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的幸福吗》第78/89页


  恍惚间她听见他不停的和她说话:“承欢我爱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那个麦航远他究竟有什么好的?不过没关系,他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我来掩盖,言致远自知亏欠我所以才许你嫁给我,所以你是我的,麦航远要是再敢碰你一下,我会杀了他。”
  承欢疯了一样四处躲避林俊佑的手,这个时候他还拿父亲来说事?她不能接受这样为了掩饰自己错误的理由:“你胡说,我爸没有,他不会那么做的,我不信。”
  林俊佑闻言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来,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嘲笑,他居高临下的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仿佛硬是从牙齿里奔出来:“你从小被保护的极好,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弱肉强食,大概除了你,慈铭没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吧?”
  承欢脸色惨白的如同纸张一样,她不信,她一个字都要相信,慈铭是医院,是救人性命的地方,不是为了一点利益就谋财害命的地狱,因为强大的刺激承欢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她根本无法阻挡林俊佑此时此刻近乎魔鬼一样的索取,头疼欲裂她就像一只落入猎人陷阱里的小兽一样拼命的想逃脱最后却只落得一个撞的头破血流的下场。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会就这么被林俊佑给弄死?想到这里的时候,她脑子里竟然浮现出麦航远的样子,就像能够拯救她的救世主一样朝着她伸出手,她想或许是真的快死了吗?不然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看见麦航远呢?
  这样无力抵抗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清晰的感觉到裙子下面突然空了的一瞬间,冰冷的空气窜入裙摆,咔哒一声皮带扣解开的声音冰冷的如同一把剑直接唤醒了她最后一丝理智,不……不该这样的,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等着林俊佑这么对待她……
  两人原本紧贴的身体因为林俊佑的离开而稍稍拉开了距离,新月本能的蜷起双腿看见他再一次覆身而上的时候,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一脚力气大的直接将林俊佑踹到了门边,后背重重的撞在了门把手上。
  承欢趁机跃起身一边哭一边直接甩了林俊佑一巴掌:“林俊佑,你混蛋!”
  因为撞击的力道太大,林俊佑整个后背都僵了,这一下他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刚刚猩红的眼睛这会也慢慢恢复到以往。
  放眼望去,言承欢就缩在车门边哭的眼泪鼻涕都混在了一起,那样子活生生的就好像是他刚刚已经得逞了一样,他低头咒骂了自己一声,立马扣好凌乱的衬衣,二话不说朝着承欢伸出手去,谁曾想还没触到她一丝一毫,就听见她近乎崩溃的声音:“别碰我。”
  他懊恼极了,明明很清楚自己和言承欢之间是怎样的剑拔弩张,可刚刚听见她说宁可去死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他就像颗正在冲气的气球,一下子压强太大砰的一声就爆了,就像很多年前,他都已经上了飞机,可听到她要和麦航远私奔的消息之后还是义无反顾的折了回去。
  最后看见她那么心心念念的要去麦航远身边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能阻挡她的样子,他受不了了,他不能就那么放她离开,可他又知道不管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挽回她的脚步,所以他头脑一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就那么一蹴而就了。
  他很想对她说对不起,可他看着她瑟瑟的样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概沉默了很久,承欢理好了被扯乱的衣服抱着手臂轻声开口:“你想要慈铭、我可以让给你;你想要言家,我也可以让给你;以前那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成功的找人给你顶了罪,一切都被完美的掩饰过去,作为一个女人我还要自己这张脸,我还想结婚、所以你无需担心我是不是会去翻案。可是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放了我行不行?”
  林俊佑万万没有想到承欢会对他示弱,又被她的一席话给怔到,独自消化了很久,他凑过身去攥住承欢的手:“你走了,我怎么办?”
  言承欢用力的抽出手来:“可我不爱你,我们即便被强硬的捆绑在一起,将来也不会幸福的。”
  林俊佑看着自己落单的手声音,言语间仿佛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时间久了,你和麦航远之间的一切会逐渐淡去,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当了妈妈成天围着孩子转的时候你偶尔想起他的时候甚至会觉得好笑,原来自己的生命里曾经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承欢,时间会让你淡忘一切的,我保证,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再动你一分一毫,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委身下嫁。”
  承欢波澜不惊的抬了抬眼皮子:“有件事情我爸一直都瞒着你,当年手术之后没多久我在军区医院又做过一次手术。”
  林俊佑一听脸色立马白了,他隐隐约约能猜到那是一场什么样的手术,可他打心底不愿意去承认,他撑着太阳穴急急的开口:“别说了。”
  承欢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解气,原来他也有接受不了的现实。
  她笑了笑,那笑空洞的没有一点的情绪,就像一具没有思维没有意识的玩偶,连说出来的话都是机械性的:“经过那一次我才知道,原来流产手术是那样的感觉,冰冷的器械在子宫里如同洪水一般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一切都绞干净了才能罢休,而那个被流掉的孩子,正是你林俊佑的……”
  啪的一声在静溢的车厢里响起,清脆的就像塑料碎裂的声音,承欢伸手摸了摸唇,手指上都是血,她摇了摇被打的混乱的脑子轻声的笑了笑:“怎么?听到你的孩子被流掉,你伤心了?难受了?可那又怎样,那就是个孽种,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正真害死他的人是你,你这个亲生父亲。”
  如果说刚刚林俊佑还在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后悔,那现在在得知言承欢当年打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心里那道防线彻彻底底的垮掉了,他从小就失去父母,成年懂事之后他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等以后自己结婚了有孩子了,他一定会像对待宝贝一样爱他宠着他,不幸的童年让他相较起同年人更期望自己能有一个家,有彼此相爱的妻子,有可爱活泼的孩子,他将这一切期冀都倾注在言承欢身上,可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却也是她亲手捏碎了他的梦。
  怒到极点,他甚至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把掐住了言承欢的脖子,青白的手指显而易见暴露了他早已经崩溃的心里防线,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言承欢不是一直想死吗?好啊,他成全她,等了结了她,他也会下去陪她的,不……是下去陪她和孩子……
  林俊佑这次是铁了心要言承欢死,没一会她就被掐的脸色发青,原本还能发出声音的喉咙这会已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可即便如此,承欢也没做任何的挣扎,如果死能解脱她和林俊佑,那就这样吧。
  能耐以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承欢认命的慢慢闭上眼睛。
  四周安静的恐怖,林俊佑意识到此时此刻言承欢一心求死的时候,他手里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看见她逐渐发紫的唇,他陡然松开了手。
  咳咳咳……承欢也没想到林俊佑会在最后关头收手,她不停的捂着脖子咳嗽,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感觉真差劲。
  叭的一声,车子的中控锁悄然打开,随之响起的还有林俊佑阴郁暗沉的声音:“滚……”
  言承欢无声的笑了笑,她求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有答应放手,现在居然就这么简单的就做到了。
  她默不作声的开门下车,夜幕中的她就像个正常人一样慢慢徒步前行,可没有人会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又多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搁浅的鱼儿似得,躺在陆地上一张一合张着嘴巴用仅剩的一点点的空气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说到底,那个孩子虽然是罪恶的产物,可对承欢来说,那他毕竟曾经在她身体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不管她有多么的不愿意承认,那个孩子也流着一半她的血。
  那个孩子,虽然她选择放弃他,但并不代表她不爱他。
  对她来说,那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抚平的伤疤,这个痛会一直伴着她直到死为止。
  几乎是同一时间,麦航远从梦里惊醒,他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喘着气,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镜子上沾满了水珠,他伸手擦了擦,很快清晰的照出他的满脸水珠的样子。
  忆起刚刚那个梦,他不禁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梦到了自己和言承欢的婚礼,一身婚纱的承欢就站在他对面,他牵着她的手刚准备帮她戴上戒指的时候,突然眼前蔓延出了一层白雾,瞬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不停的驱散那些白雾,整个过程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终于等白雾消散,可原本好好站在他面前的言承欢却消失不见了,他疯了一样在现场找寻他的新娘,可却始终一无所获,紧接着所有的亲人的脸都聚在了一起,大家都在议论,议论他麦航远又被言承欢抛弃了……
  然后,这个梦就戛然而止了……
  他很久很久没做过和承欢有关系的梦了,即便是当年刚来美国那会他也极少数的会梦到她,他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可这会却魔怔了似得被刚刚那个梦牵着鼻子走,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在她身边总觉得不妥,或者那个梦是个预警,预警他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可麦航远却彻彻底底睡不着了,在厨房里热牛奶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小雨,麦航远皱了皱眉,他其实很不喜欢美国的天气,尤其是西雅图,一年至少有九个月都湿哒哒的。
  心有余悸的他因为一场突然而至的雨愈发的阴郁不安了起来,站在流理台前喝了口牛奶,温热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这让他突然舒爽了不少。
  牛奶喝了大半,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顾应钦打来的。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国内这个时间刚刚天黑而已,对顾应钦这种应酬多的数不过来的商人来说,夜晚的生活可是极为丰富的。
  他接通了电话,果不其然那边立马传来一阵劲爆的音乐声,但很快的那声音就渐渐的淡了下去,大概是顾应钦为了接电话特地找了个清净的地儿。
  麦航远开口就打趣他:“顾总这么忙,顾夫人知道吗?”
  顾应钦正依着窗户站着,夜刚黑,整个城市霓虹万丈,他低头笑了笑弹了弹手里的香烟灰:“还有心情打趣我?你这是在美国待的乐不思蜀了吧?
  麦航远难得轻松的笑了笑:“大晚上的你不陪着应酬给我打电话一定没什么好事。”
  顾应钦转身目光盯着走廊尽头的右少卿和他脚下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轻轻的开口:“确实没什么好事。”
  麦航远一听顾应钦的口气,就知道他是说真的没和他开玩笑,于是语气之间也立马正式了不少:“什么事?”
  “今晚和恒盛的老总续摊,在少卿这儿我们遇到了言致远的律师,很巧的是他下午刚刚做好言致远的遗嘱,更巧的是我们不小心看到了那份遗嘱。”
  麦航远一听摇了摇头:“言致远的遗嘱和我有什么关系?”
  很快那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就被几个小姐扶进包厢了,右少卿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顾应钦接过来之后直接翻到了后面的遗产分配:“如果你现在能看见言致远的遗嘱或许你就不会那么说了,言致远把名下所有的存款、房产以及慈铭的所有的股权都给了言承欢,当然他这么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问题就在于,最后他有一条附加款,所有的遗产继承都要等到言承欢婚后才能正式生效,并且夫妻两个各占一半的财产分配权,若有一方过失则失去继承权,说的在白一点就是,言承欢得到了她应有的财产继承,可正真最后收益的却是和她结婚的那个人,言致远真是个聪明人,这样做既不亏待养子不想女儿将来受委屈,所以才立了这样的遗嘱,来牵制林俊佑一辈子死心塌地的对言承欢好,对了,我们还在律师的手机里发现了他和林俊佑来往的通话记录,有些还是言致远去世之前的记录,这代表了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听到这里,麦航远立马站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林俊佑早就知道了言致远的遗嘱……”

  ☆、109 前人作孽后人买单

  顾应钦一针见血的点破:“重点不是他什么时候知道的,重点在于为什么这么巧,言致远前脚断气后脚你爸就旧疾复发,你一离开内地,言承欢身边可就只剩下林俊佑一个人,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千方百计的把言承欢弄到手,毕竟那么大的一笔财产,难不成要白送给你这个情敌吗?”
  麦航远突然想到那个袭击父亲的醉汉前几天已经被捕了,是个中国籍的流浪汉,再经过顾应钦刚刚那么一点,他突然有种可怕的想法,这件事从言致远去世开始发展到现在或许根本就是个圈套。
  他没说话只听见顾应钦沉沉的声音:“今天我们去了灵堂,言承欢和林俊佑之间明显有点针尖对麦芒,如果麦伯父那边情况所有好转的话,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别到时候到手的老婆被别人给拐了。”
  麦航远点头:“我会尽快安排回国的事情。”
  挂了电话,麦航远看着外面淅淅沥沥渐渐停下来的雨目光阴郁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专注的过份了,连赵诗音一早就站在厨房门边都没发现。
  看见儿子沉默的背影,赵诗音摇了摇头,慢步走上去拍了拍儿子的肩。
  麦航远转身看了她一眼:“妈,怎么起这么早。”
  赵诗音慢声道:“年纪大了,一到点醒了就睡不着了。”
  麦航远绕到赵诗音身后,伸手力道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肩膀。
  感受到儿子的体贴之举,赵诗音眉角松了松:“等天亮了,你就收拾收拾去机场吧。”
  闻言麦航远的手陡然停了下来:“妈……”
  赵诗音拍了拍儿子的手:“我知道你担心言家那丫头,回去吧,你爸这已经好多了,凡事总有轻重缓急。”
  母亲的通情达理彻底消除了麦航远心里的担心和疑虑,他弯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等所有事情结束了,我带承欢来看你们。”
  赵诗音不可置否:“是啊,就算我再不喜欢,可这丑媳妇儿总归还是要见公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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