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的幸福吗》第77/89页


  正和承欢所想的一样,她吃完了没多久,下人就给她送来衣服,白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大衣叠的整整齐齐的上面放着一朵白色的绢布花和一块黑色孝布。
  换了衣服戴上了孝布,将那朵白花别在了耳边,承欢拍了拍脸颊,能去吊唁会这多多少少缓释了不少她内心愤怒,也这让她精神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林俊佑亲自回来接的承欢,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看见他原本笔挺的西装裤上膝盖上愣是跪出两片褶皱来,显然是跪了一个上午。
  承欢低着头走到他身边并不打算停下,倒是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往自己面前扯了扯。
  她低着头,那高度刚刚好到他的下巴,他不禁扯了扯唇,以前大学的时候学校的里的人看他们成双出对没事就会打趣他们,说他们是最美的身高差,通常那个时候她总是腼腆的笑笑,他自私的期冀着她就这样下去一直到他们结婚为止。
  可谁想到现在,她恨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带刺的弯钩,恨不能连皮带肉的剐了他才能泄愤,一切都物是人非,可他却只能这样拘着她、守着她、因为他清楚的很,是他亲手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这八年他自责、无数个夜里被梦里那个浑身是血的言承欢惊醒,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走火入魔,可却从没有一刻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对她的爱早已经深入血髓,无法自拔。
  现在林俊佑即便是这样拽着她什么下文都没有,承欢也受不了,她缩了缩手臂,这个小动作无疑将林俊佑拽回了现实。
  他对她浅笑,她耳边的白花歪了,他一边伸手去扶一边开口:“这样才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跪一个下午。”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耳垂滑过她的脸颊,她嫌恶的皱了皱眉立马往后躲了两步。
  他一只手还停在半空中,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他无畏的甩了甩手重新插进西装裤口袋里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仿若警醒:“爸爸刚去世,我想你应该不会傻到让外人知道我们兄妹两个在内讧吧?”
  承欢扯了扯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而后抬头盯着林俊佑凿凿有声:“你还知道我们是兄妹?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呢!”
  这句话踩到了林俊佑的短处,自从发现自己爱上言承欢之后,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给他们之间冠上兄妹之称,于是刚刚一脸云淡风轻的他脸色一下暗沉了下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伸手握住她的双肩毫不费力的就将她提溜到自己面前:“我爸妈就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没有妹妹,也从没把你看做是妹妹,我爱你只想做你的男人,所以记住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句话,我脾气从来不好,不要惹毛我听见没有?”
  林俊佑每说一句话都像是风雨欲来,觉不是开玩笑而是危险无比的警告,承欢被震慑到、被捏的生疼,可就是强硬的不让自己示弱,厨娘让她顺着林俊佑的毛来,她知道那是最有效果的做法,可她就是做不出来。
  脾气发过之后,林俊佑慢慢平复下来,他松开手,厚厚的羊绒大衣上两个手印清晰可见,由此可见刚刚他是有多用力。
  他伸手揽住她,她不愿意挣扎了几次可却都是徒劳,最终在他的挟制下一步步的走出家门。
  上车,他帮她调好最适合的间距和位置,最后还不忘给她扣好安全带,这样一系列的动作要是放在普通情侣身上那是恩爱体贴的表现,可放在言承欢身上慢慢的都是被迫和不情愿,在她看来,不管现在林俊佑做出什么体贴之举都是故意为之的预谋,她必须得谨慎对待,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他设的圈套里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她手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本来就苍白的手这下越发白的瘆人,嘴唇也被咬的惨白。
  林俊佑看见明知故问:“暖气已经开到最大了,难道还冷吗?”
  承欢忍着心里那团燃烧的小火苗,松开手慢慢别开脸去看着窗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里溢出来:“时间快到了,让客人等着总归不好。”
  听到这句话林俊佑脸上露出笑意来,他很清楚也很确定等会吊唁会上言承欢的表现会相当令他满意,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言致远的女儿,他们都有一个一样的通病,为了慈铭未来的发展、为了言家的颜面,他们知道该如何取舍。
  这也是为什么林俊佑非要娶言承欢的原因之一,他需要一个识大体的妻子,而不是动不动就会耍小脾气不顾大局的女人,言致远教育女儿教育的很成功,这一点他不可否认。
  刚到唁堂门口远远的看着停放遗体的水晶棺,承欢眼泪就歘歘的往下掉,很快就在尖尖的下巴上凝成一滴水珠滑落。
  短短的几时步路而已,承欢却走颇为辛苦,脚下仿佛是烧透了的炭火和锋利的刀刃一样,每一步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和痛苦。
  入殓师把言致远收拾的很安详,躺在那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是军人出身,所以事后也是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口上满满的都是以往他在军队里立下的功劳勋章,言致远生前就曾说过,将来等他百年之后,一定要穿着军装走完最后一程,还好,还好,林俊佑没有丧心病狂的连这最后的愿望都给泯灭掉。
  很快吊唁的人纷至沓来,大多都是军队和医院的人,也有多数都是被言致远救回来的病人,唁堂里的鲜花花篮已经多的堆放到了外面,承欢和林俊佑一左一右跪着,每来一个人上柱香,两人就得回礼一次,乔正楠则在另一侧燃香屑纸钱。
  整整一个下午,承欢滴水未进,如果不是中午厨娘硬逼着她吃了点东西,估摸着早就晕过去了,长时间的跪坐让她的双腿早已经麻木,期间林俊佑多次让她起身活动活动一下腿脚,可她就是不听,活生生的把自己哭成了一只兔子。
  快到傍晚的时候,几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纷然而至,肖蔚然来吊唁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与他一起前来的右少卿和顾应钦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毕竟他们和言致远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
  林俊佑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善茬,所以连带着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但承欢知道,他们两个是以麦航远朋友的身份过来的,在他们看来,将来麦航远是会娶她回家的,言致远就算是死了,那也是麦航远的岳父,他们是麦航远的朋友这个丧自然是要来吊唁的。
  承欢回了礼之后双手撑着地就要站起来,可早已经麻木的双腿根本让她无力站稳,林俊佑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扶,却被承欢不着痕迹的躲开,因为两个人靠的近,所以外人很难发现,可恰恰好就被顾应钦那双狐狸眼给收入眼底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这两个人,言承欢摆明了是躲着林俊佑的,林俊佑的眼神呢则一直在言承欢身上游走,同是男人他很清楚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不过林俊佑喜欢言承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言承欢的抗拒和厌恶是源自何意呢?总之这两个人之间就是蔓延着一种怪怪的气氛。
  肖蔚然、右少卿、顾应钦这三个人的出现让林俊佑心头蒙上了一层重重的危机感,这三个人和麦航远是什么关系,他清楚的狠,万一言承欢有什么求救的小细节,他打好的一副如意算盘说不准就要落空了。
  所以他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言承欢,有他在她才会有所忌惮。
  “节哀……”右少卿面色凝重的叮嘱言承欢。
  承欢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只要她说一句,右少卿他们都不会任由她继续在唁堂待着,可她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这是爸爸的吊唁会,人都已经没了难道还要在他遗体面前搞的鸡飞狗跳,让他死都不得安生吗?
  言承欢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瘦了一圈,眼睛肿的想核桃似的面相上看过去糟糕极了也憔悴极了。
  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伤心过度和操劳言致远的后事才会这样,这个时候让一个女人挑这样的大梁确实是件很残忍的事情,肖蔚然叹了口气劝慰她:“航远那边没几天就能回国了,不能在你身边,他现在也是坐如针毡,特殊情况你千万别怨他。”
  承欢摇头:“不会,回美国那是他该做的事情。”
  肖蔚然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麦航远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言承欢,这个女人简直太玲珑剔透太识大体了,要是换做别的女人,父亲死了男朋友却不在身边自己身边陪着,估计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哪里还会这么通情达理?
  他们都只看到这浅显的一层,却没想到,麦航远爱言承欢入了骨子,言承欢又何尝不是?她不正也是因为爱着麦航远所以才会理解他,她已经失去爸爸了,那种近乎灭顶的痛苦她不想麦航远也尝一次,说到底人只有活着才是最实际的,死了无非就一捧骨灰其它什么都没了,所以他们要珍惜眼前人才对。
  临了承欢也没有当着肖蔚然三人的面和林俊佑闹翻,大闹灵堂、让死者不得安息,不应该是她这个亲生女儿该做的事情。
  看着三人的车陆续驶离视线范围,林俊佑幽幽的开口:“我以为你会借这个机会逃走。”

  ☆、108 林俊佑早就知道了言致远的遗嘱

  言承欢转头怔怔的盯着他开口:“禽兽不是什么人都做的来的。”
  林俊佑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人之所以会变成禽兽都是被逼出来的。”
  林俊佑的话点到了承欢的痛处,她狠狠的瞪了他几眼伸手就推他去了乔正楠身边帮他燃纸钱。
  乔正楠不是言家的人所以不必行跪拜回礼,只是言致远以前待他不薄,也只能燃些纸钱给对方了。
  火盆里的纸钱一点点的被火苗吞噬,乔正楠眼睛里倒映出两抹淡蓝色的火苗,白色的烟雾腾起他却不多不让,深邃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灰烬,嘴角扯出一丝极其不明显的弧度。
  看见乔正楠的脸都被烟熏黑了,承欢接过了他手里的纸钱让他去休息,乔正楠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问了她一句:“姐,以后我做了什么伤害到你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承欢现在一颗心都死寂的像堆灰一样,满脑子都是言致远生前的事情,哪里有认真听乔正楠的话。
  乔正楠看着她水光迷离的眼睛,知道她在神游,便翻过了刚刚那一页不再说话了。
  下午结束的时候,承欢已经累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很多时候身体上的疲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累。
  临走之前她转头看了一眼灵堂,照片里的父亲慈眉善目,于是刚止住眼泪没多久的眼睛又开始泛酸,或许是因为哭的太多了,也或许是因为被纸钱燃起的烟迷了眼睛,她的泪腺好像干涸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在这样下去爸爸也不会安心的。”林俊佑的声音像是一张大网遮住了承欢的全世界。
  他穿戴整齐的站在她身边,手臂上还挂着她的大衣,手里拿着车钥匙一副等着她出门的样子。
  她垂下了眸子,拔脚就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就被林俊佑一把攥住,大衣被盖在自己身上,可冰凉的身体并没有因此就回暖。
  他的关心再她听来成了最可笑的讽刺:“外面风大,穿好衣服别着凉,你一直身体都不好,每一次都病了都像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她扯了扯唇浅声道:“与其这样傀儡一般的活着,还不如去死。”
  他认认真真的帮她一个个扣好扣子,最后手直接绕到她脖子后面一用力,疼的她不得不扬起头看着他。
  他的唇一张一合,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想烙铁一样被烫的透红的烙在她的心上:“我都还没正式娶你过门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
  话音一落,林俊佑甚至不让承欢有说话的机会,顺势揽着她的脖颈就往外走,步伐快速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不决。
  一路上林俊佑都揽着言承欢,远远的看过去两个人关系特别的亲近没有一丝的异常,大概也只有承欢自己知道,林俊佑那只手就像一块烙铁一样嵌在皮肉里,疼的她不得翻身。
  开了车门,林俊佑按着承欢的头逼着她坐进了副驾驶位里,忍了一路、承欢终于受不了了,林俊佑一上车,她毫不客气的一拳砸过去:“我已经忍气吞声这么长时间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林俊佑一把死死的扣住了承欢的拳头,另一只手飞快的从及膝的裙摆探进去停留在她僵硬的腿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吧?”
  他手上稍稍一用力,她被捏的生疼,她知道林俊佑想干什么,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动手,面对林俊佑的侵犯她愤怒不已,本能的反抗,指甲刮过他的脖子划出血痕道道,她越是反抗,镇压就越厉害,林俊佑浑身上下的暴力因子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彻底释放出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她不断的变换身体的角度去逃离那只近乎失控的手,声音也渐渐的颤抖起来:“你疯了吗?八年前你那样对我,现在你又这样,我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听见这些话林俊佑手里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抬头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潮红的欲色,就连声音也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暧昧低沉:“因为你我彻彻底底落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八年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从没期冀过你会原谅我,承欢,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可我又不想一个人继续这么痛苦的熬下去,所以,言承欢,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手了,你明白吗?”
  电闪雷鸣之间林俊佑的动作快的就像是光速一样,一把用力的扯开承欢的裙子,肆意的手仿若游走无人之境。
  八年前那次不堪,至少她还是无意识的,可现下呢?明知道她现下是正常状态下的,可林俊佑还是打算在旧事重演一回,他是彻彻底底真真切切的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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