经上,嗒嗒嗒嗒……
一系列以前听过的恐怖故事开始在若兰脑海中浮现。门外的滴嗒声是用人头扫厕所的老婆婆手中墩布上滴下的血吗?房间的角落里是有一个脸上长辫子的小女孩伸着手无声的挣扎吗?房顶上是有一个舌头吐得长长的大姐在盘旋吗?电脑中会突然出现一片血红爬出某个掉在井里的白衣女鬼吗?若兰越想越害怕,抠脚的动作变得机械而生硬。如果若兰现在能看到她自己:幽兰色的电脑屏幕下,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孩在机械地抠脚。那也能把她自己吓个半死。
房间的灯光似乎白的有些不正常,惨白惨白的,四面白墙无声的向若兰逼近,寂静几乎要穿透她的耳膜,若兰终于坚持不住了,大喘一口气,目光从脚丫子移到屏幕上。屋顶的日光灯在狂亮了一下后突然熄灭,电脑屏幕上论坛的界面突然消失,蓝色的屏幕上浮现出四个血红的大字:登陆失败!
若兰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她头皮如同蚂蚁叮叮咬般发麻,身体软得站不起来。黑暗中,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缝,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若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也不敢抬,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救苦救难如来观世音地葬菩萨等各路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