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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战前
新任的帝国军总司令，波罗的海大将军华伦斯坦大人在踢痛了萨克森大公的屁股后，终于调动了进逼奥地利的瑞典人。当他带着自己的大军在纽伦堡靠近瑞典人的时候才发现，聪明的古斯塔夫又摆了一个类似在维尔本时堡垒给自己，然而这位杰出的帝国军统帅并没有像帝利伯爵那样迎头撞上去，反而是撤退了几公里后，在一个叫福尔特的地方驻扎下来，并且学着瑞典人一样开始深挖起防御工事来，甚至是军队的编制也变的和瑞典人一样，只是部队的纵深变成了七列而不是瑞典人的六列。在对峙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来自北欧草原上的克罗地亚骑兵、波兰哥萨克骑兵疯狂的洗劫了纽伦堡附近的村庄，那些四处收集粮食的瑞典步兵在锋利的马刀下没讨到丝毫的便宜。
古斯塔夫国王的帐篷中，这位喜好黑色的国王正在注视着桌子上的地图，似乎是要破解藏宝图中的奥秘，严肃的面容始终没有放松过。抓起桌边的茶缸喝了一大口后，这位国王的面色放松了些，这种来自东方的饮料特有的苦涩让古斯塔夫国王轻轻的舔了下嘴唇。
“去请伯恩哈德、尼克普豪森过来！”古斯塔夫国王把手中的茶缸交给了侍从。
“那个狡猾的老疯子！”古斯塔夫国王在心里暗骂，华伦斯坦的大军已经把萨克森人赶出了波西米亚，而且还攻入了萨克森公国，自己辛苦经营起的补给线被拦腰截断了，如果不尽快接近这个问题，那么自己的这些人就只能在等死或者投降中选择一个了。
“国王陛下！”听着自己的两位将军的问候，古斯塔夫国王只是在地图上指了一指没说一句话。
国王的手指落在地图上的一个小山丘上，这里是帝国军阵地上防御最严密的一角，但是这里也是最能决定战斗胜负的一角，如果这里被攻破，整个帝国军将再次发生布赖滕菲尔德式的溃败，伟大的古斯塔夫国王将毕其功于一役。
“欧特高地！”伯恩哈德和尼克普豪森对视了一眼，那个在国王手指下的小高地，两个人早就在战场的观察中见到过，如果强攻那个陡峭的山坡必将血流成河。
“这……”
“是因为粮草耗尽而颜面尽失的撤退，被困死在法兰克尼亚，还是把他的触角打回波西米亚？”自从在布赖滕菲尔德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后，原本采用稳扎稳打政策的古斯塔夫国王，已经变成了极度的冒进，在他的眼中，那些德意志墙头草一般的诸侯们应该在他的脚下发抖，那个只知道躲在宫廷里胆小的奥地利娘们（指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应该聆听自己的教诲。
“我们遵从您的指示！”知道国王的想法已经无法改变的两位将军连忙表示自己的服从。看着自己的两位将军，古斯塔夫国王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肖恩现在正在营区中试着自己的新制服，统一的绿色衣服前后都绣着一个大大的十字，这种颜色说明肖恩现在所在的莱斯利苏格兰团，是隶属于伯恩哈德公爵的绿旅。
“哈哈，肖恩我真想穿着这身新衣服回苏格兰！”毕晓普的这连苏格兰佣兵终于拿到了积欠了半年的军饷，而且也换上了崭新的制服，再也不用穿那些脏兮兮满是跳蚤的衣服了。
肖恩没说什么，只是看见一队轻骑兵神色匆匆的跑过了营区，一种不妙的感觉在肖恩心底浮现了出来，“毕晓普，也许我们要去送死了！”
“国王陛下，华伦斯坦开始撤退了！”一队神色匆匆的轻骑兵把刚刚侦查来的情报通报了出来。
听到这个情报后，古斯塔夫国王兴奋的一拍桌子，“马上命令凯尔中校发起进攻！”
在队列中看着基本由瑞典人组成的两个团在向着那个陡峭的山坡冲锋，毕晓普感觉今天的这场战斗也许真像肖恩说的那样。完全由瑞典人组成的队伍是很少在战斗之初便投入战斗的，而通常只会在二线担任预备队或者救援队的苏格兰团也被布置在第一线，这些反常的举动都让毕晓普感觉到不妙。
“肖恩照顾好希亚菲斯吧！如果我死了，我的那些东西就留给你了！”毕晓普拉着肖恩说。
看着周围那些老苏格兰佣兵们的神色，肖恩用力的点了点头。
“退下来了！又退下来了！”前方的汉德团攻到半山腰又被击退了，八个连队中，已经有三个连队被彻底的打残了。作为帝国军防守最严密的一角，想要占领欧特高地难上加难。
“妈的！我的兵啊！那都是我的兵啊！”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帝国军击倒，汉德团长痛哭着坐到了地上。
“这是在送死！”看着帝国军猛烈的火力肖恩说，不过瑞典人的攻势并没有停，一波又一波的士兵仍然在冲锋。
“士兵们！我勇敢的战士们！准备战斗！”莱斯利中校骑在马上高喊了一声。
一阵凉意在瞬间席卷了肖恩，“啊~！”不自主的，肖恩同所有即将冲上战场的佣兵们一起高喊了起来，随着吼声越来越激昂，肖恩身上的寒意慢慢的开始消散，一种亢奋的笑容开始浮现。一些穿着传统苏格兰裙的佣兵甚至露着光屁股拍了起来，在苏格兰人骨子里的那种悍勇被激发了出来。
“检查武器！”莱斯利非常满意自己部队的表现，整个部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哒哒哒！”火石敲击的声音不断在肖恩的耳边响起，肖恩身边的小商人，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手中的火石，两只手在不受控制的战抖着，就像是刚刚从寒冷的冰水中捞出来。
“小商人！”肖恩喊了声，小商人没有理他。
“小商人！”还是没有理会肖恩。
“木里希尼科斯尔森”肖恩喊出了小商人的本名，小商人还是在那里战抖着。
“啪！”肖恩果断的挥出了一巴掌，“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肖恩揪起了小商人大吼着。
“肖恩我害怕！”小商人的脸上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混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想死吗？”
“不，我不想，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肖恩。”
“告诉我你想不想死！”肖恩几乎是暴喝，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到肖恩和小商人的身上。
“不想！”
“声给我大些！”
“不想~~~！”小商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喊了一声。
“那就把火绳快给我点上！”愤怒的肖恩一把就把小商人扔到了地上，小商人单薄的身体连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看着小商人终于把火绳打着了，肖恩深呼了口气。
“肖恩！”希亚菲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那双绿色的大眼睛盯着肖恩。
“希亚菲斯！”看着希亚菲斯肖恩顿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这个热辣、果敢的女人对于肖恩来说似乎只是一个发泄某种需要的人，但是似乎又不是，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在肖恩的心里，然而肖恩始终都不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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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欧特高地
“跟上我，自己要小心！”肖恩有些口不对心的拍了下希亚菲斯的脸蛋。
“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希亚菲斯也看出了肖恩的心思。
“希亚菲斯，我……”
“别说了！”希亚菲斯打断了肖恩的犹犹豫豫，“我爱你！”抱紧了肖恩后，希亚菲斯在肖恩的脸上轻轻的一吻。
感受着脸上的一吻，肖恩才发觉从和希亚菲斯在一起后，叶琳娜的身影就很少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了。
“希亚菲斯，一定要跟上我！”肖恩又重复了一遍，握着希亚菲斯胳膊的手传出的力道让希亚菲斯忐忑的心安稳下来。
“我的孩子们！前进！上帝与我们同在！”从战马上下来的莱斯利站在方阵的最后高声的大吼。
“上帝与我们同在！”众多的苏格兰佣兵也大声的回应。
如泣而苍凉的风笛声悠扬的响起，佣兵们排着线列开始前进，前方不断响起的枪声也被风笛的声音穿透。肖恩用力的握紧手中的滑膛枪，小心的看着药室中的火药，按照肖恩在队列中的位置，在发起冲锋前，肖恩只有一次开火的机会。
“小商人，看着我的动作，只要跟着我，我们就会没事的！”一边迈着坚定的步伐，肖恩一边安慰着小商人。
“好的，肖恩，我不紧张！”虽然这样说，但是肖恩仍然能看到小商人手中的滑膛枪在抖。
“与上帝同在！”战吼伴着马蹄声隆隆的响起，巴纳尔元帅带着自己的瑞典骑兵急速的穿过了步兵方阵间的间隙，向着坡顶冲了上去。瑞典骑兵勇猛的冲击立刻打乱了帝国军阻击的火力，然而山坡上踩着伤兵或者尸体的瑞典骑兵并不能发挥骑兵的速度优势，瞬时又被连片的火枪顶了回来，巴纳尔元帅在身受重伤后也不得不退了回来。
“上帝与我们同在！”看着步兵方阵已经进入了滑膛枪的射程，毕晓普举起了手中的宽刃剑高声的呼吼！
“上帝与我们同在！冲啊！”向着前方工事中的帝国军，苏格兰佣兵们纷纷开火，火枪射击后的一柱柱青烟在方阵中升起，射击过后的苏格兰佣兵们扔掉了滑膛枪，抽出了宽刃剑向着低矮的工事冲了过去。
“跟我上！”肖恩扔掉了手中的滑膛枪，拍了下拿着滑膛枪在发愣的小商人，希亚菲斯紧紧的跟在肖恩的身后。
“杀啊！”跟在前方的苏格兰佣兵身后，肖恩奋力的向前跑着，铅弹不断在耳边呼啸着飞过，眼前不断能看见有人被击倒。踩着还在哀嚎的伤兵，踩着一具具还未变冷的尸体，肖恩高吼的嗓子已经变的沙哑，眼中尽是嗜血的血红。
“坚持住！”毕晓普高声的激励着自己的手下们，勇敢的苏格兰佣兵已经占领了帝国军的第一道防线，瑞典人后续的队伍正在不断的补充上来，炮兵司令托儿斯藤森亲自率领的几个炮兵小队正在努力的把火炮运上来。
“掩护我！”肖恩拎着一个穿着胸甲的帝国军士兵的尸体，遮挡着对面刺来的长矛，已经满是缺口的宽刃剑重重的砍在长矛的矛柄上，可惜破损的剑刃并不能斩断矛柄。“啊~~！”扔掉了宽刃剑，肖恩大吼着，握着矛柄对着那个帝国军长矛兵撞了上去，“嘭”的一声，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肖恩的双手飞快的扼上了那个人脖子，“砰！”一声，肖恩感觉铅弹是从自己的头顶飞过，一边的小商人平举着滑膛枪，另一边举着一把劈火药桶的斧子的帝国军士兵捂着胸口慢慢倒下。
“好样的！”肖恩小声的说了句，希亚菲斯正把另外一支滑膛枪交到小商人的手中。